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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偶遇在即 ...

  •   许鲸换了校服出来,陈舒然已经在跑道上就位了,她略显紧张地剁了跺脚,深呼吸。她在旁边的看台坐下,给陈舒然一个鼓励的微笑。

      操场上聚了不少人,成群结队的,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跑道上自己的班级。发令枪还没响,等待中气氛多少有些凝重。

      风清清浅浅的,抚起许鲸鬓间的碎发,栗棕色的马尾微微晃动。

      过了有些凉意的清晨,天气渐暖,倒舒适得很。

      “砰!”

      发令枪响,一排人应声起跑。第一棒争得激烈,转眼之间已经跑到弯道处。陈舒然的第四棒从交接棒起到冲刺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生生超了三个人第一个冲过终点,而许鲸早就站在终点线后等着她,她一脸激动地扑进许鲸的怀抱。

      “我们是第一名诶!我们是第一名!”

      “你最棒了。”许鲸勾起唇角笑得柔美,眼里泛着光彩。

      看完陈舒然的比赛,许鲸就被通知去督促参加男子4*100米接力的选手去检录处检录,她拿着报名表,经过九班面前就看见孙灿翘着二郎腿坐在最后直勾勾地盯着她。

      “九班孙灿、刘国强,去检录处检录。”许鲸说罢便抬起步子要走。

      孙灿喊道:“来看我比赛哦。”

      九班的人乐得看热闹,纷纷露出调侃的笑容,落得许鲸眼里愈发惹人烦躁。她一声没应,装作没听见一样走了。

      孙灿不恼,反倒是笑得更灿烂。

      上午过去,初春的阳光已然尽情洒落,是一种朦朦胧胧的柔光。九中的操场倒是宽阔,象征性地种了不少树,经历了去年冬天的颓废后逐渐喘上了一口气,隐隐有跃跃欲试的劲头。

      陈舒然吵着要去校外颇有名气的包记包子铺,说是好好犒劳自己接力的出色表现。

      “走吧走吧,我请你!”陈舒然扬起眉,乐得嘴都要合不拢,“姐姐今个儿高兴!”

      许鲸笑着点头,任由着处于极度兴奋状态的陈舒然牵着自己胳膊往外冲。

      包子铺生意兴旺,不大的店铺坐满了人,陈舒然眼尖地看到一个二人桌,飞快地跑去坐下。

      陈舒然戳了戳许鲸,眼里闪着光,“快看,帅哥!”

      柜台前,身着黑色皮夹克和马丁靴的男人身材修长,慵懒地站着,鬓间的头发不短不长,随意地散落在耳边,这个角度堪堪可以看到刀削般的侧脸,高耸的鼻勾连了弧度恰当的唇。

      “老板,五两肉包子,打包带走。”声音有些沙哑。

      “述生?”

      男人扭头看去。

      “述生!还真是你呀!自从你去了市公安局,咱们都好久没见了!有个四五年了吧。”

      “老王啊,真是好久不见了。”

      两个人就此说起了话。

      老板忙得昏头转向,吆喝道:“你的五两肉包子,给。”

      身穿皮夹克的男人接过,“那我先走了,改天再会哈。”

      男人转身,和抬头望向他的许鲸对视了个正着。

      男人眉眼冷峻,又带着不经意间的随性慵懒,眼尾上挑,难言的压迫感。

      许鲸眉眼弯弯,笑得轻柔。

      眼眸微闪,撇开视线,他提着包子径直离开。

      “好帅啊!”陈舒然捧着脸,一脸花痴相,“还是个警察诶!”。

      许鲸微微笑着,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彩。

      薛述生推开门,对着一干正在加班的警员说:“休息一下吧,我买了包子,一起吃吧。”

      年纪不小的老吴笑着,“辛苦薛队了。”

      “哪里。”

      易棠伸了个懒腰,一脸疲倦,“确实有些饿了,早上也没吃饭。”

      “必须早点把那家伙抓到,否则我们都没好日子过,不光我们,宣城也得乱成一锅粥。”张显愤愤地说道。

      薛述生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下午省里来些人,成立专案组,协助我们工作,你们都是专案组成员。”

      .

      省厅的人来得挺快,刚吃完没一会儿,就大驾光临。

      两个身着便衣,年近中年的警察同薛述生握手招呼。

      “你好,我是东宁省公安厅王瑞。”

      “你好,我是曾明。”

      “两位奔波,辛苦了,我是刑警大队队长薛述生。”

      “薛队长,要是有空,不如现在就开一个会,大致梳理一下案情线索如何?”王瑞礼貌一笑。

      “当然。”

      薛述生站在会议桌前,一下一下地播放ppt。

      每一页都是浑身是血的尸体。

      “今天凌晨发生的案件是零号连环杀人案的第三起。3月1日,凌晨3:32分,接到环卫工人报案,丰仪路附近的小巷内出现一具被钉在墙上的女尸,死状与前两起一致,由此基本推断凶手再度犯案。”

      “首先,第一起案件发生于去年9月1日,玉河路附近出现一具女尸,如图,同样也是匕首穿喉,死后被巨大的铁钉穿过肩膀、胳膊,以“十”字的姿态钉在墙上。死亡时间大约在晚上十二点左右。死者名叫尤佳怡,十九岁,舞蹈学院大学生。”

      “然后是第二起案件,发生于去年12月1日,旧城区广明路的巷内有一具被钉在墙上的女尸,匕首穿喉而亡。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二点到三点之间。死者名叫方敏,二十七岁,已婚,酒吧驻唱歌手。”

      “最新的第三起案件,验尸报告显示推断的死亡时间大约在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死者名叫陈芳芳,二十一岁,未婚,在外实习的大学生。”

      曾明听了皱起眉,“目前看来,这些被害人并没有明显的共同特征和关联。”

      “是的,”薛述生扬了扬眉,“唯一的共同特征就是案发当天身着白色连衣裙。”

      “案发当天穿着白色连衣裙……这是不可控条件。”

      “是的,如果说,凶手以身着连衣裙的女性为作案目标,那么就意味着他的犯罪行为具有随机性。”薛述生难得认真地板起脸,“可问题是,凶手很难在随机性作案,临时起意的情况下,连续三起案件都没有留下有效物证。”

      “事实就是,案发现场确实没有任何有关凶手的线索。”易棠说道,“这是一个反侦察能力极强的高智商罪犯。”

      李文说道:“三起案件的作案地点相隔较远,尚未发现规律。不过,作案时间倒是出奇的一致,每隔两个月的11号。”

      “准确地说,是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是11号。”

      王瑞出声道:“把尸体固定在墙上的铁钉查了吗?”

      “铁钉的形状特殊,市面上几乎没有售卖的。”张显说道,“很大概率,是私人手打的。”

      曹明点点头,说道:“这次我们俩个特意来到这里加入专案组,是省厅怀疑这起连环杀人案和西方异教有关。”

      除薛述生以外的几人皆是一惊。

      “是因为,死者被铁钉以十字架的姿态钉在墙上吗?”

      “没错,还有尸体后颈处被人用刀刻出的两个同心圆。”王瑞继续说道,“作案手段极其残忍,足以说明凶手心理的扭曲。”

      “你们对犯罪嫌疑人的特征刻画怎么样了?”

      薛述生双手撑在会议桌上,眉眼冷峻,“初步推断凶手性别为女性。”

      “哦?”

      薛述生播放了一段监控视频,“这是第三起案件案发现场路段的监控摄像头所拍摄下的画面。陈芳芳在回头的瞬间看到了什么,惊吓地后退,但随后又步态自然地继续前进。显然,她虽然被巷子里出现的与她相向而行的人吓了一跳,但并不认为这个人具有危险性。”

      “仅此而已,便推断凶手为女性,是不是有些过分草率?”王瑞反驳道。

      “这是前两起案件都没有出现的关键性线索,如果我们在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不大胆进行推论,该如何进一步展开侦查?”薛述生神情慵懒,说出来的话却咄咄逼人,“况且,被害人在受害前自然而然的反应,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那么,尸体是如何被抬起、固定在墙上的?”

      “根据现场勘察,尸体肩膀处也有勒痕,基本可以断定凶手通过某种方式,拉扯绳子将尸体吊起,然后进行固定。”

      “我明白,但这样的方式并不会改变所需力的大小,凶手同样需要吊起一个体重百斤的尸体,显然需要很大的力量。所以,在这一方面,我并不赞同关于凶手是女性的推断。”

      “不排除有其他方法,况且只是将尸体吊起一米多高,并不是很费力,力气大的女性同样可以做到。如果有省力的方式,将会更加轻易。”薛述生眯起了眼,“那么,你的意思是凶手为男性?”

      “不,都有一定可能。”

      “请问,你在说废话吗?”

      薛述生神情未变,语气却冷了三分,“在缺乏线索的情况下,畏畏缩缩地拒绝推理,承认一切可能性就是在混淆方向。你无视有价值的推演,回到原点,案子还这么破?等待凶手自首吗?”

      “薛述生,你在和谁说话?!”王瑞站起身,愠怒。

      “老子在和你说话。”

      张显急忙扯住薛述生的衣角,“薛队,薛队,冷静啊。”

      薛述生咧了咧嘴角,对着王瑞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里是专案组,老子是组长。管你是什么地方来的,不会破案的白痴都给老子滚回去。”

      “薛述生!”

      李局“啪”地一下把杯子砸在桌子上。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人一来你就把人得罪了个干净,你是有背景,天不怕地不怕,我怎么和上面交代?”李局盯着面前的人,气得直咬牙。

      “对不起,李局,是我冲动了。”薛述生态度良好地低下头。

      见他这副模样,李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唉。”

      李局拿起杯子,喝了口茶,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也知道,任命你为专案组的组长是有心提拔你。这起案子要是破了,想必你也不用待在这个小小的市公安局了。省公安厅,那才是你施展才华的地方。”

      “你说他不行,那就过一阵儿,有机会我跟上面打个招呼,换个人。但是,总不能让人一来了就被气走,我没法儿做人,案子也会耽搁。“

      “总之,现在最要紧的事儿就是这起案子,你先放放你那脾气,和那王瑞道个歉吧,态度好点儿,先都消一消气,知道没。”

      薛述生敛了敛眸,旋即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抬脚离开,“知道了。”

      看着薛述生的背影,李局叹了口气,光秃秃的脑袋上泛着无奈的油光,“这祖宗。”

      “抱歉,刚才是我失言了,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王瑞握住薛述生的伸出的手,表示友好。

      他心里自然也是气的,可薛述生这人他深知得罪不起。一般人这样和上头的人说话,轻则处罚重则处分,他却什么事儿都没有。谁让他爸是省厅厅长,谁见了不得让三分。

      他好不容易混到这个地步,得罪了薛述生准没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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