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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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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夏芮咬着烤肉有些震惊、甚至可以说是震撼了。
从小到大,夸夏芮漂亮的有,夸她聪明的不少,唯独“可爱”这个形容词,鲜少有人提及。
还是从平素冷淡少话的凌尧嘴里。
夏芮差点被那块烤肉噎住,她匆匆咽下,并垂眼认真思索:
眼前凌尧其实是个机器人与凌尧真情实感觉得她可爱之间,哪个发生的可能性更大些?
这是一道难解的题,夏芮正思考,听头顶凌尧挑起话题。
他问道:“后天就开放推免的系统了,你是不是要放弃?”
夏芮点头,她抬眼看向凌尧,眼神从之前的蒙圈转回一贯的坚定淡然。
“都不能说放弃,学院的推免我直接没参加。”她笑道,“虽然很享受在学校里的时光,不过读研的意义对我来说确实不大。”
夏芮又问:“你呢,说服你爸妈去P大读博了吗?”
“他们不干预我的决定。”
凌尧回道,他又话锋一转,淡声开口,“不过我打算留在A大。”
夏芮下意识“啊?”了声,她不解:“P大数学系不是比A大的要好吗,你爸妈都不拦着你了,你怎么还要留在A大?”
凌尧眼角微向下敛,漫不经心地翻动着烤盘上的口蘑。
他散散开口道:“其实不管是P大还是A大,和国外比都差一截,所以两个其实没差。”
口蘑烤得差不多,凌尧夹起几块伸过去放夏芮盘里。
而夏芮盘里还有没吃完的烤肉,眼下再加上那几块口蘑,都快在盘子里堆叠成小山。
往常出来吃烤肉,夏芮总是负责烤肉的人,今天却连烧烤夹也没捏过。她探头看了眼对面凌尧的盘子,那里空空如也,都没什么吃过的痕迹。
可以说凌尧只关注给她烤肉了。
夏芮都有些不好意思,她问凌尧:“你不吃吗?”
凌尧淡淡回复道:“我一般饮食比较清淡。”
饮食比较清淡,那没理由跟她出来吃烤肉啊。
夏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抬眸对上凌尧冷落清寂的眼,在他平静无澜的目光里,夏芮先是疑惑地蹙了蹙眉。
随后她忽地灵光一闪。
“喂凌尧,”
夏芮手肘支撑着脑袋往前,挑了挑眉笑道,“你是不是反悔拒绝我了?”
她笑容狡黠,笑眯眯看着凌尧时眼睛微微弯起,眼里有细碎的光。
格外像只骄傲的小狐狸。
这样其实也怪可爱的。
凌尧散散看了夏芮一眼,在她明亮眼眸的注视下,也笑了声。
“如果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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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态度大转变的事,夏芮之前还未设想过。
刚才她挑眉问凌尧,其实更多揣了试探和打趣心思,没想过凌尧会应答的可能。
所以凌尧一句“如果是呢?”反而把夏芮打得有些懵。
她想了想,刚要开口,对面凌尧丢过来一个问题:“吃饱了吗?”
夏芮点头:“早就吃饱了。”
“那走吧。”凌尧在手机上买好单,带上那个纸袋出门。
夏芮跟上凌尧的脚步,走在他身侧,追着凌尧问:“你怎么突然想创业了啊?”
凌尧比夏芮高不少,站在夏芮跟前会垂下一小片阴影,把她笼在自己身影里。
他把头盔递给夏芮:“我还是没想创业。”
但凌尧爸妈都已经不干预凌尧的决定、凌尧也要留在A大读博,他现在答应夏芮共同创业,其实不能拿到什么好处了啊?
夏芮抱着头盔,微微蹙眉想道。
凌尧已翻身跨上哈雷,喊夏芮:“想什么呢,上车。”
天色渐晚,抬头望去天用一片墨蓝拖起深沉的黑。店门口有一小盏路灯,凌尧坐在机车上,正在不深不浅的阴影里。
他的五官更显深邃冷厉,眉眼倒温温淡淡地看向她,黑白分明的眼目光幽深。
在那样眼神注视下,夏芮心陡然震了震。
有一种从没想过的可能在夏芮胸膛升起。
可是怎么可能……
尤其是今早她还在想凌尧不想搭理她。
夏芮抱着头盔的手紧了紧。
她走向凌尧。
站着的她与坐着的凌尧目光平齐,夏芮抿了抿唇。
“凌尧。”她喊他。
他抬眸看她,“怎么?”
夏芮问道:“我来骑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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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尧微挑眉,“你会吗?”
夏芮点头:“我考过摩托车的驾照。”
“行啊。”
凌尧把钥匙交给夏芮,身体往后挪了几寸,给夏芮腾出前面的位置。
但他整个人存在感太强,夏芮上车时莫名有一种是钻进凌尧怀里开车的感觉。
机车启动。
迎面吹来的风让夏芮刚才四处乱窜的思绪收拢平静下来。
凌尧的平衡感大概比夏芮好,不用扣紧她的腰也能自在坐在后座。
夏芮感受着风和机车的速度,她在风里问:
“凌尧,为什么呢?”
她的问话有些没头没尾,被风甩给凌尧
不过凌尧应该明白。
后座凌尧果然明白,他语气淡淡的。
“没为什么,对我也没什么坏处。”
夏芮:“但也没什么好处。”
凌尧回答:“有。”
夏芮不解:“什么?”
凌尧语气仍旧很平静:“你。”
“……”
夏芮差点一个急刹车,手都脱把。
身后凌尧似乎轻叹口气,伸手过来,越过夏芮稳稳地把住了握把。
“不是说会骑车吗?”
这样“越俎代庖”骑车的动作,凌尧几乎把夏芮整个人圈在怀里。
他的胸膛抵着夏芮的脊背,来时摸到腹肌,现在能感受到凌尧的胸肌。有点……太超过了。
凌尧说话时温热的气息离夏芮的耳朵极近,浓浓的暧昧氛围裹挟着她。
夏芮微微偏头,凌尧的喉结就在自己唇侧一公分的位置。似乎只要她稍稍一动,就会吻上凌尧的喉结。
耳垂近乎烧起来,要连眼角也一块滚烫。
夏芮不自然轻咳一声,重新握稳握把,硬着头皮开口,“我会开的。”
“那你开稳一点。”
凌尧似乎不觉这其间的微妙气氛,坦然松开环着夏芮的动作,又撤回安全距离。
于是气氛重归自然,迎面吹来的风似乎凉了几度。
夏芮却觉得心被刚才的环抱、被迎面吹来的风挠得有些痒痒,字句在口腔里滚烫,翻滚很久后从舌尖滚出。
“本来开得很稳的,”夏芮轻声开口,“是你自己乱说话。”
夏芮目视前方,看不见身后凌尧的神色,只能听见他似乎浅浅笑了声,磁沉声线在耳后响起,带了点调笑意味。
“我乱说什么了?”他问。
夏芮握着车把的手不自然收紧,机车速度提上去几分。
她脑袋很乱,但下意识开口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我不想谈恋爱。”
“……”
身后没声了两秒,气氛似乎冷下来,机车速度盘和心跳却一直往上。
直到凌尧的手又伸过来,扣在夏芮的手上。
他微凉的手掌包裹着夏芮的手,几乎将她整只手扣在手里。
又是那么一瞬的触碰,待夏芮反应过来,凌尧已借由她的手降下了行驶速度,并撤离手掌。
“校园道路,开慢点。我心脏不好。”
凌尧说,他语气闲散,又问道,“假的也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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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车已经驶到夏芮宿舍园区门口。
夏芮忙从机车前座跳下来,只是头盔还没摘,露一双清澈杏眼在外,疑惑不解地问:“为什么?”
凌尧没从机车上下来,右腿外倾,一只脚撑在地上保持平衡,另条长腿懒懒散散地搭在车身上。
他也没摘头盔,但仍旧不减周身的帅哥气质和那双眼的风采。
这个点宿舍园区门口往来人不算少,帅哥配机车的画面又格外吸引人,有不少人路过时悄悄瞥过几眼。
凌尧从小到大都处于人群视觉焦点位置,没理会那些目光。
不过说话声音轻下来几分,因此和夏芮的距离也拉得近。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项紫夏已经决定要出国了,她照你的意见在外面找了辅导机构,并认识了她现在的男朋友。”
夏芮摘下头盔还给凌尧,摸了摸被头盔压得散乱的头发,问道:“你看见项紫夏交了男朋友才幡然醒悟自己喜欢她,所以要找我气气她,让她和现在的男朋友分手?”
“……”
隔着头盔都能传递出凌尧的无语,他睇了眼夏芮,“我有病?”
夏芮不解:“那你说项紫夏男朋友干嘛?”
凌尧开口道:“项紫夏决定出国且有男朋友后,我被人打扰的次数直线上升,算起来打破这一切平静的人是你。”
他又看了眼夏芮,语气散散的,“所以我找你来了。”
这下夏芮明白过来了。
凌尧不喜欢有人突然上来搭讪、被人打扰是件烦心的事,所以他需要有个女朋友。
正好夏芮需要有个有钱有势的男朋友。合作创业利益互换。
所以凌尧反悔拒绝夏芮,他说有好处。
夏芮抬眸看向凌尧,对视的时候,从他平静如水的眼神里,读到一些情绪波动。
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夏芮眨了眨眼,语调悄悄拖长了几分。
“可是凌尧,我已经做好Plan B了,并且Plan B的名单上有三个人。我的Plan 都不用整那么复杂,现在可不是非你不可。”
凌尧不按她的思路走,只挑了挑眉,道:“不复杂但是效果不好,我应该还是Plan A?”
他确实是。
不过现在可不是她单方面央着凌尧。
既然双方地位有了一定转变,夏芮说话都要硬气几分。
她也挑眉,笑眯眯开口道:“你在不在,我还得考虑考虑。毕竟好马不吃回头草,回头草有风险,我得掂量掂量。”
凌尧静静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注视着夏芮。
她脸上有调笑神色,带了点小小骄傲,神采恣意飞扬的。
很漂亮。
骄傲又恣意的漂亮。
凌尧眼里的墨色浓几分,他笑了声,抱着夏芮的头盔,问:“你要掂量多久?”
夏芮摸着下巴思考,道:“一礼拜吧,看你表现。”
凌尧问她:“我怎么表现?”
夏芮眨眨眼:“你明后天有没有时间再来创新楼一趟?我们的系统又有些问题需要优化。”
凌尧低头去翻了翻手机,“这周末吧,明后天要去趟龙京。”
夏芮有些疑惑地开口:“你不是要留在A大吗?”
“是啊,”凌尧淡淡开口道,“留在A大有部分原因,就是院长把我决定跟的P大博导挖过来了。”
开的条件不低。
秦院长可以说煞费苦心。
夏芮“哦”了声,点头道:“好,那周末你来创新楼,到时候我请你吃点清淡的东西。”
“行。”凌尧点头。
名还没挂上,但又顺利框到凌尧给技术团队打工,夏芮非常满意。
谈话差不多结束,夏芮准备跟凌尧挥手说再见,凌尧却喊住她。
“夏芮。”
凌尧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加个微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