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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苏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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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
苏王,名观棋。
名讳是个儒士的名讳,但行为举止却象是个莽夫。
据说苏家代代出美人,即便是苏王,作为前天子朝堂亲封的藩王,当年也是一个姿态飘然的王爷,后国朝分崩离析,无一地方能避免得了战乱。
当年荆州国君荆王攻打昆弥,苏王抵死反抗,硬是以少胜多击退了荆州。
代价不过是那自左脸眉宇横亘过鼻梁,自右侧下颌处的刀疤。
慢慢的,当初的俊美王爷没了俊美之貌,如今的苏王不过是个浑身血腥味的莽王爷。
可真的是个莽夫么?
楚伯懿从来不是个独断的皇上,他语气很是随意的说道:“即使如此,两位如何作想的?”
楚仲徽自然是一心担忧自己的皇兄,他几乎是没有思索的说道:“不管这寻到底是不是被苏王派出的,但这皇后身边的下人可是一个都不敢留了,这寻一个刺客,进入楚国,肯定是偷偷掩藏在了送嫁的队伍中来的。”
楚伯懿不不置可否,转而是看向了张灵。
张灵也跟着点了点头,说道:“皇上和太后的安危最是重要,再怎么警惕都是不为过的。”
话说完,他神色上露出几分不忍,说道:“听闻苏皇后不过十五岁的年华,骤然失去了贴身的丫鬟,也不知会不会受到惊吓呢。”
定然是会的。
楚伯懿几乎是不用想的,那方才木楞楞的面容从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来。
楚伯懿的手指轻轻的摩擦了一下手下突起的龙头,吩咐道:“散了吧,今晚的事情就当是没有发生。”
楚仲徽和张灵对视一眼,随后说道:“是。”
看来,皇上是要以静制动了。
..........
此刻,掖庭。
屋子里的炭火烧的正旺,宽大的床榻上苏清芙老老实实的披着被褥,双手捏着被褥的一角,以免被褥落下,双膝伸直,看着秋月小心翼翼的从药罐子里舀出漆黑的药膏,在手心中捂热了之后,揉搓在了她红肿膝盖的周围。
“皇后今夜可是受到了惊吓?”
秋月眼眶微微的泛红,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的说道。
“姨娘若是知道您受到了这样的委屈,定然又不知道会难受成什么样子。”
苏清芙闻言,那原本木然地脑袋,倒是有了几分反应。
对啊,她的姨娘。
姨娘虽然胆小怯懦,但对她却是用尽了心思,当初王妃用无数手段折磨于她,她硬是一声不吭,将她好好诞下,又健康抚养长大,
偌大的昆弥王府,父王有许多的妻妾,她和姨娘住在一处偏僻的小院子里,几乎被人忽略了,可姨娘并未让她做过任何的重物,甚至在她两岁的时候,亲自去求了老太妃,即便是被王妃掌嘴,她硬是给自己求了两个丫鬟,说她是王爷的女儿,该有人好好服侍娇养长大。
此次远嫁,为的不过是昆弥的安泰。
只有昆弥安泰了,她的姨娘才会健康平安。
想到此处,苏清芙慢慢的将心中的失落和恍然压下去了几分。
“行啦,做姑娘和做人妻子并不相同,在家做姑娘时,姨娘便是疼惜我,如今做了楚国的皇后,我也当一个像样的皇后,万事都是以楚国和皇上太后为先。”
话说完,秋月一愣,就是连素来大大咧咧的雪松都楞然的看向了自家的主子。
苏清芙却扯出了今晚上的第一个笑颜。
“干嘛呀,我可是姨娘一手带大的,哪里就能一直不懂事呢?”
是啊,哪里就一直都是家中被姨娘疼爱的小姑娘呢?
再说了,这样被人冷淡的日子,她在王府已经过了十几年了。
........
寒冬的楚国,昨夜的雪慢慢的就在融化,宽大的屋檐凹糟之中淅淅沥沥滑落着冰凉的雪水。
秋月穿着厚厚的袄子,带着一众六个小宫女细细的将流到了窗口地下的雪水扫开。
几个人呼出的气息都是白色的,反倒是雪松因着一早就去了厨房,此刻穿着厚袄子带着三个宫女自御膳房走来时,面色称得上很是红润。
“皇后可是醒了?”
雪松低声问着秋月,目光却是开了一点儿缝隙的窗户口瞧进室内。
屋子里的明黄色帷帐几近透明,帷帐上大篇幅的用金线绣着白鸟朝凤的图案。
床榻上的场景即便是瞧不透彻,但却也能瞧得出床褥上的轮廓。
苏清芙小小的一团,又盖着两层的被褥,此刻只能瞧见床榻上微微隆起的一团。
昆弥四季如春,即便是冬日,也只是需要将床褥上的凉被换成稍微厚实一些的被褥就是了。
哪里像是这北方?
即便是两层的被褥,每每夜晚时,皇后也会偶然有被冷醒的时候。
“行啦,昨夜皇后歇的那么晚,双膝疼痛,就是我在守夜的时候,也听见了主子睡不踏实的动静。”
“那好吧。”
雪松话说完,就带着几个宫女将食盒放在了外间的桌子上。
秋月也看着房檐下的水都扫干净了,伸手将手中的扫帚拿到了屋外晾着。
于是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其中一个宫女目光阴冷的看了一眼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