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七十二章 调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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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咏几斗看着归邪过度苍白的睡颜，怜惜的抚开她额前的发丝，又在她床前坐了许久，这才起身离开。刚离开房间就发现已经有人等候在那，谁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站在那的，又在那站了多久，“Caster？”
“是妾身哦~”来人是个美艳至极的女子，她站在那里，身着月咏几斗没有见过的华丽装束，广袖纱衣披在身上衬出她身形姣好不似人间。月光透过窗户倾泻而下，落在她银白的发丝上宛若流光，无论是那头顶的白色狐狸耳朵，还是那拖延在地上巨大茸毛尾巴，都无不说明了她非人的事实，“幼崽已经醒了吗？”
“恩。”
“好不容易她醒了，您看起来却一点都不高兴呢~”就像Caster说的那样，他皱起眉心覆上了一层阴影，那阴影没有伴随归邪的醒来而减少，反而有日渐加深的趋势。
“只是有点担心时间不够。”月咏几斗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归邪的身体太过虚弱，虚弱的她根本没办法维持太久的清醒，所以他没有和她说这个世界的事情，除了是想让她好好休息外，更多的是他决定这次由他来守护她。“我要尽早让圣杯降临。”
在这个世界，圣杯是能够让持有者实现任何愿望的宝物。若要获得圣杯则必须召唤出英灵参加那名为圣杯战争的仪式，与其他持有英灵的魔法师（Master）厮杀，成为唯一的胜者。
英灵（Servant）有七种职业：剑之骑士（saber），枪之骑士（Lancer），弓之骑士（Archer），骑兵（Rider），魔术师（Caster），暗杀者（Assassin），狂战士（Berserker）。
此刻他面前的英灵Caster，其真实身份是中国神话里的妖狐妲己。
“不要担心，圣杯一定会降临。”妲己巧笑嫣然，“妾身会亲手将它交予您。”
“Caster，你有什么愿望？”月咏几斗并不怀疑她的承诺。
“妾身的愿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的愿望。”
“我只是想救她。”月咏几斗看着窗外悬挂的冷月，低声回答。
“妾身知道的~”妲己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最初您就说过，您的愿望就是救她，否则您也不会成为妾身的master了，不是吗？”
她的话让月咏几斗想起了初时的见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细究起来妲己并不是他的英灵，成为妲己的Master实属意外，毕竟作为这个世界的外来者，月咏几斗对圣杯战争一无所知，更别说用召唤阵召唤英灵。遇到妲己的过程就是一个乌龙，当时他从壹原侑子那里离开，为了寻找救归邪的方法而撕裂时空，却不想穿越地点没有控制好，导致他抱着归邪从天上摔下去。
而那个时候已经有人地上画好召唤阵念完召唤咒语，就等着召唤英灵了，结果月咏几斗从天而降将他砸死了。月咏几斗第一反应是看怀中的归邪有没有事，确定她没受伤才松了一口气，等他回过神来无主的召唤阵已经自行启动，而那个死去人的血正源源不绝的流入召唤阵内。
一个死掉的Master，一个抱着幼崽砸死Master的罪魁祸首，待还没认主的妖狐妲己被召唤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也不由得默了，与月咏几斗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许久，最后还是她先打破寂静，“啊啊~召唤者死了，这怎么办呢，可真是麻烦啊~”
月咏几斗清楚的记得当时她这样抱怨着，脸上的表情却是截然相反的愉悦，似乎很高兴原本的召唤人死了。
“怎么办呢，妾身还不想回去呢~”如果不立刻找个Master，等魔法阵的力量消失，没有魔法来源的她无法在现世逗留，只会被强制返回英灵座，“说起来,你身上也能感到魔法波动呢~既然他被砸死了，那么你就负起责任吧~不过妾身也不太喜欢强人所难~”
“……”当时月咏几斗就隐约觉得这个自说自话家伙会很麻烦，事实也证明他的想法没错，看似优雅妖艳的美人妲己，实际上是非常任性的家伙，而且反复无常。
“你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吗？”问出这话的妲己已经有了让月咏几斗成为Master的想法。
“我只想救她。”尽管月咏几斗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但是只要能够救归邪，就算前路是深渊也会跳的义无反顾，哪怕只是微弱的希望，他都不想放过。
“如果说妾身可以帮你，作为条件，只要你成为妾身的Master，你答应不答应？”她金色的瞳孔瞬间化作细针，犹如野兽一般，让原本美艳魅惑的面庞变得骇人，威胁力十足。
“如果你做得到。”
“那妾身就当你答应了~”妲己的兽瞳蓦地还原，伴随话音落下，月咏几斗感到火灼烧一般的痛感，小臂上浮现三道鲜红的印记，宛若爪迹，“这样就好了~”
“这是妾身的令咒，拥有令咒的你作为master有三次强制命令的权利，小心使用哟~”
……
妲己似乎也想起了当时的情景，眯起眼笑了，“月咏几斗，妾身对那个意外带来的结果可是满意至极呢~”
月咏几斗不会知道，那个被他砸死的人召唤出来的本不该是她，只是因为英灵座太无聊了，所以她截下那个魔法回路原本召唤的对象，回应了不属于她的召唤。
她当时还想过对方会是什么人，能让魔法回路扭曲成那样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如果长得好就算了，长的丑的话杀掉换主人就是，却不想月咏几斗会从天而降，还将那个人砸死了。
“我也是，Caster，我很庆幸能够遇到你。”如果不是妲己，他不会有机会争夺圣杯，尽管他很清楚召唤圣杯的仪式——圣杯战争的开始，意味惨烈的厮杀，除了自己尽是敌人，必须以一方死绝为结束。
即便如此，月咏几斗也不后悔，他期待着众魔法师，英灵，他们聚集在冬木市的那一刻，为了归邪他必然要夺得圣杯，就算要为此舍弃人性，与世界为敌，也在所不惜。
“您真让妾身感到惊讶。”妲己想起第一眼见到的他，也是这样的表情，好像赌上了一切，了无退路，孤注一掷的决绝。
“是吗？”
“妾身真是越来越喜欢您了，月咏几斗~原本还在想召唤妾身的人会是什么样子，如果不是妾身喜欢的，妾身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对方呢~幸好你出现了~妾身最喜欢美少年和可爱的幼崽了~~”
原本只是想找个合眼缘的主人在现世玩一场，而现在她已经无法满足于此了，她想尽全力让他拿到圣杯，在回到英灵座前她想要看看少年和幼崽幸福的结局。
……
当天夜里，月咏几斗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看到妲己接受女娲密旨，以惑乱君心，毁灭成汤，助武王伐纣为目的，进宫成为妃子，一步步获得当朝君王的宠爱，让他对她言听计从。凭着一句毫无根据的猜测，可以看着老弱妇孺被士兵剜骨剖腹，为了一句喜欢，可以将无罪之人绑在滚烫的铜柱上惨遭炮烙。
场景飞快的变换，一幕幕仿佛真实发生过的历史，借由他的梦境重演。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妲己，毫不掩饰自己作为妖怪冷血残暴的本性。即便看到遭受折磨的人发出生不如死的哀嚎，她也可以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坐在高台之上，任由纣王在耳边倾诉爱语。
——爱妃，喜欢吗？
——只要爱妃喜欢，只要能让爱妃高兴，孤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让孤毁掉成汤，孤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然而即便是世间最真挚，最动人的情话，也无法融解她那颗宛若千年寒冰的心。
妲己不曾相信过纣王的爱，她只是利用纣王的宠爱达成自己的目的，为了成神，纣王不过是她的一颗棋子。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被遗忘淡化，唯有她靠在纣王怀中，金色的眼眸是与唇角温柔的笑容截然相反的冷漠。
——孤知道爱妃不是人类，也知道爱妃进宫另有目的，但那又何妨，就算爱妃一直都在欺骗孤，只要爱妃愿意陪伴在孤身边，就算是欺骗孤也感到高兴。
——爱妃是女娲的棋子，而孤，是爱妃的棋子……既然爱妃想成为神，就将孤一直利用到最后，孤说过，孤愿意为爱妃倾覆天下。
这一切是妲己刻入骨血，无法遗忘的记忆。
那男人将商朝当做玩具捧至她面前，笑着纵容她将商朝引向覆灭，甚至任由敌军兵临城下，一切只是为了实现她的愿望，为了让她感到高兴。
——看来孤的作用到此为止了，走吧，这是孤能为爱妃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爱妃若能平安的逃离这里，孤就是死也值得了。
——孤这一生并无后悔，唯有遗憾，遗憾无法看见爱妃成神的那一刻。
纣王自刎于摘星楼，伴随他的倒下，火烛落地，火焰瞬间席卷了整个摘星楼，烈焰将整个夜空都映衬的通红，宛若涌出的血液，美艳至极。
妲己逆着火光一步一步向外走去，火焰逐步吞噬她走过的路，在她走出的瞬间，写有摘星楼的牌匾轰然落下，落入身后的火海，而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将摘星楼远远抛之身后，看似决然无悔的她，却在不知不觉间，早已泪流满面。
她用尽一切手段，不惜牺牲所有，只为了达成最初的目的。
然而最后她得到的却只有祸害苍生，滥杀无辜的罪名。
——妲己你可认罪！
——妾身只是顺应天命，照女娲的要求惑乱君心，妾身何罪之有？
——狐妖，死到临头，还不知罪！不知悔改，杀！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妾身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
月咏几斗猛然从梦中惊醒，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妲己死前的声音，不甘，苍凉。
他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梦中场景太过真实，让他不由想起曾查过的，有关妲己的资料。尽管她的故事在正史典籍，稗宫野史，神话演义中版本众多，无从考据，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妲己仗着宠爱作恶多端，让纣王沉迷美色荒理朝政，导致商朝覆灭，最后被武王姬发斩杀。
所以梦中的一切，都是妲己生前的记忆？
虽然早就知道这段历史，但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怎么都无法将他认识的妲己，和传言中骄奢淫逸的妖孽，心肠毒辣的蛇蝎美人，千古淫恶的罪魁祸首联系起来——毕竟她不是人类，有着魅惑人心的能力也很正常，充其量不过是性格有些缺陷，喜欢开恶劣的玩笑罢了。
现在想来，只是现实中的妲己没有在他面前有意隐藏了那一面，所以他没有看过妲己除笑容之外的表情。尽管梦中的妲己带给他的是全然的陌生，然而，却很真实，真实的悲伤，真实的……痛彻心扉。
“妲己……”月咏几斗抬手压在自己双眼上，发出一声叹息。
“叫妾身何事？”
“！”听到声音的月咏几斗心下一惊，放下手就发现原本无人的床边出现狐妖的身形，“妲己？”
“是妾身没错，既是您呼唤了妾身的名字，又为何要露出这样惊讶的表情呢？”妲己坐在他的床边，神色是与梦境截然不同的柔和，金色的眸子闪过狡黠的光，“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梦吧？看来是妾身疏忽了~毕竟您也不小了呢~”
月咏几斗被妲己用那样的目光扫视，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了，脸色由红慢慢变黑，“没有。”两个字说的他咬牙切齿。
“噗~您想到哪里去了，妾身只是想说您是不是做恶梦了~”将他的表情变化一个不漏的全部看在眼里，妲己捧腹笑的肩膀都不断震颤，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眼见着月咏几斗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才面前止住笑意，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两声，“好了，妾身就不开玩笑了。”
月咏几斗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被她这样一闹，梦中残留的情绪影响也瞬间烟消云散了，随后他说出了自己的梦境，妲己听后愣了半响，这才慢慢垂下眼帘，“是吗，你梦到那些事情了啊，也难怪会露出那样难看的表情。”
“您该不会觉得妾身很惨吧？”她发出一声轻笑，“妾身生前的经历虽然狼狈了一点，但是妾身好歹成神了啊~也许在旁人看来妾身罪大恶极，但是对于妾身而言，这一切是为了得到而必须付出的，仙神博弈，众生为棋~妾身最后不也说了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一切只是为了封神榜~”
眼前将一切说的风轻云淡的她，与梦中的惨烈至极形成对比，让月咏几斗多少有些不适。
“您不用将梦中的一切放在心上，看到妾身的过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并不意外，或者说早有心理准备，毕竟默契度过高的话，Master是能看到她过去的。妲己眼中滑过一丝黯然，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她眯起眼露出灿烂至极的微笑，“所以不用对妾身感到抱歉，毕竟妾身也看到了啊~”
“什么？”看着那笑容，月咏几斗忽然产生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妾身看到了，您对幼崽凄惨至极又精彩无比的告白，还看到了您与她火辣的吻~”
月咏几斗脸色一下子全黑了，“你无耻偷窥竟然还好意思说出来……”
“为什么不好意思说？Master害羞了？妾身没有偷窥哟，妾身是您的从者，您在哪妾身就在哪，所以妾身是正大光明的看的哟~幼崽的一个吻无法让您感到快乐吧，妾身来服侍您如何？来和妾身做快乐的事吧~妾身能够让您感到欲生欲死哟~”
“喂你做什么！”不等月咏几斗做出反应，妲己已经先一步爬上了他的床。
“面对妾身您无需忍耐的哟~”妲己带着狭促的笑容趴在他的身上，不光指尖顺着锁骨往下暧昧的移动，还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说道。
“您喜欢那个幼崽吧？既然喜欢，又为何要压抑自己的欲望~？您难道不想要她吗，不想像妾身这样，一点一点吻遍她所有的肌肤吗~？妾身不介意做替身的哟，妾身可以亲身教导您~如何让她感到快乐~”
纵使月咏几斗不会被妲己的容貌诱惑，可是听到她话语的瞬间还是不受控制的想到了归邪，想到了将她压制在床上的景象，心头仿佛着了火，喉咙感到干渴难耐，沸腾的血液加剧了心脏的跳动，在妲己伸出舌尖舔吻上他耳垂的瞬间，月咏几斗一个战栗，猛然清醒过来将从床上推下去。
“不要再开玩笑了。”月咏几斗面色微红，带着几分狼狈，心脏因为妲己的话而剧烈跳动，无法否认对归邪的渴望，待到急促的呼吸平复，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真是意外纯情的Master啊~”妲己并不在意自己被推开这件事，依旧笑的愉悦，“您不愿意妾身也不会勉强~对喜欢的人有欲望很正常，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其实吧~妾身只是想告诉您，您还年轻，对幼崽有欲望很正常，毕竟您喜欢她嘛~所以不用那么忍耐也没关系~想上就上嘛，权当给她补魔啊，在拿到圣杯之前适当的交合有利身心健康~不发泄出来的话，您只会一天比一天难受而已~”妲己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嫣然一笑后消失不见。
这真是够了，月咏几斗简直头痛，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再怎么迟钝，也看出妲己是在报复他做的那个梦了。
作者有话说第74章 第七十二章 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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