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根》问津此岸

96、安排身份

　　孟秋谷大胆提议，“你们拿黑狗血泼我们教主，我们教主没有现出原形，你们就把香佛寺给我们天女教！”
　　“对对，你们敢赌吗，不敢就滚蛋！”
　　城阳很乐意做这个见证人，“孟姑娘的提议合情合理，几个大师认定青女教主是妖怪，那就用黑狗血泼青女教主，如果青女教主没有现出原形不是妖怪，那就把香佛寺让出来给天女教做教会。”
　　“这！”慧能和三个师弟互相对视，你看我，我看你的。
　　黑狗血能让妖怪现出原形，这事世人皆知，陶小小肯定黑狗血能让青女现出原形，让慧能跟她们赌，“大师，她真的是妖怪，只要用黑狗血一泼就会原形毕露！”
　　香佛寺不是慧能一个人的，他不能拿香佛寺来做赌注，青女是妖怪还好，如果不是香佛寺岂不是要给天女教！到时候，他们香佛寺的师兄弟只能各自离去。
　　其他三个和尚也劝慧能不要打赌，“师兄，我们回去吧，不要管这种闲事！”
　　“是啊，她是不是妖怪关我们香佛寺什么事，她又没祸害我们香佛寺！”
　　没有地方住比没有香煎豆腐吃惨多了，这三个和尚万万不敢拿香佛寺来打赌，要是输了，他们香佛寺彻底散了。
　　“阿弥陀佛，陶施主恕我等道法浅薄无法将此妖怪拿下。”
　　慧能把钱袋子还给陶小小，三个和尚把装有黑狗血的木盆塞到陶小小怀里，然后四个人便锒铛转身离开，气得陶小小直跺脚。
　　青女肯定陶小小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然不会这般大胆污蔑自己是蛇妖！
　　陶小小跺跺脚，狠狠地剜青女一眼，然后放狠话，“我一定会让你现出原形！”然后就转身跑出天女教。
　　城北，柳府。
　　柳弃江他们听完孟秋谷的话不是愣住就是陷入沉思，孟秋谷满脸的得意和自信。
　　“那个陶小小污蔑我们教主是妖怪，沈姑娘今天你们没去，你们不知道她有多可恶！和香佛寺的和尚串通起来污蔑教主是妖怪，还要用黑狗血泼教主，简直不是人！”
　　孟秋谷深恶痛疾地谴责陶小小和香佛寺。
　　“多亏了那个城阳，不然教主准要被他们泼狗血！”
　　蓝陵一听感觉这个城阳人不错，“城阳公主放荡不堪刁蛮任性，没想到从镜子里出来的她会是个好人。”
　　柳弃江并不认为这个城阳是好人，不顾忌身份，当众说遥远的时代以女子为尊，就不怕被有心人举报图谋造反！
　　也许这个城阳就是要造反，她说要成就一番事业也许就是称王称霸。
　　柳弃江这样一踩想不由毛骨悚然，“这个城阳公主比之前那个可怕多了，你们千万不要招惹她。”
　　只有沈柔抓住了重点，“为什么陶小小会突然污蔑教主是妖怪？”
　　孟秋谷和蓝陵他们面面相觑，谁都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是啊，无缘无故的，陶小小为什么要污蔑教主是妖怪？陶小小又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她为什么那么肯定教主是妖怪，不仅带和尚来，还准备了黑狗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孟秋谷也想不通，陶小小为什么突然污蔑教主是妖怪？
　　“她坏呗，她就是忘恩负义之徒！”孟秋谷只能这样回答。
　　沈柔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缓缓转头看向柳弃江，然后大家也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柳弃江。
　　柳弃江莫名其妙的，“我怎么知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蓝陵见柳弃江眼神躲闪，肯定她一定知道什么，正要问清楚，却听到响亮的敲门声。
　　蓝陵去开门一看是王公公，王公公手里拿了圣旨，板着脸走进院子，让柳弃江出来接圣旨。
　　柳弃江和大家一起跪下听王公公宣读圣旨，圣旨宣读结束，柳弃江当场挖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年一度的选秀又要开始了，李祁昭让她舍弃柳弃江的身份，还给她安排了新的身份，赵王远方亲戚家的表妹，让她以赵王表妹的身份进宫选秀。
　　“柳弃江还不快接旨？”
　　王公公再喊两声，跪在地上的柳弃江他们才回过神来，他们一脸迷茫的，你看我，我看他，然后大家一起看柳弃江。
　　柳弃江没有接旨，直接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才十分遗憾地说：“你回去，你回去给他找一面全身镜，让他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里到外好好照照，好好照照，他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有哪一点能配上我！”
　　柳弃江说完还同情地拍了拍王公公的肩膀，不知道的还以为李祁昭得了什么大病。
　　在柳弃江看来，李祁昭就是得了大病才这般狂妄自大，才认不清自我，才错误认为他配得上自己！
　　“你……”
　　王公公气得说不出话来，柳弃江能进宫选秀，那是陛下开恩才给柳弃江的福气，柳弃江不珍惜还这般羞辱陛下，简直是大逆不道，简直是无法无天！
　　“每年都要选秀，他身体有那么强壮能服侍得过来吗？”
　　柳弃江说这种话，蓝陵他们急忙转身偷笑，将军也真是的，明明就是后宫嫔妃服侍皇帝，她怎么说是皇帝服侍后宫嫔妃。
　　“有钱选秀不如减轻赋税，减轻天下百姓的负担，轻徭薄赋，这才是明君之举，贪图美色、扩充后宫那是昏君所为。”柳弃江语重心长。
　　“柳弃江你胆敢如此这般妄议天子，你就不怕触犯龙颜，你就不怕满门抄斩！”王公公只能跳脚教训柳弃江。
　　“他不敢杀我，他还不会杀我，因为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把你最后一点价值榨干，他哪里会罢休！王公公你很忠心，我知道，但你再忠心耿耿也要做个人吧，你这般助纣为虐，这般帮他欺负我，就不怕下地狱！”
　　柳弃江这般顽固，这般不知好歹，王公公还能说什么，只能带圣旨回宫禀告皇帝。
　　王公公一走，沈柔立即破口大骂李祁昭不是人，“这些年朝廷这般苛待表哥，现在他还要让表哥入宫为妃，简直不是人！呜呜，他怎么这般残忍，他怎么这般冷酷，为什么要这般欺负表哥！”
　　沈寒山心里也酸溜溜的，当年沈家为了巩固势力把妹妹送进宫，现在皇帝为了让将军能唯他命是从，还要把将军弄进后宫糟蹋！
　　“表妹不哭，不哭昂，咱们谁都不进宫，气死他！”
　　“将军，狗皇帝这是要糟践你！”蓝陵不能忍，他仰慕的大将军怎么能进皇帝的后宫，和那些庸脂俗粉争风吃醋。
　　玲珑也摇摇柳弃江的胳膊，“就是，将军你可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将来你可是要娶奴家为妻，怎么能给人做小！”
　　第二天，李祁昭为了更好地榨干柳弃江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亲自来柳府让柳弃江进宫为妃。
　　李祁昭承诺柳弃江，只要她以赵王表妹的身份参加选秀，就册封她为柳妃，在后宫的地位仅此于皇后和贵妃。
　　李祁昭说这话时神态高高在上，好像这是他大发慈悲才施舍给柳弃江，好像这是他对柳弃江天大的恩赐。
　　柳弃江庆幸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庆幸客厅里就她和李祁昭两人，没人看她的笑话，她才能强忍住不发火。
　　李祁昭觉得自己是强忍住了恶心，为了顾全大局，为了朝政才勉为其难听了母后的建议，不嫌弃柳弃江是阴阳人，让柳弃江进宫为妃。
　　“册封你为柳妃，已经是朕对你最大的忍耐，你别不识好歹，乖乖进宫参加选秀，不然到时候别说妃子连一个宫女也求不来！”李祁昭好像在施舍一个乞丐。
　　要不是因为柳弃江文武双全，能替他率兵征战，他李祁昭多看柳弃江一眼都觉得恶心。
　　柳弃江原地转两圈，然后坐下痛喝两大碗凉茶才能压制住内心躁动的火气，以前大哥该是有多宠这两人，该是有多顺着这对黑心夫妻，以至于他们这般理直气壮的向自己索取，以至于让他们认为要自己做什么自己就必须做什么，要自己往西自己就必须往西，要自己往东自己就必须往东，不然自己就是大逆不道、就是狼心狗肺、就是丧了天地良心！
　　虽然大哥是养子，但也没有必要这样卑微低下的讨好这些人，大哥他到底要不要尊严，他到底有没有作为人的尊严？
　　柳弃江都被气笑了，“怎么，昨晚王公公没能给你找一块大镜子，让你认清自己？你全身上下有哪一点配得上我，我可是文武双全的沙场将星，你这只软弱的小鸡哪来的自信，要我给你做妾侍？”
　　李祁昭暴怒，大声呵斥道：“朕贵为天子，朕能册封你为妃，是看在你为大夏征战多年的情分上，不然你以为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配做朕的女人！”
　　“我不男不女？这三年你就是靠我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才能坐稳皇位，没有我，你有刚愎自用，早就丢了江山！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为情所困的柳弃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了什么鬼主意！”
　　“我说李祁昭你们能不能做个人，还能不能做个人了！没有战事，让我进宫为妃给你端茶水伺候你，将来外敌进犯，你们是不是让我这个后宫妃子挂帅出征，或者又给我安排一个身份，从山旮旯里出来的柳妃的弟弟，让柳妃的弟弟为你冲锋陷阵！”
　　“在我面前你就做不了人了吗，啊！为什么老是这般欺压我这个老实人，你是不是见我没有靠山，所以才这般欺压我？”
　　柳弃江脸都横红了，一手打在桌上，桌子立即四分五裂，惊到了李祁昭。
　　“三年前那个趴在朕跟前像条母狗求爱的人不是你，现在你还要装什么蒜？”被爱的那个总是有恃无恐，李祁昭对柳弃江就是这般有恃无恐，在他眼里柳弃江就是一条发情的母狗，只要他给一个爱的眼神，柳弃江就能为他粉身碎骨。
　　“对，那个人不是我，那个连尊严都不要只求你多看一眼的人早就死了，现在你面前这个柳弃江对你只有一箩筐又一箩筐的厌恶！”
　　那个人真的已经死了，她大哥真的已经死了，被这对黑心夫妻下毒害死了。
　　柳弃江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李祁昭，“看我的眼睛，你在里边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