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哥潭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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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女士，你怎么样了？？”
忽远忽近的声音传来，费尔南睁开眼睛感觉很不妙，就好像有人把她给抡进河里，喉鼻里都被水堵着，她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密室里起水了，但好消息是我们逃出来了。”罗宾浑身湿漉漉的，但仍高兴的笑着接着说，“蝙蝠侠很快就会过来了。”
“谢谢。”费尔南恍惚的接上剧情，如果这是个游戏，那她这算不算是下线期间的自动挂机，直接逃上地面了。
一辆造型特别的车从黑暗冒头的时候，费尔南终于看见罗宾嘴边挂着的人。
如果这看起来真的像是一个人类的话，费尔南仰着头盯着那高大身影头顶上的尖耳朵，它的影子长长的就像是可恶的怪物。
这是什么组合，黑暗怪物与人类男孩吗？
它不应该叫蝙蝠侠，蝙蝠怪更恰当。
“可以拉我一把吗？罗宾。”
费尔南有些虚弱的伸出手，虽然男孩的披风还在身上，但湿透的披风给不了她半分暖，只能挡住她几近裸露的身躯，单薄的睡裙全湿后透明得像某种情趣衣物，勾勒着她发育中的青涩身材。
相比沉默又陌生的蝙蝠侠，费尔南更愿意靠近和信任罗宾，哪怕他是个孩子。
罗宾将费尔南扶起来后，有点犯难的一直偷瞄蝙蝠侠。
“带她上车去。”，罗宾那有些渗水的耳机里最终传来蝙蝠侠的声音。
罗宾得到了准许，连忙拉着费尔南上车。
“换上吧，我就在外面。”罗宾不知道从车里哪个角落找出一件黑色风衣递给费尔南，说着就要跳下车去。
“恕我失礼。”费尔南抓着那件尺寸明显不属于罗宾的衣服，有些犹豫，“他真的是个人类，是吗？”
罗宾点了点头，他看着费尔南的脸，满是汗渍的惨白面孔像是石膏覆盖上灰白的膜，清晰可见的血管纹路细微的点缀，嘴唇泛着深深的紫，再加上她那种没有多少生气的表情，看起来真的令人担忧她会默默闭上眼睛没了气息。
她看起来实在是太虚弱，又好像长期都是处在这种状态，她本人看起来是那么习惯。
蝙蝠侠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的是一种审视，而非恐惧，她漠视着蝙蝠侠的存在，好似他只是一具背景模型。
费尔南摸了摸舒适的车座垫，又望向车窗外罗宾清晰可见的后脑勺，终于脱下了那件披风，等她穿上那件暖和的风衣，才察觉到披风上泛着一股臭水沟的味道，她现在全身上下肯定也是这个味道，她会弄脏这里。
费尔南叹了口气。
这是假的，她又下意识开始较真了。
她正准备下车却找不到车把手，罗宾似乎是听见动静，恰好的转身过来，车门自动打开，费尔南却没有下去，因为罗宾钻了进来，回过头又看见蝙蝠侠已经坐在驾驶座上，车辆平稳又安静的前进着。
“你要带我去哪里？”
看，又是这种感觉！罗宾在心里呼喊，这简直跟他第一次看见费尔南的感觉一样，对方明显感知到他的存在却视若无睹。
罗宾至少能肯定，那不是出于厌恶，反而像是费尔南不想做毫无意义的事情，比如搭理他。
没有出口的密室让费尔南最终将目光落到他身上，但现在轮到蝙蝠侠被无视着，罗宾觉得特别有意思，他没想到蝙蝠侠也会有这么一天。
“你需要去医院，我们顺路送你去。”罗宾低声的和她解释。
费尔南目前只对这个NPC感兴趣，她不想去医院，但这个活力友善的男孩语气中却没有可以讨论的余地。
“我想回家。”费尔南面不改色的说道，哪怕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幻觉中是否有所谓的家。
“这片黑暗中隐藏着危险。”蝙蝠侠突兀的声音就像濒死的野兽发出吼叫，费尔南觉得让乌鸦来场大合唱都比这个好听。
但她听懂了，这座城市的黑夜里不安全，他们想送她到安全的地方，但却不会陪着她回家。
十几米开外的地方，有着三更半夜还灯光明亮的建筑。
费尔南在建筑门口下车，罗宾礼貌的和她告别，“再见！库克女士。”
费尔南疑惑的记住这个称呼，转身走进名为哥潭医院的建筑里，这里到处空荡荡的，只有灯还亮着，一楼的大厅也没有人。
费尔南找了只长椅坐下来，呆在没有冷风呼啸的医院，她却迟顿的感觉到冷起来了，正当她冷得有些困倦时，一个护士冒了出来。
“嘿！你这是怎么了？”
费尔南抬起头时，护士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哥潭的海水总是那么汹涌，能从水里爬起来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护士不再问什么了，伸出温热干燥的手掌抓住费尔南冻得僵硬的手臂，拉着她往里走。
拐过大厅的大柜台往左，护士带着她穿过医院一楼病房的走廊，这里的灯光暗淡了许多，费尔南往旁边的病房看，大多都已经熄了灯，到处弥漫着消毒水味和医院里贯有的怪味道，在鼻腔里若有若无的出现。
她下意识觉得这里应该是极为吵闹的，但又想起来这只是个普通医院，病床上多不是需要被绑着警防发生意外的病人，就连费尔南也是带着柔软的脚铐睡觉，儿童病患杀死其他病人的案例也并不在少数，那怕她表现的再柔弱。
护士将她带进一件狭窄又有些肮脏的休息室。
“小姑娘，那里面有热水器，你可以洗个澡。”护士打开了小厕所的门，这是个小浴厕，费尔南看这头顶昏黄的灯，灯泡上积满厚厚的尘垢，边角上还嗡嗡的飞着蚊子，这间医院里边跟它明亮宽阔的大厅截然不同。
“谢谢。”费尔南看着护士走出去后，把风衣脱下挂在了墙壁的一大排吊钩上，旁边还有几件带着血腥味的护士服，靠窗的地方还有一张染着绿油漆的大木桌，上面摆放着很多东西，这看起来像是护士们的休息室。
费尔南在原地把自己仅剩的那条睡裙脱下，拎在了手里边走向小厕所，不算滚烫的温水复苏了她僵硬的躯体，她感觉皮肤开始有些发麻发痒，身上也多处疼痛起来，仔细检查才发现，许多地方都有着擦伤。
费尔南把睡裙在热水下狠狠的搓了好几遍，确保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后，才使劲儿把睡裙拧干，等她折腾完穿着睡裙出去，一个陌生的年轻护士有些发愣的看着她走出来。
费尔南看也不看她，走到墙边把风衣取下来就要穿到身上。
“哎，等等，等等你身上的呃…衣服也是湿的。”女孩连忙喊住费尔南，说完转头就从跑到一排柜子前边，蹲下身打开下边的柜子，从里边扯出一个书包，掏了一会儿扯出东西来。
“把这个穿上吧。”她把自己手上的东西展开递给费尔南，那是一条深红色的薄纱裙子。
“珍妮莎.弗朗。”费尔南盯着女孩胸前的名牌念道。
“名字有什么问题吗？”珍妮莎挑了挑眉毛，晃动着手里的裙子。
“我很喜欢珍妮莎，像夜莺巢穴里唯一明亮的珍珠。”费尔南接过那条裙子，直接换了起来。
“亲爱的，你的嘴巴可真甜。”珍妮莎明显很高兴。
“不客气，因为我暗恋的初恋就叫珍妮莎。”费尔南穿上那件裙子，交叉胸前绑在颈上的绑带和露出双肩的设计显得很是俏皮，她已经取下蝙蝠侠的风衣穿在身上，湿漉的头发挽在一边肩膀上，扭头看向珍妮莎。
“好吧，我…我不歧视任何一种爱情。”，珍妮莎有些尴尬的看着她，“跟我来吧，登记一下信仰，我给你找张床好好睡一觉。”
“我开玩笑而已。”费尔南笑了笑，珍妮莎却呆了一下，看着笑容稍纵即逝，已经恢复平淡神情费尔南，突然觉得她很适合喜欢女孩，就像禁忌爱恋文艺片电影的那种女主角。
费尔南在姓名那一栏只填了库克，珍妮莎看也不看，敷衍的收了她的登记表，带着她小心翼翼的走进一间病房，进来之前珍妮莎提醒过她，不要打扰到其他病人，靠门的床是一张空床，让她进去就赶紧老老实实的躺上去。
费尔南顺从的慢慢摸索上空床，直到她完全爬上去后，珍妮莎冲她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就轻轻带上门，带走了唯一的光亮。
整个房间陷入浓重的黑暗，费尔南闭上眼睛听见了好几个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她疲惫的感受身体上的伤痛，眩晕般的她感觉四周的呼吸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有的轻盈，有的粗重，像是有人正在靠近她。
费尔南感觉像是有人在抚摸她的脚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却是满目光亮，惹得她眼睛不适的重新闭上。
“早上好，美丽的小姐。”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以及杆轮摩擦的滚动声，“你可以睁开眼睛，现在没有那么亮了。”
“我可以填满一个房间或者一颗心。别人可能拥有我，但我不能分享。我是什么？”
费尔南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睛，白色的隔离布帘挡住了大部分透过窗户玻璃照进来的光，也将自己和眼前高大又削瘦的男人围进一个半封闭的空间里。
“孤独。”费尔南用手指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自己昨晚明显没睡好，而且这个像梦境又像幻觉的地方还存在。
“没错！在这里我连个伴儿都没有，但是我今天起床，却在身旁看见了你。”男人的开心有目共睹，他向费尔南伸出手，“爱德华·尼格玛。”
“库克。”费尔南并不抗拒男人突如其来的热情。
“那是名字还是姓氏？如果是名字，这似乎不太适合你”，名为爱德华的男人自言自语般的絮絮叨叨，而费尔南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噢！抱歉，你看起很疲惫，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我带你在夜晚，白天带你回去。没有人因拥有我而受苦，但却因我的缺乏而受苦。我是什么？”爱德华深邃的眼睛盯着费尔南问道。
“睡眠…”费尔南低吟般的回答。
“是的，你看起来正需要。来吧，再睡一会儿，我保证这次不会有人打扰你。”爱德华的声音像是一把低沉的大提琴，费尔南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爱德华伸手扶住费尔南的肩膀，将她放倒在床上，隔离布帘外的病人照旧的聊天交谈，布帘内悄然无声的没有一丝动静。
房门轻“砰”一声被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健壮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视线环绕病房一圈，随即转到靠门的角落里，和从书中抬起头的爱德华双目对视。
爱德华靠着栏杆坐在床尾，身边的棉被隆起，明显是躺着一个人，他极为顺手的将有点垂落的被褥拎回床上，对着男人灿烂一笑。
作者有话说第3章 哥潭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