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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长清园光复重建-2 ...

  •   他伸手推开了点燃的阿芙蓉,对许太医摇了摇头。许太医了然般笑了笑,他早就料到大人那般傲然之人怎会屈膝吸食民间药物。

      李舒隐起身拜别:“今日之事......”
      “下官明白,大人慢行。”许太医跟随起身回礼。

      出了太医院,李舒隐心中无比轻松。或许在太医院中他的一念之间,抉择错误,酿成祸端。

      他与宋海意本就隔了偌大一条激流,若是再抉择错误,只怕连渡过激流的那一叶扁舟都毁于自己手中。

      回到都堂让韩知徐将剑藏了起来后,刚想去书房找宋海意便看见她一身白衣,头戴白花在院中,看她脚边沾了细泥,许是才从郊外回来。

      “你......去见他了?穿这一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丈夫。”他一把唤住她,盯着她头上白色绢花,有些醋意问道

      纵使知晓不应与一死人置气醋意,但一想到那人为救宋海意不惜牺牲自己性命,只为保宋海意安然。此情此意,饶是他亦有些动容,更何况宋海意。

      “大人?你开完会,啊,不是,您上完朝回来啦?”宋海意一脸惊奇,她还以为古代人开会也会从早开到晚。

      没想到那么快就回来了,想起大人刚刚的问题,才后知后觉道:“是啊,总该常去看看的,不然王威大哥得多孤独啊。”

      见大人不再说些什么,只是直愣愣站在原地盯着她头发,她不自觉摸了摸头发上白色绢花,后又走到他面前朝他眼睛前方挥了挥:

      “大人?咦?大人身上怎么有股阿芙蓉的味道。”她在地下赌庄混迹之时,常常闻到恶霸天吸食阿芙蓉的烟味,此时这股味道竟再次出现在大人身上,她有些诧异地靠近大人,在他身上闻了闻。

      确实是阿芙蓉的味道。

      “在太医院打听此物危害时不慎染上的。”李舒隐见她跟个小猫似的靠近他,不断在他身上蹭过去蹭过来。

      不由伸出食指怼在她脑门上,轻轻将她推开,一阵凉风袭来,吹起她轻盈长发拂向他的嘴边,他有些楞然地舔舐唇角,是——荷花清香。

      她发尖的香味是荷花清香,手指轻轻往上拂过她头顶,在又一阵凉风袭来时,似是不经意之间,又似早已筹备谋划好的,伸手摘掉她乌发之间的白色绢花,随后摔落在地。

      “掉了。”看着地上那白花,又俯身捡起来塞进宋海意手中,见她想要再次插在头发上,伸手拦了下来,语气平常:

      “这白色绢花已染上灰尘,不易佩戴,你也不想你的王大哥见了不高兴吧?”他伸手打落出于醋意,复尔拾起出于对王威赴死之尊重。

      见宋海意只好将花塞进怀中后,才复言:“韩知徐已经将你家人和田村百姓安置好,只是你那失踪的哥哥目前暂未找到,另外恶霸天已死,源头已断,眼下只能从太医院入手。”

      宋海意蹙眉沉思,忆起那暗牢中势不可挡的一箭,究竟是谁想把恶霸天之死栽赃在她身上:“那支箭可查明出处?”

      “那箭是朝廷发放的,顺安城官兵都有机会拿到,从这个方向查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李舒隐看着皱眉的她,亦是漫步愁云于院中。

      “黄花梨木已取到,如今下一步如何打算?”见恶霸天之事毫无进展,她只得往重建园林一事上考量。

      只见大人一时陷入某种回忆中久久不能自拔,直到一股凉风吹起地上散落的玉兰花瓣,他才漫不经心开了口:“黄花梨木雕篆一事自有人去做,你如今是工部主事,先回工部处理这些时日堆积的要务吧。”

      她闻言一顿,明明黄花梨木已拿到手,下一步理应找王太傅题字才对,大人为何将此事放之脑后,念及二人因白相寺心生嫌隙,当下也是压下心中疑惑,朝大人行礼告退。

      偌大的院子里徒留李舒隐一人望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眼底蕴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刚离开都堂的宋海意在前往工部的路上,一支利箭破刃而来,眼疾手快的她立马朝一旁翻了个圈躲开了这利箭,刚抬起头朝飞箭射来方向望去,只见一蒙面黑衣人飞速施展轻功离去,踉踉跄跄爬起来就看见赵行简一脸急切表情飞来:

      “小宋主事你没事吧,我立马报告大人,让大人加派人手保护你。”

      她拍了拍胸口,缓了一口气从赵行简手中拿过那把箭,将箭头上面那封信取了下来,先是细细端量这支箭箭头,与那夜射杀恶霸天之箭并不是同一种。

      将箭放在膝盖上一折,随后将折断的箭头塞进怀中,顺手将信封一并塞进怀中,做完这一切才淡淡开口:“阿简,今日之事不必告诉大人。”

      赵行简直愣愣盯着她,似是不解,猛地摇头:“小宋主事,我奉大人之命......”

      她出言打断:“此箭之主并不想杀我,大人近日为重建园林一事烦忧,阿简,有你在我身边保护我,我不会出事的,等大人忙完这段时间再告诉大人也不迟。”
      “可是......”
      “没有可是,先回工部。”

      二人刚至工部,张万便兴高采烈迎来:“宋海意你可算回来了,赵兄弟也来了啊。”她越过赵行简先行一步张开双手抱住了张万,低声在他耳边叮嘱:“帮我拖住赵行简。”尔后用力拍了拍张万肩膀:

      “你小子没在工部给我惹事吧?”

      张万一顿,嬉皮笑脸朝二人拍着胸口:“我张万什么人,交代我的事,我早处理好了,赵哥今日来得正巧,前几日和刘主事人手下起了冲突,我怕那几人过几日找我麻烦,不如今日赵哥教我几招几式,我也好有个防备啊。”

      赵行简犹犹豫豫望向她,她大气般挥挥手:“阿简你教吧,我在旁边看着。”

      他听闻宋海意不会离开乱跑,当下心里也是安稳几分,拔出长剑递给张万:“我教你几招简单的。”

      宋海意见二人在院中开始比划起来,挑了远处一个石凳坐了下来,从怀中将那封信拿了出来,撕开信封,垂眸读信:

      想知道白相寺真相,速来醉香楼找鹿月青。

      看到鹿月青三个字,忆起那日和大人在二楼厢房透过薄纱影影绰绰见到的佳人,将信再次折叠好揣回怀中。

      抬首望去,见二人在院中练剑正欢,刚站起来打算离开,就看见赵行简警觉地朝这边望过来,她拾起假笑,机械般朝他挥手示意。

      张万见此,将赵行简拉了过去,二人背对着她,趁这个时机,她迅速钻进石凳一旁的草丛中,滚了几圈从另一处滚了出来。

      爬起来将身上草叶摘掉匆匆赶去醉香楼,早在二人比划练剑之前,她就观完院中石凳,寻找离开之法。

      移步至醉香楼,寻到鹿月青厢房,推门而入,里面是一男一女相拥而坐,画面略显香艳,那女子见她推门进入,随即边起身边整理凌乱衣衫,还不忘朝她盈盈一拜:“月青拜见宋主事。”

      她若无其事大步跨了进来,随意找一处坐了下来,见鹿月青踱着细步前去关门,后又回到那男子身边规规矩矩坐下来。

      再观那男子,自她进入此屋后,依然是一副不咸不淡表情,直到她死死盯着他不放时,才优哉游哉整理一下衣服:

      “听闻宋主事之前是工部泥水匠,今日一见确实有泥水匠风姿,怎么这白衣之上尽是些春泥呢?”

      她闻言,皮笑肉不笑:“这还不是为了尽快能看到阁下与仙姬温情蜜意之景么?”

      鹿月青听后,脸上泛红,倒是那男子厚颜无耻甩了甩头发:“堂兄何时喜欢这种伶牙俐齿女子了?”

      她心中一惊,能够叫大人堂兄的,眼前之人只怕是久居东宫的太子殿下了,懒与此人纠缠,单刀直入问道:“殿下今日请我前来,不会无聊到只与我讲白相寺的故事吧?”

      “三年前堂兄位及太子之位时,为了保住他的太子之位不惜与萧皇后一同杀害白相寺百余名北定流民。”太子顿了顿,拿起一旁葡萄缓缓剥皮,放进了身边跪坐的鹿月青嘴里,再次开口:

      “而你就是那百余名北定流民之中的幸存者!”

      她听到前面几句时,心中恨意再次翻涌,直到这不着调的太子殿下说出下一句时,脸色有些怪异反问:“你说什么?”

      “你的哥哥就是叫什么阿桑那个,我调查过,他有个妹妹,而你一直在以各种方法混进工部,为的不就是接近真相,手刃仇敌吗?”

      她听闻沉默,抱胸打量着这位自作聪明的太子殿下,有些不可置信追问:“你调查过我?”

      阿桑哥哥确实有个妹妹,但是在前往顺安城的途中便因疾病去世,后偶然与哥哥相识结交,便一同认了自己作为他的妹妹。

      她本想着从这太子口中知道一些当年真相,只是没想到这太子胸无点墨,竟将人也认错了。

      太子见她不信他口中所言,坐直了身子继续道:“不只是我调查了你,堂兄也调查了你,若不是我赶在堂兄之前将你真实身份藏匿,你以为,你所依仗的尚书大人在知道你是北定流民的遗存者时,还会留你一条生路吗?”

      “宋主事别忘了当年堂兄屠戮流民的模样,为了太子之位,亲手杀尽那帮为他建造园林的人!”

      “你有何证据?”宋海意忆起白相寺正院前,那辉宏尊佛像之下,一人衣冠覆血,手持长剑刺入哥哥胸膛的模样,身子止不住发抖,拍桌而起,质问太子。

      “当年你亲眼所见便是实证!难道你要违背你最初的信念吗?”

      宋海意苍凉一笑:“是啊,我亲眼所见。”自她设计与大人相识,再到二人屡次相携相助,共破案件,朝夕相伴中,发现大人与她梦中那人并不一样。

      梦中那人无情屠戮流民,而大人会为了百姓下跪。这其中真真假假竟让她模糊了最初的信念,从她攻于心计进入工部那一刻开始,为的不就是手刃李舒隐吗?

      究竟什么是真相?

      她浑浑噩噩走在大街之上,不知何时天空中开始飘落丝丝雨滴,仰头任由逐渐变大的雨滴砸在脸上,混着不易察觉的泪水。

      此时此刻,她真的迷茫至极,相须而行的大人为了百姓,为了工部,为了她,惩恶扬善,诛杀奸臣。

      可当年她又亲眼所见哥哥死于大人的剑下。

      她要如何去信手上沾满亲人之血的大人会是一个为民为国的良臣呢?

      仰头闭眼之间,发现再无雨滴垂落脸颊,回首望去,竟是一人身着暗红色短款劲装,撑着一把赤色雨伞撑在她头顶。

      二人就在来来往往急速奔跑逃雨的百姓中,相互对立而望,似有千言万语,又似无语可言。

      直至人群散尽,她才滚动咽喉,有些无力问道:“萧将军,可否......请你告诉我三年前白相寺真相?”她太迫切了,迫切想知道当年真相,迫切想要一个突破口。

      “宋姑娘......”萧合惜有些心疼擦掉她额尖细雨,自那一夜初识,便觉得此女子身上有着某种势不可挡的力量,明耀得像一池生机勃勃的荷花,还是首次见她如今日这般脆弱,像一只找不到回家之路的小仓鼠。

      “求你......告诉我真相......”宋海意声音嘶哑,眼泪脱眶而出。

      一滴一滴落在萧合惜为她撑伞的右手之上,带着炽烈的灼热燃烧着萧合惜身体:“宋主事,你可知今日阿兄答应重建那座园林?而三年前白相寺内那帮流民就是因为这座园林,才落得个被屠杀殆尽的下场!”

      宋海意有些不可置信,颤颤巍巍握住萧合惜撑伞的右手,像是溺水之人死死拽住一根救命稻草:“你说什么?重建园林?可早在我们前往田村之前,大人就与我说过园林重建一事,重建园林不是那个时候就已经下了旨吗?”

      “是今日,圣上下旨让阿兄重建的,之前阿兄并未应下。”

      是今日......

      \"初见那夜,你说大人杀了白相寺内北定之人有不得已苦衷。\"宋海意扬起头,向上摸了一把眼泪,扯着嗓子质问:“有什么苦衷是需要屠尽满寺流民?”

      尔后倔强地笑了笑,心中笃定:“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太子之位吧?”

      “为了成为东宫之主,不惜持刀屠戮那些帮他修建园林的百姓!他李舒隐有什么理由活在这世间!”

      宋海意情绪失控,一把将萧合惜撑着的伞打落在地,地上污渍之水四溅而起,二人裙摆处皆被染上污泥,那飞溅的泥水似是言说二人此刻起便不再是这世间纯净无洁之人,而是被内心仇恨所污染所控制之人。

      “不是的,不是的......”萧合惜见她勃然大怒,只能苍白说着“不是的”三个字,而更多的秘密则被压在那座重建的园林之下,让她无法开口解释。

      宋海意一把拽住她领口,扬声质问:“那你说啊,萧将军你说啊,你说大人没有杀那帮北定流民,你说哥哥不是死于大人之手,你说啊,萧将军,只要你说,我就信,你说啊!”

      萧合惜皱着眉扶着她,生怕情绪激动的她跌落在地上:“确实是阿兄所为。”

      宋海意突然觉得无趣,这一切都无趣极了,她为何揪着大人杀害北定流民是为了什么,不管为了什么,他屠杀流民都是不争的事实,亦是她亲眼所见的真相。

      “你走吧......”宋海意突然放手,不再执着抓着萧合惜要一个所谓的真相,而是垂头丧脸捡起地上飘飘欲飞的赤色雨伞,独自一人撑在头顶,朝着都堂走去,丝毫不顾身后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开口的萧合惜,任由萧合惜远远跟着她。

      刚刚萧合惜说大人今日才接旨应下重修园林一事,可为何半月之前告诉自己,他要重建园林一事。又或许大人早就打算重建园林,为了让自己参与园林修建才哄骗自己,可自己参与重建园林一事的意义又在哪里?

      太子将自己身份转换成北定流民幸存者,若不知情的大人亦将自己错认成北定幸存者,而那帮北定流民的存在又恰恰成为他坐上那把皇椅的绊脚石。

      那让当年本该死在大人龙佛剑之下的自己,继续为他修建园林。

      何尝不是一种报复?

      回想起刚刚在醉香楼的一切,宋海意手持油纸伞的劲变大了一些,细雨带风,迎面吹来,浇醒了与萧合惜对峙的怒火。

      “今日请宋主事前来,自然不是为了单纯讲故事。既然本殿下出手藏匿了你真实身份,再加上你想要杀了李舒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我二人是一条船上的人,不如联手如何?如今你已博取信任接近李舒隐,那与我里应外合,诛杀他李舒隐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太子言毕,慢悠悠拿起一杯鹿月青倒好的美酒,越过矮桌向宋海意走来,高高举起酒杯,等着宋海意答应下这个提议。

      “太子殿下好计谋,那我替您做事,又可以得到什么呢?”宋海意见此,也满上一杯酒,稳稳端起来与太子碰杯,似是十分满意太子提议。

      “不知宋主事想要什么?”

      “我要进太医院。”

      “好!本殿下应了你就是。”

      眼下白相寺惨案之仇未报,可阿芙蓉牵扯国运,唯有放下个人私欲,方可救家国!

      再次眨眼之间,不知不觉竟走到都堂,见身后萧合惜依然寸步不离跟着,她讽刺一笑,随后将油纸伞收拢进入都堂,回了房间。

      而尾随其后的萧合惜见宋海意平静且安全回到都堂,正打算转身离去之际听到韩知徐远远呼唤:“萧将军且慢,大人有请。”

      她顿了顿,随着韩知徐去了书房。

      “今日有雨,萧将军忘了带伞,七郎去为萧将军准备一把新纸伞。”李舒隐坐在案前,不疾不徐倒了一杯热茶,浅抿一口继续道:“吩咐膳房备些姜茶,送一份到这,另一份......送到宋主事那里去。”

      “阿兄.....”

      \"今日是你飞信约的宋海意?\"李舒隐突然将手中热茶放下,声音严寒问道。自赵行简匆忙从工部回来上报,宋海意今日接到一封密信之后便不知所踪,他便起了疑心,能够吸引到宋海意的无非是园林营建或是熟人相约。

      而宋海意在这偌大的顺安城内,除了工部那几个泥水匠,还有谁是能以一封信约出去的熟人。

      除却江离阔,便余萧合惜。

      见萧合惜沉默不语,李舒隐疑心追问:“今日你们聊了些什么?”

      “阿兄,你可记得三年前白相寺内被萧皇后屠戮殆尽的北定流民?”萧合惜有些于心不忍问道,见他端茶的手有些发抖,脸色亦有些苍白,只得再次开口:“阿兄,你从什么时候猜到了宋主事的真实身份?”

      她自小跟在表兄身后长大,对表兄了解过甚,见他此种神态,当下也迅速猜到他早就知道了宋海意的真实身份,只是她不明白,如今宋海意为追查白相寺一案真相,接近阿兄,势必会杀了阿兄,那阿兄早就知晓宋海意身份,还让此人参与园林重建一事,为的就是......

      留住宋海意,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将宋海意强行留在身边。

      阿兄竟动情如此之深!

      “自我见她第一面,便知此人谋算之深皆是为杀了我。”

      李舒隐无力依靠在椅子上,眼底浮起层层氤氲,玉容深情而悲切:“可我给了她无数个机会,她都没有动手杀了我。”

      “阿惜你说,她是不是心里有我,所以舍不得动手?”

      萧合惜抿嘴沉默,过了半会儿才解释道:“今日我并没有跟宋主事说三年前白相寺惨案内情。”

      “......多谢了,白相寺一事,我会亲自跟她说。”

      她听闻,点了点头,拿过韩知徐备好的新伞,向外撑开,踱步离去,离开之际,侧身而道:“今日约宋主事之人,乃当今太子。”

      身后之人闻言,失手将桌上那碗热茶打落在地,瓷碗破碎之声,叮铃清脆,惊起一只纯白信鸽,飞向那遥远北定。

      一旁赵行简见状,立马从怀中掏出一把飞刀,正要射杀那只信鸽,却被李舒隐一把拦住,他满眼疑惑,只见大人像被恶魂控制,表情狠戾道:“别动她的东西。”

      尔后望着雾蒙蒙天空中那只白鸽,有些失神,喃喃自语:“世人欺我,百官杀我,宋海意......你也要杀我了吗?”

      而在厢房内的宋海意望着那只飞往北定的信鸽,眼神冰冷如寒冬之雪,心中却逐渐安稳:

      她给大人计划的审判之期就快到了。

      她要大人死在三年前那场血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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