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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三立三废太子案-2 ...

  •   “阿兄,快看阿惜偷偷给你带了什么宝贝!”

      李舒隐放下手中史书,满腹疑团地看向萧合惜手中的木箱:“阿惜今日不学女红?”

      “我今日随爹爹进宫看姑姑,自从前年阿兄被废,姑姑便极少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木箱放在桌上,打开了上面一层盖子,将里面的器具与木头一一摆出来:“前年阿兄不是去了一趟宫外集市么,听阿离说阿兄曾在一间手工铺子外面站了许久,我想着阿兄被废后一直深居宫中,必是烦闷,这些个物件,阿兄想必是喜欢的。”

      他看着桌上排列整齐的工具,缓缓拿起一把细长的纂刻小刀,第一次见这种纂刻小刀是在那渔家女腰间,第二次是在同日路过一家手工铺子。

      “我甚是欢喜。”

      萧合惜见他难得笑了,双手撑着下巴开始闲聊:“听说王尚书领了圣命,开始修建什么园子,若是阿兄感兴趣,可以偷偷去学呀,像阿简一样,为所热爱的东西不顾一切。”

      “修建园子?”

      “是呀,刚刚在姑姑寝宫听到的,圣上想要修一座皇家园林送给姑姑,真羡慕姑姑能遇见那么爱她的人。”萧合惜羡慕地望向远方。

      “阿惜也遇到了,阿离不是吗?听说前阵子阿离为了你,放火烧了那女红学堂。”他一想起阿离那暴躁冲动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哎呀阿兄,莫要打趣阿惜,江离阔那小子行事莽撞,就因这还被江丞相揍得下不了床。”她一脸娇俏地躲开了他打趣的眼神。

      二人闲谈正胜时,国舅进了内殿,先是清咳一声,随后从身后侍从手中拿过一碟点心放在了二人面前:“舅舅从宫外带的点心,阿隐吃惯了宫中食物,不妨吃点宫外新鲜之物。”

      “阿隐谢过舅舅。”

      国舅见自家女儿迫不及待伸手去拿点心,立刻伸手拍打了一下她的手:“你整日里上街没吃够?都留给你阿兄吃。”

      李舒隐见阿惜可怜兮兮地皱起小嘴,当下拿了一块点心递给了她:“不碍事的。”

      “皇后虽因你失去太子一位而恼你,但总归心中还是替你难受的,即便皇后傲着性子,阿隐你也该多陪她说说话。”国舅想起前年之事,不免也有些唏嘘问道,“都那么久了,可曾查到是何人将你答卷偷偷交给了圣上?”

      他闻言,拿着点心的手一顿,沉默一会才撒谎道:“阿隐愚笨,不曾查到。”

      国舅见他此种表情,心中已然明白,既然他不愿说,也不便强求,有些于心不忍地摸了摸他的头:“阿隐长大了,有不能告诉舅舅的秘密了。”

      “舅舅……”

      “行了,过段时间来我府上,让我考察考察你功夫学得怎么样!”说完便转身离去。

      萧合惜则是靠近他偷偷说道:“爹爹这是给你出宫的机会,到时候我们……”

      “萧合惜皮痒了?还不回家吃饭!”话未说完便被门外的国舅一声吼断,她只得一边向外面走去,一边不停向他比划着,暗示下次一起游玩的地点。

      他幽幽望着二人消失,眼底再次浮现羡慕之情,自那次随七郎溜出宫去,他已是快两年多了,没有再看过热闹的集市。

      刚想要收回目光,就看见门口一小少年鬼鬼祟祟地往里面瞟,他无奈叹了一口气:“阿满,进来吧。”

      只见小皇子有些心虚地进来站着,在得到他的示意后才小心翼翼坐了下来:“皇兄……”

      他听着这声皇兄,也不免感叹,曾经爱跟在他身后的小跟班也渐渐长大了,学会唤他为皇兄了。他依然宠溺地捏了捏阿满的鼻子,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而李舒满在偷听到皇兄与舅舅的对话后,有些东捱西问地说道:“皇兄……是何时知道那份答卷是我偷偷给父皇的?”

      李舒隐释然一笑,随后歉意答道:“是哥哥没有经常陪阿满,阿满没有错,哥哥也不会说出去的。”

      李舒满听他这突兀的道歉,瞬间红了眼,眼泪流了出来,声音哽咽道:“阿满错了,是阿满太自私了,就因为哥哥成为太子后没有时间陪阿满玩,阿满就把哥哥的答卷给了父皇,害得哥哥没了太子之位,母皇也不怎么召见哥哥了。”

      李舒隐站了起来,来到阿满身边,心疼地将阿满拥入怀中:“阿满乖,哥哥想成为太子,只是想守护好你和母后,守护好大安这片江山。”

      偌大的宫殿内只听见小皇子那惭愧的哭声。

      工部众人看着这年轻的皇子身上全沾满了泥土,打心眼里佩服这皇子虽是在宫中长大,但吃起苦来却一点也不含糊。

      远处工部尚书王大人走来,看着拼命干着苦活的皇子,也不由称赞道:“原先听父亲说过,大皇子不论是做文章还是练功夫,做起事来总是竭尽全力,如今进了工部,确实也没有偷懒。”

      李舒隐一边搬运木材,一边回答道:“王尚书见笑了,这些时日在王尚书这里学到不少营建知识,说起来,王尚书也算我的半个先生了。”

      “诶,不敢当不敢当,父亲才是大皇子正儿八经的先生。”王尚书连忙摆摆手,想了想继续道:“圣上昨日向我打探你的情况,想必明日早朝会向你问话,你提前做些准备。”

      “是……阿隐多谢王尚书了。”

      次日早朝,圣上果不其然向他开了口:“朕听闻大皇子在工部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说说看你在工部学了些什么。”

      他顿了顿将这几月在工部所行所为一一述来,针对工部运作以及园林修建分别进行夸奖,随后又一一提出精益求精的建议。

      圣上听后,摸着胡子陷入沉思,随后爽朗笑道:“不愧是我儿,如此优秀,朕要封其为太子!今后太子与王尚书一同修建这园子!”

      满堂静默,看着太子有些僵硬的背影,纷纷疑惑:

      圣上这是又将大皇子封为太子了?

      再次搬入东宫,李舒隐站在东宫门口朝里面望去,竟觉得这东宫似牢笼般紧紧囚着他。

      想起母后的期盼,想起先生的教诲,想阿满的依靠。

      他释然地笑了,缓缓抬起脚走进这东宫。

      几日后他坐着马车来到国舅府,看着一脸雀跃的阿惜,十分歉意道:“阿惜,我不能同你们一起溜出去了,如今我是太子,更应当锤炼自己,才能护天下百姓安康。”

      阿惜一脸遗憾:“没事儿,阿兄在阿惜心里是最优秀的太子!”

      “你呀你。”他宠溺地朝她笑了笑,随后便去武堂寻找国舅。

      国舅见他一身劲服进入武堂,当下爽快一笑:“来,阿隐,让舅舅看看你的功夫有长进了没有?”

      说完便拔出一把长剑向他扔去,他立在原处,伸出手一把接住,随后拔出剑,飞身进入擂台,与国舅过起招来。

      几招来回,他逐渐不敌国舅强劲掌风,很快就败下阵来,摔在地面上,一旁的国舅一把将他拽了起来,二人就靠在边上木桩上,国舅从一旁侍女手中拿过俩壶酒,一壶塞在他手上,一壶自顾自仰头而喝。

      “还得练练。”

      他听舅舅这打趣之言,喘着气掀开了酒壶,学着舅舅将酒往嘴里灌,才喝不到几口,就猛地开始咳嗽,这酒比宫中的酒辛辣许多,辣得他眼睛泛红,随后无奈放下了酒壶:

      “舅舅,我会成为这世间最好的君王吗?”

      国舅一愣,陷入沉思,尔后回答:“阿隐是舅舅心中最好的君王。”

      他酒意浑浊,自然没有顾得上国舅那复杂而深沉的眼神。

      待次日醒来,头疼欲裂,阿简站在一旁,双手环胸而道:“殿下,你不仅武功不行,连酒量也不太行啊。昨个儿要不是我将你背回来,今日你可起不来去工部。”

      他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拿过杆上官服:“阿简,现在什么时辰了?”阿简识趣得走了过去,一边替殿下穿着衣服,一边回答道:“殿下,王尚书已经派人过来问过了。我说您身体不适,今日就不去工部了。”

      “怎地不去?父皇近日紧催园子修建进度。”他穿戴完毕,匆匆洗漱完便赶去工部。

      在赶往工部的集市上,他见马车停驻不前,掀开帘子往外望去,只见一群商贩与一帮衣着褴褛之人乱作一团。他无奈一叹,下了马车,高声而语:“各位可是遇到什么麻烦?本官今日巧遇,或许能为大家解决一二。”

      百姓见他一身浅绯色官服,纷纷闭上了嘴,见他器宇轩昂,又自称官员,那帮衣衫褴褛之人像是遇到救星一般,双眼一下子明亮起来。

      为首那人随即将身边的人抓住,一同朝着他跪了下去,身后众人见状,纷纷跟随着他,一同朝李舒隐跪拜。倒是那帮商贩有些不着四六地看着眼前这景象,一时不知是跪还是不跪。

      李舒隐清咳两声,身后侍卫立刻跟着他一同弯腰将地上跪拜之人搀扶起来。

      为首那人双手做拜,一双眼睛痛苦而麻木:“大人,我,我们是北定过来的流民,想要在这顺安城讨口饭吃,刚刚不过是……”那人看了一眼商贩,又畏畏缩缩而道,“我们没有钱,孩子还小,饿不得,我就偷了他的馒头,大人,我是没办法了啊大人。”

      李舒隐看向妇人怀中的孩童,又转头望向商贩:“他所言,可真?”

      商贩看了一眼这帮流民,点了点头:“他是偷了馒头,我看着他们也不好过,本来想着算了,但是他竟狮子大张口问我要十个馒头,我这要是全给了他,我这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啊。”

      李舒隐蹙眉,复尔望向为首那人,只见那人垂眉低语:“我,我……我们这除了孩子,女人也没有吃的,老的也没有吃的,这,我们男的饿几顿倒是无所谓,但是不能委屈了女人和老人啊。”

      李舒隐从阿简身上拿过钱放在商贩手中,解释道:“这钱足够买下你这所有热食,将包子馒头都分发给这帮北定人吧。”

      “好嘞,好嘞,小的这就包起来。”

      那为首之人见此,一时踌躇,竟有些难为情,为刚才所做之事。

      “你该向这位老板道个歉,虽说事出有因,但毕竟偷窃之罪,老板未报官送你进牢狱,对你已是莫大的宽容了。”李舒隐见接过包子的他,面容愧疚,不由出言提醒。

      受人提醒那人,看了看手中包子,眼睛湿润起来,朝着商贩深深一鞠躬:“对不起,我不该偷东西!”那商贩见包子都被大人买了,心中气消,当下就摆摆手示意无事:“不成问题,你们……哎,北定也是苦。”

      见众人已经吃上食物,他顿了顿又开口道:“既然各位未找到生活之道,不如随我前去工部,近来圣上修建园林,亦需要人力。”众人喜出望外,像是找到活下去的希望,随后纷纷跟在他马车后面前往工部。

      步至工部,李舒隐寻了一圈亦没有找到尚书王大人,当下只好吩咐侍郎将这帮人编入泥水匠队伍,让其日后参与长清园修建,定期发放月钱,事已安排妥当,随后便一人继续研究图纸。

      几日后来到园林修建之处,与王知砚一同督查园子修建情况,王尚书看着几张陌生脸庞,不由纳闷:“这几人我怎么从未见过?”

      李舒隐跟随王尚书目光而去,轻言解释道:“前几日在街上见这一行人生活不易,恰巧园子进度急需大量工匠,我便将他们招录了进来。近日杂事繁多,一时忘了与王尚书言说,是阿隐疏忽了。”

      “不妨事,殿下仁心宅厚,既解决工部人力问题,亦解决百姓生活问题。不过,殿下心软,这批人进入工部,也是要调查一下籍贯等问题,做好登录在册。”王知砚与太子这段时间相处,也清楚太子性格温柔敦厚,但行事总少了一分无情。

      “阿隐知晓,谢过王尚书提醒。”太子拱手回道。

      二人绕着园子一方检查,太子见一群工匠搬运着一些紫竹,突然想起母后宫殿外种的紫竹,有些讶异问道:“这紫竹……倒与母后宫中那几株颇为相似。”

      王知砚闻言一顿,瞬间有些紧张地不知作何回答,见太子并没有深究,而是自顾自地研究工匠手中的紫竹,他深吸一口气,掂量着措辞:

      “这园子本就是圣上下旨为萧皇后所建,我偶然间得知萧皇后颇爱紫竹,便想着迎合皇后喜好,在这片土地种植一些紫竹。”

      “王尚书有心了,母后确实钟情于紫竹。”

      太子这话倒是让王知砚心尖微颤,这萧皇后究竟是钟情于紫竹,还是钟情于送紫竹的人,个中缘由只怕是只有当事人才知晓。

      “那不如这所别院往后就叫紫竹苑吧,王尚书觉得如何?”太子放下手中的紫竹,心中甚至满意问道。

      “那便唤……紫竹苑吧。”

      二人继续交谈之际,一主事前来将王知砚唤走,太子见王尚书离去,又回望一眼工匠搬运摆放好的紫竹,陷入某种沉思,独独站了良久,才心事沉重地离去。

      又过了几日,太子在工部绘图,一主事小跑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将一册子递了过去:“殿下,这是前几月新招录的泥水匠名册,已经核实过籍贯住址等信息,请殿下过目。”

      太子放下手中勾勒边线的细笔,伸手接过册子,将其打开,一一过目:“这批工匠都是北定人?”

      “回殿下,北定靠近虞国,多战争,少粮食。想必这帮北定流民被战乱侵扰,迫于无奈之下选择背井离乡。”

      太子将名册合上,又交回给主事,仔细吩咐道:“百姓流离失所是为官者百无一能,将这名册送至王尚书处,劳请尚书盖章批准招录。”

      见主事匆匆离去,他亦无心思再继续绘图,想了想,还是收回手中的笔,理了理衣服,站了起来,朝城外园子修建处而去。

      来到修建之处,恰逢吃午饭的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园子里另一主事便迎了过来:“殿下今日怎么来得那么早?王尚书刚刚收拾东西回了工部。”

      “我过来并不是寻王尚书的,来这看看大伙修建进度。”

      “这个点,殿下可用了午饭?”

      太子摸了摸肚子,来得匆忙,确实没注意正值午饭时间,当下便有些害羞道:“……还不曾用过膳……”

      “哈哈没事,殿下这边请,下官这就吩咐厨子另外为殿下准备膳食。”

      太子看着其余工匠怀里揣着俩个灰白馒头往前走,当下便阻止了主事:“哎不必了,工匠们吃什么,我便吃什么,不必劳烦厨子另外为我准备食物。”

      “可是殿下,您身份尊贵……”

      太子不顾他所言,跟着一旁的工匠便去往吃饭的点,看着工匠们规规矩矩排着队领馒头,他也放下所谓太子身份,跟在几名工匠后面排队,他身后的工匠看他身穿一袭绯色官袍,纷纷向后退了几步,保持一段较长距离。

      他无奈高语:“诸位不要害怕,诸位为修建这园林,整日劳苦,我今日不过是来看看各位平日里干活有没有吃好睡好休息好。”

      他这一言所出,倒是安抚了不少心中惶恐的工匠,身后的工匠也渐渐靠近。轮到他时,那发放馒头的厨子有些踌躇,他温柔提醒:“给我工匠的份量便好。”
      厨子一听,只好从竹筐里精挑细选俩个成色稍微白一点的馒头放在他手中。

      他接过馒头,又跟随队伍往一旁领了一碗白水汤,随即挑了个空位坐了下来,看着手中的灰白馒头和桌上的一碗白水汤,当下不知如何下口,工匠们吃的这些和宫中尚食局准备的膳食天差地别。

      他甚至不明白为何工匠整日里干着重活却吃得不如宫中浇花的宫女。

      “大人,给你。”

      一只脏兮兮的手映入眼帘,手中是一块方巾包裹的干菜。他抬眼望去,心中疑惑此人举动。

      那人却是将手中方巾放在太子面前桌上,笑得有些憨厚:“大人不记得我了?阿桑,前几月大人带我们进的工部。”

      他恍然大悟,自然是记得此事,不过他不太能记清楚人脸,故而此人突然出现,他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这是?”

      “家里晾晒的干菜,可以就着白馒头吃。”阿桑见太子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动手的想法,当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大人……是看不上我们这下等身份的食物吗?”

      太子讶然,及时开口:“没有,我只是在想你们每日都是吃这些食物吗?”

      “是的,这已经很好了。以前在街上流浪游走时,甚至连别人吃剩的馒头都会捡来吃。现在在工部,不仅有馒头吃,还有一碗热汤,我已经十分感激现在的日子了。”阿桑到不觉得这伙食有多么不好,内心只是十分庆幸能够跟着这位大人进入工部,才能有如今安稳的日子。

      太子听闻,心中微怵,伸手拿起桌上的干菜放在馒头上,就打算张嘴吃时,却被阿桑打断,只见阿桑抢过他手中馒头,将馒头对半从中撕开,然后将晾好的干菜放在那被撕开的口子里,随后将白馒头放回太子手中,有些腼腆地说道:“大人,是这样吃的。”

      太子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便张嘴咬了一口馒头,口中一顿,即便是加了干菜的馒头,对他而言依然难以下口,但看着眼前一脸期待的阿桑,以及想起工部的工匠们每日所食都是这等无味之物,顿了顿又将口中的馒头艰难咽下:“很好吃,谢谢你。”

      看着阿桑开怀的面容,他只得继续将手中的白馒头啃食殆尽,看着阿桑今日一个人,而他却记得那日在阿桑身边的好像还有几人,满脸疑惑问道:“阿桑,怎么今日就你一个人吃饭?我记得那日你好像还有几个伙伴。”

      阿桑听太子这一问,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磕磕碰碰说着:“他们,他们今日请假了。”

      “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干活受了伤?”

      “没,没有身体不舒服,身体好着呢,可以干活。”阿桑结结巴巴说着,看着太子依然探究的眼神,只好胡诌:“他们今日,今日祭奠路上病死的妹子。”

      “哎,抱歉了,无意提及阿桑伤心事。”太子心有愧疚,没有注意到阿桑那躲闪的眼神。

      “殿下,园子,园子那边还需要搬运石块,阿桑先退下了。”阿桑生怕再说下去就要露馅,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一股烟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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