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助兼职手册》断墙雨蜗

21、第21章

　　“想什么呢？出神了。”楚小天在童让眼前挥动双手。

　　“……在想灵铸的植株精神力到底怎么用的，渴望新知识。”童让一脸诚恳无辜。

　　“行吧，你时间不多，不考你了，简单讲讲。”楚小天叫童让一起蹲下，指着含羞草道:“其实灵铸的精神力很好懂，你刚才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就拿这含羞草植株来说，植株原生特性是躲避，跟灵铸的精神力一结合，生成的界中界中界空间就很合适鼓捣一些隐藏特性的发明。”

　　“等等，界中界中界，几个中介？”

　　“哈哈，没有中介，囮界是界，囮界左边的小房子加植株区域是界中界，植株生成的房子就是界中界中界啦，本质都是精神力化界，很严谨科学的命名方式。”楚小天语带骄傲。

　　“……哦，植株房子。”

　　“噗——要是被别的灵铸听到，一定想揪你领子，灵铸都有强迫症的。”楚小天默默吐槽。

　　“你没有？”

　　“有，在戒了。毕竟每天来光顾的客人不会照顾到强迫症的情绪，囮界种子拿起来看看又打乱了放回去，要是不戒强迫症，我就搁那儿整理吧，不用下班了。”
　　“生活逼迫我淡定。”楚小天抚着心口。

　　童让:“表示同情……这个界中界中界含羞草房子能发明什么？”

　　楚小天捂脸道:“就含羞草房子吧，不用管我死活，我会适应的。”

　　童让:好嘞。
　　“你刚说含羞草的特性是躲避，房子能发明出隐藏特性的东西，比如？”

　　“比如【鸵鸟屁股】，【一叶障目】，还有【匿了匿了】。”

　　“……地府的发明，名字都这么有特色吗？”

　　“嗐，这算啥，每个灵铸都有自己的风格，还有嫌自己发明不完美，一气之下取名叫【狗屎】的。”

　　“……真野。”

　　“谁说不是呢，不过以上列举那些都是有点名气的隐藏特性发明，经过普遍认可，功能没得说。”楚小天打包票道。

　　“隐藏特性是指藏东西？”

　　“没错，嘿嘿，”楚小天神神秘秘凑近说:“地府不让带人间东西，主要怕影响地府环境，但手机能带呀，所以大家心里有谱，觉着能踩线，偶尔就有借助发明工具藏匿点小东西避过安检的。”

　　“这些藏东西的发明贵吗？”

　　“有点儿，便宜的5灵铢起。”

　　童让:“……舍得用5灵铢藏东西，都用来藏什么了？”

　　“人的癖好总是千奇百怪的，有爱吃的，有爱玩儿的，有爱刺激的，比较常见的可能带个心爱宠物逛逛地府，或者偷偷取罐地府的土壤带回人间收藏，数量不多，不影响两边秩序的前提下，地府没有严禁，但是抓到也是严惩，有个威慑力在。”

　　“地府能抓到，这发明不怎么保险？”这是她最大的顾虑，苍涤是妖族，冒不起这个险。

　　“看档次啦，不被坑的前提下，肯定是越贵品质越高，灵铸发明可不是只靠植株界那房子就行，还得有材料，就拿【匿了匿了】这最高级的隐藏发明来说吧——取七煞胆小鬼情绪结晶5g，加冥河底泥10g，于含羞草界中混合制成，负责制作的灵铸精神力还不能低，至少也是为七煞魂灵净过魂的，旁的根本驾驭不了。”
　　说起灵铸发明，楚小天是足够专业的，“空间，材料，人才，缺一不可，光冥河底泥一项，就不是轻易能取到的，冥河全年呢，只有一天不发怒，地府管束却始终严格，取1kg冥河泥上来，不定牺牲多少异能者资格换的呢！”
　　“贵有贵的道理，想稳妥不被抓，买最贵的行货就对了。”

　　看童让上心，楚小天回过味儿来:“你想藏东西？”

　　“嗯。”

　　“藏什么？”

　　“不好说。”

　　“很挑战地府规则？”

　　“嗯，有点。”

　　“带进来，还是带出去？”

　　“……带出去。”

　　“是地府财产么？土壤之类的？”

　　“不是，可能是很久以前别人带来的，它应该不属于这里。”这是童让的猜测，也是直觉。

　　“哦，那没事儿，带出去为净化地府环境还做贡献了。”
　　虽然四下无人，楚小天还是下意识压低声音说道:“【匿了匿了】白市没有卖，黑市有，买的时候小心，别被鬼差抓到，罚款吃不消。”

　　“黑市在哪，现在开了吗？”童让问。

　　“你打算现在去啊？那个很贵的，你……可能得先攒点儿钱。”楚小天诧异提醒道，童让的贫穷他看在眼里，想不通为什么她非要现在去。

　　“最低多少？”

　　“18灵铢吧。”

　　“最高呢？”

　　“黑市没有上限的，看人喊价，你看着太老实了，过去纯挨宰。”楚小天摇摇头叹气。

　　“我尽量不被宰。”

　　楚小天:？
　　被动挨宰这事儿还能尽量的吗？
　　童让这话说的风轻云淡，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哪没说到位。
　　那可是鱼龙混杂的黑市啊，良心，没有的！

　　“唉，行吧，黑市就在附近，等会儿你选定植株开启囮界，我再给你指道。”楚小天拗不过她，决定送佛送到西。

　　“好。”

　　两人回到百货店里，一里一外站在柜台橱窗前。

　　“童让，你职业选定了？”

　　“定了。”

　　“选哪个种子？”

　　“灵助最便宜的是哪个？”

　　“这个，歪脖子枣树种，打折价，5灵铢。”楚小天拿出一款囮界之种。

　　“就这个了。”

　　“真当灵助？以后可就单打独斗了，想好。”

　　“实在混不下去，再回来找你们收留。”童让眨眨眼。

　　“好，你说的。走吧，先试种你的植株，开启囮界。”

　　楚小天带童让来到百货店外空地，让她学着自己的动作。
　　“戴囮界手环的手举过心脏的高度，像敲门一样，对前方敲六下。”

　　童让照做，手环下的铃铛随着动作晃动，清脆的铃声响起，六下敲完，面前凭空出现一座房。

　　青砖墙体，瓦顶盖头，裂纹木门，板石台阶，古朴得不像这个时代的房子。

　　嗯，3灵铢要什么自行车。
　　童让表示知足，悠哉悠哉推门进入自己的“府邸”。

　　——谁料里面更是残破，界中界房子是土堆的，地是贫瘠结块儿的，懵懂地带比她见过的任何一座囮界都要懵懂数倍。
　　不注意看，还以为自己眼睛白内障了，雾的厉害。

　　嗯，植株5灵铢都比这囮界贵，淡定淡定，小场面。

　　童让保持微笑优雅地走出了参观别墅的架势。

　　然而，抓了一把硬得硌手的土坷垃后，微笑还是有点僵:“好家伙，这能种树？”

　　楚小天在一旁偷笑，“没付钱，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

　　“……不改！种！……额，怎么种？”童让挠着头，农活她也没太做过，得先浇水？

　　楚小天笑够了，上前指点:“种子随便找个位置埋就行，重点是用你的精神力灌注，催化它发芽拔高。”

　　“这能埋进去？”地摸着比水泥还结实，干涸皲裂的缝隙都固化了。
　　童让看着手上李子大小的囮界之种:“……”无处下手。

　　“是贫瘠了点儿，我帮你。”
　　楚小天和童让一起吭哧吭哧又砸又挖了五分钟，总算勉强弄出个坑，把种子放进去了。

　　“五颗星就给你介绍这么个破囮界？”楚小天喘着粗气儿扣手指里的泥。

　　“不怪他，我穷。”

　　“……你不会一直穷，来吧，要想富，先种树，用你的精神力灌溉它！”楚小天打出一管鸡血。

　　童让也激动起来，搓手哈气。

　　“长多高算好？”她记得参观的那个灵助囮界山楂树五十公分左右就分化三枝了。

　　“我见过最厉害的，初始主干长了有102公分吧，但灵助不像灵贮，全力追求主干高度，囮界种植是一个彻底释放精神力绑定的过程，对灵助来说，最好前期尽力灌注，把70%的精神力分配给主干，后期留30%的余力来分化三枝，我听说这是灵助公认的最理想分化状态。”

　　“好，我试试。”
　　童让开始调动心源精神力。

　　她并没有急着灌注，而是先让精神力流动周身几轮，充分感受体内精神力的量。
　　要准确做到三七分，第一步当然是了解自己有多少存量，童让听楚小天说完，心里就有了打算，不慌不忙。

　　楚小天却不知情，童让迟迟不行动，留他在一旁紧张不已。
　　很多初级异能者都不太适应这个灌注调动精神力过程，导致开端不佳，虽然觉得童让有实力，还是会担心。

　　灵助的植株不比灵贮，初始主干高度定了就定了，以后都不会再长，长也是长分枝，如果初次发芽拔高分配比例不理想，就像人一样头重脚轻，往后的路走得不协调，只能靠买补剂改善，少不了要堆钱。

　　三七分的比例最理想，能做到的人却是凤毛麟角。

　　为了不引起童让紧张，楚小天特意隐瞒了这点没说，现在倒好，他成了最紧张那个。

　　楚小天:“……童让，你开始灌注了吗？”

　　童让:“再等等。”

　　楚小天:“要不，我再给你讲讲技巧？”

　　童让:“嗯，你说，我听着。”

　　楚小天:“你别太紧张，尽量放松哈。”

　　童让:“不紧张。”

　　楚小天:“……你快开始吧，我紧张死了。”

　　童让:“？”

　　又过了五分钟。

　　楚小天:“在吗？”

　　童让:“……”

　　感觉摸清了自己身上的精神力量，童让开始发力了。
　　灌注对她来说不算太难，冥桥办事处练射击是短暂发出精神力，催化囮界之种是持续发出精神力，稍稍适应后，童让游刃有余。

　　眼瞧童让有动静了，楚小天赶忙跑到种下囮界之种的坑边观察。
　　“加油！加油！起！起！起……”楚小天像个啦啦啦队的。
　　可没等他喊几秒，植株以极快的速度萌芽破土而出。

　　楚小天:嗯……好像比预想的，快一点？

　　正愣神，植株迅雷之势变粗，眨眨眼的工夫，30公分的主干立起来了。

　　楚小天:“？？”
　　他没睡着吧，这树干生长进度怎么跟做梦似的，眨眼窜高一截。

　　正疑惑，主干又窜高了，好家伙，短短几分钟，主干窜天猴似的往上长，快有他一半高了，还在继续长，再看某人，气定神闲，丝毫不见疲累。

　　楚小天盯着童让大气都不敢喘:这是哪门子的初级异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