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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中毒 ...

  •   “快,都抓点紧。”越姝妤的奶娘宋嬷嬷忙的不可开交,“明儿个就是公主大喜之日,大家可都得仔细着点。”

      宋嬷嬷叹了口气,转身便瞧见了楚贵妃。

      楚君萍身后的两个丫鬟提着一箱东西,东西有不少,算作是嫁妆,还有满满当当的两坛酒。

      楚君萍对越姝妤向来是有用时才想得起来,没用时,便就是个弃子。所以对于越姝妤来说,她最亲近之人,便就是待她视如己出的奶娘宋嬷嬷。

      楚君萍头上的步摇轻轻的晃动着,方显出她高高在上的气质,瞧见宋嬷嬷等人,这才停下脚步。

      宋嬷嬷规规矩矩朝她行了礼。

      “免礼。”楚君萍轻蔑的看了宋嬷嬷一眼,用着兰花指朝身后指“这是本宫给姝儿准备的一点嫁妆,想着今日得空,送到新府上来。你帮本宫转告姝儿,本宫是她母妃,虽说不怎么同意这门亲事,但也是希望她能幸福的。”楚君萍用帕子矫揉造作的捂了捂嘴,“本宫便不多留了。”

      “恭送娘娘。”

      “嬷嬷,需要知会公主一声吗?”宋嬷嬷身后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说。

      宋嬷嬷瞅着面前这些东西,唤道:“当然要说,好歹,她也是公主的生母。”

      *
      “嫁妆?”越姝妤喝了口茶,倒吸了一口凉气,瞧着丫鬟身后的一箱东西“都有些什么?”

      “回公主,都是些普通的簪子步摇,比较珍贵的便是那羊脂玉,没什么特别的,还有两坛上好的酒罢了。”

      “酒?”越姝妤看着来传话的小丫头“把酒拿来我瞧瞧。”

      “是。”

      酒坛子不大,远远的便能飘出香气,越姝妤倒是不喝酒,但越知裳爱喝,桑元珀也爱喝。

      越姝妤:“你去找个太医来,带上验毒的银针。”

      那丫鬟是新进宫的,不怎么懂事“公主,里面怎么会有毒呢,这是您母妃给您的,而且这酒很是稀有,您...”

      “行了,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小丫头名唤春桃。

      春桃吓得后退几步,“..是..是,奴婢这就去办。”

      春桃颤颤巍巍的出了宫,径直往太医院去。殊不知自己身后早就跟了人。

      那人见春桃果真去了太医院,还请走了张太医,然后就默不作声的回了楚贵妃的宫门。

      那人是楚贵妃宫里的素梅。

      素梅:“娘娘,公主果真去请了太医,这未免也太不信任您了吧。”

      楚贵妃正绕有兴致的修剪着梅花,“无碍,她又查不出什么。”楚君萍一刀下去,一枝坏了的花掉落下去“这酒给谁喝,本宫都不亏。陈家那个,可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娘娘英明。”

      楚君萍:“素梅,你瞧本宫这花,是不是好多了。”

      “娘娘好手艺,这宫里啊,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娘娘呢。”

      楚君萍放下手中的剪刀,面露出一个嚣张又阴暗的笑。

      *
      张太医:“这酒没毒,公主可以放心喝。”

      越姝妤:“劳烦张太医再仔细瞧瞧,这酒品种稀有珍贵,万不能出了岔子,生出事端来才好。”

      张太医又仔细的看了个遍,最后实在确定无毒才告退。

      张太医前脚行了礼退下,后脚越知裳就从书堂回来了。

      “姝妤,你病了?”越知裳瞧着张太医的背影说。

      越姝妤:“皇姐回来了!”

      越知裳:“你哪不舒服?”

      “无碍,无碍。皇姐今日,怎的回来这么早?”

      越知裳叹了口气,心头一酸“这不是想着你明日大婚,早些回来与你说说话。”

      越姝妤安慰道:“皇姐你别难过,就算我出嫁了,你也能出宫找我,我呢,也能进宫找你,与平日里一样的。”

      越知裳被她逗得一笑,以前觉得这妹妹无趣的很,现在看来,反倒她自己悲观了些。

      姐妹俩人聊到很晚,越知裳心里既难受又替她感到开心。这才和解没几日,竟就出嫁了。

      翌日清晨,迎亲的队伍排的很远,桑元珀意气风发的骑在马上,从桑府出发,穿着大红喜服,脸上不断洋溢着笑,准备去宫里迎出越姝妤。

      越姝妤坐在梳妆台前,宋嬷嬷亲手为她梳妆,眼角还时不时的淌出泪来。

      越知裳坐在榻沿,心里一阵阵难过“姝妤,等会儿皇姐给你更衣。”

      “嗯。”

      沉重又惊艳的大红喜服,一件件的穿到越姝妤身上,紧贴着她那温香软玉般的腰肢,越知裳仔细着系上了衣扣。有条有理的打理着衣袖,亲手给她盖上了红色盖头。

      越姝妤手里的喜扇,是前几日越知裳一针一线绣的,还特意请教了宋嬷嬷。越知裳不擅长针织女红,但她这次绣的很好,有一种稚雏般的可爱。

      越姝妤瞧着屋内两人的低沉情绪,唤道:“皇姐,宋嬷嬷,你们别难过了,今日应当替我开心才是。”

      “嗯,知道。”

      宋嬷嬷抹了把泪“公主,若是驸马以后敢欺负你,老奴就算豁出一条老命,也要带公主回宫!”

      越姝妤努力的克制着泪“嬷嬷,您别哭了。”

      宋嬷嬷一生无儿无女,在宫里当了一辈子差,但她一直拿越姝妤当亲女儿般看待。

      外头进来一个丫鬟“公主,迎亲的队伍来了,该走了。”

      越姝妤不紧不慢的上了花轿,宋嬷嬷跟在一旁,越知裳和雁声鱼音上了谢行渊送的马车。

      鱼音:“公主,这马车可真大!从里面还能上锁呢,谢先生待您可真好!”

      雁声刮了刮鱼音鼻子,四处瞧着车里“就你话多。”

      鱼音撅了噘嘴。

      越知裳倒没说什么,她现在可没什么心情管马车。

      *

      府里来道喜的人不少,只是这大喜之日太过于匆忙,也有些许招待不周的地方。楚君萍自然没来,上座的,只有桑元珀的父母。

      桑元珀父母一生务农,因儿子功绩斐然,且尚有左林卫的军权在手,方得以颐养天年。
      ......

      到了夜里,房内剩越姝妤和桑元珀两人,还有一个喜婆。

      屋内红烛亮着,映衬着俩人的面庞,红色的丝绸带子来回飘动。

      喜婆拿了一把剪刀,递给越姝妤和桑元珀。越姝妤和桑元珀各自剪了一小撮头发,缠在一起,放到了紫檀木盒子里。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喜婆也退了出去。

      房内只留了越姝妤和桑元珀。

      桑元珀用桌子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二人共饮了合卺酒。

      越姝妤不擅饮酒,只一杯就上了脸。

      桑元珀本想多喝几杯壮壮胆,却被越姝妤拉住,“桑将军,这坛酒珍贵,你我大婚之日,只有这酒方配得上。”越姝妤指着楚贵妃送来的上好的酒。

      这酒极其珍贵稀有,是酒中极品。

      “好。”

      桑元珀直接冲着坛子喝了起来。

      没多久,桑元珀眼前发晕,身体开始发热,根本压抑不住自己。他一把揽过越姝妤,一层薄唇覆上越姝妤的嘴唇,越姝妤被他激得攥紧了拳头,二人径直上了喜床。

      而后随手灭了那还未燃尽的红烛。

      *
      越知裳得了春桃给的一坛酒,躲起来喝酒去了。

      鱼音和雁声被她打发去吃席了。

      越知裳坐在府里的凉亭上,四周没人,也很安静。酒还没喝几口,她小脸就涨得通红一片,脸上直冒汗,开始扯自己的衣裳。外面穿的红色大氅也被她扔到了地上。

      躲她后方的素梅,瞧着越知裳喝下了酒就溜了。

      另一边的鱼音一直在吃桌上的糖醋鲤鱼,还嚷嚷着御膳房的饭菜难吃。

      雁声给了她一个白眼,抬眼就看见了谢行渊和他身后的成昱成显。

      “见过谢先生。”雁声和还没咽完鱼的鱼音行了个礼。

      谢行渊:“公主呢?”

      雁声道:“回先生,公主在后院凉亭喝酒。”

      谢行渊朝她们点了个头,便直直的往后院的方向走。

      鱼音终于咽下了嘴里的东西,“雁声雁声,你看吧,谢先生一来就找我们公主,他肯定喜欢公主。”

      雁声:“吃你的鱼吧。”

      鱼音:......

      *
      谢行渊看到越知裳的时候,越知裳正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个鹌鹑。
      “公主!你怎么了?”谢行渊快步跑向越知裳的位置。

      “先...先生..我,我热..我..”

      “热?先生带你走。”谢行渊将人打横抱起,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君臣有别了。

      越知裳:“酒..带着酒。”

      谢行渊转过身,一把捞过酒,还顺带上捞起越知裳的氅衣。

      过了半刻,素梅带着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到了后亭子,却发现人早就不在了。

      “你耍老子是不是!”陈骏掐着素梅的脖子“公主人呢?你不是说公主在这吗!”

      陈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却一心钟情于越知裳,或许,是因为越知裳倾国倾城的容颜,亦或是,越知裳有勇有谋的胆识。

      素梅双手使劲的往下掰陈骏的手“陈..陈公子,我..我可是楚贵妃的人..你不能胡来!”

      “呸,贱人!”陈骏朝素梅吐了口唾沫“真以为自己攀上什么高枝了!我可不像我那蠢妹妹还有那蠢猪一样的爹,给你们当牛做马。”

      陈骏这才松了手,素梅的脖子被掐的通红,眼里还含着泪。

      “你..你”

      陈骏:“你你你,你什么你!还骗老子说什么永乐公主找我!?老子就知道,老子看上的女人..”

      怎么会看上我...

      素梅失魂落魄的跑走了。事情没办成不说,还被人羞辱了一番。

      谢行渊抱着越知裳上了送她的那辆马车,“成昱,赶紧去问清楚,这酒是谁送的。另外,告诉雁声她们,就说公主喝多了在谢府,让她们不必担心。”

      谢行渊:“成显,去找师父。”

      “啊?这...不..不至于吧。”

      谢行渊用极其阴冷恐怖的眼神看着成显。

      成显:......

      成显:“是,马上走。”

      谢行渊和越知裳坐在马车里,上了锁,外面的人打不开。

      越知裳嘴里还哼哼唧唧的,手也在到处乱摸。自己身上摸够了,就摸谢行渊。

      谢行渊被她弄的脸上青筋暴起,眼尾发红,可也不生气。

      越知裳一把搂过谢行渊,两只冰凉的手贴在谢行渊滚烫发红的耳骨上。

      “先生,你长得可真好看。”

      谢行渊将越知裳的红色大氅重新裹好“公主,你...”

      喝多了这三个字刚到嘴边,硬生生的被两瓣冰凉清新的唇堵了回去,犹如蜻蜓点水,一点一点的将谢行渊的眉头舒展开来。

      本在耳骨上的手,顺着轮廓清晰的线条一点点往下,移到谢行渊滚烫的喉结上,谢行渊随之滚动了几下喉结,嘴上却被不断加上深,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

      成显:“大人,到了。”成显不断的敲这马车门,试图打开车门,却发现里面上了锁“大人?大人,我们到了。”

      谢行渊脸上的青筋不断暴起,手被自己攥出了几个血红印子。直到越知裳的手覆在他温热的锁骨上,他才捏着越知裳后颈,生生将她捏晕了过去。

      越知裳一头栽在谢行渊颈窝里,手还挂在他身上。

      谢行渊一手搂住越知裳的腰肢,一手去开门。

      合着,送人家一辆马车,是为了好在里头行苟且之事呗!

      “大人,魏老先生这个点估计已经睡了。”

      谢行渊道:“没事。刚在马车上我闻过了,她喝的酒里掺了结春燕。魏先生就算睡着了,也得醒。”

      结春燕是一种春.药,也是毒,让人欲.仙欲.死,生出难以控制的欲望。服用的多的话,两天发作一次,少的话,也得一周发作一次,解药十分难做。万不得已,谢行渊只能来麻烦魏清序先生。

      魏清序是前凉的大太医,治疗了许多奇病杂症,被人称作仙医。随着前凉覆灭,也就销声匿迹了。

      谢行渊站在门外,怀里还缩了个被自己捏晕的越知裳“师父,恕行渊冒犯,半夜前来叨扰,只是这姑娘中了结春燕,还望先生能帮她一把。”

      “进来吧进来吧。”魏清序披了件衣裳,给他开了门。

      谢行渊连忙道谢,随之将人平放在床上。

      “魏先生,她服用并的不多,药是融进了酒里,您看看,多久才能制出解药。”

      魏清序:“行渊,你是知道的,这毒不好解,药材更是稀缺,且毒长久有效。”魏清序缕了一把胡子,“解药倒是能制,我等会给你写,你给我寻来那几味药材,三个月,三个月应该制出来。她服用的不多,大概一周发作一次,痛不欲生。若想短时间里救她,那就..就..你自己帮帮她嘛!”

      谢行渊:“这...等她醒来,问问她怎么想再说。”

      “你这小子...好歹你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还能不知道你!这姑娘,是越知裳吧?”

      谢行渊:“是,劳烦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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