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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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凌尧迈步走进电梯。
夏芮问他：“去几楼？”
凌尧：“一楼。”
夏芮便在数字“1”上按下，电梯门合拢，右上方屏幕里的数字跳动。
照理在这个只有两人的密闭空间里，夏芮该阐明她来找凌尧的意图。
但这个点似乎刚撞上电梯使用的高峰期，接下来的每一层，电梯都停了停，金属门开开合合，不断有人进出电梯。
夏芮原本和凌尧隔开一段社交距离，后面为躲让进出的人，都快挤到凌尧身上。
两拳宽的社交距离变成一指间，夏芮抬头，凌尧线条流畅的下颌线就在眼前，他微垂着眼，正正好和夏芮目光碰撞。
凌尧的瞳色很深，很少见那么纯粹的黑，像是浩瀚银河里的哪片引力场，被他挪进了自己眼里。人盯着看的时候会被不自觉吸引。
夏芮还能闻到凌尧身上好闻的冷松香。
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香水，清冷又凌厉地包围着她。
夏芮颤了颤睫毛，移开视线。
凌尧始终目光淡淡。
电梯里有认识凌尧的人，正跟他对话，他安静地听。
到了二层，电梯里侧有人急着出去，经过夏芮时撞上她的肩膀，夏芮被挤得偏了偏身子。
眼看就要站不稳、或是撞上别人。
夏芮果断伸手，揪住了凌尧
的领带。
黑色烫金的领带被少女伸手拽住，作用力下，凌尧往夏芮的方向进了进。
而本来就偏转身子向着凌尧的夏芮，靠着抓凌尧领带的力稳住自己。
但也靠得离凌尧更近。
连一指间的距离都没有了。
凌尧的唇就在夏芮额前一点点，他凸起的喉结上下滚过一圈。
“放手。”他说。
凌尧冷白的脖颈有一小圈泛红的痕迹。是被领带勒的。
他好像豌豆公主啊。
夏芮盯着凌尧脖颈的勒痕，当下竟然是这种奇怪的想法。
但手还没松。
凌尧拧了拧眉，伸手过来攥住夏芮的手，他喉结又滑过一圈，似乎有些认命地开口道：
“那个算法我会帮你看的，你也不必勒着我的脖子要挟。”
“啊？”
手被凌尧的攥着，他可能是血液循环不善，九月的天手指还是冷的，像一块贴上来的冷玉。
夏芮反应过来松开领带，凌尧正要放开她的手，却又反手被夏芮抓上。
她的五根手指攥着凌尧的小拇指。
有温热的触感。
凌尧垂眸去看她，表情有些困惑。
夏芮抬眼紧紧盯着凌尧，眼睛很亮，她道：“你刚的意思是，你看到我的消息，然后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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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抵达一楼，人流涌出。
除了正“拉手”对峙的凌尧和夏芮，以及刚和凌尧对话的友人。
那位友人目光落在他们拉着的手上，表情有些难以置信。
“凌哥，”许天逸眼睛瞪得很大，他问凌尧，“你什么时候谈对象了？”
夏芮松开握着凌尧小拇指的手。
凌尧目光转到许天逸身上，眼神没什么波澜，“不是。”
“诶？”
凌尧迈步走出电梯。
许天逸有些疑惑地在原地挠了挠头。
以凌尧冷淡的性格，竟然会跟女孩子拉小手？
许天逸一边挠头一边看向身旁夏芮——她没跟上凌尧的脚步，此刻站在他边上眉眼弯弯看他。
既然是凌尧的朋友，夏芮照例自来熟地伸手过去，“你好啊，我叫夏芮，你是凌尧的朋友吗？”
“我是他室友许天逸。”
许天逸抿了抿唇，难抑八卦地低声开口问道，“夏同学你跟我们凌哥是什么关系啊，你在追我们凌哥吗？”
“不算追，”夏芮很坦然地开口，“但我在追着他要微信。”
“诶？”
这有什么区别吗？
夏芮忽视许天逸困惑的眼神，她点了点手机屏幕，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亮给许天逸。
她露出一贯的笑，问道：“加个微信吗许同学，也许之后有事请你帮忙。”
“啊好的好的。”
许天逸点头，他正掏出手机要扫夏芮二维码，不远处已经走出一截路那位，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回身看过来。
凌尧身体侧转，目光落在夏芮亮着的手机屏幕上，他微微蹙眉。
“不是要问那个算法的事，不走？”
夏芮眨了眨眼，“我在问你室友要微信。”
凌尧语气泠然：“那你继续要吧，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你。”
“……”
完了，凌尧说在刚在等她？
并且现在没耐心继续等了？
夏芮匆匆收起手机，冲许天逸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们下次有机会再加好友吧，我先走了。”
话毕她就朝前小跑几步，夏芮跟上凌尧的步伐，微微偏转身子跟身侧人说话。
凌尧生得高，今天又是一身挺括西装，夏芮则是一身简单的学生打扮，两人风格各异、挨在一起却有种莫名的和谐。
许天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随后点开宿舍群聊，偷拍了一张凌尧和夏芮的背影图。
「602开黑群」
【许天逸：「图片」】
【许天逸：凌哥好像有情况诶】
【许天逸：有妹妹在追凌哥】
另一室友沈以散散回复：【这有什么的，不是一直有妹妹追凌哥？】
【沈以：这是凌哥和那个妹妹？//「图片」】
【许天逸：对，在电梯碰到他们了】
【许天逸：这个妹妹不一样好吧！我看到电梯里她跟凌哥牵手了】
【沈以：！】
【沈以：！！真假的凌哥妹妹牵手？？？】
【许天逸：嗷还是凌哥主动的】
【许天逸：不过好像是因为妹妹先站不稳、拉了凌哥领带，然后凌哥让妹妹松手】
【沈以：……】
【沈以：那有什么好讲】
【许天逸：不是啊，你没看到凌哥和妹妹的互动，你不懂】
【许天逸：这么说吧，刚刚凌哥都走出去一大截路了，妹妹在问我要微信，凌哥又停下来】
【许天逸：凌哥刚才be like：怎么当着我的面要别人微信，我生气了】
【沈以：真假啊……】
【沈以：不过你加上妹妹微信了吗】
【许天逸：没啊，妹妹不是被凌哥叫走了嘛】
【沈以：啧啧】
他们二人正就凌尧和夏芮的关系八卦，另一室友黎学民上线：
【那个妹妹，不会叫夏芮吧？】
【许天逸：是啊】
【许天逸：！学民你怎么知道】
黎学民切回和凌尧的聊天界面看了眼，又切回来，很果断地下定义：
【因为凌哥确实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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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群的八卦凌尧不得而知，他正坐在打印店的电脑前打印资料，夏芮拄着脑袋坐在边上跟他讲话。
夏芮显然没想到凌尧会看见她发的消息，并且还看见了。
她眨了眨眼睛：“原来你会看那个微信号的消息啊。”
凌尧：“嗯。”
夏芮：“那你多久上线一次那个微信啊。”
凌尧操控鼠标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他回复：“一礼拜一次。”
夏芮笑了笑：“那我运气真好。”
凌尧没说话。
夏芮继续顾自开口：“那凌哥你今天什么安排啊，有空去趟创新楼帮我们看一眼吗？”
凌尧听见那声称谓似乎蹙了蹙眉。
他偏头看过来：“不用喊凌哥。”
夏芮“诶？”了声，“我看你朋友都这么叫你诶。”
为防止凌尧说出什么冷漠的话，夏芮眨了眨眼睛，先发制人开口道：“相识一场就算朋友是不是？你还愿意帮忙。”
凌尧抬眸看她，他兀自笑了声。
“我朋友还喊我爸爸，你也要跟着喊吗？”
“……”
“喊我名字就好了。”
凌尧顿了顿，回复夏芮前面的问题，“我七点有事，现在可以。”
“好诶，谢谢凌哥！”
凌尧看了眼夏芮。
虽然不懂为什么，夏芮真诚改口道谢：“谢谢你凌尧。”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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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块走回创新楼。
路上凌尧接了一个电话，那头约莫是凌尧的一位师姐，婉转女声随着听筒并不清晰地传出。
他们在讨论学术问题。
夏芮听不懂，但能听出凌尧解答问题时的游刃有余。
她侧目看过去，午后阳光落在凌尧脸上，他好看的侧脸生着光辉，深色的瞳仁犹是。
光碎在里面，少年很笃定地说着自己热爱并愿意长期耕耘的东西。
有些人似乎为学术而生。
他们聪明、耀眼，外物动摇不了、打不碎。
夏芮抿了抿唇，听见那头女声问凌尧：“师弟之后什么打算，去龙京吗，还是留A大？其实我觉得照你的天资应该出国的，国外学术环境好很多。”
凌尧有些无奈地提了提唇角，他目光不知落在远方的何处，磁沉的声线有碎片的颗粒。
“没办法，家里不让。”他说。
凌尧又开口道：“先这样师姐，别的晚上研讨会再讨论。”
他挂断了电话，但视线还没从远处收回来。
凌尧眼里还是有光，只是那寸寸光落在他眼里竟显出些许落寞神色。
夏芮抿了抿唇，抬手拉住凌尧的袖子。
“凌尧。”她开口。
凌尧偏过头来，他垂眸看她，匝密的长睫微敛。
“怎么了？”他问，黑白分明的眼定定望着夏芮。
不知为何，凌尧这样的眼神下，夏芮的心跳又自己加快半拍。
有很复杂的情绪流过，但夏芮捕捉不到。
她只往右边指了指，“该拐弯了，那栋就是创新楼。”
凌尧收回视线：“哦，好。”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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