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三章 狐狸 ...
-
离开月咏几斗的房间，背过身去的妲己收起笑容，金色的瞳孔有如冰封般压抑，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阴沉危险的感觉，完全没有了和月咏几斗嬉戏时的随意，好像刚经历过杀戮从鲜血中爬出来的野兽，骇人至极，可怕至极。
月咏几斗看到她记忆的同时，她又何尝没有看到月咏几斗的……本来商朝那些事应该成为尘封的历史再不想起。可是在月咏几斗身上看到相似的影子就罢了，偏偏月咏几斗记忆中经历的，以及他为那个名为归邪的幼崽付出一切的行为，只是让她记忆中那个属于纣王的部分越来越清晰。
除了回忆起想要忘记的可以算得上黑历史的过往外，更让她烦躁的是那个名为归邪的幼崽状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在月咏几斗的记忆中除了看到他不幸的童年，更多的就是那个名为归邪的存在——没有灵魂，没有躯体，连厉鬼怨灵都算不上的存在，竟然凭着残缺的意识和执念违逆天地形成了法则之外的生命，着实让人惊讶。
作为不被允许的存在她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可能，却也偏偏因为逆天的本身而拥有无限可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此刻延续生命，也不代表她能够获救，只是在世间残喘的时间长短的区别。
月咏几斗也应该清楚这一点，所以是明知道是死路一条，归邪可能根本无法获救，还是要向圣杯许下愿望？为了百分之十都不到的可能，哪怕只是一线生机也不想放弃，从而赌上这一切，该是何等的勇气才能让他做出这样疯狂的选择？只是……
妲己非但没有感到惧怕，紧抿的唇瓣反而朝着两旁延伸扬起，在黑暗中配上一双发光的兽瞳，那表情是享受危险的愉悦，她喜欢这样的Master，不顾一切，逆天改命，只为实现自己的私愿，就算以血流成河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就算是神都没有把握让死掉的，不存在的生命复活，但正因为困难，她才更有兴趣尝试。
逆天而行算什么？她妲己不屑做那顺应天命的神灵，她要的是将这世间扰得永无安宁！所以越是逆天，她越高兴，谁让她本质就是一个祸乱人世的妖孽。
能遇到月咏几斗真好，她发自真心的感叹。就像月咏几斗庆幸妲己是无恶不作的妖精，而不是历史上那些有原则的英雄式人物一样，妲己又何尝不庆幸自己遇到的是月咏几斗？
否则就算只是为了来现世玩一场，光是为了找一个符合心意的Master也要杀掉不少人浪费不少时间，再没有比月咏几斗更合她口味的人了。
只是即便如此，她能做的也只是拼尽一切让圣杯降临，将圣杯亲手交予月咏几斗手中，即便圣杯不能实现救她的愿望，但好歹是一份希望，所谓尽人事听天命说的大概就是如此吧。
就算归邪成功的活下去了，也要遭遇无数的劫难与阻碍，前路不一定是希望，但后方一定是绝望。从他们选择救归邪起，每一步都注定与天相逆。纵使落得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他们也不会感到畏惧，更不会后退。
“现在就让妾身看看，master的敌人究竟有哪些？”妲己抱着不知从哪窜出来的白狐，来到寂静无人的后院，她金色的兽瞳看着月亮，却又好像透过月亮看到不知名的地方，映入她眸中的景象是一个河边仓库，在那里有英灵正在交战，“找到了！”
那是Saber和Lancer，这场战斗吸引了不少人，不一会儿，络腮胡子的大汉驾着牛车登场，这是Rider？身后与他同在牛车之上的少年就是其Master？看起来真小啊，比月咏几斗还要小的样子……像是对怀中狐狸对话一般，妲己轻笑出声，“想不到圣杯战争会以这样的方式开场，直接发挑战书，直接迎战么，真有趣，这么会有这么单纯的英灵~呵~”
虽然是这样说着，可是她眸中的光冰冷暗沉，圣杯为了圣杯战争，偶尔会挑选血脉中带有微弱的魔法师血统的人来凑数，就像Rider的主人那瘦弱无害的少年。更多的就是那些有名的，代代传承的魔法世家，他们和那些有资格的小人物不一样，是世世代代以圣杯为执念。
尤其是Saber身后那个白发红瞳的女子，创始御三家中的艾因兹贝伦家族。
他们把自己封闭在冰封的深山里，顽固地断绝和外部的任何联系，几乎从千年以前就开始寻找圣杯的奇迹。可惜他们的探索一无所获，二百年前不得不和远坂和间桐这些外部的魔术世家建立合作协定。
在随后开始的圣杯战中，由于Master的战斗力总是落后于人，所以一次也没有胜过。于是九年前从外面引进善于战斗的魔术师。以她调查的资料来看，这次爱因兹贝伦家召唤Saber这个从者的应该是那个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才对。可是现在她看到的却是爱因兹贝伦家族创造的人造人，圣杯的载体爱丽丝菲尔。
卫宫切嗣藏起来了吗？妲己抚摸着怀中白狐柔顺光滑的毛皮，月光温柔的落在她身后的不要摇摆的巨大尾巴上，投落在地面的阴影却是九条巨大的黑影交缠绵摇曳。
“阿拉，被发现了~？”她漫不经心抚摸白狐的手蓦地一顿，宛若自言自语，尾巴扫过地面，投落的九条狐尾阴影蓦地张扬展开，在圣杯战争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她就让自己的八条尾巴幻化成狐狸，在冬木市四散开去。
白狐的眼睛就是妲己的眼睛，方便她收集情报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至今还没有谁发现她幻化出的狐狸分|身，“那个金光闪闪的家伙不简单嘛~”
“那是因为你太不小心了，看戏看入迷结果被人抓到狐狸尾巴了吧，笨蛋。”
“这个确实是妾身的疏忽，没法否认呢~”妲己噙着笑意回头看着倚着墙壁一副悠然姿态的月咏几斗，“说起来您竟然起来了？妾身还以为您会因为害羞，为了被避免骚扰而跑到幼崽房间抱着她睡呢~？”
“你倒是为我提了一个杜绝骚扰的好建议。”月咏几斗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唇角。
“不客气~能替Master解忧是妾身的荣幸~”
“你倒是答的快，也不想我的烦恼是谁造成的……好了，玩笑到此为止。”月咏几斗神色肃然的看向远方，“战场是在远川河口仓库，这么大排场相信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您的千里眼使用的不错。”千里眼是只要将魔力输送到眼睛就可以看到远方的技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学会的。
“那还要感谢你教导的好。”
“你的天赋不错，但只是这个程度参与圣杯战争的话还是不够看，太弱了。”无论是爱因兹贝伦，马基利，亦或者远坂，他们以魔术师血统为荣耀代代传承，无不以让圣杯再现为执念。
这样的人才是月咏几斗最该戒备的敌人，因为他们对魔法的了解和掌控，远不是靠她教导临时出家成为魔法师的月咏几斗可比的。就算月咏几斗拥有极高的天赋，也改变不了此刻在他们面前不过一个菜鸟的事实，她需要更多的时间让月咏几斗成长。
许久，月咏几斗才回答：“我知道。”
“不过提升实力需要足够的时间和耐心，一时半会也急不来。”妲己对月咏几斗摆了摆手，让他不要急，“眼下更重要的是那个金闪闪的挑衅，Master~你说妾身要回应他吗？”
“反正你自己已经有决定了不是，随你心意去做吧。”
“真是贴心的Master~”妲己举起狐狸，眯起眼，笑的灿烂。
……
夜晚的冬木市有数只狐狸穿梭在黑暗无人的巷子，它们的速度很快，人类的肉眼无法捕捉它们疾驰的身影，宛若白色的风转瞬即逝，就算有人无意中撞见也只会以为自己眼花。
有只狐狸悄无声息的在远川河口仓库边缘停下脚步，它收敛起自己的气息躲在死角的阴影处，用金色的眸子安静的注视着前方的人影，一个金发的少女握着隐藏起来的剑与拿着双枪的男子在交战。
那是一场光是旁观就足以热血沸腾的战斗，不过作为双方的master而言大概是提心吊胆吧？看saber身后那银发女子下意识将手握在胸前就可以看出来了，像是紧张的祈祷，祈祷saber能够获胜。
狐狸眼中闪过狡诈的光，被这样大规模的战斗吸引的绝不只有它，说不定还有其他人也隐藏在暗处呢。于是它悄悄的退入黑暗，然后在无人可以看见的死角顺着电线杆往上爬，几次在房顶阴影中跳跃，它悠然的趴在最高的地方，将前肢交叠脑袋压在上面。
果然不出所料，下面的一切尽收眼底，无论像聪明的螳螂一样躲在暗处观赏战斗的Lancer的主人，还是已经用阻击枪瞄准对方的黄雀卫宫切嗣，真是有趣的食物链景象啊~狐狸的眼睛人性化的眯起，像是在嘲笑，与此同时感觉到截然不同的几种魔力靠近。
最明显的就是驾着牛车闪亮登场的络腮胡子Rider，竟然那么直接的冲入了Lancer和Saber的战斗，还自报家门，该说他愚蠢还是自大？想必其他人都和她一样正偷着笑吧？不过还真可惜，明眼人都可以看出Saber就要输了。
如果不是Rider的搅局，狐狸的眼睛漫不经心的扫过卫宫切嗣，还有他瞄准的那个人影，说不准能让两个英灵一起退场，那她的Master压力顿时轻了一截。多好的机会啊，结果全让Rider搅黄了，不由自主的磨了磨后牙槽。
“Saber还有Lancer，你们面对面地战斗，真是很了不起。剑戟发出了那么清脆的碰撞声，引出的英灵恐怕不止一位吧？”自称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Rider大声喊道：“出来！隐藏在黑暗中偷看我们的同伙们！”
狐狸翻了一个白眼，就算他说对了又如何，这是众人都心知肚明的，谁会那么蠢的因为他的叫喊冲出去啊，简直不能更天真啊，这个征服王。
“可怜，真可怜！在冬木聚集的英雄们看到Saber和Lancer在这里显示出的气概，难道就没有任何感想吗？具有值得夸耀的真名，却偷偷地在这里一直偷看，真是懦弱！还是说英灵们，你们看到了这场战斗后感到惊慌惧怕了吗！嗯？”Rider挑衅的扫视了一眼四周，放声大笑。
狐狸撇了撇嘴唇，只听他继续挑衅，“被圣杯战争邀请的英灵们，现在就在这里聚合吧！连露面都害怕的胆小鬼，就免得让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侮辱你们，给我做好觉悟吧！”
Rider激情四溢的演讲已经传入了众人的耳中，狐狸连翻白眼的心情都提不起来了，它用爪子按住自己的双眼，怎么会有这么蠢的敌人，简直……不忍直视。
然而狐狸不知道的是，在另一个狐狸监视的远坂家中有人感到头痛的发出一声叹息，纵使大部分人都能无视Rider并嘲笑其智商，也有小部分例外，比如一开始出现在仓库正面诱敌的Lancer，比如不逃避任何战斗的骑士王Saber，更比如此刻觉得自己王之尊严遭到挑衅，在金光中闪亮出场的……Archer？
“不把我放在眼里，不知天高地厚就称‘王’的人，一夜之间就窜出来了两个啊。”那身着黄金铠甲，金光闪闪的英灵站在路灯之上，傲慢的说道。
虽然他骄傲的态度和口气跟Rider的妄自尊大如出一辙，但从根本上还是有区别的，征服王的声音和眼神没有Archer那么冷酷无情，“即使你出言不逊……我伊斯坎达尔还是在世上鼎鼎有名的征服王。”
“真正称得上王的英雄，天地之间只有我一个人。剩下的就只是一些杂种了。”
听到这样侮辱性的言语，狐狸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比了一个中指，这个Archer简直有病。
“你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先报上自己的大名怎么样？如果您也是王的话，不会连自己的威名也惧怕吧？”
“你在问我吗？杂种问大王我吗？”
狐狸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下巴，看这个傲慢的金闪闪似乎容不得别人对自己的不敬，被这样Rider这样挑衅一定忍不下去吧？
“如果说我让你身披遏拜我的荣耀，而你却不知道我的名字，你那样的无知我也毫无办法。”
卧槽，还真的准备自报家门吗？噗哈哈哈哈哈，那些传说中的英雄的英灵都这么蠢的吗！狐狸在笑得在地上不断翻滚，然而白色的毛皮完全没有染上灰尘，依旧洁白如初，它完全忘记了收敛气息隐匿身形的初衷。
于是Archer血色的瞳孔闪过厉光，“哪个杂种敢不觐见本王，滚出来！”
糟糕，得意忘形了，狐狸身躯一僵，猛然一个翻滚起身，以极快的反应跃起，刚好躲过对方射出的利箭。建筑物墙壁顿时被轰塌，在跃起的瞬间狐狸听到声音还特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是Archer的宝具？在屋顶站稳身子后，再看向下方的Archer，以及从他身后光芒中冒出的剑头，哇，攻击竟然是投掷宝具？简直浪费啊，暴发户。
就在狐狸不屑的撇嘴时，Archer猩红的目光已经捕捉到它了，“杂种，竟敢在上方蔑视本王，死吧！”
再次轻松的躲过他的攻击的同时，狐狸听到了本体妲己的声音，知道她的意思后，金色眸子转了转闪过狡黠的笑意。于是不等Archer再次攻击她就主动跃下，恢复人形落在了地面上，“妾身从来不曾知晓，王竟然是从站的比对方高中找快感的~如有失礼，还请不知名的王见谅~”
狐狸在瞬间变成妖娆的绝色女子这一场景让众人愣了一下，然后她说的话将Archer噎了瞬间，“杂种，你在挑衅本王？”被人讽刺了器量再攻击只会还坐实她的话，所以纵使不快他还是忍了，没有继续瞄准她攻击。
“怎会？妾身可是对不知名的王非常尊敬呢~难道妾身站在地面还不足以证实这一点吗？”妲己眯眼微笑，“对于不知名的王的宽容，妾身非常感激~”说着尊敬感激，言辞间却满是凉薄与讽刺，像是不惹怒他不罢休般，频频挑衅，用不知名这个形容一刺再刺。
然后不管就要爆发的Archer转向征服王，骑士王，和枪兵，“为了感谢Saber与Lancer让妾身欣赏到的英勇战斗，也为了征服王无畏无惧的气魄，妾身决定以真名相回应，妾身乃成汤祸国妖妃妲己，真实身份是九尾妖狐。”
“妖，妖怪！”Rider的Master吓得一屁股坐在了牛车上。
“你要这样理解也没问题哟~妾身最喜欢吃你这样的幼崽了~”妲己笑容灿烂，看到对方吓得颤抖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是她和月咏几斗的决定，既然已经被发觉了，不如用分|身让自己暴露在众人面前，以方便日后的计划。
作者有话说第75章 第七十三章 狐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