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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祸来 ...

  •   温妥顿了顿,好似才想到这个问题,转回头看向何遇,两人又十分默契的望向窗边的冰美人,只见她剑花一甩,鹅毛般的雪便在剑尖汇聚飘动,像注入了灵魂似的,游蛇一样缠上剑身,随即剑的主人动作极快,掌心发力,只见那条白色游蛇立刻被震碎成一阵青烟,随即在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何遇吞了吞口水,眼神转向温妥道:“师兄,路漫漫其修远,你······我等你的好消息。”

      一副胜券在握豪气满面的师兄,好似并不觉难,不知想到什么,情不自禁出神,脸上也不似平常,倒是温润不少。

      休整片刻,师兄一脸正色道:“师弟你一路向南,可是要去南阳?”

      何遇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温妥又道:“越是繁华之地,三教九流越是危险,你万事小心。”

      而何遇却满不在乎笑笑:“那有什么,最危险的从来都不是正面交锋的人。”

      温妥闻言还是担忧,从怀中拿出一支食指长的短笛,交给何遇:“若有急事,可吹响这支笛,在南阳我有个朋友可助你。”

      “哎,师兄。”

      听见何遇叫自己,又不言语,温妥不解的看向他,何遇又看向了窗边那抹丽影,想了想还是吞回了即将出口的话:“没什么,后面有事给你发信号,你······有空也多和师门传书。”

      温妥答了一声好,笑的一派清新俊逸,神采飞扬的转过身走向了千凝姑娘。

      看这景象,何遇心中暗暗惆怅,芜华师妹,为兄只能帮到这里了,后面就看你们各自的缘法吧。

      ·······

      几日后,和师兄匆匆一聚的何遇,又开始动身向南出发,他到底要干什么呢,其实自己也不清楚,只留心中一份凉意。

      日夜兼程,一路走来,见各地农耕商走,俨然一派民安风顺的模样,在暮色中万家灯火通明,虽免不了有个偷摸打闹,但也毫不影响这片祥和。

      何遇一袭黑衣站在街口,观望这一切,却只觉的满目疮痍,寒风瑟瑟,也吹不熄他此时心中的怒火。

      “怎么?觉得这番景象不好吗?”身后黑暗处传来怪异腔调的声音,似在询问,但又阴恻恻的让人生惧。

      何遇动也不动,似乎早知有人候在此处。

      弯唇微微一笑,他正待回答,突感脑后劲风袭来,侧头闪过,一个巧妙的转身,待看清来人时,也被对方手中寒光闪闪的大刀刺了眼,快速躲开肋下的进攻,顺势一掌劈向来人持刀的手腕,力气说大也不大,就正正听到一声关节错位的摩擦声,对方脸上蒙着黑布的人惨叫一声,竟是不管不顾朝何遇撞来,只得让他急忙后撤,忽又感后背一阵冷风,何遇眉头一拧,心想:好呀,二打一还给我搞偷袭!

      眼看背后的暗器就要没入何遇后心,只听他轻喝一声,闪身时一脚跺向地面,便原地起了一个漂亮的后旋,闪过了暗器也避开了那不要命撞上来的蒙面人,可想而知,那蒙面人就这样把命葬送在了自己人手中,何遇则稳稳落在了另一边。

      这时,暗处又传来一阵轻笑,随后从小巷里慢慢踱出一人。

      “不错,不错,传闻中的何仙人,果然名不虚传。”来人声音尖细又听的人难受,何遇忍不住揉揉耳朵,心下烦躁:“过奖过奖,在下也不过好事做得多了些,给自己积个德,比不上阁下使得那些个偷袭的伎俩。”

      身穿黑紫色沿帽长袍,脸上还遮着黑布,着实从上到下捂得严严实实,连根头发丝都露不出来。待瞧清楚此人打扮后,何遇又不屑道:“何苦装的神神秘秘,想打架?来呀,一起上吧。”

      这句话轻飘飘的,像是及看不上这群人的做派,对方有备而来,耳力不差的他,一听便知,这四周怕是埋伏了不少于20个人,且个个手持利器,这是冲着他小命来的。

      之前一路高调,喜欢多管闲事,也是得罪过一些人的,但还不至于会有人买凶来杀他灭口,这倒是何遇第一次觉得,山下还真有意思,他还没去找谁算账,人倒先找上自家了。

      那袍衣人始终将脸隐在帽中,像是多见不得人似的,帽中传来一声冷哼:“年轻人心高气傲也难免,但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前路怎样,别怪我没提醒,若你一再向南,最后怕是连个尸身都不全乎。”

      何遇笑了,那么多人拿着刀,难道今晚自己就有全尸了吗?不过还是微微皱眉,今天的拦路虎,和之前遇到的那些七零八碎的野路子不太一样,挑眉道:“既然你一出手就是杀招,想必今晚我也走不出这镇子,离南边还隔着不少路呢,能否告知一下我这将死之人,阁下如何称呼?”

      袍衣人刚刚还在言辞恐吓,本来就蒙着脸,这会儿却习惯性的伸手掩面笑起,声音仍是尖细惹人心烦,像被人捏住了嗓子眼儿,他道:“何仙人有这般自知之明还是不错的,至于我的名字,你呀,下地狱就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袍衣人便后退一步,打了个手势,四周立刻呼啦啦窜出十几个人,个个蒙面,手持利刃,蜂拥着朝何遇袭来,瞧着架势,像是活生生要将他乱刀砍死。

      何遇赤手空拳,出招如风,夺下其中一柄弯刀,不管不顾的拼杀,打的包围圈里阵阵嘶吼,噗噗喷洒之声浇在耳边。

      他自认为从来不是个好人,相反的,是个心肠冷硬有仇必报,又爱多管闲事的无耻闲人,胆怯的心早在几年前的一场大火中全烧没了,那仅存的一点温度也被咸腥冰冷的河水冻住,内心剩下的只是一片荒芜和苍凉,但一直有颗种子,种在他的五脏六腑,像是激发了他无尽的力量,他只想把那些看不到的恶毒全都辗灭成粉,再抛向业火,烧的干干净净,世界就好像也一样干净了。

      不消几时,包围圈已经四散分离,倒的倒,残的残,有的被人从中一刀割掉脖颈,鲜血还在兀自喷出,洒了何遇一身,不过还好,他一身黑衣,倒也看不出浑身是血,但苍白的脸颊上还是染红了一边,左眼下三颗痣随着何遇无声的笑,让他整张脸变得有点妖艳,充满了暴戾。

      一直未出手的袍衣人满脸的不可置信,惊悚的看着何遇像割韭菜一样取了这么多人的性命,他倒退几步,迅速消失在了巷子尽头,浑身看不出鲜血的人现在看起来和白天观察到的完全不同,再不走,可能他的小命也要交代在这里。

      何遇看着黑紫色袍子的人逃走,倒也没追,闭了闭眼,再睁开已是一片平静如初,但双腿突然无力,猛的半跪在了原地,他张开嘴大口呼吸了一阵,直到胸中的喘息渐渐平息才站起身来,扔下了抓的死紧的弯刀,摇摇晃晃一阵,平时吊儿郎当的神情又浮现在脸上,鄙视的瞧着地上一圈残肢断臂的人,扯着嘴角:“瞧瞧,这就是你们的好主子,也值得你们送命?”

      说完他又长叹一口气,留下了一片痛苦哀嚎的残局,就让这些人自生自灭吧。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柩照射进来时,何遇已经游走了周身气血几遍,此刻正神清气爽的活动着四肢,想着还早,便又躺下闭目养神,自从下山后,何遇就开始堕落了,作息完全紊乱,白天不醒晚上不睡,也不知躺了几个时辰,不久就听见店小二的敲门声:“客官,午饭已摆在前厅了,您几时用?”

      这语气,像是准备了很久才终于说出口似的。

      要说这地方不大,却招待的挺好,住店后三餐用物一应俱全,反正都从押金里扣,所有吃的用的都不差,服务也是周全的很,何遇懒洋洋的刚开门,小二忙把外穿的靴子摆好,肩头搭着净脸的巾子,身后推着洗漱用的盆架,然后更是一脸讨好的笑。

      他自上方壶到下山来,何曾有过这等待遇,想是那晚走时顺便牵走了一些刺客的荷包,住店时财大气粗的给了一大袋银子,所以就住上了这店里上好的后院客房,比前院上房的屋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忽略小二递上来的香叶子,何遇摆摆手道:“店家不必管我,你去忙吧。”

      店小二双手举着香叶子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犹豫一会儿,还是放了下来,朝何遇点头哈腰的:“好嘞,客官那您自便,有什么需要就叫小的哈。”

      何遇点点头后看着小二佝着腰背走远,盆架子二层还放着洗干净熏好的衣裳,想到几天前,大半晚上敲门时,掌柜的骂骂咧咧来开门,他虽是黑衣但扑鼻还是一身的血腥味,人以为是来找事的,二话不说就关门,但还是被迫打开了,他还废了一番口舌,好说歹说才道明是来住店的,掌柜这才心惊胆颤的让他进了门,生怕招惹什么事端。

      想到这里,何遇无奈的笑笑,觉得以后还是低调些好,便抬脚走向了前厅。

      寻着自己号牌的桌子在二楼坐下后,何遇便感觉楼下热闹非凡,仔细听了听后就不在理会,开始专心对付眼前的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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