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份遗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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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拿好。”珍妮莎把干瘪的背包塞给费尔南，示意她可以走了。
“这是什么？”费尔南有些迷茫的问，她记得刚才面对面交谈的人是名叫爱德华的男人，现在却换成珍妮莎。
“你的东西。有人放在前台，我看到里面有你的驾照，不是你的朋友送来的？”
“谢谢，那个爱德……”
“你是想问尼格玛警官吗？他上午刚办理了出院，但是说不定等一下会来看你，放心，我会告诉警官你出院的消息。”珍妮莎挤眉弄眼，语气暧昧的打断费尔南。
“……”
她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和对方压根不熟悉，他们总共就聊不到十句话
费尔南离开医院后沿着街途一直走，她找了一张长椅坐下，打开了那个背包。
一把钥匙，一叠泡烂粘合的纸页，还有驾照。
费尔南打量着手中驾照，照片里是一个黑发蓝眼的年轻女孩，深邃的眉眼也掩盖不住她的稚气。
“费尔南.库克…18岁，华盛顿州…”费尔南在心里哼声，连幻觉也会偷懒，只换姓不改名。
她已经确定自己病情加重…在幻觉中根本没有正确的时间，也许她此时还在家里，只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费尔南心下一沉，开始担心自己在亨利在面前发疯了。
她见过很多出现幻觉的病人，他们会大喊大叫，什么都会做，在他们的世界里，现实世界里的一切都是扭曲。
她垂眸怔怔的看自己的手，只是幻觉罢了，她能幼时就能从数不清的幻听中挣脱，原因其实很简单，她不想失去自己的家庭，不能失去疼爱自己的父母，他们应该生活在一起，而不是她孤身一人。
所以费尔南必须是一个正常人，她要都知道什么是真实的，什么只是虚假。
她现在需要做的是想办法“清醒。”
“至少该有点钱吧。”费尔南掏了掏背包，里面再无他物，也许在幻觉里不吃东西也没系，她思考着在这里饿死，现实里是否也真的会饿死。
费尔南最后在钥匙另一面发现了刻纹，模糊的字母难以辩认，她的手指腹细细的反复抚摸才勉强拼凑出一个地址。
但她又开始发愁，她根本不认识路。
“嗨，女士你还好吗？”费尔南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男孩。
迪克从费尔南离开医院后就一直偷偷跟着，他只是想知道她怎么样了，布鲁斯肯定知道她的情况，他的这个富豪养父前两天就假借（事实上也进行了慈善投资）慈善之名去过医院，却不告诉他。
还是迪克意外找到了电脑中费尔南在医院里的同步监控视频，他一边疑惑，一边打开视频观看，从布鲁斯步入哥谭医院的那天开始。
迪克沉默的看着这个被他救出下水道的女孩，她精神状态看起来并不好，在医院里总是睁着眼睛的躺在病床上，他确定她肯定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也许是受到的惊吓过大了。
邻床的男人总是时常向她搭话，而费尔南从不开口，但是男人仍坚持不懈，他给费尔南带饭并且喂着她吃，甚至还带着她去厕所。
迪克越看越加不解，这个男人是费尔南的男朋友吗？费尔南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两个人却亲密无间，她就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他记得费尔南不是这样的，他们身处险境时，费尔南虽然有些冷漠，但至少可以正常交流。
正因如此，迪克才会出现在这里，他把监控的链接复制了一份在自己的电脑上，迪克二十分钟前本来还在学校，但是发现费尔南准备离开医院后，他偷偷赶过来了。
“抱歉，也许你知道哥潭大教堂在哪里？”女孩谨慎的询问。
当然知道。迪克不仅知道哥谭大教堂在哪里，还知道她具体住在哪里，毕竟费尔南库克这个人已经在布鲁斯的电脑里有个文件。
“当然，不过离这里可不近，也许你须要我捎你一程？”迪克指了指不远处的自行车。
真好啊。
费尔南觉得自己在幻觉中就像游戏里的主角，遇到危险有人来救她，迷路了有人来引路。
于是她试探性的说道，“我肚子饿了，但是没带钱，我们可以先去吃点东西吗？”
迪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虽然他的确是因为担心费尔南而过来，但他只是个陌生人啊，这里可是哥谭。
据他所知华盛顿也没有那么民风淳朴。
费尔南只是看着他，很自然又理直气壮的。
“好吧，你帮我看着自行车。”迪克妥协了，他带着热狗包回来，看着费尔南毫无防备的吃下去，又开始替她发愁。
“你不怕我另有所图吗？”迪克开玩笑般的问道。
“…这里的人都挺友好的。”费尔南舔了舔嘴唇上的番茄酱，联想起遇到的这些 NPC，从罗宾到眼前这个男孩，当然，包括那个声音难听的蝙蝠侠。
迪克顿时语塞，他总不能告诉她…算了，他将自行车推过来，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后座去。
费尔南搂住男孩的腰时感觉很新奇，她很少这么靠近陌生人，她突然有些迷茫，在记忆里和朋友们相处的日常，似乎都有些模糊。
迪克的肩膀有些僵硬，费尔南的手臂越搂越紧，他下意识就想屏气收腹，天啊，她想做什么！
“嘿…嘿…放心，我不会把你摔下去，你可以放轻松一点，”迪克比较委婉。
费尔南回过神下意识说，“我不害怕。”
“好吧。”迪克有些自闭，他第一次觉得两个街区的路是那么漫长。
钥匙上的地址是大教堂旁的一幢公寓，他们分别时，迪克最后匆匆从包里拿出笔和纸写下一串号码递给费尔南，表示有事可以找他帮忙。
迪克自暴自弃的想，从费尔南的角度，一个十分友善的人，对她热情些不奇怪吧？
“谢谢。”费尔南真的抽走了纸条。
不过，她不觉得自己会再从这个看起来未成年的男孩这里寻求帮助，即使是在幻觉中。
“那么再见。”，“噢，对了我叫迪克。迪克.格雷森。”迪克笑着自我介绍。
“费尔南.库克。再见，格雷森。”她说完挥了挥手，转身就向那栋破旧的小公寓走去。
费尔南把钥匙插进门锁的时候，生涩的手感应她觉得有些不妙，果然她没能打得开锁，她努力的挣扎一会，最终还是放弄。
“让我来吧。”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费尔南明显被吓到了，她转身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看不清楚面容。
她身体没由来的抖了两下，手不自觉的离开那把转不动，现在也拔不出来的钥匙，侧身退了两步，她这才看清楚这个悄然无声就能靠近自己的人长什么样。
金色的短发，一只冰冷的蓝眼睛，为什么是一只？他的另一只眼睛戴着黑色眼罩。
说实话难道自己潜意识偏爱蓝眼睛？见过的这些NPC都是蓝眼睛，费尔南.库克本人也是。
费尔南看着他很轻松的单手把门打开，让她很怀疑刚才自己折腾半天是因为什么。
“你是库克先生的侄女？”男人伸手把钥匙还给她，“我是斯莱德.威尔逊。库克先生的租客。”
“是的，很高兴认识你，威尔逊先生。”费尔南面不改色的回应，她已经习惯了幻觉会自动补充人设。
“库克先生经常念叨你，费尔南小姐。”斯莱德的那只蓝眼睛里似乎包含着很多情绪，房子里的窗帘是全都拉上的，也许是环境的影响，费尔南觉得男人似乎在透过她看着什么人。
也许他和自己的房东交情颇深，他看着她想到了库克先生吧，费尔南漫不经心的想着，但是这个身份是她叔叔的人去哪了呢？
斯莱德就好像能看透人心一般，他低吟般对费尔南说，“节哀，库克先生的事，实在是太遗憾了。”
费尔南眉头一跳，故作悲伤，“没事，我只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毕竟这里是哥谭嘛…”斯莱德随口念叨。
进门后斯莱德带着我参观了这间小公寓，一楼有公共客厅和开放式的厨房，此外还有一个房间，斯莱德的房间。
二楼则是二室一厅，外带小健身房。
二楼往三楼的楼梯上去后，设置有一个小天台，斯莱德提醒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把通往天台的铁门给锁紧。
这实在是…实在是太棒了，费尔南有些恍惚，“假的，都是假的…”，她拍了拍脸蛋，不断小声提醒着自己。
“什么？”在前边的斯莱德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敏锐的询问。
“不，没什么，哪间是我的房间？”
“库克先生以前住在这间。”斯莱德指着靠近楼梯的那个房间，“他的一些遗物都在里边。”
斯莱德介绍完就下楼了，他要去做晚餐。
费尔南打开了房门，并没有想象中满是灰尘的样子，也许这位叔叔是刚去世不久，她打开了灯，扫视着这个房间，非常干净，也很整洁，最吸引她注意力的是那几排大书架，占据了这个房间很大的位置，其余的布置很简单，一张铺着白色床单，叠着被子的单人床，一套办公式的桌椅。
这实在太简洁，没有异味，桌面上只有少许文具，把那张床去掉，也许这里更像一个图书阅览室。
费尔南走过去书架那边，确认了总共有四排书架，大概有两米左右高，她没有找到小凳子或者小梯子之类的东西，看来这个叔叔应该个子很高，但她翻阅了一下这些书，又不坚定起来，这些书几近崭新，也许根本没有人看，只是被摆放在这里，所以有没有凳子梯子的根本无所谓了。
接着走到桌子面前，摸了一下桌面，却意外的发现没有灰尘，她拉开了抽屉，里面有个文件袋，打开后里面只装了两样东西。
具有法律效力的房屋转让文件。
一封边角发黄有毛刺的信封。
费尔南拆开信封，里面的内容很短促，一段模糊的字迹，表达自己无儿无女，自己的资产使后将转让给费尔南.库克。
还有一段新添的文字，说斯莱德.威尔逊是他多年的好友，希望费尔南能让他一直续租在这间公寓。
这封遗信，就像这个房间一样，十分简洁明了的风格。
透过这些文字，费尔南脑海里似乎勾勒出了一个不善言辞的正派男人，也许还有点好面子，她转头看了一眼书架。
费尔南将视线移回来的时，又忍不住一回书架上去，她突然紧盯着一处，脚步缓慢的走了过去，逐个经过书架，在最后一排停了下来，这排书架紧紧的贴着墙面，她伸手把靠近走道左边第二列的两本书拿下来，一个漆黑的小洞赫然出现。
费尔南有些疑惑，书格刚好卡在下巴，她垫了垫脚，把脑袋搭上去缓缓靠近，她把左眼对准了那个深邃的洞眼。
“咚！”
“咚！”
寂静的空间猛的响起了敲门声，等安静后费尔南自己耳边好像还留有余音，她的左眼什么都没看到，里面一片黑暗。
她之所以注意到这里，是因为她站在床边的办公桌前，从那个角度扭头第一眼就看见了微微斜靠在木格的书本，所有的书都是紧密的竖立在一起，而那两本书就好像…特意为了留着这个洞眼而斜放。
费尔南舔了一下嘴唇，把背包扯到胸前来，拿出那叠粘在一起的纸，粗鲁的在大概三分之一的地方折叠，她把纸靠立在书架里的墙上，再把两本书塞回去堵紧纸张，遮挡住了那个小洞。
打开门时，斯莱德站在门口，他粗壮的脖颈上还吊着厨房围裙的带子，身上沾染着食物的香气，忽略掉他的眼罩，他看起来简直像个三好男人，友善，礼貌，会做饭。
“费尔南小姐，晚饭做好了，可以吃饭了。”
“叫我名字就好，威尔逊先生。”费尔南挤着斯莱德身旁的空处出去，转身背对着他关门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心跳得耳朵都在鸣鼓，似乎刚才因为敲门声而受到惊吓，现在才开始浸染她的神经释放出来。
类似于冷笑的古怪笑声从背后出现。
费尔南猛然转身。
斯莱德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没有发出什么笑声。
“叫我斯莱德就好。”
作者有话说第4章 一份遗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