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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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惊倪忽然意识到自己骨子里有些习惯很要命，每次她和梁伽然谈起蔚寅先的时候，她的表现一直很冷静，如果条件允许，好像下一秒她就可以离开蔚寅先远走高飞。
然而现实是，她面对蔚寅先的质问，是条件反射般心虚，混乱，退缩……
好像瞒着他和异性接触是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情。
内心这些复杂的情绪反馈到脸上，只是让她产生一些细微的表情变化。
她很久没有大喜大怒的情绪，外在表现通常也像一潭百分百烧开沸腾过，但已经趋于沉静迟缓的凉白开。
蔚寅先发现她居然在这种时候走神了，他脸色微沉，语气更加冷肃，“想什么？在想陆州延？在想怎么维护他？”
孟惊倪说：“没有，你别多想。”
她坐在高脚凳上，刚转回去。
一下子又被他转回来。
蔚寅先握住她的胳膊不许她再乱动，然后说：“回国见到蔚寅先乐不思蜀，已经把我忘了吧。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怕我把你忘了。””
他声调平稳毫无感情地复述着刚才电话里的内容……
然后看着她，要一个解释。
孟惊倪只好顺从他的意思，解释道：“他的性格就这样，说话一直这么不着调，我也只是很随意地跟着呼应一下。就是普通朋友聊天，没有其他意思。”
蔚寅先又开始考究她的某些字眼，“他性格就这样？那你挺了解他，看来你和他不止是短时间的接触，否则你不会这么自然就呼应上他的随意。”
孟惊倪认真起来和他说：“我跟你解释这些，是因为我和他确实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关系，更重要的是，他和我们之间的事一点牵扯都没有，所以我不愿意拿他当挡箭牌，把他无端端卷进来，如果你非要……”
话没说完，她的手机又响了。
蔚寅先拿近一看，还是陆州延。
估计刚才被他挂电话心里不爽，特地打过来骂人的。
他原本想直接挂掉或者置之不理，可瞬间一个邪恶的念头浮上心尖，他点下接通键，然后把手机搁回小吧台，任由手机那头的人破口叫骂。
“蔚寅先，说不过就挂我电话？我呵呵，你他吗@#￥%@……&——”
孟惊倪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伸手就想去拿自己的手机，却被他一掌握住了手腕，她小小声地问：“你这是要干嘛，别耍着人玩……”
她挣扎着要去拿手机。
蔚寅先干脆利落将她拦腰抱起来，孟惊倪整个人悬空，猝然一声惊呼，两条腿下意识抬起，盘上他的腰身。
她没有戒掉的习惯让他心情好了些
他手臂牢牢把她拥在身前，说：“小点声，你想让他听见？”
孟惊倪一下子又噎住。
听见什么？
正正经经有什么不能让人听的？
这时手机里的嗓门猛地拔高声调，“蔚寅先！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蔚寅先冷淡地敷衍，“你继续，我听着。”
然后手机里又是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阿弥没告诉你吧，这几年她都是和我在一起，游山玩水，吃喝玩乐，我还教她画画，画得可好了，哈哈哈——”
蔚寅先听完，对着眼前的她，嘴角勾出一点阴冷又玩味的笑。
孟惊倪：“……他故意气你的，明知道他说话夸张的成分居多，你不喜欢还非要听。”她一声催促，“快放我下来。”
蔚寅先满脸不高兴，手臂用了点力，将她往上稍稍托着，一口就啃在她细皮嫩肉的侧颈上。
孟惊倪微微抽气。
手机还在聒噪，但她脑子一片空白。
不疼，牙齿刮过舌尖舔过时，有种又凉又湿的痒，而被冰凉高挺的鼻尖磨蹭的地方，立马又被湿热的呼吸缠绕。
他力气大得惊人，像是把人钉在了身上，推都推不开。
孟惊倪鼻子莫名不通畅，只好张嘴呼吸，“你……”
蔚寅先在她脖子上留了个印，然后满意上楼去了。
孟惊倪被欺负以后无处伸冤，气得面红耳赤，于是把手机里还在激情澎湃发表愤怒小作文的声音喊停，“别唠叨了，人已经走了。”
陆州延一顿，“走了？我话没说完他就走了？等一下，”他灵光一现，阴恻恻地说：“他不会一直没听，就让我一个人对着空气发癫吧？”
孟惊倪波澜不惊地赞美他，“不愧是你，反应真快……”
被戏弄的陆州延这下子心里头装上了新仇旧恨，他气到心梗，只留下一句：“我跟他没完！”
孟惊倪正打算劝两句，发现对方挂线了。
年初四，孟惊倪没有再出门，在家待了一整天。
她现在日子过得惬意，像个自在的小神仙。
上午9点钟，周家小小姐周为乐还特意打了个电话过来和她拜年，除此以外，这一天过得实在安静舒适。
直到下午5点钟，蔚寅先在手机里联系她，因为昨晚的事，孟惊倪不想理会。
然后蔚寅先就把电话打到了座机。
裴姨拿起来听的，最后还是把听筒交到了孟惊倪手里。
蔚寅先打电话确实有正经事，今天孟淮让忽然提出想见她一面，蔚寅先率先考虑的是她的心情，所以电话里说：“如果不愿意，可以不用见。”
孟惊倪沉默良久，最后答应了，“什么时候？”
蔚寅先：“方便的话，你可以现在过来。”
孟惊倪：“知道了。”
裴姨知道她要去见孟淮让，怎么都放心不下，坚持要陪她去。
孟惊倪没怎么犹豫就点头答应了。
蔚寅先一早等在了市局门口，远远看见熟悉的白色车影在靠近，等车停下，他直接过去拉开后排车门，把里面的孟惊倪扶下车。
一边说：“他大概想问你一些过去的事。”
孟惊倪有些奇怪，“他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你不也一样？”
蔚寅先甩上车门，“谁知道，大概觉得从你口中说出来比较可信。”
孟惊倪看他一眼，“你是警察，不比我有说服力？”
蔚寅先淡声回：“他的脑回路不走常规路线，否则也不至于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
裴姨从另一边下车绕过来，“我看他一直都不太正常，就怕是假装问话，不知道偷偷打什么主意呢。”
蔚寅先说：“放心，一会儿我也在。”
孟惊倪被扶着乘电梯上楼，一路上正想着事，进入走廊时，冷不丁就被办公室门口叠罗汉的一排脑袋吓得吃了一惊。
裴姨倒是笑盈盈地跟人挥手打招呼，“你们好你们好。”
蔚寅先冲着门边那排脑袋说：“杵在那干什么？不用做事？”
江闻率先从把自己那排脑袋里抽出来，傻憨憨地迎上去，“这就是嫂子吧？幸会幸会，我姓江，长江的江，单名一个闻字，处处闻啼鸟的闻。”
孟惊倪冲他一笑，“江警官。”
江闻赶紧说：“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江闻就行，蔚队平时就这么叫我的。”
大概是蔚寅先孤寡的名声在市局里太过响亮，接着陆陆续续就有几名警员殷勤地过来一口一个嫂子，然后自我介绍。
不止刑侦组，包括技侦图侦的都有，其实就是想近距离瞧一眼热闹。
孟惊倪一时间有点懵，她陷入了一种自己是来公布恋情的错觉当中，想澄清的话恐慌地挂在嘴边，不知道该不该出口……
蔚寅先适时地打断这场闹剧，“陈放——”
陈放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蔚队，叫我？”
他说：“还有谁想来自我介绍的？你拿个本子登记一下，一会儿交给我。”
这话一出，所有人轰一下鸟兽散。
“百闻不如一见呐，我还以为真这么清心寡欲呢。”
“美人一个，难怪在外边不近女色，差点我就以为……”
“何止啊，烟酒都不沾！”
“哎哟，管得可真严啊！”
“……”
蔚寅先又喊道：“江闻。”
江闻从他后边蹿出来，“蔚队，我这儿呢！”
蔚寅先指了下裴姨，“你照顾一下，我一会儿进审讯室。”
裴姨赶紧说：“不让我跟着去啊？”
蔚寅先说：“裴姨，我陪她进去，你到里边儿休息一下，我们很快出来。”
裴姨想着自己跟着去也确实没什么作用，只得点点头，“那行。”
蔚寅先又对江闻交代了句：“有什么事，直接进去找我。”
在去审讯室的路上，蔚寅先搀着孟惊倪走的，两人离得近，他一垂眼就看见她脖子上昨晚留下的一块吻痕，隐隐约约已经有些淡了。
她穿的是半高领，只要不靠近就看不见。
这时孟惊倪冷不丁一抬头，撞见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脖子看，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她扯一下领子，俩眼瞪着他，此处无声胜有声。
蔚寅先舌尖剌了一下齿尖，仿佛啃咬的触感还在，他一边说：“昨晚是我冲动了。”
拿着资料从走廊后面拐弯的警员听见这句话，立马把身体埋回去。
孟惊倪说：“你是不是以为我对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在赌气？你就不能认真听一下？”
蔚寅先默了半晌，说道：“你要在这里跟我吵？”
孟惊倪郑重道：“我不愿意的事，希望你别再冲动。”
蔚寅先偏头一想，“你昨晚没有不愿意。”
拐角的警员拿资料捂住自己吃惊又兴奋的嘴巴。
什么？
什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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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27章 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