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十四.沉寂.毒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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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之后，千泽晞一直在对着那件山纹袖浅葱色羽织发呆，她想知道新选组的未来在哪里，是不断牺牲同伴的性命以用来研究这般力量吗？那么雪村纲道，身为鬼族，为何要潜心帮助幕府研究变若水?莫非他想利用幕府重振雪村家族?可到底幕府注定是摇摇欲坠的大树，雪村纲道不会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吧?
但她自己也好像坐上了一条飘摇的船，不知方向和归途。
变若水在新选组里也是只有各位干部才能知道的秘密，其中自然是包括了千泽晞，如果想得到和鬼族一样的力量，难免他们不会对自己做参考，没准儿还有千鹤。那么千鹤是鬼族的秘密，她是必须要瞒下去的，她也不想让千鹤当成千泽家或者风间家的猎物，或者幕府和攘夷派的斗争。
据说在自己来江户之前，铃鹿家的那位小公主似乎已经和人类同住在江户或者京都了，虽然这位铃鹿公主和千泽家那位主母面和心不和，但以防万一，还是尽量不要碰见这类人等。
雪，是在一夜之间飘舞起来的，清晨的时候世界都覆盖了一层白皑。天上飞扬的白花落入人间的时候，千泽晞和雪村千鹤都已经来到这个地方一年了。
早上的时候千泽晞方推开窗子就看到了给自己端来早饭的千鹤，她说夜里看着自己对着队服发呆到了深夜，也没有好意思打扰。千泽晞嚼着饭团，身上还裹着单薄的亵衣径直走到了雪地上，让雪的凉意沁透她裸露的双脚。
“小晞，会感冒的！”千鹤和井上源三郎先生端着热茶，中年男人和蔼地看着正赤脚站在雪地上认真玩雪的千泽晞喃喃说道:“雪村和千泽来到新选组已经快一年了呢……”热茶升起的烟韵消失在雪中，天空依旧飘着雪花，纯白飞舞，好像不染尘世的精灵在落泪。千泽晞在学地上留下自己娇小的脚印，好像在雪地上认真啄米的小雀，那样冰凉的感觉似乎能使人格外清醒。
“哪有那么容易就生病的嘛。”千泽晞只好走上榻榻米，她坐下仰望天空，京都的雪温暖而干净，不像北国那样狂风呼啸，冷得彻骨。
记得去年此时的今夜，她探破变若水的秘密，正式成为新选组的一员，一年里她学会的东西，见识的人，学会的感情，那都是在千泽家所不能及的。
最主要的是，这里似乎成了生命里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千泽晞和雪村千鹤两人各怀心事，这一年里，雪夜的转折，池田屋之战，禁门之变，偶遇的鬼族……只是她已经横下一条心要和千泽一族抗争到底，可是千鹤呢？寻找雪村纲道的事情仍然毫无进展，变若水的研究也是一样，还是那一瓶只会害人的毒药……
“谢谢你们啊，让本来应该作为客人的二位做了很多工作，真的是帮了大忙。”井上先生是的笑意让千泽晞觉得心暖，分明是这些人给了她容身之所……
“能帮到大家我很高兴。”千鹤轻轻回答道，可是寻找父亲的事始终没有进展，父亲不曾联系过自己，也根本未能在京都打探出任何关于父亲行踪的消息。
雪还在飘落，纷飞的白茫掩盖了天际的晨曦，冷风拂过风间千景茶色的羽织，雪中男子冷厉神色中蔓延了一丝慵懒，他眯起眼睛看着被雪花漂白的天空，大约又要几个日子看不见太阳了。
“喂，风间，为什么不把那姑娘带回来，她可比她那个规规矩矩的姐姐有意思多了。”不知火匡将那把手枪放在榻榻米上，自打风间遇见了千泽家的丫头，变得优柔寡断了。他知道风间在天王山无意间打伤了千泽晞，不过还有另一个别样的发现，那就是会津藩下的幕府走狗新选组中还有另一位鬼族之女的存在—雪村千鹤。
“在长州做好你自己的事不知火，她逃出来是为了活命，把她带回鬼族的地方岂不是顺了铃鹿的意思?那我们还怎么发挥她身为女鬼的价值?”风间千景血色的眸子里沉积着白雪的光，但是她还是侮辱了鬼族的荣耀，和低贱的人类混在一起……或许世界对于她来说是新鲜的，大概是爱上那个冲田了吧。
“小妾的孩子真是命苦啊，不过看上去她可很喜欢那些人类。”不知火匡嘲笑着风间区区一个女人都抢不过来。
“现在不是带走她的时候，不知火，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铃鹿杀掉的。”铃鹿家族的事情确实棘手，千泽家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所谓，风间一族所需要的只是利用女鬼诞下纯净血统的子嗣罢了。
那是她们身为王族女鬼的使命。
早会的时候由于伊东参谋在场，千泽晞特意避嫌地旷掉了，据说他还提起了自己……不过让冲田总司以照看伤员为理由搪塞了过去，但是最让千泽晞担忧的依旧是和伊东不对盘的山南总长。
新选组的干部们有意向搬迁屯所去往西本愿寺，千泽晞觉得搬去和僧侣同住并无什么不妥，虽然西本愿寺是长州浪人的藏匿之所，但只要他们毫无顾忌地入主，那么京城就可以少了一窝长州攘夷派浪人的据点，而且如果出了事情行动起来也会比现在的屯所更为方便。
不过僧侣们肯定不会喜欢这个主意。
但山南总长并不这样认为，缺乏正义的行动，早晚有一天会给新选组带来麻烦和嫌隙……千泽晞听了藤堂平助绘声绘色的描述后明白了重点。
伊东甲子太郎在早会上明确地指出了山南总长不能持刀的右手，将他的反对意见称之为在新选组为了自己地位的“防卫”之举，并且说了什么不能成为合格的剑士也没有关系之类的话。当然，土方副长在早会上也丝毫不给阴阳怪气的伊东甲子太郎留情面。
千泽晞现在觉得自己没有去早会看这出好戏着实有些亏了。
但是山南总长的手治愈的可能性极低，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他现在一定对自己十分恼怒吧……
然而，最后近藤局长还是决议要将发展方向放在西本愿寺上。这无疑是给了伊东和他那几个跟班极大的脸面。
千泽晞心中好像那树苗被顽劣的孩童摇晃过那样不得安定，伊东甲子太郎说的这些浑话也许会催化山南总长喝下变若水吗？
先前不能参加的战役，他的失落，千泽晞看到后感觉格外不舒服，真是混蛋啊，千泽晞心里暗暗地骂着，所以什么时候可以杀了这个伊东?
“你就这么在意山南先生的事情吗，小千泽。”冲田总司戏谑的话语又浮在耳畔，雪地上的光亮的刺眼，枝丫上的雪说话间从树上垂落。总司话语间带着若有若无的醋意，毕竟她从来不会这样去询问自己的事情。
“不在意才不正常呢。”千泽晞垂眼深思，那么这段时间她要好好盯住山南总长了，他那个样子，真怕他做出什么不利自己的事情。她并不希望新选组研制变若水的事情传到鬼族各个大族的耳朵里，此番只可能是对自己不利。
千泽晞丝毫没有理会冲田总司略微受伤的情绪说道:“喂，队长，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做掉他?”
总司听了笑起来道:“那就等他什么时候做对近藤先生不利的事情那个时候吧。”毕竟是水户的攘夷派，对于伊东的防备，自打一开始，在他心底就是有的。
不过她为什么对总长的事情这么上心……
“走吧，下雪也得巡街啊。”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二十四.沉寂.毒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