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The Start of a New Journe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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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一个晚上，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竟分别被扣了100分。两个学院的学生面对着少了巨大宝石的沙漏，面面相觑。第一次没有以互相讥讽或吵架而告终。
“肖恩……还有西弗勒斯！你们俩……！”在大礼堂吃中饭时，艾莉莎愤怒地爆发了。O.W.Ls考试的压力，加上雷古勒斯阴晴不定的脾气，结果在考试前又闹出这么一件事，她终于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不顾自己比斯内普小一届，也不管大礼堂里有多少双眼睛，她指着两人，恨恨地用近乎尖叫的声音说：“你！们！两！个！你们害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分数付诸东流！你以为每次看到那个傻大个詹姆波特凭借魁地奇冠军拿到学院杯，我们很高兴吗？你以为雷古勒斯这么好的追球手配套了一个多是蠢货的球队有多郁闷！我从来没见过找球手拿到球，魁地奇还能输掉的！对，安东尼我说的就是你，蠢货！而你们俩……你们俩……到底晚上没事干还是什么，鬼鬼祟祟在学校溜达？啊……”她太气愤了，以至于说到后面词穷。
“阴晴不定的”雷古勒斯反倒被艾莉莎的愤怒吓到了，忙拍拍好友的肩，让她坐下，安慰艾莉莎好好吃中饭。
哈利坐在斯莱特林桌尾，看了一眼斯内普，对方在吃牛肉，但表情仿佛如同嚼了石蜡一般。斯内普油腻腻的头发荡了下来。
他在医疗翼住了两个晚上。庞弗雷夫人诊断说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你的身体太虚弱了？怎么会这么虚弱？”她用魔杖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这两天给我睡这里！”
哈利没有争论，按照她的指示，呆足了两天。期间只有莉莉来看过他，她一看到他，眼眶就红了：“我很抱歉，哈利。”她声音破碎地说，“我真得……很抱歉……”
哈利不知道怎么安慰女生，他笨手笨脚地拍了拍莉莉的背，“不，我没事。庞弗雷夫人都说了，只是身体比较虚弱……”
“哦……”她抽泣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你那天突然倒在地上，然后开始翻滚，又叫又哭。我都吓死了……还说什么‘请不要，求求你不要……’。然后有几分钟你就突然不动了。你知道，我以为你……”
哈利安抚她：“你看，我不是没有事情吗？我没死，伊万斯。”
“你还一直扒着自己的额头，我觉得你都快将自己的额头扒出血了……”
哈利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他注视着她哭泣的脸。
不，她没看见。他想，慢慢放下了心。那么黑，她应该无法看见那条如闪电盘踞在他额头中间的伤疤。他赶紧将额头前的刘海往中间梳理了一下。但莉莉忙于哭泣，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波特和斯内普呢？”哈利尝试转换话题，“为什么会是他们俩在夜里游荡？而不是布莱克和波特？”
“他们……”莉莉终于停止哭泣，她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带你去医疗翼走后，邓布利多教授似乎还把他们留下来谈了一会儿。后来詹姆也来医疗翼了，你看到的，他脸上有伤口。莱姆斯又生病了，最近这是怎么了……”
然而哈利明白了。
是那一件事情——西里斯和斯内普开了一个玩笑，而斯内普看到了——变成彻头彻尾狼人的卢平。那么詹姆，詹姆那晚是去救斯内普了。
哈利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真是够糟糕的，他想。
然而他此刻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烦恼——比起自己父亲和教父给斯内普开的这个玩笑要严重得多。
伏地魔的第四块魂器。
梦里发生的事情，证实了哈利从邓布利多冥想盆里所看到的回忆。伏地魔杀了赫本史密斯，从而得到赫奇帕奇金杯和斯莱特林吊坠盒。不仅如此，他还通过这次谋杀将赫奇帕奇金杯制作成了魂器。
而制成魂器的咒语……哈利慢慢在脑中回想伏地魔高亢、冰冷的声音。
“卑微的人类，挣扎的生物，弱小的死神，臣服于吾脚下。吾将分裂一片灵魂，以得不朽。”
睥睨万物，以得不朽？你这个傻瓜，哈利轻蔑地想，你到最后才是最为卑微、挣扎和弱小的。你不是人，也不是生物，连死神对你也不屑一顾。你以为魂器能帮你在长生不老的路上走得很远？你只是陷在一个黑色泥沼中，无法自拔的丑陋、无知的怪物罢了。
等到他毁掉魂器……只要等到他毁掉魂器……他现在至少知道拉文克劳冠冕和冈特戒指的所在地点。剩下的，是恰当的时机……
……以及武器……
哈利慢慢握紧了放在口袋中的一张羊皮纸。
哈利没有什么障碍地考完了O.W.Ls考试。雷古勒斯和艾莉莎也像是拨开云雾见青天，终于不在公共休息室随便苛责别人。两人趁着暑假前最后一次去霍格莫德的机会，好好休闲地玩了一天。
而詹姆、莉莉、斯内普和哈利就没有这么好的放松时刻了。考试结束后，他们的禁闭也来了。
四个人被斯普劳特教授叫去清洁温室，且不准用魔法。
他们四人都没有互相说话。直到——
詹姆丢下了擦温室内蓬的抹布，上面沾满了一层厚厚的泥土，“肖恩，伊万斯！你们俩那天晚上到底在干什么？别告诉我你们俩真的跑进去看‘神奇动物和植物’了……”
斯内普没有动作，但拖地的幅度小了一些，明显在听。
“哦！”莉莉也丢下了抹布，没好气地说，“关你什么事情，波特？不如你来告诉我，你和斯内普干了什么呀……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詹姆的脸涨红了，“伊万斯！你知不知道禁林很危险？”
“好像你和斯内普那么晚夜游就不危险了？”
“你！”
“哼！”莉莉带着一个胜利地鼻音，走到哈利附近，又擦起新的一块内蓬。
这个时候，斯普劳特教授进来了。
“伊万斯小姐！”她对她露出一个微笑，“你和肖恩小姐想要的紫棵苣今天成熟了，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起全部采集下来？作为劳动成果，我可以分给你几株哦……”
莉莉的眼睛亮了起来，“当然啦！斯普劳特教授！我现在就来帮忙……不过这个……”她微微皱眉，指着自己手中的抹布。
“啊。”斯普劳特教授轻松地说，“帮忙采集植物也是禁闭的一部分。我相信这里完全可以交给波特先生、肖恩先生、和斯内普先生。”
在莉莉和斯普劳特教授的身形一消失在温室外，詹姆就抽出了魔杖。
“……波特”斯内普条件反射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然而詹姆的魔杖是对准哈利的，“告诉我，你和莉莉伊万斯晚上单独在一起干什么？”
“哦？伟大的魁地奇球星吃醋了？”斯内普拖长了声音，冷冷地说，“看到那个泥巴种另结新欢？”
哈利注意到他说到“新欢”时的尾音有些苦涩。
但詹姆爆发了，“鼻涕精！闭上你的臭嘴……不准叫她泥巴种！”
斯内普张了张嘴，但不知道为什么闭上了。
哈利突然觉得少年斯内普有些可悲。他把所有的东西都藏着掖着。他不是詹姆。他不会光明正大地，像太阳一样地，将自己热爱的、喜爱的东西展现在人们眼前。他甚至要靠侮辱来掩饰自己得不到回报的喜欢。
有些人看到阳光，会追逐上去。而另一些人看到阳光，会察觉到自己是多么不堪，从而愈加退缩到黑暗中。
詹姆是前者，而斯内普是后者。
“喂！詹姆！”另一个人拿着魔杖走进了温室。
是西里斯布莱克。
斯内普的脸色变得苍白。他脸上的每一条纹路都显现出了恨意。
“哟，鼻涕精。”西里斯冷冷地眯起了双眼，“找到了莱姆斯的秘……”詹姆迅速踢了他一脚。西里斯看到哈利，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平稳地拿着魔杖指着斯内普。
“肖恩……我再问你一遍。”詹姆看着哈利，里面有一种平静的怒火，“你晚上到底和伊万斯去做什么了？”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哈利看着他，他甚至没有拿出魔杖。而他的父亲，却像是把他当做有威胁力的对手一样，认真而一刻不放松地盯紧着他。
“我和伊万斯之间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詹姆重复着哈利的话，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中迸出来的，“你那天倒下去的时候，伊万斯的眼神……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眼神……你是个骗子，你根本就不是……”
但这次换做西里斯踢了詹姆一脚，他看了眼斯内普，然后摇了摇头。
斯内普冰冷的视线在哈利和詹姆之间来回打转。
然而哈利听懂了——“你是个骗子，你根本就不是……”
他感到一阵焦灼感在喉咙里燃烧起来。太蠢了，他忘记了活点地图，这个地图是会显示一个人的真实姓名。詹姆从活点地图上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等一等。哈利脑中另一个声音苏醒了。“我们比学校任何一个人都清楚霍格沃茨的秘密通道，然后我们在七年级的时候完成了这张地图……”（注）
不，哈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詹姆他们应该还没有绘制完成。如果他看到他的名字，应该会大吃一惊。是啊，他不是也姓波特吗？他不会这么气愤地和他对持，应该更为迷惑才对。
所以詹姆只是做出的猜测？
这个结论并没有起到任何安慰作用，与之相反，哈利感到更加焦灼了。他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如果只是罗道夫斯发现也就算了。为什么詹姆也会觉得他不是科尔肖恩？为什么詹姆会觉得他是骗子？詹姆不是莉莉，他知道真相的话一定会大肆宣传。
或许……哈利艰难地想，他不能再呆在霍格沃茨了。事情全然没有他想象中进展得那么顺利。不定因素太多了。
“你和伊万斯到底什么关系！回答我，肖恩！”
詹姆严厉的质问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哈利看着他。
有些人看到阳光会追逐，而另一些会愈加退缩到黑暗去吗？
……哈利有些讽刺地笑了。那你呢？你是怎么样的……想要去追逐，但被迫退缩到黑暗去？你不想离开她，也不想离开他们。但是，你有什么其他选项吗？还有多余的选项给你吗？
你早就知道的，那是唯一的道路。
他不知道什么样的勇气会让自己说出这些话。或许根本不需要勇气也说不定。因为那些就在他的血液中。透过表皮和结缔组织，自他一出身就携刻在他的生命轨迹里。
“如果你真的要知道。”
有阳光透过温室的玻璃棚射进来，一些落入哈利绿色的眼睛里。它们看起来仿佛泛起了一种浅浅的光芒，又像是有水迹似的。
“我爱她。”
他爱她，还有你们。
你和她给了他生命，然后她延续了他的生命。
西里斯是他的教父，他给了他两年如同父亲般的关怀。
卢平像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导师，为他打开了一扇新天新地的门。
还有这个霍格沃茨。
这是他的家。就像斯内普，或者伏地魔一样，他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最为快乐的时光。他遇见了罗恩和赫敏。他在天空中翱翔。他冒死阻止伏地魔，带着坎坷和害怕的心情参加三强争霸赛。
他还见证了受伤、死亡。然而同时还有友情、信任，以及希望。
他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人再离去。他也不想，这个学校再经历一次毁灭。
也许，他需要展开另一段新的旅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The Start of a New Journ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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