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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三立三废太子案-8 ...

  •   李舒隐只是笑笑,不言其他,看着一小孩跌跌撞撞向他跑来,抱着他大腿,脆生生地喊着:“哥哥!要抱抱!”他眼底的温柔如水一般,就要溢了出来,勾着一股淡淡笑意弯腰将小女孩抱了起来:

      “阿离,这是我前往北定之前在大理寺狱中救下的婴孩。”

      江离阔有些楞然看着这娇俏的小孩子,他不曾记得三年前捉拿的那帮北定人中有婴孩。

      “阿离,我曾在北定遇到一个人,他告诉我,为官者应该走进百姓中去,去看看百姓们是如何生活的。”

      李舒隐笑着看着怀中的小女孩,继续道:“我们也应该走进底层官员中去,去看看那些听从我们命令的官员是如何做的。”

      “我知道了……”江离阔低垂着眉眼,心中已经猜到大理寺官兵在三年前捉拿北定人时是何等手段。

      “来,阿渔叫阿离哥哥。”李舒隐笑着将小女孩的手拉过去触碰江离阔,后者有些战战兢兢伸出食指迎合小女孩天真懵懂的触碰。

      “阿……离……哥哥……”

      小女孩瓮声瓮气地对着他喊了一句哥哥,他心尖因这声哥哥而变得柔软。

      江离阔在白相寺后院逗留了一个下午后才急匆匆驾马回到大理寺,一跨进大理寺便恢复成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刚刚忙完打算回府的江良川换了一身衣服从大厅走了出来,就看他神情冰冷地朝议事厅走去。

      “阿离?这个时辰不回府,来大理寺做什么?”江良川出言喊住他。

      江离阔微顿,回头冷冷看向他,没什么感情地问道:“爹,三年前圣上下旨捉拿北定人,你可知大理寺的人……竟连刚出生的孩子都没放过吗?”

      江良川嘴角的笑意渐渐冷却,眼底浮起一层冰霜之意:“阿离,你去见了谁?”

      “爹爹!告诉我!”江离阔嘶声质问。

      “是!不论孩童还是老人,我们大理寺都没有放过!江离阔你要知道你是谁!你在为谁卖命!”江良川无情地提醒着他的身份地位,看着表情痛苦的他,不得不再次出言提醒:

      “我们江家祖训,世代效忠于帝王!”

      江离阔难受地将脸埋在双手之中,脑海中尽是父亲刚刚所言,世代效忠于帝王几个字在脑海中不停翻滚,似是要生生吞了他的大脑,他痛苦地站直了身子,望着自己最亲近的人:

      “爹爹,我们不是百姓的父母官吗?为何……为何要伤害百姓?”

      “阿离……等你走到爹爹这一步,就会明白我们不仅是百姓的父母官,我们更是君王的刽子手。”

      江良川终究是于心不忍地看着自己儿子那难以接受的模样,只好退一步出声讨好道:“阿离,我们回家吃饭吧。”

      “爹爹先行回去吧,我再看看最近几起案件的卷宗。”江离阔无力地笑笑,身子沉重地朝卷宗室走去。

      江良川看着他沉重且孤独的背影,神情也越来越冷漠,直到那人拖着无力身子消失在转角,他才招手叫来一个暗卫:“这几日跟紧他。”

      七日后,顺安城。

      李舒隐身披斗篷立于街巷中,微微皱眉抬头看着太阳,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护送北定百姓出城避难。

      看着人来人往的集市上出现一支运货的队伍正往城门口方向而来,他捏紧了斗篷退在人群之后。队伍前端是乔装打扮成马夫的阿桑,他朝李舒隐眼神对视一下,随即扭过头去,继续朝城门口的方向走去。

      “停!例行检查!”

      城门口一将士朝着车队喊了一声,阿桑有些紧张地用着顺安城方言说道:“哎,大人,我们这是城里醉香楼给其他地方运送的酒。”

      那名兵将丝毫不理睬他的所言,直直朝后边三四辆马车而来,阿桑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死死盯着一步一步靠近马车的兵将。

      远处的李舒隐此时亦是紧张地蹙眉,按照计划,在阿桑快接近城门口的兵将时,阿离就应该出现在他面前,揭穿他的身份。可就到了此时此刻,阿离依然没有出现。

      李舒隐顾不了这么多,瞬间将身上的斗篷掀开,远处早已准备好的官兵在看到他掀开斗篷那一刻就冲了过来,他故意扔掉斗篷朝城门口跑去。

      这边的官兵拔刀向他冲过去之时瞬间吸引到城门口的兵将,那兵将见一人身着华丽服饰朝这边跑来,似是要逃出城去,又听见追在身后的官兵大喊道:

      “抓住他!”

      兵将们只好纷纷拔刀向那人袭去,与此同时的阿桑迅速上马,驾着马车快速出城。而在远处的李舒隐巧妙地躲避着四周的官兵,眼尖地看着阿桑驾着马车出了城门,心中才略微安定,当下才停止反抗,站在原地冷冷看着围上来的官兵。

      只见一人从层层官兵身后走了出来,遥遥看着李舒隐笑了笑:“太子殿下,好久不见!”

      李舒隐惊愕失色地望着站在为首之人,为何会是他出现在这里,他极快地收敛表情,淡淡含笑道:“江伯父,好久不见。”

      “太子李舒隐无召回城,拿下!”

      江良川一声令下,身后官兵纷纷上前捉拿李舒隐,而李舒隐只是直直望着江良川,没有半分反抗的意思:“是……阿离的意思,还是江伯父的意思?”

      “是江家的意思,而……阿离姓江。”江良川摩擦着手上的扳指,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往宫中而去。

      宫中正殿内,圣上拖着欠佳的龙体半躺在龙椅之上,听着平康王站在大臣前面雌黄黑白而道:

      “圣上,太子李舒隐无召回城,只怕是早已在北定屯兵,此番潜入皇城探查朝廷状况,恐是造反!”

      “造反?这李家皇位迟早都是他的!”圣上意有所指地看向平康王,讥笑问道:“平康王认为,皇室之中有谁有能力与太子争一争这九五之尊之位?”

      平康王闻言吓得立马跪了下去,诚惶诚恐回道:“臣弟……臣弟不过是为大安江山着想,北定国防线尚未修建完成,太子无召回城,只怕,只怕与敌国互通。”

      “给朕闭嘴!”圣上扯着嗓子吼完便一直不停咳嗽。

      国舅见平康王咄咄逼人,只好出言相劝:“臣认为太子无召回城必是事出有因,又或是受奸人构陷,一切当以立案调查为准。”

      圣上不耐烦地看着百官在此议论纷纷,心中甚是烦闷,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把太子叫进来!”

      不久后门外出现一锦衣男子,他立于门外,看着门内众人神情各异,又像是各怀鬼胎。他没什么表情地直直望着高座之上那人。

      直到后面的将军狠狠推了一下他肩膀,他才踉跄一步开始朝屋内一步一步走着,百官看着他依然一副云淡风轻模样,心中犹疑太子无召回城的目的。

      “儿臣拜见父皇!”

      他对着圣上遥遥一拜,并不再向前。

      “你心中还有我这个父皇吗!为何无召回城?”圣上见他泰然自若地面对百官,不由怒发冲冠吼道。

      他抿了抿嘴,语气平缓回复:“儿臣遥在北定,听闻父皇病重,心中忧切,无召回城,皆是……担忧父皇龙体。”

      此言一出,满堂讶然,倒是把无召回城冠上一个孝子名义,太子到底是太子,师承王太傅,轻松几言便扭转乾坤。

      圣上本是怒火冲天,在听到太子这几句肺腑之言后也渐渐平息了之前的怒火,反而有些欣慰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他,语气也较为之前缓和:“太子……虽说担心朕,但这无召回城确实是有失体统。”

      圣上无奈地一叹,看着百官欲语还休模样,自是明白今日若不小施惩戒,必定会引起百官怨言:“今日废除李舒隐太子之位,待其在宫中休整三日后,即可返回北定继续修建国防线。”

      殿前百官听着圣上这无关痛痒地责罚,心中微有颇议,这太子之位今日可以废除,来日亦可重立。如今前前后后,这李舒隐已被三立三废过,按照圣上这喜怒不定模样,保不准以后还会有四立四废。

      “圣上!臣以为……”

      “儿臣恳请留在顺安城重建园林!”

      李舒隐率先打断平康王所言,言辞恳切道。北定百姓尚未完全脱离危机,他必须留在顺安城待一切回归正常之后才能离开,而能留在皇城的理由,唯有重启园林。

      “圣上,太子无召回城一事必要彻查。平康王所言亦有道理,且太子回城,镇北将军并未向朝廷上报。这其中……只怕国舅也参与此事,更何况萧家掌握大安兵权,圣上定要彻查啊……”

      “汝住嘴!”国舅气得眼睛瞪圆,听着江良川那一派胡言,更是火冒三丈,“圣上明鉴,镇北将军忙于与虞国军队周旋,哪能时时刻刻盯着太子修建国防线。”

      “诶,国舅爷此言差矣,镇北将军身为主帅,连一个营里的太子殿下不见了都没发现,那又如何发现藏在北定的虞国兵马呢?”平康王逮到国舅话中漏洞,连连反击。

      圣上听着低下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互怼,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再次横生,恨不得将殿内几人统统拖出去斩了,在高大监的搀扶下,从皇椅上站了起来,精疲力尽地吼道:

      “都给朕闭嘴……咳咳咳……闭嘴!”

      众人瞬间闭上了嘴,老老实实朝着圣上站好,面上依然一副不服气模样,等着圣上再次开口。

      “谁去彻查大皇子无召回城一案?”

      “圣上,既然是我大理寺于城内发现太子,呃,大皇子,不如此案就交给我大理寺如何?”江良川率先开口,想要应下此事。

      “江良川你来查,那白相寺一案怎么办?”圣上皱眉问道。

      平康王见此良机,立马接过话:“镇北将军瞒而不报,国舅爷怕是不好插手查案一事,白相寺一案不如交给臣,臣必定会给圣上一个满意的交代。”

      李舒隐见几人一唱一和,刚想开口,便被圣上阻止,圣上不耐烦地说道:

      “三日!朕只给你三日时间调查大皇子无召回城,三日后大皇子返回北定!白相寺由平康王接手,七日后朕要此案结果!”

      “父皇!那园林修建……”

      “休要跟朕替园林修建一事!滚!统统给我滚!”圣上气急败坏地挥舞着双手,想要将众人撵出去,高大监连忙扶着圣上,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了下去。

      众人见圣上勃然大怒,只好纷纷离去。

      刚走出大殿的李舒隐便被国舅一把拉住:“阿隐你为何这个时间回皇城?你与阿惜究竟在做什么?”

      他刚想说话就看见平康王似笑非笑地从二人身边走过,走过几步又回头对二人开口:“大皇子想要修这园子,可知这园子许是再也无法重启了。”

      他看着平康王神情莫测地朝他们点头示意,随即转身离开。

      “舅舅,顺安城中出了什么事?平康王为何这么说?”

      国舅幽幽一叹,解释道:“几个月前圣上发现皇后以前写给王知砚尚书的书信,大怒之下将皇后宫中的紫竹全部砍完了,险些派人将那修了一半的园子烧了,所幸王太傅出面生生劝了回去。”

      “母后……”他虽然知晓母后心中没有父皇,甚至还对王尚书念念不忘,但从未想过母后与王尚书之间竟有书信来往。

      他匆匆朝国舅一拜,转身向皇后寝宫走去,刚至皇后宫外,想要迈步进殿,就被一太监小声喊住,他愕然回首,只见这小太监悄悄跑近他,将怀中一物件掏出,双手呈在他面前。

      这是阿简佩剑上的剑穗!

      “殿下,有人让我将此物交给你,说是在城内白相寺捡到的。”小太监说完便溜走。

      他拿着手中的剑穗,陷入沉思。他分明派阿简在城外等候阿桑他们的车队,带着北定百姓前往长清园暂避风头,为何阿简的剑穗会出现在白相寺内。

      抬头看着皇后宫殿的匾额,慢慢将那只迈入的脚挪了回来,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待他回来定会替母后妥善处理信件一事。

      随即转身离去,他不是没有猜到背后那人可能是发现北定百姓被转移,所以故意用阿简的剑穗将他引过去,借此查明北定百姓真正的藏身之处。

      可是他赌不起,他无法拿数百名北定百姓的性命去赌。

      若是那帮北定百姓真的落入背后之人手中,他为求保全自己而蜷缩在宫中不去解救,那他冒着生命危险千里遥遥赶回顺安城又是为了什么!

      此行,他必须去,且无退路!

      只感叹背后那人一手推动这顺安城风云局势,将无数人命运玩弄于手掌。打造一个完美的棋局邀他共计,让他退无可退,无力回击。

      “驾——”

      他驾马离开皇宫,飞快穿梭在闹市之中,险些撞飞一个站在荷花堆面前的渔家女,他来不及回头张望那人是否受伤,心中满是急切,双.腿.夹.紧.马腹,不停挥舞马鞭,向城内白相寺而去。

      好不容易来到白相寺后方小门,迅速将马拴住,就向寺内跑去,推开大门进入白相寺,里面空无一人,他心中庆幸,没有人就说明北定百姓成功藏好。

      刚庆幸不过须臾,抬脚进入后院,就有无数官兵从后院各个厢房涌了出来,他心尖微颤,看来今日是逃脱不了了。

      “殿下无召回城恐怕不止是担忧圣上龙体欠佳吧?我看殿下应该是担忧这帮三年前早就该死在大理寺狱中的北定流民吧!”

      平康王扯高气扬地从一间厢房走出,双手不停拍掌:“将这帮流民给本王带出来!给我们的太子殿下好好看看,再送去前院。”

      随着平康王一声令下,数名官兵压着百余名百姓从后院其他房间内走出来,李舒隐看着赵行简也绑在其中,当下全部明白一切。

      “是你写的举报信,故意将我从北定引回来,亦是你与江家共谋,故意在城门口捉拿我,更是你在圣上面前挑唆,借口赢得白相寺一案的调查权。”

      李舒隐震撼万分,他不明白为何十几年来没有任何反意的平康王突然变得贪念权势。

      “平康王,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平康王冷哼一声,甩了甩大袖,朝他走去,“阿隐你知不知道圣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母后本不爱圣上,却被圣上一旨招进宫中,被困几十年。而我李守成本不在意那皇位,甚至没有动过任何杂念,却被圣上当成一条狗来养!”

      平康王长须一口气后恶狠狠道:“圣上想要本王卖命,本王亦可成为帝王的一把刀,但圣上千不该万不该动我儿李致良!”

      “圣上想用阿致的命来威胁本王,那……本王便要太子李舒隐的命!”

      李舒隐目光沉沉地看着平康王仰天大笑,心中忧虑万分,事到如今,他该如何护下眼前这帮北定百姓。

      “你想要阿致成为太子,我可以帮你。”他掂量着平康王刚刚所言,想要从一薄弱之处突破,哪知对方压根不吃他这一套,笑得诡异道:“晚了阿隐,有人自愿将那东宫之位双手奉上。”

      他微微眯眼,何人有这本事将太子之位赐予皇室旁氏,又回想起之前在宫中父皇废除他太子之位,当下惊讶问道:“你与父皇达成何种交易?”

      “阿隐,你敢确保你就是皇室子嗣吗?”

      念及今日出大殿,舅舅在耳边所言,他甚是恐慌,平康王这是何意。

      父皇废除他太子之位,甘愿将皇位传给侄子,这……

      难道自己真的是王尚书之子?

      不论他是何种身份,现如今圣上已然不相信他身上血脉。

      “我确信,我就是李氏子嗣。”他极力稳住心神,看向平康王的眼神却略显无力,所言语调也带有一丝游移。

      平康王无所谓地摊开双手,毫不客气地笑了笑:“拿下!”

      几个官兵迅速上来压着他的双手,将他领到平康王面前:“阿隐先在这想想待会怎么面对文武百官吧。”说完后带着一对兵马跟随流民前往前院。

      待李舒隐被几人押到前院那尊佛像面前,却发现院中早已聚满了人,香客们被大理寺的人围在一边,而身后的北定百姓被平康王手下押到前院正中间,其余兵马死死把守着白相寺各个出入口。

      满院聚满了刚刚在大殿之上的官员,甚至连三年未见的先生也身着一袭紫衣官袍站在百官之中,他心中惧意油然而生,此番场景恐不是单单藏匿北定百姓那么简单。

      他想要向前两步朝先生而去,奈何官兵紧紧窟住他,让他无法行动,平康王瞧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便挥手让官兵放开了他。

      他急速来到先生面前,眼里含泪,声音微颤:“先生……”

      老者微微叹气,依然是李舒隐记忆中慈爱的模样,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阿隐,你到底还是慈软了些。”

      “先生为何……为何不理阿隐?”李舒隐难忍地憋回眼中的热泪,面对三年未见的老师,问出了那句内心一直想要问却不敢问的话。他委屈得像只被抛弃的幼狗,红着眼睛看着他一生敬爱的老师:

      “先生怪学生护下这帮北定百姓么?”

      他只是不明白为何王尚书死后,先生一直不愿再见他。最开始他认为是先生恐见到熟人易陷入怀念之伤痛,可他远赴北定修建国防线,先生却愿书信于他,那便说明先生心有难言之隐不愿见他。

      王正清瞧他这可怜模样,像是被人一拳击碎的陶瓷娃娃,心中亦是痛苦万分,纵使有诸多话语萦绕于心,但他始终无法开口。

      无法对一个不知事情真相的人定罪,而无罪之人何故无端遭受世人憎恨?

      “阿隐啊……我最好的学生,先生从未怪过你……不管阿隐做了什么事,先生都没有怪过你。”他老泪纵横地看着他最得意的学生,声音哽咽道:

      “可是阿隐……我该怪你的,但我真是不怪你……”

      李舒隐含泪的双眼渐渐浮起一团迷惑,先生所言究竟是何意?什么叫做该怪,却不怪。

      他正欲开口询问,就听见平康王那凉飕飕的声音响起:“二位虽是三年未见,但如今也不是叙旧的好时机。”

      王太傅闻言退至一旁,李舒隐见罢,只好回到那帮北定百姓身边,收了收情绪思考着要如何做才能挽回如今危难局面。

      正琢磨着就看见国舅一脸为难地与江良川说些什么,他想要过去借国舅之力救下这群北定百姓,刚动了一步,就看见白相寺正门迎来一人。

      震惊于此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就看见百官朝着那人跪拜,耳畔响起阵阵齐声:

      “参见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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