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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现实生活 ...

  •   “醒醒!”

      “费尔南,你快醒醒!”

      小女孩撒娇般的叫唤着。

      费尔南睁开了眼睛,迟钝的打量了一下昏暗的四周,在看向趴在床边的人,那是卡米拉。

      卡米拉看见费尔南睁开了眼睛,连忙站起身来靠过去,并在她的脸上用力的亲了一口,“费尔南,该起床啦!妈咪在等着我们呢。”

      费尔南突然想起来了,他们准备周末去公园野餐,养母蓓姬给各个孩子都分配了事情,她得和卡米拉去厨房帮忙制作野餐的食物。

      费尔南哼哼了两声,把头一歪,又接着闭上眼睛,“不!卡米拉,让我再睡一会儿。”

      “不可以!”,卡米拉把手伸进被子里拉着她的胳膊,“费尔南!你快起来。”

      费尔南无视闹腾的卡米拉,她想起了那个叫罗宾的男孩,那可能不是幻觉,而是一场真实的梦。

      她在梦里和罗宾身处困境。

      但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她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突然一使劲把卡米拉,拉上床。

      卡米拉受惊的尖叫了起来,落入一个怀抱的时候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又异常清脆,说话的时候像童话里的小精灵念诗,亨利总是如此形容卡米拉,她就像一个可爱的小精灵。

      嘻嘻哈哈打闹够了,费尔南总算起床换了身衣服,拉着卡米拉的手下楼。

      养母蓓姬已经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了。

      费尔南抓着手里的工具打发着黄油,卡米拉在旁边双手捧着两个鸡蛋,正等着她接过鸡蛋呢。

      她想看费尔南把鸡蛋和黄油放在一起搅拌出来的样子,蓓姬不会让她使用电子打发器,害怕她会把手指伸进去。

      费尔南伸手接过鸡蛋挨个磕在玻璃碗上,两颗鸡蛋就从她的手里一分为二的蛋壳中流出,跌落到碾碎成泥的黄油上。

      蝙蝠侠在找他的罗宾。

      费尔南利索的动作突然一顿,蛋壳没有跟预想中的一样迅速离开手掌,粘稠的蛋液沾到手上了。

      ——他昨晚疯了一样的到处找我们的麻烦。呸!尖耳朵的紧身衣变态。

      费尔南看着手掌里开始凝固的蛋液,她的耳边一直都有幻听,铺天盖地,密密麻麻,什么内容的都有。

      不过她一直都分得清,哪句是周围的人说的话,哪一句是幻听的内容,因为她认得清楚现实,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干什么,幻听从来都是杂乱而没有逻辑的。

      “费尔南——快点按开关!”,卡米拉急不可耐的拍了拍她的大腿。

      费尔南回过神把手往旁边的布上擦了擦,按下了打发器的开关,打发黄油和蛋液。

      随着打发器细微的嗡嗡声响起,黄油和蛋液开始融为一体,淡黄的泡沫粘在玻璃碗壁上,费尔南盯着不停旋转的打发器,弯曲的光滑钢条切割着粘稠的液体。

      将饼干的半成品塞进烤箱后,费尔南开始清洗制作饼干用到的工具,拧开水龙头后,哗啦啦的流水流了出来。

      “费尔南,别把水开那么大!”,到客厅里找打包盒子的蓓姬提醒道。

      “好的,妈妈。”,费尔南照做了,把水龙头往回拧了一半,她把东西都放在涓细的水流下冲刷,所有的污水顺着盆壁往下走,从盆漏那里流下去。

      “这些水会流到哪里…”,费尔南突然小声喃喃着。

      “会在水管里面变成小溪流,最后流到下水道那里去!米奇就是跳进水管里逃避猫的追捕的,下水道里面有一个城堡。”,卡米拉手里抓着一块苹果边吃边说。

      “米奇?”,费尔南有些茫然。

      “就是奇妙大乐园里面的可爱小老鼠!”,卡米拉向她解释道。

      费尔南想起来了,那是一部动画片,卡米拉每天在电视上看,她摇了摇头,“你快点把这块吃完,等一下妈妈就要进来了,要是发现你在偷吃,你今天晚上就别想看电视了。”

      卡米拉小心翼翼的扭过头看了一眼门口,赶紧把苹果塞进嘴里,脸上鼓鼓的像一只储食的小仓鼠。

      费尔南转头接着洗东西,但她开始走神了,她在毫无意义,不明所以的幻听里,寻找着蝙蝠侠和罗宾这两个词。

      等到厨房里的事情都做得七七八八,她们把午餐都准备好的时候,费尔南还是没有听到她想要听的东西。

      “费尔南?”,男人的声音带着些疑惑。

      费尔南立马抬头看向对方,“怎么了爸爸?”

      这是她的养父富兰克林。

      “你在想什么?你已经举着叉子不动好几分钟了”,富兰克林咬了一口肉块,一边咀嚼着看向她问道。

      “听说妈妈忙碌了一上午,费尔南早上在厨房帮忙。。”,还没等费尔南回答,一个男孩的声音开始插足进来。

      “卡米拉也有帮忙!”,卡米拉不甘示弱的踊跃举手。

      “是吗?我开始期待明天的野餐吃什么了。”,富兰克林哈哈大笑。

      蓓姬笑眯眯的说,“你们也可以汇报一下一上午的成果。”

      “妈妈,我和爸爸把车的轮胎和雨刷都补好修好了。”,亨利回答道。

      富兰克林这会儿把他盘子里的肉都吃完了,“我们还为这次野餐做了一个分格木箱子,都是按你的要求来的,就放在后边车箱里。”

      “噢,亲爱的,你们真棒。”,蓓姬转过头亲了一下坐在身旁的亨利脸颊。

      蝙蝠侠会来救我们的。

      费尔南又想起罗宾,梦里的男孩,他的搭档是否来拯救他了。

      她并非对一个梦耿耿于怀,只是她清醒后仍清晰的记得罗宾脖颈上每一条青筋的走向,肌肉鼓起时撑开的制服,抓住她的那条手臂一直都在颤抖。

      她清晰的感受得到他在拼尽全力,就好像梦里的自己是真的,他希望把自己救出去。

      “这太奇怪了。”,费尔南坐在椅子上,抓着手里的书,皱着眉头说道。

      “发生什么了?你今天似乎精神不太好,是凯伊对你做了什么吗?”,亨利手指噼里啪啦的打着电脑,说话间抽空看了费尔南一眼。

      “不,她昨晚没有回来。”,费尔南幽幽说道。

      敲键盘的声音停了下来,费尔南看见亨利的表情变得有点严肃。

      “她在贝莉阿姨那里过夜的。”

      “凯伊已经18岁,你还担心她乱跑吗?妈妈都不担心的好吗?”,费尔南调侃他。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重新响起,亨利叹了口气,“没办法,一想到你11岁的时候还会尿床,我就忍不住操心你们,你要知道卡米拉三岁就已经不尿床了,你…”

      “快闭嘴,亨利!你也就比我们大两岁。”,费尔南的耳朵都要烧起来了,假装愤怒的嚷嚷着,把书往椅子上一放,逃似的奔向楼梯过去。

      往事不堪回首,这实在太丢人了。

      她和凯伊年纪相当,凯伊只比她小两个月。

      卡米拉今年八岁,亨利二十。

      他们都是被威尔逊夫妇收养的孩子,凯伊和卡米拉是从福利院被收养的,亨利曾是街上的流浪儿,而她只记得自己一直是在道格尔生活。

      费尔南曾经以为威尔逊夫妇是她的亲生父母,因为从她有记忆开始,他们就一直存在。

      费尔南长大以后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她的养父母,也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愿意收养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孩子,她渡过的童年既混乱又辛苦,但是并不糟糕,她是被爱包围的,她感受到的痛苦,只是因为她生病了。

      费尔南一直都是这么认为。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现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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