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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八章 变成骷髅 ...

  •   他攥着的冷毛巾都变得温暖,他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毛发。和他不一样的地方。旦增的手指在上面打转,他认知着新奇的事物。
      他不敢让自己在那里过多停留,事实上能够有现在这样的局面,已经让他感激不尽了。男人明确的说过不想要、不喜欢这样,在他还没有去往死亡世界的时候,他不想再惹他不高兴了。反正他的一切都将会是自己的,早早晚晚而已。
      但是,那里有毛发是正常的吗?他回忆着自己的身体。好奇怪。
      他在他的皮肤上咬了一口,舌尖接触到的地方,有一股酒的苦味。他把一直用手勾着的男人的底8裤放下来,皮筋拍在身体上,发出了清脆的啪的一声。
      擦完了,厚被子也盖上了,再好好的睡上一觉,他说这样就能够好了。

      真的吗。

      旦增不想出去了。厚重被子下的空气并不好闻。可这里温暖而安全,像是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的世界。他把毛巾甩出去,手指在那人光滑滚烫的皮肤上流连不舍。
      要是能一直这样也不错。
      自己出去干自己的事情,回来之后就有一个人永远的呆在这里,等着自己,用他的身体去包容自己的一切。
      或许这么大的一张床,一开始建造的时候就是为了干这个用的。
      男人躺在原地,思维退化变成动物,自己变成了掌管他一切喜怒与需求的神。神,没错,老天,这样才算的上是神啊,土司又能有什么用呢,土地和奴隶又能有什么用呢,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得出自己的价值,自己的生命才有了意义!
      旦增的眼泪落下来,他像是饿极了的奶狗一般在男人的身上拱着。他把罗浩的嘴唇叼住,眼泪打湿了他的睫毛,他吮吸着他的嘴唇,像是要把他没有喝过的乳汁都从他的哥哥那里掠夺过来一样。他的心在罗浩身上得到了阔别已久的安慰,即使那只是个没有意识的躯壳。
      太激动了,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他的鼻涕甚至冒出了个泡来。他差点咬破他的嘴唇。旦增猛然惊醒,怎么能这样干呢,怎么能破坏美好的□□呢。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要是他不会好——就好了。

      ——————

      旦增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走廊上来了,他没有自己出门的印象。抬头看看天,明晃晃的,这可不是他通常会出门的时间,想到这儿,他笑了一下,但是——他把手搭在栏杆上,触感真实——他确实是站在门外。
      自己来这儿是来做什么的呢?他对于自己的动机一无所觉。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他抱着胳膊,坏心地把自己能拿到的一切摔下楼去,再看着那些惊恐的奴隶们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四散而逃。
      这是只属于白天的开胃小菜,可以让这些脏家伙们保持警醒。等到晚上,那才是真正的大餐。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
      天怎么还没暗呢。

      无所事事的他像是幽魂一样在官寨里游荡着,他走上了官寨后身那座高高的碉楼。本地碉楼一般是在家里有了男孩之后就会修建,一年修建一层,人们会暗中比较谁家的碉楼更加高大。
      他们家的这个应当不是在他出生的时候新建的,它看上去格外的古朴,并且已经有了顶——怎么,他是已经长到了十八岁吗?他嗤笑一声。
      不是给他新修的,但他也不在乎,只要功能俱全就行了,剩下的他都能自己做。比如调教奴隶,比如把碉楼改造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要真说起来,还要谢谢他们没给自己建座新的呢,一座没完成的哪儿有这个来的方便?
      他顺着独木梯一口气爬上了顶层。独木梯,顾名思义,就是由一根木头做成的,在其上刻出来能容纳半只脚的阶梯后,架在两层楼之间。木头很圆,在爬动的过程中会左右滚动,即使是旦增也觉得很难爬。他站在楼顶直喘粗气。

      站在这里能够把他的领土尽收眼底。这是他很喜欢来的地方。
      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青色的神山,还有黑突突的他的子民。一切皆如往常。突然,一个红色的影子闯入了他的视线。太扎眼了,太鲜明了,一切事物与他相比都自惭形秽地退后了。
      那是什么?
      他定睛细瞧。
      影子走着弯弯曲曲的路,逐步接近了他的官寨。好大的胆子。旦增的眼睛眯起来。
      是个男人。
      旦增等待着侍卫喝退这个不守规矩的人,但是那些侍卫就像是没看到这个人一样,任凭他走到了官寨的大门前。旦增怒火中烧。他想要骂人,想要把那些没有脑子的畜生们狠狠打一顿,但是他离得实在是太远了。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干出来扯着嗓子大吼大叫这种不体面的事情。
      他看到那个红色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进入了他的官寨,没有一个人拦住他,就像根本没有发现一个人已经偷偷溜进来了一样,整个过程几乎称得上是大摇大摆,顺畅得几乎不可想象。

      原来他们就是这样看守我的官寨的。旦增抱着胳膊冷笑。
      他看着红色男人在天井里转来转去,看着他进了几个屋子又出来,看着他上楼,看着他长大了嘴发出一声声惊呼,看着他走入了自己的屋子……该死的!
      他想要杀人的心几乎要按耐不住了,他想要把这个人绑起来,但是他又不想错过目睹他“参观”过程的机会,该死的,那些奴隶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又不是苍蝇蚊子的,这么大的一个人进来了,他们怎么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要不是今天自己看到了,还不知道要被他们糊弄到什么时候,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我死吗!
      时间真的过得有那样快吗?还是说他已经在碉楼上呆足了一个世纪?
      他已经不想要再跟牲畜们计较什么了,让畜生能够听懂自己的命令本来就是一件困难的事。他专注地看着那个红色的人,想要弄清楚他跑上跑下的究竟是在干什么。

      男人进来了,男人出去了,他大红色的衣服点燃了整个官寨。他在和什么人说话?那不是他所熟悉的语言。他在和谁笑?
      他像是突然出现那样突然消失了,他的身影遁在了灌木之后。
      没什么意思。旦增收回视线。他一直站着。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感觉自己像是风化成了石头。
      在很明媚很温暖的一天,他毫无征兆地倒下了。下雪了,雪化了,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
      他看到了自己胸膛里生出的蛆虫。爬来爬去,弄得他痒痒的。
      不对,他还会有触感吗?
      他变成了腐肉,变成了骨架,变成了尘埃飞向了他想逃离的大地。没一个人来找他。
      红色,像是血液一样的,火焰一样的,红色的爱情。

      ——————

      旦增挣扎着醒来,突突突,突突突,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恨不得把手伸进去攥住那颗心叫它不要乱跳。
      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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