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之晨曦辞》曲子晞

23、二十三.变若.灯明

　　这几日去巡街的时候千泽晞还是带了很多丸子还有和果子回来，她好喜欢人类的食物，如果可以一直一直住在京都城就好了。

　　偶尔在巡街结束后和冲田总司碰到其他队长的时候也会被原田新八还有平助拉到岛原喝花酒，不过千泽晞对那些女人很感兴趣，尤其是她们手里的三弦琴。但是她们的舞姿感觉干瘪瘪的，动作也不是那么流畅。

　　当然，最后都会是吵闹三人组醉倒在岛原，然后由冲田总司去叫和艺妓在一起玩闹的千泽晞回到屯所。

　　“呐，你说你穿艺妓装会是什么样的呢?”今天回去的路上天还不算晚，朱雀大街上还有好多来来回回的行人，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他们肯定是不会管原田他们能在岛原喝到几点。

　　“我现在身上不是女装吗？”千泽晞指指自己身上的白色振袖说道，冲田总司眯了眼睛：“太素净了哦。”千泽晞摇摇头，真不知道这个家伙又要闹哪出，岛原的艺妓是不够给他看了么？不过他好像对那些女人提不起兴致。

　　“我们最好不要空手回去哦，不然会让阿一他们以为我们去悄悄去喝酒不带上他们。”还在岛原龟屋楼下的大街上，千泽晞思索了一下，对冲田总司提出了去酒屋带两壶酒回去的建议，正当千泽晞想先行一步去酒屋的时候，有人撞到了自己，千泽晞打了个踉跄，好在总司是时候地拉了她一把。

　　“非常不好意思呢这位客人。”

　　那是一位妖冶的艺妓，有着像狐狸一样狭长的玫瑰色眼睛，千泽晞摇了摇头，这位艺妓好像叫做君菊，之前有听到和她一起嬉闹的艺妓提到过。

　　“原来您和这位大人一样是新选组的人呢，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壬生狼里也有此般颜色出众的女子呢。”她提起袖遮住半张脸笑了笑，打量着千泽晞，神色里隐约闪过一丝欣喜，冲田总司听此将千泽晞的肩揽过坏笑道:“啊啦，我的眼光不错吧。”

　　只见君菊的眼睛睁了睁，眉目流转，大概清国有诗“庭前芍药妖无格”就是说的这种女子吧。“原来这位小姐已经名花有主了呢。”艺妓温柔的声音听的千泽晞心里麻麻的，拜托，冲田总司又在发什么疯啊？还没开始睡觉就已经说梦话了吗？

　　千泽晞照例拍开冲田总司的爪子，这丢人都要让自己丢到外面去吗？“君菊小姐，队长他今天喝多了，感谢岛原的招待，我们得回去了。”千泽晞拉过冲田总司不由分说地向前拽去，君菊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欠身。

　　原来那样冷酷的孩子也会有融化的一天啊。

　　“喂，以后在外面不要你的女人你的女人这样乱叫，谁是你的女人。”千泽晞瞪了他一眼，买完带给山南总长和阿一的酒后两人走在祇园屋舍旁边的小路上，月色明媚，树枝丫下破碎的月光随着深秋的风卷起树上残破的叶子落下

　　冲田总司的没皮没脸已经成了天性，千泽晞有了决定，他再张口说一句话就杀掉好了。什么局中法度，想来副长不会愿意留一个讨厌鬼在身边的。不过他真的常常去岛原吗？他好像跟内个君菊小姐很熟悉哎。

　　“呐，随口说说而已，你还不高兴上了。”许久，千泽晞听到了头上传来语气懒洋洋的答复。

　　“快走啦，晚了又要被老头子骂了。”

　　冲田总司知道斋藤一现在大约是在休息，仍然还要凑上去烦他，虽然阿一每次都不会动气。那么，这次她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去看看山南总长了。方才进门的时候伊东和他的跟班们站在大门口细细打量着千泽晞和冲田总司，队长他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脸上挂着笑就将自己拽走了……

　　嗯，也是，山南总长快好起来之后将他赶出去吧，有这么一个家伙在屯所还真是糟心。

　　月光铺散在低矮的冬青树上，这是初冬繁华尽褪后唯一能看得见的绿色，今晚的月光格外的明亮呢。

　　“山南总长。”千泽晞直接拎着酒壶进到了山南敬助的书房，将那壶酒放在案台上说道:“就一定要用变若水的力量吗？你知道你分明不是鬼族。”

　　山南敬助看着眼前的姑娘，她的眼神犀利地像毒蛇吐信，刚刚想起来，新选组还有非人的存在呢。而她的力量远比罗刹的更为恐怖。

　　“比不得你啊，千泽小姐，如果我没有了这只手我还能做什么呢？新选组已经有了新的参谋，我这个总长大概是已经不需要了吧。”山南敬助的苦笑一时让千泽晞说不上来话，她看着山南敬助手里紧紧攥着的小瓶子，啊啦，千泽晞自己也很好奇这东西的味道呢。

　　那种所谓全身都是力量的感觉。

　　“那你就一味地退缩吗？”千泽晞拿起桌上的试管，红色的液体映在她的眼里，透亮的眸子里蒙了一层阴沉。

　　山南敬助愣了愣，她说退缩……

　　“如果只是因为你的地位受到了威胁那我觉得大可不必用性命去做赌注，如果你喝下了这个危险的药物，变成所谓的鬼，那么你最后也不是那个山南总长了，你何苦为了伊东甲子太郎去赔付自己的身家性命?新选组的大家待你如初，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满?手臂的伤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我们大家都需要山南总长的。”

　　千泽晞看着山南敬助，对，就好像那种跌下来的失落，但是千泽晞自己是不能完全感同身受的，毕竟在千泽家里的时候，她只是卑微到尘埃里的庶女罢了。那样的感觉她不想拥有也不配拥有。

　　“千泽，你还真是……”她这是要去救赎自己吗？山南敬助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右手，她不值得这样做的。

　　“不过为什么新选组要研究这种药物?”千泽晞顿了顿，总感觉这个药物的背后是鬼族的势力在操控着什么，如果仅仅是简单的幕府，那么理由简单，只是想得到统治的力量罢了，建立一支不死军队……

　　那么鬼族的目的呢？

　　“这是我们换取幕府认同的代价。”在山南敬助的镜片里，千泽晞看到了蜡烛的火光，那样的火光阴森寂寥，“那么你们就要用队士的性命作为条件给幕府提供实验场?”千泽晞忽然觉得幕府的面目可憎起来，虽然是卑小的人类，不过好歹他们也会笑，也会给她带来真情实感……

　　千泽晞突然想起了冲田总司，那么他呢？在这个动荡的时代，他的理想，那个要成为新选组最锋利的剑刃的理念会将他推入罗刹道的深渊吗？

　　“是啊，小千泽，这是你身为鬼族所不能理解的吧。”

　　我所不能理解的……吗？

　　静夜灯明，燃花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