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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昨霄之后自盛开 ...

  •   昨霄之后自盛开
      第二日,整个南京城都知道谢骏霖原来是有妻子的,谢夫人孔妍莞从美国回来了。原来二人早有婚约,在美国时低调登记并未公开,坊间都传谢夫人才是谢骏霖的真爱,谢骏霖身处微妙局势,他一直是以这样的方式在保护孔妍莞才没在最初将她带来南边。
      荣卿反倒是被传的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有人说谢骏霖是真心爱荣卿,但孔妍莞娘家的势力太强才不得不放弃荣卿。
      有人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荣卿这样的解语花当红颜知己那是求之不得的,但外面玩的总归是玩的,家里那位才是被家族所认可,能陪着一起上族谱入祠堂的。
      还有人说,谢骏霖这样外表看着谦和的男人其实一肚子坏水,就是喜欢猎奇。这荣卿是整个南京城男人的梦想又是他好兄弟宋申睿的俏红颜,征服荣卿的成就感那更是不可言说只能意会。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说法都有一个不变的事实,正宫娘娘归位,荣卿被弃已为定局。这南京城里的人啊都是各有各的算盘,女人们大都在看她的笑话,男人们则是蠢蠢欲动。
      荣卿倒是与往常一样仿佛被抛弃的人不是自己,每日里漂漂亮亮的,到该登台的日子,装扮的更加美丽脱俗,唱的自然是更加用心,江华楼的姑娘们本来都等着荣卿伤心过度借此机会翻掉属于荣卿的时代,可以各凭本事上位。荣卿在这个位子上着实待的太久了,可惜她并没有一蹶不振,南京城最红的歌女依然是她荣卿,有人赞赏,有人唏嘘。
      其实从那日起荣卿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她爱上了喝酒,甚至是酗酒,不再是以往的梅酒而是男人们所喝实实在在的酒。每天夜里她就坐在梨树下自己一个人喝,有时候和月亮喝,有时候和大树喝,有时候实在没什么能敬了就拿着酒坛倒了一地和凤凌喝,边喝边哭最后睡在了梨树下。
      这一个月来荣卿鼓着一口气硬是撑了这么许久不放松,心神损耗过度又酗酒伤身再加上梨树下冻了一夜,全部都爆发出来了。第二天就开始发热,高热一直不退,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一病就又是半个月。

      再走出江华楼已是初春三月,还有点春寒料峭,偶尔起风吹拂在脸上还会冷的不禁打个寒颤。但毕竟是三月的天儿万物处处充满着生机,发芽的树、抽条的柳,甚至连阳光照下来都是暖暖的温和。
      荣卿站在秦淮河边,迎着太阳仰起头,微微闭着眼睛,红色的衣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领口开的恰到好处,多一分怕是会引他人邪念,少一分又会少了韵味,用莹润饱满成色极佳的东珠所嵌项链佩戴在脖颈处。
      如海藻般得长发烫成波浪大卷,随意的披散在肩背后,只在侧面别了一只嵌了七彩宝石的发卡,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之光闪亮耀眼。往常身上最爱的玉饰如今倒是一件不剩。
      如今的荣卿已非昨日的荣卿,美的愈发张扬愈发勾人,如果此前的荣卿是株芬芳幽美的玉兰,而现在的她就是一朵妖艳的玫瑰甜美又禁忌。
      一只小舟缓缓停靠在河岸边,一个年轻男人走了下来,虽然心里不忍打破眼前如此美好的画面,但是又不得不为:“荣小姐,我家主人请你舫上一叙。”
      荣卿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陌生男人。
      男人被荣卿看的晃了心神立马凝神屏息眼观鼻鼻观心,指了指河面上最大的那只画舫。
      荣卿抬眼随男人遥指的画舫看去,只见汪晋宁负手站在船边向她点头示意。
      荣卿未见可闻的笑了笑,对身边年轻男人说;“烦请你带路了。”

      荣卿步入画舫,抬眼环顾内里,布置倒是清雅,脂粉之气并不特别浓重。舫内只汪晋宁一人坐在窗边喝茶,观赏外面的风景。
      秦淮河上的画舫游河最有意思的非聆听佳人唱曲莫属,江南女子的吴侬软语声声叫你腻到骨子里去。不过汪晋倒是一个人品茶品的悠闲,荣卿站在远处看他忽然有一种感觉,汪晋宁这样的男子,也许并不需要陪伴,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便是他自己的整个世界,让人觉得和他说话都会扰了他的清净,倒是与他刚烈的军阀之气相悖。
      汪晋宁见荣卿进来,便为荣卿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己对面的案几上。荣卿笑了笑缓步走到汪晋宁所坐的窗边,径直坐在了他的对面,拿起茶杯放在鼻子下面深深的闻了一下。
      “好茶。”荣卿笑吟吟的看着汪晋宁,他微挑眉梢与荣卿对视。
      “只可惜,我现在不爱品茶,只爱喝酒。”说罢便将手中的茶杯又轻轻放回在桌面上。
      汪晋宁的手一看便是常年戎马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案几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刚才引荣卿上船的年轻男人便从外面进来站立在边儿上并不上前。
      “去寻一些上好的酒来。”汪晋宁看向荣卿似是问她想喝什么。
      “我不懂酒,只要是好酒都行。”荣卿耸耸肩,好像刚才说爱喝酒的人并不是自己一般。
      真正爱酒的人总有自己喜好的酒,而荣卿的爱似乎就只是单纯的沉迷,为了喝酒而喝酒。
      汪晋宁也不多问,朝年轻男子挥了挥手,男人得令转身便出去了。
      舫内便剩荣卿与汪晋宁两个人,二人都不做声也不交谈,安静的可以听见河上别只画舫上的乐音歌声。
      汪晋宁也不管荣卿兀自端起茶杯细细喝着。
      荣卿见汪晋宁不说话反倒落的轻松,趴在窗边看着舫外的风景,岸边直对着就是自己刚才所站的地方,想来方才汪晋宁是坐在这里喝茶看见了自己。
      直到汪先拿着刚买来的酒进来画舫,二人才看了对方一眼,荣卿并不讨厌与汪晋宁这么沉默相对着做在这里,有时候不语,相较起虚伪的应付不知好过千百倍。
      汪晋宁接过汪先买来的酒点,汪先退了出去。
      他为荣卿和自己倒了两杯酒,荣卿端起酒杯和汪晋宁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好酒!”荣卿拿起酒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便又喝了个干净。
      汪晋宁眼中满是差异的看荣卿喝了一杯又一杯,也将手中的酒一口喝下。
      荣卿见汪晋宁的酒杯已空,为他添满了手中杯。
      “这酒好在哪里?”汪晋宁端详着杯中酒,举杯至唇边。
      “够辣!”荣卿话语间充满可赞赏。
      “咳咳!”汪晋宁被荣卿这理直气壮的原因给逗笑了。
      “我是真的信你不懂酒了。”汪晋宁眼中泛起阵阵笑意。
      “谁说爱喝酒就非得要懂酒?我不懂可我就是爱喝,管它是什么酒呢?只要它能够喝的醉人,解得了忧愁,应得了景只此三样就足足够我爱它了。”荣卿晃了晃酒瓶。
      笑嘻嘻的向汪晋宁示意:”那你懂么?”
      “我也不懂,也不爱酒,酒对我而言与白水和茶并无二致。”汪晋宁指了指方才一直在喝的茶。
      “我以为你是爱茶的。”荣卿并未想到汪晋宁会这样的答语。
      汪晋宁摩挲着掌心的酒杯仿佛是在思考什么:“我很少喝酒,凡是会沉迷的东西我向来都是浅尝辄止,所以时日久了也就没什么喜爱可言。以前在军营里,大战之后倒是会与大家大喝一场来祭奠阵亡的将士,不过也不会醉,喝的多了反倒是会睁着眼睛清醒到天亮”
      自孔妍菀与汪晋宁的到来,谢骏霖的日子着实不好过,荣卿是私事暂且不谈。之前他在南边的苦心经营好不容易初见成效,这才短短几个月就被汪晋宁毁了尽三成。
      谢骏霖对汪晋宁的恨有私人之仇有国之大怨。这个男人是谢俊铭手上最难缠的几个只一,之前在军营时几次交锋都吃过他的亏。这次促进亲日何谈,父亲派汪晋宁来除过中间有孔妍菀的周旋,还透漏了一个最终的信息。他想让自己知道,谢家在日本问题上的态度不容置疑。谢俊铭肯定会趁机让汪晋宁整死自己。
      这段日子的交锋,谢骏霖应对的有些吃力,组织想要的东西他还没有找到送出去,汪晋宁就来搅局。阴差阳错还折进去几个重要的人物,他费了一番功夫救出来,只有一个重伤还活着,其他几个都禁不住汪晋宁的刑讯惨死在他手上。
      他一夜没睡都在谋划设局如何对付汪晋宁,天亮又接到了新的任务指令。
      这个任务很是凶险,他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只得先强迫自己压制住对荣卿的想念与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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