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老爷的螺号》zikoe

50、第五十章 不是无理取闹

　　罗浩也说不好是怎么被按倒在了床上的，天旋地转，目光的焦点从惨白的脸变成了缤纷的床幔，意识回笼，他的第一反应是脚被攥进了掌心里。
　　哦，我的脚被……等等，什么？
　　他迅速把脚抽回到毯子里，十分不可置信，“干什么呢！你疯了？！”
　　旦增按住他的脚踝，不老实的手顺着小腿的曲线向上游走，罗浩的后脖颈开始冒凉气，他别别扭扭地把双腿夹紧。
　　“哥哥……我该拿你怎么办啊我的哥哥。”

　　带着伤口的嘴唇把接触的边缘都变得锋利，他的袜子被褪下来，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了上面。
　　罗浩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本能地感到了害怕。
　　“你干什么！”罗浩几乎是死命拽着自己的衣服，才没让那鱼似的手钻了进去，“你清醒着吗，旦增！”
　　“哥哥，”小孩整个人压在罗浩的身上，脑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我那留不住的、注定要走的哥哥。”
　　“你先起来，”罗浩感觉自己要被压得喘不过气了，他毛骨悚然，“有话好好说，你先起来。”
　　“我起来，我起来去哪里呢，哥哥？我这样都不能把你留下来，我要怎么办呢？”旦增拉过了罗浩的手，“哥哥，你看我，我好难受啊，哥哥，你帮帮我。”

　　罗浩的手被带着向下，定留在了一个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是陌生的地方。他的心紧张地打鼓，手被火焰灼烧。茫然和无措摄住了他的心神，相比即将到来的事，他觉得还不如让小孩拿匕首一刀捅了自己来得好。
　　“你要干什么！”他大力地反抗，动作剧烈到几乎要把压在他身上的小孩掀翻下去。
　　一开始旦增可能是没留意，给了罗浩可乘之机，差点就被那人挣脱掉。旦增的表情阴沉下来，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手上，按在了男人的胸口和脖颈的交界处。男人的一切反抗都被镇压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都绝对不可以再发生了，绝不可以。在上次之后，罗浩无比后悔。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在那时后就变了质，在面对小孩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要拿出来个什么态度才对。
　　纵使藏地这边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所谓的“道德”和“讲究”，但是不论怎么说，他都比他大，同龄人之间这样的游戏还能被叫做“探索”，而他们之间做这种事，一个男人和一个男孩……简直是太奇怪了。

　　小孩的劲儿不小，他之前对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毕竟个头和岁数在这里摆着呢，再怎么闹腾，只要不玩儿阴的，那他对上小孩就有着压倒性的胜利。但是现在，在被人按在了胸膛、哦不，现在已经不能说是胸膛了，应当是，在被人掐住了脖子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赢面其实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大。
　　温暖的，挺直的，生机勃勃。
　　“旦增！你清醒一点，我是你哥哥，”说不好是呼吸不畅导致憋闷还是什么，罗浩面红耳赤，“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的啊！”
　　“哥哥——”旦增拉着他的手滑进了自己的衣服里，“你不是说我是你很重要的人吗，不是说会陪着我吗，不是说会让我开心吗，我现在想要你，要你让我开心。”
　　“你他妈……”罗浩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旦增！”
　　他用了狠劲儿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指尖带着的体温变成了阵阵雷电，劈得他晕头转向。他掐住了小孩的下颚，连咬带踹，终于从他的身下逃脱。
　　也顾不上什么衣服不衣服的了，他几乎能算得上是爬着逃下了床，站在一边，喘着粗气看着狼藉中的某人。
　　“……你疯了！”
　　旦增凄惨一笑。为什么不可以呢，还能有什么样的方式更能证明一颗心吗。
　　罗浩烦躁地抓了两把自己的头发，眼睛也不看他，只是道：“你这样不对，旦增，你这样不对。你是人，你不是动物，这样的行为是很有私密性的，是很……”他卡住了。
　　那人现在绝听不进去这样的大道理。
　　他简短道：“……假如你需要的话，应当找个女人。”

　　“女人？”旦增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对，女人。”罗浩看着他，确认他不会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后，才慢慢走了回来，屁股沾了点床沿，“你这样很不、很不尊重我。”
　　“是你说过的，你要我快乐，你现在又变卦了！甚至还想让我找个女人，女人！”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怎么，他甚至干呕了一声，“那些女人难道也配出现在我的面前吗？哦，是了，是因为你！是因为你喜欢她们，你甚至还喜欢那些肮脏的奴隶！”
　　罗浩皱着眉头，“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我没有无理取闹！你说的都是假的。骗子。”
　　“……哦不。只有一条是真的，你要走的。”旦增背过身去。
　　“你别这样——”
　　俩人不欢而散。

　　小孩把这样的事情当做是一种检验自己的手段，检验自己的心里是不是还在乎他。
　　只不过手段格外过激了一点。
　　他们再没说过话。
　　洗漱吃饭，然后就没事可做了，罗浩又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可能是睡得多了，他试过了调整呼吸放空自己等各种方法，也没能把自己催眠过去。他闭着眼睛数绵羊。
　　正数到第六百只，他感觉到旁边那个跟自己隔了八丈远，一直自己一个人生闷气的小孩有了点动静。
　　不安的感觉涌上来，他暗中戒备，屏住了呼吸。
　　小孩做贼似的挤过来，可能还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拉开他的胳膊，抱着胳膊躺了过去。
　　他松了口气。可别再——
　　罗浩没忍住，不小心发出了声叹息。
　　他感到那人瞬间僵硬住了。
　　罗浩揉了揉他的脑袋，“睡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