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莲》清泉洗心

33、旺道题字

　　今年的腊月注定是个热闹的腊月。胡、谭两家大摆喜宴，玉枫和文莉的婚礼风风光光，好生热闹。
　　腊月二十，新婚夫妻玉枫和文莉回门到娘家。
　　一路上，文莉在前，玉枫在后。来到堂前，走在后面的玉枫快走几步跟着文莉，双双跪倒在地给谭清波和耿小燕磕头。玉枫改口叫“爸爸”、“妈妈”。然后又给老人磕头，跟着文莉改口叫“爹爹”、“奶奶”、“小奶奶”；“小爹爹”、“上海奶奶”。

　　谭旺道、邓岩夫妇是特意赶回家，参加玉枫和文莉婚礼的，他们依旧住在东院。玉枫被安排在西院住，文莉则是回到自己的楼上闺房住。
　　谭旺道夫妇喜欢玉枫的才干，与他一起畅谈到深夜。

　　在娘家呆了三天，玉枫和文莉回胡家，谭旺道夫妇送他们一同回家。路上，玉枫走在前，文莉在后。胡老爹非常高兴，设午宴热情款待旺道夫妇俩。席间胡老爹才知道，旺道夫妇已经不在上海，而是到了江西的南昌。胡老爹发现，旺道夫妇明显地消瘦许多。

　　吃过酒宴，旺道夫妇由桂枝和玉莲陪着，参观胡家织屋。
　　“呵！好家伙，织机这么高啊。”邓岩看到织机，十分新奇。
　　桂枝和玉莲现场操作，给旺道夫妇演示织锦。旺道夫妇完全被这一古老的技艺深深吸引，大为赞叹。接着又来到小库房。

　　“喔。这么多漂亮的锦缎啊。”夫妇俩仿佛进入了艺术品的长廊。
　　玉莲介绍着锦缎的花色、用料质地等，夫妇俩听得津津有味。

　　“现在外地到处在打仗，兵荒马乱，锦缎生意不好做。这些好多是运不出去积压的货。好在年后，有一批能出售掉，否则还真没法子继续了。”桂枝重重地叹了口气。
　　“玉莲家妈妈，不要着急，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们这次来，生意场上的朋友托我采购一些锦缎，带了一些小样来，你给看看。”旺道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沓子小样递给桂枝。
　　桂枝接过小样，仔细分辨着。“大多数都有，只是数量不多。还有几样要到我哥那里去拿。这次我们尽量给你凑齐，没有的我们现织，然后让玉枫通过福田公司的船给你运过去。”
　　“太好了。太谢谢你了。”旺道高兴地说。“我听说了玉枫和福田相处的很好，生意做得顺顺当当。”
　　“是的。这多亏福田的帮助，玉枫才能这样子的好。你们谭家个个都是我家的福星，是我们的贵人。”
　　“嗨。要说好，你们家里的人更好，都是靠种田和手艺吃饭，不作恶不剥削，日子过得舒坦自在。我哥现在也比以前好了许多，家里的事情也都亲历亲为了。我还听说今年还下田栽秧割稻了。”
　　“是的，是的。我们家割稻子和栽秧，东家和清波都干了。”桂枝语气兴奋。
　　“玉莲。听说你要造石桥？真得好佩服啊。我们准备了很少的钱，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说着拿出了一张一百元的银票递给玉莲。
　　“啊。这不行，造桥不能用您的钱，我自己一定能攒够的。”玉莲推辞着不要。
　　“玉莲，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爹爹钱给了你，就是你自己的钱啦。众人拾柴火焰高，造桥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大家齐心协力，一起努力才能早日完成。”邓岩一旁劝着玉莲收下钱。
　　“收下吧，玉莲。以后还会有人出钱出力的，你要认真仔细地记好账目。将来石桥造好了，要张榜公布给大家看，要让大家都记得所有出资出力人的功德。”桂枝说道。“我们家玉莲心可细了，你们看她记得账目。”桂枝拿起库房账本给旺道夫妇看。
　　“喔-。玉莲，你得字写得真好。”邓岩不由地称赞起来。
　　“玉莲，你要造的石桥起名字了吗？”旺道突然问道。
　　“还没有呢，小爹爹你给起一个吧。”玉莲收起了银票。
　　“要我起，干脆就叫玉莲桥。”旺道大声说道。“玉莲，你拿纸和笔来，我给你写一个。”
　　“好。”玉莲赶忙取来了笔墨纸砚。
　　谭旺道一挥而就，“玉莲桥”三个大字跃然纸上，随后题上款“谭旺道题”。
　　“玉莲，你先收好。这还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到最后桥造好了，还要听大家的意见才能定的。”旺道说道。
　　……

　　夜里。玉莲拿出谭旺道的题字和银票，回想一年来发生的事情，一时悲从心起，在房里放声大哭。

　　胡家腊月里就备齐谭旺道要的货，运到了甘棠。
　　谭旺道夫妇是正月初三走的，走之前来胡家结清了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