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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云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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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什么?”
练项扬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拉着我的手,说:“我们进去。”
我看了看二楼台上,那位云公子也已经一曲终了,站起身来与大家躬身行礼,这首曲子不长却格外精彩,人们掌声欢呼声不断,都还意犹未尽,云公子却没有逗留,行完礼便退了下去。
我这才收回目光,看向练项扬问:“这里不是要提前定位置么?我们能进去吗?”
“没问题。”话音刚落,便有掌柜模样的人迎了上来,我以为他要将我们拦在外头,哪曾想他对我们深深地行了个大礼,毕恭毕敬地道:“爷、夫人,可算来了,公子已经在后面备好薄酒,恭候二位。请随我来。”看他的样子,早有人交代过我们会来似的。
我不明所以地跟着练项扬走,一品楼很大,一楼大桌小桌座无虚席,生意好的不得了,掌柜的领着我们进了一个小门,穿过回廊,来到了后院。
进了院子掌柜的便告辞离开:“公子就在里面,小的先退下了。”
这后院别有洞天,大却显得隐蔽,高高的墙,将外头的喧嚣声隔绝开,让人顿时沉静下来。
他一走,四周越发安静,练项扬望着里头,不动声色地将我拉到身后,我正要说话,便看到前方寒光一闪,一个白影飞出,瞬间就到了我们眼前,练项扬护着我侧身避开,和那人打斗在一起。
我才看清楚这白影,正是刚才在二楼抚琴的云公子,看他出手极快,招招都是冲我而来,只是练项扬将我护得严实,他无法近我的身。
他虽不能靠近我,练项扬与他过招,短时间内也分不出胜负。怪不得练项扬刚才会说他,杀人的手速也很快,这确确实实也是个武功卓绝的高手。
我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看那掌柜的态度,对练项扬是极为尊敬的,可这云公子一来便是杀招,倒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见他们打得火热,忍不住提醒道:“练项扬,小心啊。”
练项扬低笑一声,说:“放心。”
哪知话刚说完,那云公子倏地收回了剑,酸溜溜地说道:“没意思,不打了,每次打架,你都有人关心,欺负我孤家寡人一个。”他说着还故意用手搓了搓手臂外侧,一副要把鸡皮疙瘩搓掉的样子。
练项扬道:“你就妒忌吧。”
我顿时愣了一下,听这二人的言谈,简直是熟络到不行,而且听这人的话,似乎有哪里不对劲,我不禁陷入沉思。
云公子上前一步,到我跟前,笑着行了个礼说:“在下云飞,大嫂,我们又见面了。”
我望着他笑意盈盈的脸,努力回想着,云飞又笑道:“大嫂忘记了,我之前说过,日后江湖重逢,定要请你喝上一杯的。”
是了,我这才想起哪里不对劲,就是他!云飞正是我与练项扬成亲之日到我们房里的黑衣人,当时还与练项扬打斗了一番,最后却又留下夜明珠做为贺礼,搞得我不知道他是敌是友。
还真是个怪人,明明二人关系看着不错,可每次见面都要先打一架。
我心里这么想,面上还是礼貌地回了个礼,“原来是云公子,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云飞开怀一笑,意有所指地说:“彼此彼此。”他看了看练项扬,一下子便发现了他唇上异常的颜色,故意出言调侃道:“练兄,唇上的伤可是自己不小心咬的?”
练项扬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多事。”
云飞大笑,一副了然的神情:“你与大嫂每次都要玩得这样激烈么?”
他说话口无遮拦,我一下子想起成亲那日,他到我们房里正是我用布条将练项扬绑在床头,那情景无法不让人想入非非,而且,我也曾亲口在云飞面前承认,那是我与练项扬的“闺房情趣”。
哪里想到还有与他重逢的一天,他还要提起这一茬,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恨不得找到地洞钻过去才好。
练项扬半点也不害臊,牵着我的手,回答得理所当然,“你找个人成亲就知道了,可能玩得比我们还激烈。”
云飞顿时无言以对,练项扬的言外之意摆明了还是刺激他这个孤家寡人,不懂这些。
他“切”了一声,一边引我们往里走,一边问我说:“大嫂真不会武功吗? ”
我点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又对练项扬道:“练兄,你还真敢找个不会武功的女子给你做夫人?”
他这话……他这意思是不会武功要给练项扬拖后腿了?
练项扬冷哼了一声,“你管得着吗?下次不许再试她,伤到她我可饶不了你。”
怪不得他刚才每一招都冲着我来,大概是不信我真的没有武功,就想试试我的身手。
云飞听了他的话,大笑起来:“是是是,下次不敢了。我只是怕你这个大魔头仇家众多,大嫂没有武功,你可护紧了。我不会伤她,但想伤她的人可不少,你别害了她。”
原来……是这个意思。
被叫大魔头的练项扬没有生气,只是点头:“这是自然。”
云飞又说:“若是需要暗卫,跟我说便是。”
练项扬道:“你大嫂这里有我,但虞家堡那边,近期你再加点人手。”
他们说话毫不避讳我,可我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看着云飞并不是宗冥教的人,宗冥教本身也不像人手不足的样子,可为何练项扬却让他派人做事。
练项扬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转头对我解释道:“云飞手下的追风堂,暗卫与杀手武功高强不说,隐匿能力也极强,有些事情,我们不方便自己做,他的人倒是好用。”追风堂,大概就是个杀手组织了,原来云飞这厢是一品楼的头牌琴师,私下却经营着个厉害的神秘组织。
云飞点头,转而又勾唇一笑:“好说,还是老价钱。”
我不禁一愣,他提钱提得好自然。
练项扬显然已经习以为常,笑骂了声:“财迷。”
云飞不以为然,见我望着他,又跟我说:“大嫂见笑了,亲兄弟明算账,钱是好东西,都是过刀头舔血的日子,没有钱底下谁会卖命,是不是?”
我回以一笑,“正是。”每个人看重的东西不同,他们之间能相处融洽,自是有相互认同的地方,我也不会因为他的这些小观点便对他有非议。我见他们没有继续交谈,便说:“云公子,刚才在一品楼外,看你真是弹得一手好琴。”
云飞满不在意地说:“雕虫小技,大嫂喜欢听,等下入席我弹了给你助兴。”
说话间便引我们来到了一间厢房,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云飞请我们落座后,说道:“大嫂,这杯酒欠了许久,我先敬你。”说完一饮而尽。
我不会喝酒,但见他这样干脆,也不好拒绝,便也拿了杯子,学他一口灌进去,结果这酒烈得不行,我顿时就大咳起来。
练项扬连忙倒了茶水,递到我面前来,关心地责备道:“傻瓜,你喝得这么猛做什么?”
云飞看看我的糗样,又看着练项扬的一举一动,饶有兴趣地勾起了唇角,笑道:“练哥哥,喝得猛的又不是大嫂一人,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噗……”我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他这声忽如其来的“练哥哥”真是绝了,练项扬气的脸都黑了,骂到:“滚!”
我则被云飞使坏的模样和练项扬恶心的样子逗得大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