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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章 这可太不对劲了 ...

  •   旦增很平静,在得知某人真的有一件红色外套之后。
      这没什么奇怪的,就像他的衣服多得数不清一样,男人有个和他的性格不太相符的红色外套也很正常。他强迫自己睡觉,可太阳穴一直突突跳个不停,即使跟自己说了无数遍那人已经回来了也不管用。
      到睡觉前,他们之间的气氛都很好,他感觉舒服。直至男人从袋子里掏出来了药。
      那是几个银色的小片片,硬硬的,稍微一动就会哗啦啦响,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样的包装。男人从那个银色片片里挤出来了几粒药,药丸都是红色蓝色的,看上去鲜艳得很,像是写满了“我有问题”的毒药。
      他也没喝水,抻着脖子就把那几粒药咽下去了。可能是卡住了嗓子吧,男人拍着胸脯拍了好一阵。
      他在那些能让男人活下去的药的身上,再一次感受到了他避之不及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气息。
      他真的好讨厌那些东西,就像是男人之前让他吃的零食、让他玩的游戏一样,那些都不是属于他的东西。他太讨厌那些东西了,在他看来,那些东西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提醒他那个男人根本不属于你。
      但是现在,那些是能够维持男人生命的东西。
      声音沙哑,眼皮肿胀,鼻尖泛红,时不时就要揉揉脑袋的他,想必意识也谈不上有多清醒。
      他只能看着他依存于那些药。
      他可能会死,也可能会陪着自己一直活着。人不过就是生或者死罢了。自己应该活不了太久,起码自己是没有像别的土司一样,妄图永远活下去的想法的,二十多岁?三十岁总该就够了。那他能不能陪自己到那时候呢?
      他是抓不住的风,绝不可以再用强迫的方式把他留下,留不下的。倒是放松一点,没准儿反倒会有一个好结果。
      自己这次真的想要放他走的,是他自己离不开我,是他自己想要回来的。
      活得太久也没什么好的,日复一日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呢?男人已经活得足够久了。再多支撑几年,选择一个好日子,然后和自己一起死掉。想来他也会非常愿意的。
      不论是开花还是成为蛆虫,都是多么相配的关系啊。
      旦增越想越激动,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现在就实现梦想的心。
      他吻过了沉睡中的某人,轻手轻脚地下了床。面具被从墙上摘下来,黑袍加身,在这个再美好不过的夜晚,他要去巡查他的领地。
      推开门再迅速的关上,不叫一丝风能够从缝隙里钻进来。养一个脆弱的老男人,处处都需要留心。
      旦增把面具戴到了脸上。他的太阳穴还在鼓胀着。但当心跳速率和它一样快后,他就不觉得这会是什么问题。
      许久都没有在夜里巡视过了,他把珍珠串成的长链一端挂在腰间,在腰带上系了两个结,确保它会很结实稳固,另一端被他随手扔到了地上。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他迈开步子。
      啪嗒,叮铃铃铃——
      珍珠和地板撞击的清脆响声在黑暗里传出去很远,等到有一天,他真的存够了头盖骨……
      拿头盖骨磨成的珠子一定会响起来更好听的声音吧。他裂开嘴。
      旦增不用看就能想象到那些贱奴的表情,他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一楼,肮脏的,臭气熏天的一楼,这是他唯一愿意踏足的时刻。
      看看,看看,不能说话的人们是多么的可爱啊,瞧瞧他们那如同小鸡仔一样瑟缩着的身体吧,还有那因为要控制呼吸而憋紫了的脸,瞧瞧吧,只有现在他们才让人觉得顺眼一些。
      怎么会有人觉得钻到了那个小门里面就能躲避什么呢?哈哈,贱奴。
      可能是今天旦增走得格外的快的缘故,在他快要走到小门前时,还有成片的奴隶们在门外缀着。
      “哈——”他发出了一声吼叫。
      赘余的尾巴缩小了一圈。
      ——————
      小孩儿哪儿去了?
      罗浩被冻醒,往旁边一摸,没找到本应该像是个八爪鱼一样粘着自己的某人。他咽了两口口水润了润嗓子,叫了声旦增,没人答应。
      眉头皱出一条线,他艰难到用尽所有意志力才把眼睛撕开,脑子还没完全开机,下意识就觉得这事儿不寻常。小孩儿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哪儿去了?
      他支着头在床上缓了会儿。或许是撒尿。他想起来还有这种可能性,于是又放心地重新倒下。太困了,没一会儿他就又睡着了。
      可能是成年人的通病吧,心里挂念着点什么事儿就总也睡不踏实,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罗浩猛然睁开眼,扭头一看,旁边还是没人,摸了摸,冰冰凉。
      这可太不对劲了。小孩儿能去哪儿?掉厕所出不来了?那不可能,就厕所里那个拳头大的小洞怎么可能掉进去人。那是有敌人攻城了?奴隶造反了?还是被外星人抓走了?
      哪个理由都特别离谱,就跟半夜小孩儿竟然不在床上一样离谱。
      罗浩咳嗽了两声,披上衣服下床。
      早上六点,天还没亮,官寨里黑漆漆的。罗浩认真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拿上个烛台,想了又想,还是放下了。要是被人见到一个灯在半空飘着……那不得吓得魂儿都飞了?
      他估摸着小孩儿的心思,先往楼上转。路过大和尚住的地方,他没多留,下意识就觉得那人不可能在那儿呆着。一直到了天台,还是没人。星星在头顶闪着光,他多看了会儿。绕着煨桑台转了一圈,还是没人。他抽了抽鼻涕,揣着手下楼。
      能去哪儿呢?
      回了卧室,还是没人。这可奇了怪了。没办法,只能往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但是他总感觉,越往下走一种奇怪的声音就越大。那动静模模糊糊的,像是风声,又像是水流声,可待他驻足凝神细细听的时候,声音就又消失了。他在久违地感到了害怕。
      这都什么动静?
      天太黑了,下面的房间他没怎么去过,他有点不敢往下走了。罗浩站在楼梯上,眼睛睁到最大,轻声喊,“旦增?”
      啪嗒,叮铃铃铃——
      罗浩浑身抖了一个激灵,他猛地往自己背后看去。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靠着墙站好。
      “哈——”
      这是什么?他毛骨悚然。短促的奇怪的,笑声?
      旦增旦增旦增,他妈的小兔崽子你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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