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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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误入了杀人圈套，归邪与鸣海步被请去了警察局喝茶，以那个目击证人的台词是：他当时刚吃完午饭正在校内散步，紧接着就听到尖叫声，抬头看见她和栏杆一起摔了下来，当他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他们站在上面。
光从口供上来看，没一条对他们有利，没一条不是指他们将女孩推下来，就像归邪之前对鸣海步说的那样，警察说是录口供，实际上是摆出凶神恶煞的表情让他们坦白陈宽抗拒从严，“证词完全属实，你们有什么要说？如果你们不是凶手，又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里！”
归邪靠着椅子看向窗外，别说配合着回答问题，就连看一眼都奉欠，这种明摆着不合作的态度让警察脸色铁青，无声的尴尬在狭小的空间蔓延，鸣海步无奈的叹息，他知道女孩如她所说的，只是陪他来录个口供罢了。
“我们只是在琴室里弹钢琴，听到外面有惨叫声才出来看看，就是这样，还有什么问题吗？”鸣海步语气平平，根本没有作为嫌疑犯的不安和自觉，但还是配合着回答了，充其量也只是不忍心看警察继续为归邪的不合作而尴尬。
那名男警察丝毫没有被解围的感觉，反倒觉得鸣海步的态度是对警视厅的蔑视，愤怒的将资料往桌子上一拍，站了起来指着他们对身边的女人说，“这两个人一定是凶手！”
归邪瞥了一眼从坐进这里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的女人，她知道这个女人就是鸣海步的姐姐鸣海园，不是因为在前夜看见她和鸣海步住一起，而是因为她让布雷拉查过这个鸣海园的资料。
“鸣海步，口供录完了？走吧。”归邪在鸣海步微怔的目光下推开椅子站了起来，给那男警察造成不小的压迫感。
“站住！你还是嫌疑犯，就要有身为嫌疑犯的自觉！”男警察对自己竟然被个学生的气势压住感到恼怒，“这么快就坐不住了，莫非是你心虚？在我看来……你们就是，凶手…最好快点承认。”归邪一眼扫来，有一瞬间他的话语几乎说不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无端的产生一种恐惧，面对她似笑非笑的讥讽表情，他咬紧颤抖的牙关将话说完。
“看吧，鸣海步，我就说来录口供只是浪费时间，说再多也无法让他们残缺的大脑发育完善。”对于归邪这毫不掩饰的骂他们脑残的话，被激怒的男警警官还没有开口就对上归邪扫过来的目光，只是一眼就让他如置冰窖寒彻骨髓，好像多说一句话就会被杀掉一样。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有闲情浪费我的时间不如检讨一下自己的无能和愚蠢，如何？”归邪说完这满是讥讽的话语，转身就要离开，至于鸣海步，既然他姐姐在这里就不用担心他被蠢警察扣留。
“等等，口供没有结束。”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鸣海园终于站了起来。
“该说的鸣海步已经替我说完了，所以在我看来，这无聊的口供已经结束了，怎么，难道你和那蠢货一样认定我是凶手，要将我以凶手的身份逮捕？”
鸣海园皱起眉，“注意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归邪不耐的表情消失了，看着拦路的女人像是感到兴味一般，露出了充满恶意的笑容，蔑视意味十足的抬起下颚，“怎么，做了只有蠢货才会做的事还不让人说蠢么，说他脑残都是客气，压根没有长大脑那种东西吧？”
“你！”
“我已经没有耐心陪你们这些蠢货耗下去了，看在你是鸣海步姐姐的份上给你提个醒，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检查一下那个坠楼女孩的眼镜，以及残留在现场的碎片。”归邪看在鸣海步的份上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如果这些警察再不知好歹的拦下去她就要动手了。
正在这时紧闭的门砰的一声从外面推开了，让房内的人同时一惊，鸣海园险些爆粗口“谁！”
“我们来接你回家。”布雷拉直接无视了鸣海园，带着妮娜坦然的走了进来。
妮娜看到归邪更是立刻扑入她怀中嚎哭，“姐姐绝对不可能是杀人犯的，一定是混蛋们弄错了！我姐姐不是凶手，不是！”别说鸣海园和那个男警察脸色不好看，就连外面的门外的警察也都面面相觑，对小孩闸门大开的眼泪，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妮娜。”归邪的手一放她头上，妮娜立刻就不哭了，“走吧，回家。”
鸣海园刚想说什么就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回头就看见鸣海步对她摇头，示意她不要追。
“喂你们……！”一直石化的男警察直到归邪他们已经跨出了房门这回过神。
他正想要追出去，却被门口的月咏几斗拦下来，“我们是来保释她的。”
鸣海园接过下属递上来的资料吃惊的睁大了眼，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少年竟然是以复活社成员的名义作出的保释，这也说明了那个女孩确实和这事件无关吧，毕竟每次事件只要扯上复活社都会加倍的麻烦，因为复活社会将罪证消灭的干干净净不给他们怀疑的机会，所以每次就算他们知道是复活社也无可奈何……
最终只能目送那四个人离去，至于鸣海步是她的弟弟，自然也不可能长期坐在警察局里。
“阿步，作为嫌疑犯，如果你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就算你是我弟弟，我也要秉公处理了。”
“恩，那就像她说的那样，将坠楼女孩的眼镜和现场的碎片都做个检验吧。”鸣海步毫不着急。
“你是有什么想法了？”
“就像你说的那样，也只是想法，需要证实。”鸣海步低头看手表，顿时一惊站了起来，“这么晚了，我回去做饭了。”
“……”
***
“你以什么身份保释我？”
“这是秘密。”
“多管闲事。”
“恩，我也觉得。”几斗非但没有感到难堪，反而认同的点头，他的行为的确是多管闲事，不过他乐意，头一次觉得有复活社这个背景可以利用也是相当方便的事情。
“指望你能感激，果是不现实的奢想啊……”几斗随意的将手放在脑后，惬意走在前面，“明天你去学校时会很热闹吧，自己小心，我先走了。”
几斗说完就跃上房顶消失在了他们视野范围，虽然他很多时候都像一只野猫，来去自如不受拘束，但是归邪知道这一切只是表象。
没有了几斗在旁边妮娜高兴了，一路上就拉着归邪讲自己在学校发生的事情，归邪从她的话中得知她交了两个好朋友，一个叫木之本樱，另一个叫大道寺知世。
眼见着距离家越来越近，只要走过一个转角就到了，却意外的看见比她们先一步的布雷拉正站在家门口，身形看起来就像一个石雕一样僵硬，而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紫色头发的女人，归邪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自己的领土被侵占了的感觉，十分糟糕。
就在她要走出去的时候，手却蓦然一紧，是妮娜拉住了她，“姐姐，不要过去，就是这个可怕的女人，是她让妮娜来杀姐姐的……她很危险……她抓了好多人做实验，还杀了好多的人，大家的身体都被这个女人给……给……”妮娜眼瞳中满是恐惧，颤抖着，连带着归邪的衣服皱起。
“就连布雷拉哥哥也被她控制着。”
“我知道了。”一只手像是要让妮娜放心一般，轻轻按在她脑袋上。
“姐姐？”
“从成为我家人的时起，你们就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所以无需恐惧，你是安全的。”归邪看着那女人的方向，眼眸闪过危险的红光，“只要敢对你们动手，亦或者从我身边将你们夺走，我都要她有来无回，死无全尸。”
挑衅者，杀无赦。
满含着杀意的话语，震撼了妮娜。
妮娜抬起头就看见抚摸自己头的归邪倒逆着光芒，她眼眸宛如冰封的寒潭般深不见底，就像握着无形的刀剑，只是站在那里就散发出一种危险的，要将万物毁灭殆尽的血腥气息。
看着这样的归邪，妮娜此刻毫不怀疑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无论谁在前面阻碍，她都定然可以将灾难抚平，让对方的血盛开艳丽之花。
“走吧。”归邪拉着她毫不犹豫的朝着那方向走去。
“恩。”妮娜用力点头。
对于妮娜而言，那个紫发的女人已经不可怕了。
妮娜脸色微红，她觉得这样傲然的姐姐，这样无惧于任何的姐姐，让人深深着迷，无法自拔。
就算姐姐是站在黑暗魔王身边，是不祥血腥的魔女，她也不会恐惧，甚至甘愿沉沦堕落于姐姐造就的黑暗。
从最初姐姐对自己伸出手，给自己家的那一刻起，姐姐就是自己的一切，是自己的世界，是自己心中的——救赎。
“布雷拉，我开门。”归邪一走到门口，钥匙也不拿，直接对布雷拉下达命令。
布雷拉将归邪的一切都视为第一位，听到命令更是毫不犹豫的就将紫发女人抛一边，专心的的为归邪开门。
“我一直就想知道让布雷拉万般在意，甚至可以抵抗命令的归邪小姐见一面。”那女人看见归邪自己身边走过，好像就没有她这个人般看都不看一眼，维持在脸上的笑容险些笑崩掉，“刚刚听说归邪小姐被卷入麻烦了，现在看起来并没有事，真是太好了。”
“你是谁？”归邪这才回头正视她，然而不等她回答又说道，“算了，我对你的名字没兴趣，女人，对于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亦或者目的，我不想知道，也不想了解，哪怕和你说一句话，我都会感到恶心。”
“你！”紫发的女人为归邪的话涨红了脸，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最后还是用修养克制了自己的怒火。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一定可以忍耐下来的，她可是格蕾丝啊，作为有名的科学家，即便沾满血腥与罪孽，只要是为了科学与研究，一切生命都是可以牺牲的，这点羞辱算什么。
在她的机械改造人试验中，布雷拉是唯一一个成功活下来的，为了控制布雷拉，她删除了布雷拉作为人类的记忆，甚至在他额头上安装了控制器，一直以来布雷拉作为一个机械改造人就像她希望的那样，没有思维没有感情只会听从命令。
格蕾丝眼镜下闪过暴戾的锋芒，对她而言，这个归邪实在是太碍事了，因为她的存在，布雷拉回忆起了作为人的感知，感情，更是屡次违反命令……
格蕾丝的眼神变化没有逃过归邪的眼睛，她靠近格蕾丝，贴近她的耳边满含恶意的开口，“怎么，觉得我碍事想要除掉我吗？”
阴暗的心思被人一语道破，格蕾丝抬手推眼镜的动作一僵，抬眼就从那漆黑的眼中倒映着自己苍白的面容。
那是一种深不见底的黑暗，有一瞬间格蕾丝甚至看到黑暗化身狰狞的怪物从深渊底端爬出来，像是要将她的灵魂一同拖进去一样，吓得她后退了好几步，只是一眼，背后就已经被冷汗浸湿。
“害怕吗？有着这样肮脏灵魂的你，也会感到生不如死的恐惧啊？”轻的犹如鼻音的嗤笑让格蕾丝蓦然惊醒。
“你究竟是谁，想做什么！”格蕾丝有些失态，本来以为是无能的小女孩，查不到任何的背景资料，估计是哪个贫民窟爬出来的，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消灭就好，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事态已经严峻的超出了她的预料。
“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不能容忍有人伸手搅乱我的生活。对于那些不知死活挑战我的人，我可从来不会留情。”发丝落下遮住了归邪的眼眸显得阴沉而冰冷，她逼近格蕾丝，逼得格蕾丝步步后退，直至退无可退，才靠近她耳畔，带着几分危险的轻声说，“布雷拉只属于我，他的痛苦，他的快乐，只有我一个人能给与，能给与命令让他遵从的，也只有我。一个仆人，不需要两个主人，你说，对么？”
直到归邪站直身体拉开了距离，格蕾丝都没有从之前的黑暗阴冷的包围中回神，紧接着就看见归邪伸出手指，指尖毫不留情的刺入了布雷拉额头，布雷拉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没有任何反应，任凭鲜血汹涌流淌。
啪嗒，抽出的手指沾满了粘稠的血液，布雷拉在她抽出的时候闷哼了一声，用手捂住不断流血的额头，而归邪的手中静静的躺着一个白色的犹如发卡一样的物品，谁能想到这个小小的物品埋入了布雷拉的血肉控制着他的一切。
“布雷拉只有我一个主人，伤痕与痛楚只有我能赋予，这便是证明。”
咔嚓一声，那干扰布雷拉思想，控制他言行，让他无法反抗命令的芯片就这样被归邪毫不留情的挖出捏碎，好像根本没有看见那不断从布雷拉额头流出的鲜血，这种事她已经做了不下百遍，她很确定这种行为不会给布雷拉造成任何伤害，最多只是一个伤疤。
布雷拉抬手捂住额上伤口，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流出，他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归邪也没有，她可以对他人残忍，也同样可以对自己残忍。无论布雷拉过去是怎么样，如今他是属于她的，这样就够了，既然属于她，那么他的身心全部就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布雷拉现在是我的了，他与你再无任何关系，你对他的改造，以及所做的一切，我都不予以追究。”此时妮娜跑到了归邪身后，紧紧抓着她的手，归邪看了她一眼，轻笑着对格蕾丝说，“妮娜这个孩子很可爱，我收下了，如果你还不放弃的想杀我，那就试试看吧，试着杀了我，只要你有承担我怒火的决心，现在，滚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归邪不屑捏死这样一个蝼蚁还不如的弱小女人，至于格蕾丝阴暗的想法压根不在她关心范围内，她也说了，只要格蕾丝有触怒她的决心，只要格蕾丝动手，她必然让格蕾丝有来无回。关门的瞬间归邪嘴角那冰冷的弧度，与格蕾丝挡在反光镜片下阴暗的眼神，同时被一扇门隔开，门里门外就像隔绝了两个世界，不同的人心。
就在归邪准备回屋的前一刻，布雷拉再次跪在了她的面前，像中世纪的骑士一样，献上自己全部的忠诚，以及虔诚的誓言，“我布雷拉·斯坦，今后只属于你一人，只听从你一人的命令，愿意为你献上一切乃至生命，愿为你锋利的剑铲除敌人，愿为你坚固的盾挡下灾祸，誓约忠诚，永无背叛。”
布雷拉无表情，微微垂下的眼帘深邃一片，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表明了绝不背叛的心意，无论归邪是谁，不论过去和曾经，此刻他最想守护，唯一想要守护的，只有眼前的归邪，无论她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自己都能坦然接受，即便下一刻她的手刺穿自己的胸膛，也绝对无怨无悔。
“今后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是。”
“即便我与世界为敌也绝不离弃？”
“是。”
“我认可你的誓言，但不是作为我的下属，而是我的家人，我的……兄长。”归邪跪坐在布雷拉面前，直视他的双眼，在说出兄长这个词的时候，不自然的迟疑了一下，但也只是瞬间，很快就就掩饰了起来。
布雷拉的回答是一个拥抱，他从没有想过失去的东西能够重新寻回，在听到归邪的话语后，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如果还在的话，此刻一定在胸腔内不受控制的，激烈跳动着吧，这种感觉一定就是他遗失了很久的喜悦，和幸福吧。
妮娜在一旁看着这个场景，说不出自己的心情，布雷拉哥哥摆脱了那个可怕的女人的控制，她也不用再担心布雷拉哥哥会伤害归邪姐姐，应该松了一口气感到高兴才对啊，可是为什么会难受呢，好像只属于自己的姐姐要被抢走了一样。
“归邪，小心格蕾丝。”
“难道你觉得她有能力伤害我？”看着沉默的布雷拉，归邪笑了，拉下他按住伤口的手，在他流血的额头印上亲吻，“没有人能够伤害我，而且你已经不受那个女人控制了，有你在这家里，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既然接受了布雷拉，那么必然付出全部的信赖，万千的世界，她不像过去那么孤独了，也没关系吧？
“唯独你和妮娜，我不会舍弃，只要你们一日不背叛，我便会一直将你们视作家人。”
听到归邪的话，妮娜立刻表明了决心，“我绝对不会背叛姐姐大人，姐姐大人就是我的一切，我只要留在姐姐大人身边，只要这样我便可以什么都不要。”
“妮娜，路由你自己选择，不要后悔。”
“绝不后悔。”小小的妮娜只想紧紧的握住眼前的手，因为是这双手将她从绝望中拯救，带来了家的温暖，所以她决定了，无论未来发生什么，她都绝不放开这双手，哪怕是穷途末路的绝境，她也要和姐姐一起走。
“姐姐，那些警察怀疑姐姐是凶手，这案件该怎么解决。”
“鸣海步会解决的。”
“姐姐很相信那个鸣海步？”妮娜看着归邪。
“是的，我非常的相信他。”
唯有鸣海步不同，唯有他是特殊的……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七章 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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