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寸步难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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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浪漫的白银飘雪，窗内是平平淡淡的烟火暖，买来的家常便饭虽不比山珍海味，也不如亲手所做，但有恋人相伴不失家的味道。
用餐临近结束，手机里弹出的消息让郭雨心情瞬间变得极为糟糕。
即便掩饰地再好，细微的神情变化依旧瞒不过在意她的虞朝，“是她吗？”
沉默不是没有情绪，而是没有回答的意义。
虞朝眸色一沉，深蓝色的眼睛里翻滚着铺天盖地的醋意，趁着郭雨转身捧住她的脸，红冶的唇带着强烈的占有欲用力描着她的唇。
跌陷于扶椅上下的姿势更显暧昧，湿润的布料潮涌着求而不得的渴望，按压抚摸的手却突然抽离。
“抱歉。”
郭雨轻轻推开虞朝，独自走向洗手间，长而细密的睫毛颤动着，掩不住满目的自责愧疚，看着那萧瑟孤独的背影，虞朝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前往界人居住区的路上，两人默契地对刚刚之事绝口不提，俨是如此，不大的空间流动着低压的气息，虞朝感觉胸口闷堵得慌，透不过喘息。
“喝咖啡吗？我请你。”欣然的邀请搅散凝滞的氛围。
郭雨随即应了声“好”，一路行驶而下，却不遂人愿没遇到一家咖啡店。
最终只能去便利店赴约心血来潮的邀请，廉价冲泡的咖啡对于十指相扣的恋人来说，味道丝毫不比咖啡豆精心研磨的差劲。
由虞朝率先开口，有说有笑的闲聊使郭雨不经意间放松了许多，就连不加任何修饰的黑咖啡喝起来都异常甜美可口。
伴随着失手打翻的咖啡溅洒在郭雨的手上，虞朝的惊呼声吸引了周围顾客的注意力。
相比于虞朝用纸巾手忙脚乱地帮她擦拭，郭雨反倒像个无事人，静静地看着她笨手笨脚用冰水帮自己冰敷手背，眼神温柔得像一湖宁静的秋水。
“对不起啊。”道歉的语气漫不经意且随意。
虞朝瞪向店员，压抑的火气蹭蹭往上窜，“你这是什么态度？”
店员鄙视地看了眼郭雨，双手一摊，脸上挂着无所谓的表情，“还要怎样？我都已经道歉了啊。”
对于话里话外充满的敌意情绪，郭雨心如明镜，即便如此她也全然不打算解释一星半点，只要虞朝没有误会那就够了，至于别人怎么看她那与她无关。
郭雨牵起虞朝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宠溺道：“好啦，我没事，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虞朝皱着眉头看向她，情绪里的恼怒很快消散于柔情似水的目光里，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顺了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嘴上却得理不饶人地小声埋怨她，“切，就你是好人。”
“恶心死了。”身后传来店员半大不大的嘀咕声。
虞朝顿时刹住脚步，转身看向店员，眼睛里闪烁着无法压抑的恼意，“你刚才说了什么？”
店员故意提高音量，“脚踏两只船本来就恶心啊，那天我亲眼看到有个银头发的女人亲密地挽着她，还买了指套。”说着不屑地冲着郭雨翻了个白眼，“还装深情人设，真是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其他顾客抱着吃瓜的心态余光偷偷瞥投向面无表情的郭雨，几个初中生甚至对郭雨光明正大地翻起了白眼。
虞朝扫了周围一圈，胸口燃烧着一腔怒火，既然郭雨不愿解释，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那她也没必要告诉无关紧要的人事情真相，但她做不到让郭雨独自背负莫须有的骂名。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个银头发的女人才是她的现女友，今天的咖啡也是我请她的，因为我还喜欢她，所以是我故意缠着她，我才是您口中那个道德沦丧的败类，另外您应该感谢一下我的前女友，如果不是她，您的工牌号和投诉信今晚将会一起出现在那边的意见箱里。”
出人意料的反转比电视剧演的情节还精彩，几个初中生惊掉了下巴，店员更是瞠目结舌，还是第一次见主动往自己身上揽脏水的人。
见店员尴尬得满面通红无地自容，虞朝同样赏她一个白眼，拉着郭雨扬长而去。
刚出便利店的门，虞朝的私人手机便响了起来，知道她这个手机号的人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五个，看着一串陌生的来电显示，她狐疑地接起电话。
“什么！”陡然提高的音量使得郭雨皱了皱眉头。
“好，我马上过去。”说完，虞朝挂断电话，神情凝重地看向郭雨，“王晓雪出事了。”
一路开车疾驰而下，虞朝和郭雨再次回到了精神病医院。
病房里，王晓雪蜷缩在床角，眼睛里写着惊惶和不明所以的痴拙，小小的身体不断颤抖惹人心怜，就连王桂春也不能接近她的身。
和下午所见不同的是，她的左手被绷带包扎得严实，明显短上一截的长度和圆润的一端代表缺失的左手，而郭雨送她的那只腕表被丢在一旁的柜子上，沾满了尚未来得及清洗的血迹。
虞朝看了眼以泪洗面的王桂春，拧着眉头看向负责治疗王晓雪的李医生，“所以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要好好照顾她的吗？”
“下午吃饭的时候，有个狂躁症的病人看上了王晓雪的腕表，想抢又抢不过，那人趁着我们一个不注意，就…就把她的手砍了下来。”李医生躲闪着眼神，不敢跟虞朝对视。
王桂春再次被戳中痛处，悲伤过度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被送去别的病房暂时休息。
“拿什么砍的？”站在一旁的郭雨冷不丁地问。
“厨房的菜刀。”李医生如实回答。
“你确定？”虞朝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医生，“刀具管理得那么严格，为什么疯子会拿着菜刀，还能在那么多人的监管下砍掉人的手？”
“据说是趁着保安不注意，溜进厨房偷的。”李医生说。
“又是不注意？”虞朝拧起眉头，犀利的眼神盯得男人惭愧地低下头不敢说话。
“带我去见那个人。”不起波澜的语调兀自地传入耳中，阴晦的眼神透着不可辩驳的压迫感。
见虞朝并未反驳，看出眼前陌生的少女和宁家千金非同一般的关系，李医生带着郭雨来到了伤人者的病房前。
“打开门。”郭雨面无表情口吻生硬地命令道。
“这人有狂躁症，我看…”未说完的话止于郭雨的斜视，不知是不是错觉，凭着多年的经验，李记似乎从那冰冷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点似曾相识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在虞朝的点头同意下，郭雨顺利地进入了病房，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个生人靠近就极易暴躁的病人见郭雨走近，抱着头缩在墙角，头都不敢抬一下。
半晌，郭雨一言不发地走出病房，目光冷淡扫过目瞪口呆的护士，停留在虞朝身上时又变得温和，“不是装的。”不等虞朝发出疑问，她缓缓吐出几个字：“借刀杀人。”
虞朝微微一惊，尔后点点头，紧皱的眉头神情愈加凝重，心事重重地思琢这起意外事故的疑点，一只白净修长的手轻轻搭在肩上，她抬眸看向郭雨，浅浅笑意却未能起到太多的宽慰作用。
“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们都在干什么？”郭雨问。
审问的语气令人不适，李医生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郭雨没有理会他，而是帮虞朝理了理披散着有些凌乱的头发，“一个时刻被监视的疯子进入食堂内部偷出菜刀，瞒过例行检查，安静地藏在身上，恰好在吃饭的时候，趁着一群玩忽职守的人不在，为了一只不起眼的腕表砍断了王晓雪的手，不是装疯就是卖傻。”目光瞥向面色微变的李医生，“你说对吧？李医生。”
看着男人苍白失血的脸色，虞朝微微叹了口气，丝毫没有意外之色，“李记，你为什么要害小雪？伤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为了警告我别再追查下去，还特意砍断那只带着腕表的手。”郭雨目光冷冷地看着额角流汗的李记，语气陡然变得森然，“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李记的突然死亡令医院再度陷入恐慌，睁大的眼睛空洞地盯着离他只有半步之遥的郭雨，在郭雨阻止他之前，毫不犹豫地咽下小半瓶氰化.钾的那一刻，就注定他再无生还之路。
耳边回响着医院紊乱失调的脚步声，刑警厉色的审讯声，护士刺耳的尖叫声，病人发作的鬼哭狼嚎声，像一场无穷无尽的狂欢，眼睁睁看着唯一的线索中断，郭雨突然不受控制地狂笑出声，笑得太过猖狂，以至于显得面目狰狞。
血红的瞳色吓得周围人惊叫连连，恐惧的情绪像瘟疫一样极快地在人群中蔓延，癫狂暴戾的情态完全失去了控制，赶来的警察掏出手.枪警惕地对准了她。
虞朝脸色唰得一下变得惨白，顾不得唤回郭雨的理智，急忙挡在她的身前，“不要开枪！她不会伤、”
话音中断于脖颈的刺痛感，随之而来的是舌头的舔舐和迫切地吮吸。
在开枪的刹那，虞朝连同郭雨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没有人想得到在短短数秒内，她们已经离开精神病院医院，置身于蓝海市的另一个区，躲到了一处僻静无人处。
带着郭雨连番使用瞬步，虞朝体力大大吃不消，这也导致她刚停下就被失控的郭雨抱住再次咬住脖子，自愈能力在贪婪地吮吸下也无能为力，何况消耗了太多体力，若不是郭雨抱着她，她甚至连站的力气都没有。
“郭雨…醒醒…”
随着时间的推移，虞朝意识渐渐模糊，视线渐渐变浅，挣扎的推拒变为无力的拥抱，微弱的呢喃声只剩断断续续的浮气声，看着在眼中极速放大的管家，那句“别伤她”的声音却无法发出。
作者有话说
第142章 寸步难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