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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骊山围场马厩案-2 ...

  •   也不知独自一人在柴房外面吹了多久的风,直到张万压低声音的叫唤,她才收了思路,理了理衣服朝柴房内走去,将门关好,回过头去就看见萧南雁露着大牙朝她笑得贱嗖嗖的。

      “睡醒了?萧公子。”她不理萧南雁那张笑脸,自顾自弯腰挑了一捆柴,将柴放在萧南雁对面,随即坐了下去:“还真别说,抓了你几个月才逮住你,属猫的吗?”

      “嘿嘿,宋海意好久不见,怎么就忘了我们在恶霸天家的情谊呢?”艰难地向前挪动一下身子,继续道:“我这替人卖命的,属老鼠的还差不多,都是阴沟里的杂种。”

      宋海意有些惊讶,竟有人将自己贬低至此,伸出手指在空中绕了绕,尔后指了指脑袋,望向萧南雁,眼神里尽是疑惑之色。

      萧南雁见状,颇有些不要脸地笑:“怎么?那么想我?这个几个月不停地在找我,若是想我,倒也不必如此麻烦,直接说一声,我肯定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家啊宋妹妹。”

      她见他这副不要脸皮的模样,倒是跟今日晌午鹿月青那模样有几分相似,都是张口而来的调戏之言,顿时头大,无语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你若是娶了我,那这手帕妹妹可怎么办?”

      一见那手帕,萧南雁顿时眼睛猩红,奋力挪动身子,想要朝宋海意方向而去,抢回那绣着水中月的帕子,宋海意朝张万挑了一下眉,后者立马会意,将不停挪动的萧南雁一把拽了回去:“别动!”

      见萧南雁无力反抗,奄奄一息跪坐在地面上,唯有那双眼睛像毒蛇一般死死盯着宋海意:“宋海意!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把手帕还给我!”

      宋海意讶然于他竟如此就愿意说了,本想着此人血性刚硬,怕是要折磨好一会儿才肯开口抖落,实在是没想到一张手帕就让他卸下所有强势,愿意屈膝而言。

      看了一眼手中手帕,看来这手帕主人对萧南雁而言,定是个十分重要之人,宋海意并未铁石心肠之辈,若他能配合,定不会为难他,见他如此配合,当下就把手帕放在了他手上。

      “没想到萧公子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为何一定要替国舅做事,过这刀尖上谋命的日子?你若是死了,让这手帕主人怎么独活?”宋海意看着他死死捏紧了手帕,有些惋惜道。

      “我......也并非你口中所谓的萧公子。”他自嘲一笑。

      “你自姓萧,又为萧家办事,难道不是萧家旁支吗?”

      “我不过是萧家的一个死士罢了,臭水沟一条烂老鼠命而已。”

      宋海意听闻蹙眉沉默,她确实没想到萧南雁只是萧家的一个死士。

      “知不知道恶霸天是谁杀的?”

      “不是我,我们死士拿不到官兵的箭。”萧南雁亦是一副茫然之象。

      宋海意无奈叹了一口气:“那把你知道事关国舅的一切,尽数说出来。”

      “我只负责看管各节点的阿芙蓉种植情况,然后运送至顺安城或是其他地方的大型药房。而关于这阿芙蓉要派上什么用处,我都不知道,负责的人很多,很杂,而我只是负责一条线。那夜我看到你在山洞里翻翻找找,料到你定发现了那片阿芙蓉,请示了主子,连夜将那片花田连根拔起,完全捣毁。”

      “你既游走在各大药房,可知这阿芙蓉如何售价,售卖对象又是哪些?”

      “阿芙蓉药性奇佳,自然价格昂贵,一般百姓是买不起的,各大药房售卖,也有固定的售卖对象,一般会提前几月订货,都是些达官贵族或是富豪商贾。”

      她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听完萧南雁的陈述,心中忧虑更甚。

      “黄花梨木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都是恶霸天负责的,包括那地下赌庄,都是将其变成金钱送到顺安城,至于主子为何需要那么多钱,我并不知道。”

      她继续面无表情问道:“今夜何人要杀你?”

      说到这个,萧南雁面色就阴沉了下去,冷冷吐出几个字:“太子!”

      这两个字倒是让宋海意那面无表情的玉容有了波动,她神情微动,有些纳闷:“萧家与太子暗自勾结,既是一条船上的人,太子又怎会追杀你?”

      萧南雁没好气抱怨:“鬼知道这太子为什么想杀我。”

      “那你今日可是去了太子的地盘?”

      “太子的地盘?”萧南雁低头沉思,随后抬头喃喃:“长东琴阁?”

      “行了,你没事去长东琴阁做什么,活该被追杀。”宋海意见该问的差不多都问完了,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顺便吐槽一下萧南雁:“长东琴阁可是太子胡吃海喝的好地方,你一个死士还跑去那地方潇洒,嫌自己命太长了?”

      “我......”萧南雁哑口无言,他只是无意之间好像看见一个熟人,才会冒险前去长东琴阁。

      “好好在工部养伤,张万每日会给你送饭食以及伤药,养好了替我办件事。”宋海意拍了拍手,看着萧南雁一脸不情不愿,无所谓道:“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知恩图报总会吧?”

      “我是萧家的死士,只为萧家办事。”

      宋海意听他这虚情假意的发言,不屑一顾瞥了他一眼,抬脚就要往外走,刚走两步,突然又想起他刚才所言,停驻一会又转过身来,略有些疑惑问道:“你去长东琴阁做什么?”

      萧南雁有些躲闪地避过她的视线,吞吞吐吐答道:“找人......或许在找一个不存在的人......”

      “那人有何特征?或许我能帮你,不论死活,总归有个讯息会心安些。”

      “肚脐处有一粉色胎记,形状似祥云上方一轮弯月。”

      宋海意一愣,这......

      柴房外的二人迎着月色前往工部大通铺工房,张万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小臂:“那个,老大,你不会真打算帮那小子找女人吧?而且这也不好找哇,谁没事去撕人家姑娘家衣服,看人家肚脐眼啊,这不纯属变态么?”

      “你小子脑子里尽是些什么花里胡哨?”宋海意有些无语地敲了敲张万的脑门,颇有些无奈道:“听闻大安南边是夷族部落,善扭脖露肚舞,在顺安城办一场夷族风舞会,邀请全城女子参加不就行了么?”

      张万恍然大悟般睁大了眼睛:“老大,不愧是你,到时候不就可以看......”

      \"看什么看!办法是人想的。\"宋海意再给他一记锤,追问道:“北定人还在屋内等着吗?”

      “放心吧,老大。”

      待宋海意轻轻推开工房的大门,只见三四十余人表情拘束地站在屋内候着,她有些微楞,看着大家朴素又憨厚的表情,一时心里各种滋味翻腾,原本站在这里迎接他们的,应该是阿桑哥哥。

      “各位乡亲们,站着干嘛,都坐啊,坐下来说。”宋海意有些隐忍地控制欲哭表情,拉着最近的泥水匠坐了下来,张万则小心翼翼关上门,站在门边守着。

      看着屋内尽是男子,她担忧地回头看向张万:“随他们而来的妇女和孩子,阿万你可妥善安置好了?”

      “放心吧老大,都安排在城内的一所院子里。”

      宋海意努力调整好情绪,有些难受地红着眼眶站了起来,眼看着大伙又要随她一同站立,当下便按住邻近之人,示意他们不必站着说话,强压住心中奔腾四海的苦意,歉意说道:

      “让各位从北定辛苦而来,实属抱歉,不过大伙与我皆是为了报三年前亲友的血仇,如今世道艰辛,委屈各位在工部劳累了。”

      “说什么呢妹子,若不是你拿着阿桑信物告诉我们,我们还一直在北定等着阿桑来接我们呢,没想到阿桑早就遇害了。”一年轻力壮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着满屋子的乡亲继续道:“妹子,我是阿桑的兄弟,叫我阿奎就好,只要能替阿桑他们报仇,往后我们都听你的安排!”

      “是!我们都听你的!”

      “对!为阿桑他们报仇,杀了这帮狗官!”

      看着满屋子的北定人,宋海意热泪盈眶,想起在田村需要百姓们指证恶霸天时,当时百姓碍于恶霸天淫威,迟迟不愿出面作证,而这帮北定人却愿意为了亲友们,不远万里来到顺安城,不怕付出性命,只愿报血海之仇,只愿贪官污吏下马。

      此中情谊,何足珍贵!

      “好!好!”宋海意感怀,一时情难自控,红着的眼睛流出豆大的泪珠,伸出双手抱着这些乡亲们,良久后对着屋内众人做辑行礼,朝着北定百姓深深弯腰:

      “各位不远万里前来助我,今日我宋海意承诺,

      他日不论何种高山水险,我宋海意必定带着大家手刃仇敌!

      他日不论何种穷途末路,我宋海意必定用生命守护好大家!”

      “我相信你!”阿奎重重地锤了一拳在她肩膀上。

      “我相信你!”“我也相信你!”“我们都相信你!”层层北定百姓纷纷宣誓着他们的承诺与信任。

      工房外一轮明月渐渐被乌云遮挡,黑夜犹如一只悄无声息的恶兽正在一步一步袭来,真正的暗夜就快来临,这顺安城之上的明月就快被啃食殆尽。

      风云变幻,一宿之间。

      “从顺安城到骊山围场需要多久时间?”宋海意看着韩知徐吩咐工匠们带上器具,有些无聊地随意问问。

      “不远,坐车大概一个时辰两刻左右。”韩知徐伸手指着一箱子,嘱咐搬运的工匠轻拿轻放。

      宋海意若有所思望着忙里忙外的工匠们,在骊山马厩修葺期间,她还得赶回来安排北定人照计划行事,若是马车时间久,必然麻烦。若是骑马,或许会快一些,但是她……不会骑马。

      “那……韩大人,若是一人骑马最快需要多久?”

      “半个时辰左右。”

      宋海意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言说,正打算俯身打开一箱子,看看里面工具是否完备,眼角一深蓝色华服映入眼帘,她有些纳闷抬首,想要看清楚是何人来到她身边。

      抬首望去,只见大人一袭蓝色华服,负手站立在木箱子面前,嘴角嗫着一股似有似无的笑意,眉眼也带些温柔,似要把她拉入他眼中眷念深渊。

      “大,大人?”她有一丝惊讶又有一丝喜悦,像是期盼见到大人,又像是害怕见到大人。

      “嗯,长清园修建一事目前稳步进行,我随你们二人前去看看骊山围场吧。”李舒隐少了平时严苛与冷漠,此时华服在身,眉眼柔和,语气也尽显平和。

      若不是前日里还与大人吵架,今日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站在眼前这人是大人。

      “你你你!被夺舍了?”她满是惊讶伸手指着他。

      李舒隐嘴角笑意渐渐隐去,微微扬起眉,有些疑惑自语:“阿离说,与人言谈,此般和善,最为上佳。”

      “你信那小子?大人无需为谁而改变,做心里最真实的那个自己就可以了。”宋海意听他解释,瞬间顿悟,难怪大人变成这样子,感情江离阔在里面支招呢。说完摆摆手,一手提着衣裙,一手掀开马车帘子,像只小猫儿一样钻进了马车。

      李舒隐表情复杂地回望了韩知徐一眼,想要知道这么做,为何宋海意会不高兴,谁知这刚一回头,韩知徐立马指向远处另一马车,急急解释道:“大人,我,我坐那辆马车。”说完便转身立马飞奔而去,徒留一脸迷茫的李舒隐。

      不过一天未见,这么这二人变得如此奇怪?

      马车内宋海意安安静静看着骊山围场的图纸,丝毫不理刚刚进入马车的李舒隐,后者先是淡定如老松般坐着,见宋海意迟迟未与他说话,不由得故意咳嗽两声,而宋海意依然不理他,只是一个劲皱着眉头研究着手上的图纸。

      无可奈何的李舒隐只得向她所坐位置移了几分,再次咳了咳:“那个,送你的簪子,怎么不见你戴?”

      “工部干活,男装方便些,况且……”宋海意保持着拿图纸的姿势不变,微微抬起眼皮:“大人气消了?不怪我私自找太傅题字?”

      李舒隐见她转移话题,心中苦涩溢满,只好勉力一笑:“我何曾怪过你?”

      宋海意听这话,拿着图纸的双手有些轻微抖动,面上依然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如今,该唤您为王爷了。”

      “我虽被封永清王,但依然负责长清园修建一事,也算是你……给你下达任务的官员,按照惯例唤我大人即可。”

      宋海意轻轻嗯了一声后便不再言语,虽是拿着手上图纸在细看着,但内心思虑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幽幽叹了一口气后,将手中图纸放在膝盖上,望向大人,眼神清澈玲明:“大人,教我骑马吧。”

      李舒隐以为她会问关于圣上的事情,又或是关于圣慧皇后的事情,只不过,她什么也没问。

      三年前真相,她不问,不在乎。现如今,关于他的一切,她都不问,都不在乎。

      任凭心思弯弯绕绕九转回,他面上依然一副淡然笑意,郑重而真诚的答应她:“好。”

      甚至不问缘由。

      二人各怀心思在马车内默言,直到到了骊山围场,宋海意受不了这诡异氛围,立马掀开帘子,飞身跃下马车。

      待几人吩咐好工匠搬运物资后,韩知徐先去考察现场,大人也不知去向何处,唯余宋海意一人站在空旷的马场内,两手空空,四顾茫然。

      就当她打算离开之时,看见大人牵着一匹全身黝黑得发亮的骏马而来,她有些雀跃地向大人跑去:“大人!”
      看着高大的骏马,眼里喜悦之情尽表于外,有些紧张地伸出手摸着马,转头小心翼翼望向大人:“我,我可以摸一摸它吗?”

      看着大人温柔地点了点头,她立刻兴奋地抚摸了一下骏马:“它叫什么名字啊?”

      “这是新一批喂养的马,还未来得及给它找主人,也算是这一批里面比较温顺的了,今日便赠予你了。”看着宋海意爱不释手地跟马儿蹭过来蹭过去,嘴角笑意满满继续道:“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宋海意朝着大人狡黠地眨眨眼:“月白!”

      李舒隐听这名字,顿时无语凝噎,这马通身漆黑,她倒好,给人家起个这名字。

      “大人觉得不妥?正是因为它没有一处是白的,所以叫月白,互补啊。”

      李舒隐生硬地扯了扯嘴角:“你……高兴就好。”

      宋海意拽着缰绳,想要爬上去,奈何腿短,只能不停扑腾,活像只短腿野猫,掬态十足。李舒隐见状,无奈笑笑,随即一手贴在她侧腰处,掌心用力,将其推坐了上去,一手又极力拉住马头,生怕马儿不适应有人骑坐,变得狂躁。

      宋海意低头,脸有些泛红地看着大人,刚刚大人的手贴着她腰肢送力,让她有些紧张地问道:“大人,你,你不上来吗?”说完又觉得此言别扭,开始找补:“我的意思是,这,大人你要怎么教我?”

      “我先牵着马,让你熟悉一下。”说完便伸手握住宋海意小巧的脚,后者一愣,身体僵硬地将脚往回扯,李舒隐不顾她挣扎,一手强力包住她的脚,将其塞进脚蹬里面去:“若你的脚不放进去,马一旦颠簸,你人……”他冷峻地瞟了她一眼,继续道:“轻则缺胳膊断腿,重则一命呜呼!”

      宋海意被唬得一愣一愣,她极力反抗只是因为大人握住她的脚,让她内心莫名郁燥,平白无故一股羞耻感油然而生,叫她下意识控制不住自己,奋力想要撤回自己的脚。

      只不过看大人这义正言辞模样,又想起刚刚她内心污秽,一时羞愧难当,脸上两团红晕竟要晕到耳边去。

      李舒隐似是发现她的不自在,当下也是后退几分,刻意保持一点距离,佯装自然道:“一定要握好缰绳,两只手需要分别紧抓两根缰绳,缰绳的一端用大拇指按住,另一端则用无名指和小指夹紧。”

      宋海意懵懵懂懂照着他的话来做,刚拉好缰绳就听见大人继续道:“向前出发,用你的脚击打马的肚子,击打力度越大,马跑得越快。如果减速或是停止,收紧缰绳即可。”

      “那如果我想要转弯呢?”宋海意歪着小脑袋,一脸呆然望着他。

      他垂下眸子,抿了一下嘴,才继续道:“左转,右腿靠后夹紧马右侧肚子,左腿靠前夹紧马左边前肩,与此同时将马绳往左边拉。”

      宋海意了然般点了点头,将他刚刚说得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突然冷不丁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大人的手……右手是连笔的握不了吗?”

      “纸上提笔,若是用尽全力,三四个字已是极限。”

      “所以像黄花梨木这种,需要持笔者用尽十二分力,力透纸背,入木三分。大人既知道自己无法做到,又为何要应下这门事?”宋海意眼神不解地盯着他。

      他略微沉思后回答:“这世间有许多事情是我无法做到却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大人是想帮太傅,因为王知砚与萧皇后的事情吗?”宋海意掂量着轻轻开口询问,她之所以问这,就想探探大人是否知晓自己的身份,可能是王家子孙。

      “我相信母后为人,世上的人用尽污脏之名去摧毁一个母亲的名誉,我作为人子,理当站在母后前面,为她阻挡这世间所有的攻击。”

      听着大人这番言论,又想起那木质小盒子里面泛黄的旧信,心中不免唏嘘。既然大人如此相信他的母亲,那她也一定会守好大人这段信任。

      “大人,让我试一试吧。”让我试一试,站在大人前面,为大人阻挡这世间所有的攻击。

      李舒隐却误以为她想要试一试骑马,便轻轻放开缰绳,小心嘱咐:“小心。”

      宋海意愣了愣,轻轻回了一个好字,随后双脚轻微用力,驾驭着马慢慢向前奔去。此时的她像只遨游在苍穹之上的兰玉鸟,自由的,没有仇恨的,仿佛新生那般质洁。

      许是渐渐感觉能够把控马儿,又许是想要飞向更广阔的天空,她渐渐拽紧缰绳,小腿用力击打马腹,马儿受力,即可加速,她感受着因为速度带来的自由,闭上眼想要深陷在这短暂的自由里。

      哪知马儿竟直冲冲朝着一个地方飞奔疾跑,眼看就要冲进一矮小灌木丛中,身后的李舒隐见状连忙朝着马的方向跑来,并迅速大喊:“宋海意,快跳马!”

      她连忙睁开眼睛,不知何时马居然跑到这边灌木丛来,似乎眨眼之间就能撞到灌木丛里面,听到大人的呼喊后,迅速将脚从脚蹬里面拿出,翻身从马上跳了下去。

      “宋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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