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歌兮》南山不知路

3、把妹妹名字写到日记里

　　办退园手续期间，田老师和米老师一直在跟老卿道歉，期间也有相关老师跟着说好话。毕竟他们也怕自己失去饭碗。
　　等退钱时，老卿想到了刚刚那个五六岁小男孩。
　　从米老师那里得知，小男孩是大班的小朋友，今年才六岁，明年就要上一年级了。老卿要了他父母的联系方式。临走前，还特地去看了小男孩。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川北。”
　　“好名字，刚刚你真勇敢呀，谢谢你，帮了叔叔，也帮了妹妹。”
　　“叔叔过奖，这是我应该做的。”
　　“真是个小男子汉，以后做好事时，也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老卿温柔地说。
　　“谢谢叔叔的提醒，请问，妹妹叫什么名字呀，我要写到日记里。”
　　“我叫卿云歌。”
　　沈川北还让老卿把这三个字写下来，因为他有两个字不会写。
　　此时的老卿和沈川北都未曾预料到，这是他们缘分的开始。
　　出幼儿园之前，老卿嘱咐米老师照顾好沈川北，他如果受点委屈，自己也不会轻易罢休。
　　离开幼儿园后，王英俊带着老卿父女回了自己家。
　　王英俊的媳妇儿上班去了，只有王英俊的母亲在家。
　　老太太得知老卿的情况，看着小小的卿云歌，眼眶泛红。
　　王英俊给母亲复述刚刚在幼儿园发生的事情。
　　“这个幼儿园老师有一句话说对了。孩子没有安全感。小伙子，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孩子放在英俊这儿，我给你照看着。绝对不让孩子受一点委屈，等大一点再去幼儿园。”
　　眼下，公立幼儿园不好进，靠谱的私立幼儿园不好找，卿云歌本身也排斥幼儿园。把女儿放到战友母亲这里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老卿担心给久别重逢的战友添麻烦。
　　“老卿，你就把孩子放在这儿吧，我儿子已经上三年级了，也懂事了，就想要个妹妹呢。把孩子交给我们，是我们占便宜，白得一闺女。”
　　“是呀，英俊媳妇儿可喜欢小姑娘了。你周末可以把孩子接走，也可以来我们家住。”
　　老卿思考再三，女儿这会儿不哭不闹，在玩王英俊找出来的玩具。情绪比在幼儿园时稳定多了。
　　“大妈，英俊，把孩子交给你们照顾我肯定放心。说实话，孩子上幼儿园的事情确实是挺费劲的。这段时间先劳烦你们照看云云，我抓紧找新幼儿园。我给大妈支付云云生活费，以后大妈的衣食住行我也全包了。”
　　“你看看你，那么见外干什么，我是养不起我妈了吗？还让你包了我妈的生活费。什么都你包吗？”王英俊的真诚和热情让老卿心里暖暖的。
　　“我儿子快放学了，你跟我一起去接孩子去，晚上一起喝点儿，我上个月刚弄来一瓶五粮液。正愁没人一起喝呢。”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的时候，移动电话还没有普及，只有一款名为大哥大的手机，还是少数人拥有。大家更多时候是使用家用座机或者公用电话打电话。联系一个人，要么往家里打电话，要么往单位打。
　　此时，创业刚起步的老卿和体制内的王英俊都还没有用上这个有钱人的标配。
　　王英俊让母亲在家照看着卿云歌，自己给媳妇儿单位打电话，让她下班早些回来，多买点菜，和老战友好好喝一顿。
　　老卿想起来一件事，借用了王英俊家的座机。
　　打给了沈川北的父亲，想感谢一下沈川北今天的仗义执言，同时提醒沈川北的父亲，小心幼儿园给孩子穿小鞋。
　　“如果需要给孩子转园的话，我不敢说给你儿子找个多好的幼儿园，但如果说产生了什么费用，可以告诉我，我尽力帮您付。”
　　老卿说得很诚恳。沈川北的父亲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肯定了儿子的行为并说明自己是警察，刚好也是幼儿园那儿的片警，幼儿园园长知晓，不会拿孩子怎么样。
　　沈父在电话里说：“谢谢哥们儿，有心了。你放心吧，我会留意的。你和我儿子一样，都是仁义之人。”
　　听到这句，王英俊忍俊不禁。“这话听着怎么像占便宜啊。”
　　王英俊家的座机漏音严重，一直没修，尽管隔着一个沙发的距离，他依然清楚地听到老卿和沈川北父亲的对话。
　　沈川北父亲听到了王英俊的吐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尴尬地笑了笑。
　　“哥们儿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平常不大会说话。”
　　老卿笑了笑，没有在意。
　　“我在垂杨柳派出所，只要不是犯法的事儿都可以来找我。找我吃饭也行，我请。”
　　挂了电话，老卿和王英俊苦笑，深感这爹远不如儿子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