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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骊山围场马厩案-8 ...

  •   待从长东琴阁跑回相约地点之后,哪里有阿蓝那小小的影子,地上躺着被撕扯开来的包裹,隐隐约约带点干涸血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摸了摸怀中还带点余温的烤鸭,有些恍若所失地低喊:“阿蓝?阿蓝?你在哪里?不要躲猫猫啦,阿姐给你买到烤鸭啦,阿蓝有肉吃啦!”

      空无一人的街道哪里有一丝回音,她控制不住眼泪,滴答滴答往外流,有些发疯地大喊:“阿蓝!阿蓝你在哪里!再不出来姐姐要生气了!”

      喊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回音,漆黑的夜晚只有她一人抱着完全冷却的烤鸭,跪坐在地面上,声音嘶哑地一遍又一遍喊着阿蓝。

      喊了许久都不见阿蓝,她只得起身,不放弃地一家一家找着她的阿蓝,直到敲开一道门,里面出现一个老奶奶一脸不满地问:“干什么?”她赶紧擦了擦眼泪,卑微问道:“阿金奶奶今天有没有见到我弟弟阿蓝?”

      “哦,你说那瘦小子啊,今天下午不是在路边一直等你嘛,等到天黑都没等到,后面就走了,我也走了,估计他也走了。”

      “走……走了?”她有些不确信地再次问道,可是她与阿蓝没有去处,她的阿蓝无家可归,又能去哪里呢?

      阿金奶奶见她一身灰扑扑,觉得丧气,连忙关门,将这人撵走:“走了,走了,天黑就走了。”

      她被一把推在地上,有些失神地坐在地上摸着怀里烤鸭,自言自语道:“阿蓝你是不是怪姐姐没有按时回来所以生气了?自己跑了?”

      看着漆黑的天空,她自嘲般站了起来,手中的烤鸭跌落至灰尘中,而她像一个躯壳一般,没有灵魂和意识独自在街上游荡,一个人不停低语:

      “都怪我,如果我没有去长东琴阁,阿蓝就不会走。”

      “都怪我没有本事,连阿蓝都照顾不好。”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有什么脸面见阿爹阿娘啊。”

      幽黑的夜晚流淌着女子断断续续哭泣之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各位引人注目,像是带着浓厚的不甘与深深的自责,却又无力改变这一切的无奈之感,让这天地之间生灵为之撼动,为之惋惜,徐徐夜风将过往伤痛吹进这充满故事的帐篷内。

      宋海意听完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泪眼婆娑的鹿月青,想要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张了张嘴掂量着说了一句:“据我所知,萧南雁他……啊不是,鹿月蓝他一直在找你,不像是偷偷离开的样子,又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鹿月青抬起哭红的脸,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地问道:“真的,真的吗?”

      “长东琴阁之人出门皆以面具示人,或许在顺安城人来人往的集市中,你们曾有擦肩而过的机缘。”

      宋海意惋惜而道,虽说萧南雁经常前往各个阿芙蓉点值守,但定时定点也会被遣返至顺安城,又真或许,二人曾擦肩而过。

      她心情沉重地站了起来,看着双眼泛红的鹿月青,出言提醒道:“我会安排你跟鹿月蓝见面,但是在此之前,你得将你与弟弟之间的过往告诉太子殿下,毕竟上次……太子以为他肖想你,派人追杀他。”

      鹿月青有些好笑地应了一声:“殿下总有些霸道,我自会告知他的。”

      她放心地点了点头,理了理衣服就往外走,看着帐篷外守候的太子,惊讶地扬了扬眉,她以为那么久了,太子早就跑去潇洒了。
      没想到居然一直守在外面,还真是生怕她伤害到鹿月青,可她有什么理由伤害鹿月青?除非太子做了什么不利她的事,才会心虚至此。

      可是太子做了什么事?

      还没来得及深究就被太子出言打断:“喂,宋海意,你和月青又没什么交集,你找她做什么?”

      “你倒是宝贝这顺安城第一歌姬。”她玩味地打趣道。

      “那是当然,你不知道,月青以前过得可苦了,还好遇见了我。”

      看着太子厚颜无耻地自夸,她拱起双手庆祝:“那就提前祝贺太子娶到心上人喽。”

      “虽然给不了月青正妃位置,但……只要能娶到她,我也是心满意足了。”太子心中庆幸地说道,看着她一脸祝福,又小声嘀咕:“这还得多谢你宋海意。”

      宋海意见他一个人不知道嘀咕些什么,眼见天色已晚,她还得快马加鞭赶回工部,随即开口:“明日射猎比赛,太子莫要忘了我所嘱咐之事。”

      “哎呀知道了,你害怕我父王出尔反尔,大不了晚上去守着那马厩啊。”太子一脸肯定地保证平康王不会对马厩动手。

      宋海意摆摆手,转身离去,去了一趟马厩将月白牵了出来,慈爱地抚摸了一下月白的鬓毛:“月白啊,以后就叫你小白了,”一想起月白之名与那俩姐弟之名略有相似之处,就有些忍俊不禁。

      离开之际依然有些不放心,看着工匠将睡意朦胧的韩知徐请来,她立刻三下五除二地警告他:“七郎,今夜恐有人对马厩动手,麻烦你带人守一晚上。”

      “不是吧,前几晚你也是这么吩咐我的啊宋海意,也没见出问题啊。”韩知徐揉着迷离的双眼,不满地反驳。

      “韩知徐。”她语气变冷。

      “好好好,你去睡吧,我来守。”某人无奈叹气,还有些迷茫地往马厩去。

      宋海意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但想到工部的计划,咬咬牙飞身跨上了马,小腿击打马腹,一溜烟便奔了出去。

      周边的树影不停地倒退,像一截截失真的山水画,她不停地驱着马快速奔向工部,无尽的山间小道上只有她一人迎着烈风,不断向前。

      “老大!你可算来了!萧南雁这小子就快把柴房给劈了!”张万见到她就像见到活菩萨那样,激动地就差跪了。

      宋海意满面夜风,带着夜里深重的寒气来到萧南雁面前:“我找到你阿姐了!”

      屋内那人刚开始一脸鄙夷看着一身黑衣的宋海意,尔后反应过来,他好像从未跟她说过,那人是自己的姐姐,面色猝然大变:“你,你说什么?”

      “顺安城第一歌姬鹿月青的名字听过没有?”

      “她的名字与阿姐一模一样,可是……”萧南雁回忆起他第一次听到顺安城第一歌姬鹿月青这一名字时,第一时间就去长东琴阁见了这第一歌姬。

      虽是蒙着面纱,但他还是能通过背影一眼锁定此人不是他的阿姐,当下便离去了,权当这所谓的歌姬名字与阿姐撞名了。

      收起回忆,一脸谨慎地盯着站在他面前的宋海意:“你想炸我?”

      宋海意照例挑了一捆柴放在他前方,随后坐了下去,与他对视:“城东那家烤鸭,阿蓝想吃却一直没吃到。”

      此时的萧南雁已然全信,歪七杂八地向她挪来,一脸期许地望着她:“阿姐,阿姐想我吗?”

      她皱眉没有回答,却问了另一个令人不解的问题:“那夜你为何不等你阿姐?”

      “那夜……阿姐回来过?”

      萧南雁讶异,他一直以为他是阿姐的负担、累赘,害得阿姐找不到差事做,一直以为阿姐不要他了。

      月上柳梢,空阔的大街上他一人缩在墙角静静等着阿姐,卖豆腐的阿金奶奶收拾好摊位从他面前离去,还不忘嘲笑一声:“瘦小子你还不走?你阿姐都不要你了,你个小累赘,没有你,你阿姐早就嫁人了。”

      “不会的,阿姐不会不要我的,不会的……”无助的阿蓝紧紧抱着包裹蹲在墙角,阿姐说过,她会买烤鸭回来的,自己只要好好等她,一定会等到的。

      不知等了多久,直到夜色渐浓,大街上的人渐渐散去,就连他的腿也蹲麻了,只能站起来活动活动,就在他害怕地站在墙角活动脚踝时,一声熟悉的声音突然想起:

      “是你小子!那天差点搞死我,看我今天不得剥了你的皮!”

      他惊悚地回头就看见那日用石头没砸死的流浪汉站在他面前,强大的身躯包围着他,将他死死困在墙角,他像只可怜又没人要的小老鼠瑟瑟发抖地紧靠墙根,但小小的他还是鼓起勇气面对坏人:

      “你,你想干什么?我,我会报官的!”

      流浪汉歪嘴一笑,丝毫不顾他这怯生生的警告,嚣张无畏地一把抢过他怀中的包裹,无情地撕烂它,看着里面女子衣裳,畏缩地拿起来放在脸上揉过去揉过来,将脸深深埋在补了许多补丁的女子衣物里,不停地嗅来嗅去。

      他双眼欲裂,踮起脚尖想要抢过阿姐的衣裳,奈何身高矮小,即便用尽全力也触碰不到分毫,带有哭腔的声音不停大喊:“你还给我!还给我阿姐的衣服!还给我!”

      流浪汉嫌弃他吵闹,一巴掌甩了过去,将瘦小的他甩飞在地上,不要命的他忍着巨大痛意,一步一步爬向流浪汉,嘴里含灰:“还给我阿姐的东西!你不许碰!”

      流浪汉好笑地看着被自己玩弄的小崽子,一把将他捞起扔在面前:“告诉我,你阿姐在哪里,我就还给你,怎么样?”

      他害怕地站在流浪汉面前,不管阿姐会不会回来找他,他都要把流浪汉骗走,如果阿姐回来,就会被流浪汉抓住欺负,如果阿姐不回来……才有机会好好活下去!

      此刻的他多么希望阿姐嫌弃他是个小累赘而离开。
      这样的话,阿姐就不会被流浪汉抓住了。

      “我,我带你去。”

      他趁流浪汉不注意,一把抢过阿姐的衣裳,死死抱在怀里,生怕流浪汉再次抢了过去,流浪汉讥笑地看着这小崽子的动作,不加理会。

      他带着流浪汉往城外走去,就在流浪汉怀疑地提起他后面衣领子质问他时,他双脚悬空不停扑腾,急急解释道:“阿姐,阿姐找到一个破庙,我们,我们没钱就住里面。”

      流浪汉见他衣衫褴褛,勉强相信他的话,将他放了下来,继续跟着他往前面走,直到看到一座破庙,才赞扬地看了一眼他。

      他有些局促地踢着脚边碎石子,不安地说道:“你自己进去吧,今天我回家晚了,阿姐肯定要骂我的。”

      “那好吧。”流浪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破庙一眼,扯扯嘴角,大步往前走,刚走一步,就眼尖地发现这小崽子想要逃跑,随即一把手逮住了他,警告道:“小崽子,跑哪去?跟我一起见你阿姐。”

      他被一把掐住后脖颈,只好被拽着一同进了破庙。

      流浪汉一手掐着他后脖颈,一边在破庙里面到处寻找阿姐的身影,嘴里气得不停咒骂:“小妮子,再不出现,我就弄死你弟弟!”

      将破庙里里外外寻了一边,也没找到那小妮子的身影,流浪汉气得一把将他砸向墙面:“小兔崽子,你敢骗老子!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他重重砸向墙面,一边吐着血一边从前面上急速落了下来,身体刚落在地面上不足半秒便被流浪汉一脚再次踢飞在破败佛前面前,鲜血开次从口中喷涌而出。

      他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个蚕蛹,将阿姐的衣服紧紧藏在怀中,即便是口吐鲜血之时,也小心翼翼地未让怀中衣服染上血迹。

      破庙之中,流浪汉对着那十岁的孩子不停发泄着心中怒火,一脚又一脚地踢向那无力反抗的小小人儿,在破败的寺庙里,不顾神佛的神圣,又是发狠地踢打孩子,又是不停地咒骂:

      “小兔崽子敢骗你爷爷我,找死是吧!”

      “我一定会找到你阿姐,让她生不如死!”

      “老子要剥了你的皮!”

      过了许久,久到他以为自己都快要死去,那流浪汉才气喘吁吁地收回了脚,一边谩骂一边走出破庙,他浑身是伤地轻吐一口鲜血,绝望地抬头看向那上方的神像。

      他已无所可求,惟愿阿姐一生顺遂。

      想要挪动一下身子,没想到仅是挪动丝毫便疼得他眼泪直流,他咬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天色渐亮的外面,依然保持那个死死护着阿姐衣服的动作,一步一步,缓慢而艰辛地朝外面走去。

      他还不能死,流浪汉走了,他得进城去找阿姐,他要保护阿姐。

      可是……实在是太疼了,他不知走了多久,走到双腿无力,只能用爬行的方法才能往前走,他一步一步往前不断爬着,即便是感受到身体内器脏在叫嚣,也没有停止。

      不停地爬,双手早已在爬行中摩擦得满是伤痕,也没有一刻放弃,他要进城。

      去官道,也许有好心人会带自己进城。

      不知爬了多久,直到意识消弭那一刻,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惊讶之音:“老爷,快看这小孩,伤成这样,居然还吊着一口气?”

      柴房外的夜色如这人生一般浓墨重彩,一笔一墨描绘出不同人的相同苦难。

      宋海意长缓一口气,声音亦有些哽咽:“所以……萧咏长救了你?”

      “萧咏长手下负责一条线的管事人,他救了我,他死后我便成为他,成为萧家新的死士。”萧南雁无力地低着头,有些自嘲地再次开口。

      等他在管事人那里学了本事,想要回顺安城找阿姐的时候,却发现再也找不到阿姐了,阿姐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但他却意外地再次遇到那个当年险些要了他的命的流浪汉。

      他长剑架在流浪汉脖子上,笑得有些邪魅:“还记得我是谁吗?”

      流浪汉被这突如其来架在脖子上的剑吓得直发抖,好声求饶着:“这位少侠,我,我一个要饭的,怎么,怎么会认识像少侠这种人物?”

      他冷笑地望着流浪汉,或许这个流浪汉也没想到当年那个瘦小子会活下来找他索命吧,带有几分压迫气势地将长剑刺开他最上面的一层皮:“当年破庙里那个小孩,你全然不记得了吗?”

      流浪汉似是陷入某种回忆,待脑海里匆忙回忆了一遍,才反应过来面前持剑男子居然是当年那个小兔崽子,内心顿时惊恐:“我错了,我错了,少侠,当年是我错了。”

      “当年我不过胜在运气好没被你弄死!如今你一句错了便能将过往抵消吗?”他语气凶狠,长剑一挥,将流浪汉身上衣服给削了下来。

      流浪汉被吓得跪在地上,胯.间.不明.液.体流出,一股馊味扑鼻而来,他猛地后退几步,有些嫌弃地举起长剑想要将此人就地斩杀。

      就在长剑即将贯穿流浪汉心脏时,流浪汉突然冒出一句:“别杀我!我知道你阿姐在哪里!”

      他顿了顿,不屑地勾着嘴角:“这招对我来说没用!”想用阿姐来牵制住他,以此博得活命,可惜他萧南雁早就不信这套了。

      一剑穿过心脏,流浪汉嘴里吐血,恶狠狠地看向他:“你,你阿姐早就被我,被我弄死了。哈哈哈哈哈……”

      他像发疯的狮子,不受控制地拔出长剑,也不顾流浪汉身上腌酸味道,疯了一般将剑捅向流浪汉尸体,一次又一次发狠地刺穿流浪汉尸体,犹如那夜流浪汉一次又一次的拳打脚踢。

      嘴里不停大喊道:“你骗人!你骗人!我阿姐不可能死!不可能!”

      回忆过于惨烈,叫讲述之人心脏犹如洋葱一般,一瓣一瓣不停撕下来,又一针一线地缝补上去,已是残忍二字难以描述的。

      宋海意沉默,甚至觉得那流浪汉死得过于简单了些,若是她,一定会比萧南雁更狠一些,人生在世,该慈软便慈软些,该凶狠便凶狠些。

      “所以……你一直以为你阿姐故去了?”

      萧南雁的脸在阴影处晦暗不明,只能清楚听见他苦涩不堪的声音:“是……”

      她抿了抿嘴,无奈一叹,起身向前,解开了萧南雁的绳子:“你阿姐在太子身边,你不要轻举妄动,我自会安排你们见面。”

      萧南雁松了松筋骨,扭动着发酸的脖子:“阿姐为何会在太子身边?”

      “你阿姐喜欢太子,等骊山猎宴结束就要嫁入东宫了。”她一边解释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空白信件。

      “阿姐要成为太子妃?”他有些开心又有些失落追问,还没来得及与阿姐再生活一段时间,阿姐就要嫁人了。

      她闻言,拿着空白信件的手一顿:“她……太子侧妃吧,太子妃是圣上钦点的萧家小姐。”

      看着他逐渐冷却下去的表情,赶忙将手中信件塞给他:“等你见了你阿姐再说,先看看这封信,呃,从你怀里搜出来的,我看不明白。”

      他没好气地接过空白信件,冷冷吐出几个字:“火折子。”

      宋海意立马从怀里掏出火折子递了过去,就见他迅速打开火折子,将空白信件放在上方,隔了一点距离来回烤着,不多时空白信件便被满满当当的黑字填满了,她神奇地看着这一幕,直呼厉害。

      看字已出现,连忙抢过信,借着屋内微弱烛光细细看了起来,看完之后面色沉重地将信纸扔给了萧南雁。

      那封信是国舅给手下管事的,命令整个大安所有支线上的阿芙蓉尽数收割晾晒运至顺安城,此番大动作必定影响朝中局势。

      “这小老头让我们把整个大安的阿芙蓉收集起来运到顺安城干嘛?而且放哪里呢?不是我吹,萧咏长手里的阿芙蓉数量庞大,再加上他让我们各个支线负责人去收购其他派别的,那将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量啊。”

      萧南雁看着这信,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实在难以理解萧咏长这大动作是为了什么?

      宋海意回过神来看着萧南雁:“你说的对,阿芙蓉数量庞大,萧咏长能放在顺安城何处?”她双手捏住萧南雁肩膀,眼神真切地盯着他:“我要你继续混在萧家支线上,查清楚这批货放在哪里。”

      萧南雁无辜地扯了扯嘴角:“我凭什么帮你?”

      她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从今夜以后,我要你萧南雁为我宋海意卖命。如果不同意,你就别想见你姐了。”看着他不为所动的表情,特意又补了一句:“如果你想偷偷去找鹿月青,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别忘了上次太子追杀你……”

      萧南雁气愤地举起手指向她,随后泄气般答应:“好好好,我答应你行了吧。”

      她扬了扬眉,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我的弟弟,我也会护住的。”随即走出柴门,望着外面等候的张万,正要开口走过去,就听见屋内那人吊儿郎当的声音再次响起:

      “喂,小宋姐姐,下次见面就唤我一声鹿月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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