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平凡之路》云备份失败

4、第 4 章

　　赵端成了个病号，村医杨志远给他挂了水，又弹了他个脑瓜崩。
　　“你小子，眼睛痛不痛？”

　　赵端不想理他，这些个跟村干部挂钩的没一个好东西，也不管挂着水的手，直接翻身把头埋到被子里。

　　赵妈握着他手腕不让他动弹，怕他动针，赵爸难得白天在家，给杨志远散了烟，笑着说。
　　“这小子不懂事儿，我先送你下去。”

　　杨志远摆摆手，吸了口烟，还没来得及说话赵端猛然从被窝里抬起头，恶狠狠的开口。
　　“能不能出去吸，全是烟味儿。”

　　赵爸脸色一变，赵妈先吼了声。
　　“赵卫国”

　　杨志远讪讪的把烟拿在手里，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还真有脾气，以后是个做大事儿的。”

　　等赵爸送完人回来，赵端又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赵妈低声哄他几句。
　　“听妈话啊，别乱动，不然动针了还得让你杨叔叔回来重新扎针”

　　赵端没动弹，赵妈也不知道他听没听，看他模样，赵爸气得想动手，赵妈一把拽住他拽出房间去，影影绰绰的传来吵架声。
　　赵端埋着头闭着眼，他还发着烧，昏昏沉沉的，也觉得没意思极了，他仗着这副身体年纪小，狠狠的发了回脾气，把上辈子的不如意都吼了个遍，可又有什么用呢，该发生的全都发生了，没发生的也全都没发生。

　　赵妈皱着眉
　　“你什么意思，我不是让你去找人算一算吗？你爸不给算找别人还不行吗？”

　　赵爸抽了口烟。
　　“我爸说了，他就是吓着了找医生输个液就行”
　　“那天他先前说那离婚不离婚的也是被吓着了？我可没听说村里谁家要离婚的事儿。”赵妈显然不信这话，觉得自家公公肯定是没把人放在心上。

　　“那村里来往的人这么多，指不定哪儿听到一两句这不是很正常嘛。”赵爸是党员，从来不信什么神神鬼鬼的。

　　赵妈横他一眼，愤愤的开口。
　　“儿子说得对，实在不行就离了算了，我带他过。”

　　若是叫赵端听到这话，指不定要大跌眼镜，上辈子赵妈也不是没说过离婚这话，只不过从来没说过要带他过，每回都是拉着他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让他听爸爸的话，以后爸爸娶了后妈让他要自己独立，要记得照顾妹妹。

　　赵爸眼睛一瞪，烟都掐了。
　　“你说什么话，儿子不懂事儿你也不懂事儿？行了行了，我去找爸给他算算，你进去看看儿子去。”

　　“这还差不多”赵妈看着赵爸往偏房去才满意。

　　赵端睡着了，赵妈又摸了额头，烧还没退，但温度没那么烫人了，又看了眼没动针，悄默的把被子往下掖了掖。

　　赵爸没一会儿就从偏房过来了，看见赵妈就压着嗓子把赵爷爷说的话说了。

　　“爸说家里有个占方，在东南角，是铁的，我去看看，等会儿再烧个纸就好了。”

　　赵妈推他。
　　“赶紧去，我就说你爸不用心吧。”

　　也不知是什么起了效，赵端晚上确实退烧了，一家子都聚在房间里，几条板凳围在床前。赵端一睁开眼坐床头的爷爷就看见了。

　　“老四，端小子醒了，你们去把剩下的纸烧了吧。”

　　赵爸赵妈相携着出去了。

　　赵端没吭声，抬头看着发黄的灯泡，又转头看了看爷爷和奶奶，落下点实感来，他确实是回到了自己五岁这一年了，回不去他的二十二岁了。

　　爷爷用手摸了摸他的脸蛋，嘴里念着些不知道什么的话，低低的很催眠，赵端费力的睁着眼，正想放任自己睡过去，赵妈就进来了，先喊了一声。
　　“儿子”

　　赵端清醒了，他记忆里他妈很少亲昵的称呼他，最亲昵的称呼不过是小端，这声儿子听得他鼻头发酸，他哑着嗓子回了一声。

　　“妈”

　　“好儿子”赵妈走到床边，爷爷这会儿已经念完了他的“咒语”，挪开了两个身位。
　　“好儿子”赵妈摸着赵端的脸“以后可不许这样吓妈了。”

　　赵端感觉着脸上的温度，也闻到了一股香火味儿。

　　赵爸也走了过来，和赵妈并排站着，两个人都还年轻，昏黄的灯光映衬下也格外好看，赵端觉得这画面他要记一辈子。

　　温情时刻留不到第三天，赵端赖床时被赵爸一把从床上薅了起来，赵爸肃着张脸，把衣服丢给他。
　　“几点了还不起，昨天是你病才好，允许你休息一天，适当休息是休息，过度休息就是懒病，你妈饭都煮好了，吃了去上课。”

　　赵端没驳声，他也确实该上学了。

　　大概是心境有所变化，赵端觉得空气都清新不少，冉辉依旧在老地方等他，看见他才用衣袖擦了把鼻涕。
　　“你咋了，咋两天没上学，我爸说你生病了。”

　　赵端点点头，从兜里掏出叠好的纸巾递给他。冉辉看看纸巾，又看看他。
　　“干啥？”

　　赵端心平气和，把纸巾塞他怀里。
　　“以后别用衣袖擦鼻涕，今天我给你带了，明儿你自己记得带。”

　　“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冉辉把纸巾揣好几步跟上来。

　　赵端没理他，大步迈进了学校教室去，小胖正乐呵的坐凳子上前后摇晃，见着赵端就跑过来。
　　“赵端你病好了。”

　　赵端点头，把书包放到桌子上，把书本翻了出来，看着咸鱼干一样的书迟疑了一下，扫了一圈儿人回头看向白颂。

　　白颂不明所以的抬头。“？”

　　“把书借我用用呗？”赵端看着桌上干净整洁的书本，心想白颂人脏兮兮的，书还挺爱惜。

　　“你借书干嘛？用我的呗”小胖子大大咧咧道。
　　冉辉也跟着。
　　“我的也可以。”

　　赵端看了眼两人桌上跟自己桌上大差不差的咸鱼干，果断拒绝了。

　　白颂正犹豫着，杨老师就踏进教室，喊了一句上课，赵端回头一看，眼睛一亮，白颂连忙戳了戳他的后背，把书递给他。

　　赵端回头快速的说了句不用了。

　　白颂拿着书愣了愣，好久没收回来。

　　赵端已经打算好了，他要跳级，上辈子他虽然才读到初二，但之前成绩一直不错，小学的课业完全没问题，虽然有了这个打算，但他还是决定把书找了自己从头到尾看一遍，自己的书缺页少页的，实在支撑不起他这个想法，白颂的倒是可以，但他可以直接找杨老师啊。

　　打定主意，他就思索开来，要如何和杨老师说借书看，跳级也不是想跳就跳，他还得慢慢来，如何慢慢来也得计划一下。

　　一连三节课，赵端都在神游，直到中午休息才回过神，今天的菜格外的好，有两个鸡腿，赵端打开饭盒盖就看见了冉辉和小胖咽口水。

　　“四姨真好。”小胖感慨。

　　赵端依旧舀了一半饭出来，又用筷子把鸡腿肉拆下来一人夹了一点，然后转身把饭盒盖递给趴在桌上的白颂。

　　白颂今天没推辞，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欲言又止，赵端没放在心上，递完就回头。
　　“快吃吧。”

　　等大家都吃完饭出去疯玩时，赵端也正准备去找杨老师，刚起身就被人叫住。

　　“赵端”白颂的声音不大。
　　赵端回头。
　　“我的书，给你”白颂把书往人怀里一塞。

　　赵端拿着书顿了顿，突然就冒出一个念头来，他记得白颂的成绩也很好。

　　于是又坐回了座位上，面色严肃的看着后桌的白颂，这会儿教室里没人，只能听到外边传来的嬉闹声。

　　“怎么了”白颂有些不自在的摩挲着书边，他早上真不是不想借给赵端。

　　“白颂，你想不想跳级？”赵端开门见山

　　白颂一脸迷惑。

　　赵端把书放在桌子上，又换了个方式问。
　　“你想不想明年去清野小学读书？”

　　白颂这回听懂了，过了好一会儿点头。

　　赵端露出个势在必得的笑来，他就知道，在村小的没一个拒绝得了清野小学。

　　清野小学全名清野希望小学，是一个爱心企业家捐助的，坐落在距离程家村5公里的清野坪上，清野坪也是一个小村落，但这个村落交通便利，有公路经过，还开了两家小卖部，清野溪从旁边流过，上游不远就是杨槐乡，程家村在清野坪对岸西南的山坡上，清野坪周围还有两个村，一个叫三角村，一个叫青杠坡，后来三个村合并在了一起统称清野坪村，三个村各有一个村小，但都是只有一二年级，除非是家里条件优越，一开始就送到清野小学去的，剩下的都是在村小上完一二年级再送去清野小学。
　　所以在村小的都特别向往清野小学。

　　现如今已经五月了，赵端准备下半年就跳级，那么这一次期末考试就必须考好。

　　既然有了计划，赵端就开始翻着书做复习，一年级只是些基础的学生字以及算数，大概是年纪小记性也很好，加上灵魂的词汇量，他学得毫不费力。

　　白颂也跟着他学，两人只用中午休息那半个小时，倒也过得有滋有味，小胖和冉辉几个一开始几天也来凑过热闹，捧着书看得抓耳挠腮，赵端拘束了两回没用就放弃了。

　　日子倒也过得规律起来，只不过赵爸在家没待两天又恢复了以前不落屋的状态，赵妈每天忙里忙外，除了家务，还有地里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