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文孙

44、新年伊始

　　“嘭嘭”除夕早上的鞭炮声盖过了枕边的闹钟，瑞安掀起被子，穿上米白色的拖鞋就想去拉开窗帘，可右脚不听话的磕到了床边叠成堆的旧书。瑞安闷哼了一声捂着右脚蹲在了地上，鞭炮声一声一声，海边的浪花一层一层，太阳爬过了云层，瑞安仍然蹲在地上低着头，书桌上的君子兰也低着头，瑞安扶着床边先撑起了上半身，右手攥紧了窗帘轻柔的拉向一边。日出的橙红色光辉染红了瑞安的眼眸，丝丝血丝交纵盘踞着双眼，瑞安的心空空的，整个身体好似打开窗户便随风去了。“咚咚咚”敲门声拉回了瑞安的思绪。“瑞安姐，吃早饭啦，阿姨今天做了手工汤圆”阿群声音清脆有力。“好的，你们先吃，我换完衣服就出去”。“好嘞 ”阿群转身进了厨房。瑞安刚出房门就看到大厅桌子上放了一大盆汤圆，都是白色圆滚滚的大汤圆，光是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瑞安绕过吧台走进了厨房，阿群正在给阿姨打下手，右边灶台上摆满了各种面粉和汤圆馅料。“阿姨咱们先吃早饭吧，等吃过早饭我和阿群一起帮你”。“好”。“走啦瑞安姐咱们吃汤圆去”，阿群不知不觉的慢慢开始话多了起来，人也开朗了许多”。瑞安估算了一下盆里的汤圆大概得有五十个左右。“阿姨怕咱们不够吃煮了满满一盆”。阿群看着碗里圆滚滚的大汤圆。“哈哈哈哈哈，过年嘛，就要团团圆圆，我们这的俗话“吃的越多，团圆的时候就越多，你们一定得多吃几个”。“谢谢阿姨”瑞安盛满了满满一小碗的汤圆，“阿姨，咱们今天把明天早上客人需要用餐的汤圆包够，您就下班吧，晚饭我和阿群自己解决。您回家和家里人一起吃年夜饭”。“还是我下午做好你们晚上自己热一下再吃，我怕你们俩又吃泡面”阿姨有些不忍心，大过年的两个孩子在外地孤孤单单的，总得吃个热乎饭。“阿姨，你放心，我和瑞安姐昨天就想好了，吃完饭我们就去城里买菜，我们要做八个菜呢，”“哈哈哈”阿姨和瑞安同时都笑了。“是的，阿姨您就开开心心回家吃年夜饭，我们俩可以搞定的”。“好，那你们一定要多吃点，一会去多买点肉，你们都太瘦了”。“好嘞”阿群开心的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大汤圆。瑞安手机不停的有微信新消息提示，佳妮一早就在群里给大家拜年了，最后还不忘附上一句“红包拿来”。姜眠发了一个红包，大家都争抢着看谁的红包最大。“阿姨厨房还有煮好的汤圆吗”瑞安问。“有的，还有小半锅”。“你们接着吃，我去一趟隔壁”瑞安起身进了厨房。翻弄着橱柜，瑞安找到一个白色的大瓷碗，装了满满一大碗的汤圆，记着姜离昨天就念叨着想吃汤圆。瑞安怕汤圆都黏在一起，拿起勺子又加了两大勺热汤。瑞安端着碗走出门口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烫手，等到了隔壁门口手指头已经开始酥麻酥麻的疼了起来。瑞安忍着疼按了一下门铃，姜离刚好站在门口摆弄着吉他，“安安姐，”。“这是我们阿姨一早手工做的汤圆，你们尝尝，我觉得挺好吃的”。姜眠正蹲在吧台下给净水器换过滤芯，听到声音便站起了身。姜离放下吉他就去接汤圆，双手刚抱住碗身“啊 好烫啊”随机转身就跑向吧台，接着就是瓷碗碰触大理石清脆厚重的声音。瑞安也揉搓着自己的手指头“没事吧，我忘记提醒你了”。瑞安像犯了错的孩子满眼自责，姜眠看着瑞安揉搓不安的双手转身走出吧台，一言不语直接拉起瑞安的手，把瑞安带到了吧台里，打开水龙头冷水，把瑞安的双手放在了水流中。姜离一脸委屈和无奈“哥，还有我呢，我也被烫到了”。“自己弄”。姜离白了一眼自家哥哥后随机变脸满脸的笑意望着瑞安“谢谢安安姐的汤圆”。“没事的”瑞安柔柔的声音。“哎，安安姐，咱们今晚一起跨年吧，你们来我们家吃晚饭，让我哥下厨，”。瑞安把手从水流里抽了出来“下午给阿姨放了假，晚上我和阿群要守店，走不开”瑞安咬了下嘴唇，瑞安拒绝别人的时候总会怕对方不开心。“那刚好，我们去你们那，让我哥去给咱们做饭，”。瑞安眼睛亮了起来“可以的，那晚上你们去我们那里”。瑞安又转头看向姜眠“我一会去买菜，你有需要指定买的菜吗”。“买你们喜欢吃的就行”姜眠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冰袋放在了瑞安掌心“再敷一会儿”。瑞安乖乖的点了下头“那我先回去了，拜拜”。“拜拜安安姐”姜离甜甜的笑着，像一朵刚刚开放的向日葵，姜眠看着妹妹的好转，转而看向瑞安的眼睛里也泛起了柔光。
　　瑞安推开玻璃门后习惯性的摸了一下左手手腕，手串早已不再，抬眼望向海面想起了昨晚夏鱼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瑞安，要开心的笑，看你笑的时候我觉得人生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