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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   外卖半小时,小哥挺敬业,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冷得双耳发红也准时将东西送达了。
      许岁良拿上东西给了个五星好评,悠闲地坐去了沙发上。

      他向着主卧里扫一眼,唤了一声,“周景?”

      这一嗓子,用了半分钟,里面的人才慢条斯理地走出来。
      许岁良将东西放在桌上展好,整个屋子顷刻间香气四溢。

      周景扫了一眼,被许岁良招手示意坐了过去。

      两人明明坐一个沙发上,周景却特意拉开了些距离,是中间硬塞能塞进个小baby的程度。

      许岁良注意到他这点儿小心思乐呵了一下,也没去说个什么,默默将东西向着他那方向推了推。

      “多少钱?”周景很计较地问。
      许岁良递给他一根肉串,“不要钱。”他自个儿挑了串土豆咬嘴上,“你陪我睡了…”他微顿,没正型地说道,“活好、我奖励你。”

      这话不说还好,即使换个人说也不错,但偏偏是从他许岁良嘴里吐出来的,周景不仅有种被包养的错觉,还有种特不舒服的情绪。
      “不需要。”他咬下一口肉,勾出手机眼也不眨地给许岁良转了两千元。

      他笑着去看响动的手机,冲着周景竖了个大拇指,“不亏是咱周大队长,大方!”许岁良嚼着嘴里的土豆片说,“我要多请你几回,不出俩年,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周景瞥了他一眼,没吭声,眼掉去了桌上的啤酒上边儿。

      “喝点儿。”许岁良也顺着他的视线摸了过去,邀请道。

      周景什么话也没说,肉串咬嘴上,递给许岁良一瓶酒,自己也开了一瓶。
      整个屋子里太清净,周景吃完一根肉串打开了电视机。

      许岁良仰头灌了一口啤酒,眄眼偷瞄了周景一下,他上半身前倾,没有了以往古板的模样,双手肘去大腿根上,咬着肉串嚼,也为躲避许岁良打量的眼神。
      他没去烦人,背后仰贴去了柔软的沙发上,思绪不禁飘回到几小时前两人在这儿干柴烈火的场景。

      “这刑警队大队长和副队长睡了…”许岁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在和谐的环境里格外煞风景。
      周景听着身子一僵,甩动的腮帮子也顿住了。
      “这关系铁了。”许岁良暗暗调侃道,优哉游哉地又抿了一口酒,眼放在液晶电视屏上,“都是熟人,好办事儿。”

      周景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所以转头看了他一眼。

      许岁良整个人软在沙发里,一只手搁沙发顶沿上边儿,抓着啤酒瓶,手懒懒耷拉,凸出一块儿明晰的手腕骨。
      他的眼神很散,余光注意到周景的打量正撞去了他的目光上,另一只手挑逗地轻弹了一下他的耳垂。

      “看你老公呢这么深情?”许岁良提起下巴,大爷般地睨着他。
      周景扭回脑袋,目视前方继续吃东西,“你原来没和你那个前…”他别扭道,“男友做过?”
      “没有。”许岁良发笑,“我骗你的。”他说,“我只给你上过。”

      听着,周景心中的频率加快了,他平平淡淡地嗯了声,垂下眼咬了一口肉串,唇角却情不自禁地勾了起来。

      “你枪法挺好。”许岁良说。
      “还好。”
      “耳朵都快给我震聋了。”许岁良又说。
      周景沉默喝了一口啤酒。

      许岁良无聊地抖起了腿,轻轻一抛,拖鞋就飞去了周景那头,正中他的右脚上。
      周景垂头瞧去,又看看许岁良,他顺其自然地贴了过来。

      两人手臂紧贴着手臂,腿紧贴着腿,一瞬间亲密无间。

      周景喉结扯了两下,很快挪开了眼,但身体就莫名其妙定那了,不愿再去挪动。

      许岁良用脚把拖鞋勾了回去,“我不会用枪。”
      周景疑惑看去,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不会用枪?”
      “该会吗?”许岁良理所当然地回。
      “这是你做刑警的必修课程。”周景回。
      “那行。”许岁良隆重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那就麻烦周大队长了。”

      周景一时间有点儿失语,无奈地注视着许岁良。
      他贱笑一下,讨好似地抓了串排骨贴去周景的唇上。

      他张嘴咬下了一块儿,眼不离许岁良的笑颜。
      他勾人似地挑挑眉梢,视线丢回了屏幕。

      “周大队长回家过年吗?”许岁良抓着被周景叼走一块儿排骨的串问。
      “能回家的话我现在坐这干嘛?”他反问,夺回串再叼走一块儿排骨。
      许岁良嘿呦一声,抢回了串,三两下将上边儿的排骨搜刮进了自己的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回家?”他问,“多久不回家了?老人家不生气?”
      “你这日子不回去陪家里人跑我这来什么干嘛?”周景反问,“许局长不生气?”
      “今早还见着呢。”许岁良说,“而且…”他亲昵把上周景的肩,“警队就是我的家,人民安全就是我的心,队长在哪儿我在哪儿! ”
      周景笑了下,暂时是被他这嘴皮子功夫逗欢乐了,“有两年了吧。”他说,“前年也没回去。”
      “你倒是个大忙人。”许岁良嚼着嘴里的排骨,抽了张纸默默将骨头吐了进去,“叔叔阿姨不生气啊?”
      周景仰头灌了一口酒,特无奈地说,“没办法。”
      “今年呢?”许岁良抓抓他的肩头,“今年这事儿和前年比比?”
      “有你在真累心。”周景总结出一句话,抓上遥控板调下了音量。
      “nm…”许岁良说着就要起身,“我走了?”

      周景低低地笑了几声,没给“好”“嗯”之类的回答,许岁良也没动,放他肩上那只手抓了抓他的耳朵将啤酒瓶送了过去,“?”

      周景斜一眼,抓着酒瓶轻碰了一下。
      随着这一碰,两人同时仰起了脑袋,咕噜咕噜地将酒水下咽。

      “从前一个人孤独吗?”许岁良嘴一歇又空了。
      “还行。”周景说,“事儿多,节日就那么几天,一闭眼的时间就睡走了。”
      “我记得我原来过年过节可是大才子。”许岁良嘚瑟地说,同时搓了搓周景的肩膀,搓皱了他的衣服,“每回儿走亲戚人都让我唱歌。”

      周景听着有些意外地瞅向了许岁良,实在没料着局长家的儿子能这么喜庆。

      “哥,我给你唱首歌吧?”许岁良这是个陈述句,放下酒瓶蹿起了身来。
      他左观右望一阵子,走进了主卧,不久后,搬出一把落了灰的吉他。

      见状,周景愣了一下,那玩意儿放的位置很隐秘,是沈覃靳自己找的一块儿空地,主卧那房间有个衣柜,一角没贴上墙,被他抓着当秘密基地了,什么东西都往里边儿堆,他走的时候很匆忙,捡几件衣服就消失在了周景的世界里,所有联系方式也删得干干净净。

      周景脑袋发空,他复杂地站起了身,目光掉去了许岁良的脸上。
      他注意力全在吉他上,径直路过他坐去沙发上拨弄了几下琴弦,有点儿走音了。

      周景转头看去,许岁良习惯性地翘起了二郎腿,眼睫微垂,贯有的懒散表情,一切的一切都和那个人非常像。

      一两次,周景觉得是巧合,但巧合多了,周景也会觉得不可思议,看着许岁良好半晌也不知说什么,该从何说起。
      你是谁?
      你为什么知道这把吉他放在哪?
      你是沈覃靳?
      但最后一句话周景是怎么也问不出来的,他做事儿讲实据,也相信不了世界上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情。

      许岁良调了一下音,再拎起睫,周景正杵原地愣着神,双手揣兜里深深地注视着他。

      “我自己写了一首歌。”许岁良没在意他炙热的眼神,“一直想唱给一个人听。”他拨弄两下琴弦,“挺久没弹了,这琴也有点儿走…”
      “沈覃靳。”周景突然说。

      闻言,许岁良手一顿,抬头看了过去。
      周景看着那张完全与沈覃靳两个范儿的脸皮有些怀疑人生。
      他张了张嘴,然后没吐出一个字。

      两人就这么相互对视着,谁也没出声。
      许岁良没什么紧张的情绪,默默观察着周景细微的变化,这世界上,他会相信盘古开天辟地也不会相信一个人能变成另一个人,在他那就不能有破不了的案子。

      “你很像。”半分钟,周景吐出这几个字,在清冷的环境里更冷了,“我前男友。”
      许岁良眉梢一扬,没忍住笑出了声,“万一我就是呢?”
      “他出车祸去世了。”周景说。
      许岁良无所谓地哦了声,“那滋味确实不好受。”
      周景抿直了唇瓣,很生硬地转过了话题,“什么歌?”
      “歌名没想好。”许岁良垂下脑袋,手指划过琴弦,淡然地说,“想着在他面前表演一回让他来取。”

      周景静了两秒动了动了僵硬的身子骨。
      他坐过去,紧贴着许岁良,偏头将视线甩去了他的侧脸上,“我帮你取行不行?”
      这句话就是莫名其妙的,但周景就是问了出来。

      说完他就后悔了,但还好,许岁良是个波澜不惊的人,特随和地点了下脑袋,手指开始拨弄琴弦。
      音乐的走向偏宁静温和,前奏结束后许岁良缓缓地开了口。

      “我没有烟火绚烂,也没有潇洒自如,只是、遇上一人想度良宵…”许岁良唇舌微顿,“思念如细线,扯着缱绻浓愁…”
      “我想,放任他飞扬。”
      “也想,与他携手。”
      “我想,放任他自由。”
      “也想,朝朝暮暮。”
      “我想,蜡烛燃上光。”
      “也想,占为己有。”

      周景看着认真的许岁良,情不自禁替他顺下了脑袋上支棱起来的头发。
      他手微顿,脑袋偏了偏,盯向了周景。

      “我想、两颗心相印,也盼、经久不息。”
      “我想、思念不成疾,也盼、携手共老。”
      “他是英雄,也是恋人,守护彼此,也护大众。”
      “我想告诉你、向前跑、向上跳、再向后倒,我永远在你身后。”
      “我想告诉你、累了就靠一靠,风筝不会断线,天儿永远春风和煦。”
      “我想、一眼是天荒地老,也想、一眼是情到深处…”

      话毕,许岁良垂下了眼,也错过了周景眼眸里的自己。
      他又重复弹唱了一段,两三分钟才结束。

      完毕后,周围寂静,周景迟迟没有说话。

      许岁良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这具身体的声音好听,唱出来挺符合他心中那股味道,安静时的低沉温柔。
      他放下吉他端着啤酒喝了一口,再次看向了周景。

      “我怎么感觉你是为我写的?”周景玩笑似地试探一句。
      许岁良舌尖顶顶牙齿,大大方方地昂了声,“对,就是为你写的。”他问,“怎么样?好听吗?”
      “你喜欢我?”周景看着许岁良带笑的双眼没忍住也挑起了唇,在专注的对视着逐渐酝酿出几丝暧昧的气息。
      “嗯对,我暗恋你,见你第一眼就爱上你了。”许岁良配合着他,语气显得有些敷衍。
      周景不说话了,静了几秒突然说,“余生。”
      “为什么?”许岁良疑惑。
      “感觉你这首歌的词儿就是唱的余生。”周景说,“一眼万年,一见倾生,再见难忘,思念难捱。”
      许岁良听完笑了起来,不屑道,“我还以为你能取个多有文化的名字呢。”
      “每一个字儿都是文化,只是看你怎么组怎么品。”周景说。
      “你他妈。”许岁良随口道。
      “他的母亲。”周景道。
      “畜生。”
      “动物的简称。”
      话毕,气氛再次安静下来,许岁良倦怠地眨了两下眼,轻轻地问,“周景,你想接吻吗?”

      音刚落下,周景很果断地接受了这个要求,凑近吻了上去。
      两人的呼吸放得很浅,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点儿酒的原因,脑袋昏昏涨涨的,身体有气无力的,这个吻也变得温柔缱绻。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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