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文孙

38、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怎样才算真正的活着”瑞安越来越看不清镜子里的自己。手机群消息不停推送着，海面连着天都是深蓝色“你们都醒了没，兄弟们”，佳妮。“醒啦”姜离。浩俊发了一个“赖床中”的表情包。小林在群里喊夏鱼“夏鱼，你还有多久到”。“五分钟”。“安安，记得带围巾”。瑞安摸了一下额头有点烫。扶着沙发站起身，打开柜子翻找着自己的双肩包，“洗漱用品，换洗衣服，帽子，围巾，手机充电器”。一道光束停在了门外，夏鱼和小林到了。佳妮浩俊阿群早已经在大厅等着了，瑞安拉上羽绒服的拉链，戴上帽子，把围巾搭在胳膊上“出发吧”。表弟此时还在睡着呢，大家站成一排像偷吃的小老鼠轻手轻脚关上了门。瑞安和阿群上了夏鱼的车，浩俊和佳妮在姜眠车上。两车擦肩而过的时候，佳妮降下了车窗“出发”“让我们向幸福出发”。“这女孩好活泼呀，比咱们一车的人都活跃”，小林朝佳妮挥挥手。瑞安一晚上几乎没睡，靠着车窗昏昏沉沉什么也听不见。阿群从包里拿出本子开始写字，夏鱼时不时看一眼后视镜。小林侧身看着窗外一逝而过的山峦。瑞安喜欢一直在路上的感觉，身体安心的飘荡着。一路开到雪山下的村庄，停好车，大家轻装上阵。“山川如酒，旷世温柔”阿群在本子上留下了日期，地点。除了夏鱼穿着灰绿色羽绒服，剩下的穿得都是白色。瑞安觉得身体舒服多了，抬头望去山顶白雪皑皑，雪都睡熟了。大家都沉醉在与雪山初见的时刻。姜眠和浩俊去买了几瓶氧气。“再次确认一下，大家没有身体不舒服的情况吧，”小林语气严肃“不要跑跳，如果不舒服就停下来，不要逞强”。佳妮和姜离兴奋地走在了最前面，浩俊和姜离跟在身后。阿群靠在瑞安胳膊上。夏鱼看了眼身旁的小林“身体如果不舒服，我们就下山”。“嗯，没事，”说完拿出兜里的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人间无价”小林感叹着，嘴角有些哀伤。瑞安放慢脚步，“咱们就这样慢慢浪费时间，也挺好的”。“什么功名成就，都一边去，只要每天晒晒太阳，开心了就笑笑，不开心就不笑，能活着就行。”小林还有好多好多的不舍。“为什么非得到快死了才明白呢”。“你看他们笑得多好看”，姜离和佳妮穿着连衣裙转着圈。“我们也笑一笑嘛”，阿群穿着妈妈给她买的羽绒服，心里软软的。夏鱼看着也有心事，瑞安笑得勉强“安安，你笑得好假”。“嫁给他，嫁给他”游客们突然围在一起。四个人寻着声音也靠了过去。一个穿着牛仔外套的男生正单膝下跪，手里拿着戒指，女孩穿着灰色羽绒服头戴白纱。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小林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瑞安抱着小林肩膀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小林举起左手“安安，我也有”，瑞安看着小林无名指上的钻戒，“我也是在这被求婚的，他应该已经结婚了吧”小林的眼睛慢慢暗淡了“是我把他推开的，是我把他推开的，”瑞安眼里满是心疼“安安，我希望他能幸福，”。“他会幸福，我们也会幸福的”。“我还有幸福吗”小林迷茫。瑞安伸出手心“幸福就在这里”，“把手举过头顶，握拳再张开”。“哇哦，我们刚刚给自己放了一个烟花”。“幸福正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呢，我们要主动去抓住“。夏鱼满眼宠溺看着自己的女孩。小林情绪也稳定下来，欢呼声扬过云霄。求婚的男孩正在亲吻着心爱的爱人。爬过索道就是山顶了，下山的人有些拥挤，大家都排成了一字队伍，瑞安觉得胸口有些难受，呼吸越来越急促，瑞安想走到平台的时候再停下。“哇哦，好美的云雾，我们都爬的这么高了”大家都在欣赏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瑞安却倒了下去“安安，安安”，夏鱼第一时间把瑞安抱了起来。小林跪在地上，拍打着瑞安“安安，醒醒”，小林推开夏鱼“让她平躺”小林解开瑞安羽绒服，两腿跪地开始了心脏复苏。小林身体本就虚弱，爬山几乎用尽了力气，而心脏复苏需要不停的按压，没到两分钟小林的嘴唇就有些泛白。“哥，你快去帮忙啊，你忘了你自己是医生了吗”。姜眠对救人这件事有着深深的心里阴影，自己早就不是医生了。“我不是医生”。“那个女孩快坚持不住了，哥，”，“你打算一辈子都躲在妈妈身后吗，妈妈已经不在了，哥，你醒醒吧，你要见死不救吗”。姜眠看着瑞安垂下的手腕，跑了上去“我来”，阿群把小林扶在一旁坐下休息，夏鱼把氧气递给了小林。小林整张脸都没了血色。姜眠见瑞安没有清醒的迹象也有些心慌。瑞安记得自己刚刚站在家门口，爷爷坐在板凳上抽着老旱烟，正朝着瑞安招手，爷爷的笑容依旧慈祥温暖。瑞安的睫毛颤抖着，大家都围在自己身边“安安，没事吧”小林又跪了回来。姜眠检查了一下瑞安的心跳和呼吸“她没事了”。“安安，你吓死我们了，做了好久心脏复苏你才醒的”。佳妮都快哭了。“我刚刚回家了”瑞安淡淡一句。夏鱼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总是抓不住女孩儿的原因了，为什么爱笑的眼睛里总带着丝丝悲伤，是一颗哀伤游荡想要回家的心啊。夏鱼把氧气递给了瑞安，从姜眠怀里拉过瑞安“我们下山吧”，“我没事了，马上就登顶了，”夏鱼没有点头“我们下山的时候可以坐缆车，只有爬到山顶才行”，瑞安坚持着。“只要有一丝一毫不舒服，马上告诉我，不要强撑着”。“嗯嗯，我答应你”。阿群扶着小林，夏鱼扶着瑞安。最后大家在山顶照了张合照，“希望大家把过往所有的不开心都放在今天，以后无论开心还是悲伤，都请爱自己，鼓励自己，人生就是不断放下的过程，希望大家都能珍视眼前的幸福”，一个年轻导游正拿着喇叭说着话，或许他自己还不曾真正理解人生。我们为什么偏要得到一个标准或答案呢？又不是只有一条路走到黑才行，人生随时可以改变行程，只要我们不放弃手中的方向盘，管他是荆棘丛生还是湍急河流，勇敢冲过去就一定会有希望。瑞安望着天空“人活着的意义就是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