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9、真真假假 ...


  •   “我本来还以为是哪家落魄的小姐,可后来,再次瞧见,侍女奴仆跟在身后,恍若神仙妃子般。小人还一直纳闷,那位夫人怎么会屈尊来到小店打造首饰。”

      长孙蕴和裴衍对视一眼,问店家:“这么说来,你不知道她的身份?”

      “河南道乡绅贵胄多如云,要是这位夫人单独来我肯定不知道,但是我却记得,当时河南牧府上相熟的奴仆在后面跟着。可能和当时的河南牧有些关系?”

      “哦,”店家拿起那支耳坠,还给长孙蕴,“这宝石本是一对,怎么这只有一个?”

      裴衍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店家往荷包的方向小步挪,捂嘴当做自己没说。

      该问的都问到了,两人没有继续在这留着。

      “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吗?”裴衍在门口挡住了大部分的光影。

      “知道知道,”店家摸着那袋银子,笑得满脸谄媚,连声答应。

      顺着街道走,漫无目的的闲逛。

      裴衍想去拉长孙蕴的手,却被长孙蕴错手躲过,裴衍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讪讪收回。

      长孙蕴想将金钗重新带回头上,却卡在了头发上,她不知道在跟谁赌气,站在街道中央,和那一缕头发作对,固执将钗子一遍遍推换。

      一只温热干燥的手包裹住她的手,长孙蕴大力往外扯,想甩开那只手,却被一股力量牢牢拉住,让她动弹不得。

      微不可查的叹息声响起,裴衍践行一贯的原则,不管什么事情,先认错就是对的。

      “我错了。”

      这三个字有奇效,长孙蕴内心别扭,别过脸,手上却乖乖任裴衍动作。

      裴衍握着长孙蕴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捏了捏长孙蕴的手指,斟酌开口,蛊惑道:“你知道我瞒着你,但是你却不知道,我还有件事瞒着你。”

      长孙蕴被这句话气了个半死,用力想离裴衍远一点,挣不开,反手摸上身后的鞭子。

      裴衍预测了长孙蕴的所有动作,一把抱住了暴躁的长孙蕴,两人面对面撞了个满怀。

      他仗着人高马大,掐着长孙蕴的小蛮腰,固定在自己怀里,身上的大氅罩着,把长孙蕴整个隐藏在怀里,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对打情骂俏的夫妻。

      长孙蕴生着闷气,自然不肯被裴衍就这么压制着,两只手被钳制,脚上也用不上力,混乱下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想着解气,隔着厚厚的冬衣,一口咬在了裴衍的胸膛上。

      裴衍肌肉一紧,一动不动,任她咬着直到泄气,轻轻抽气,压制胸前的疼痛。

      冬衣厚实,长孙蕴咬不到多少皮肉,但她下了死力气,咬到了原来裴衍受伤的地方,冬天不易长好的伤口再次崩开,长孙蕴舌尖尝到了一丝甜腥,想起来上次因为她受的伤,心中有愧疚,慢慢松口。

      趴在裴衍的怀里自己生闷气,觉得裴衍对她做的事情实在算不上好,但是现在自己又生不起来气,只能自己憋屈。

      裴衍满脸无辜,眼睛不眨盯着长孙蕴,让长孙蕴想到了那只躲在墙头看她的狸奴,眼神试探,眼角向下,分明委屈的是自己,倒是他像被欺负了一样。

      裴衍摸着长孙蕴的脖子顺毛,“蕴儿,跟我先回去吧。”

      他声音带着恳求,长孙蕴再不情愿,也不想在大街上和裴衍起冲突,噘着嘴被裴衍拉者往前走,不轻不重抬脚踢在裴衍小腿上,答应跟人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长孙蕴踹开房门,气势汹汹拉着裴衍的衣领质问。

      裴衍浓密的眼睫毛上下相触,将长孙蕴按在背后的椅子上,“稍安勿躁。”

      从小到大信任的人,一时半会儿改不掉下意识的反应,坐下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听话,又站起来,动作太大觉得不好意思,复又坐下。

      裴衍被长孙蕴的动作逗到,起身亲自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蕴儿不想知道符岩那边什么情况吗?”

      诚然,长孙蕴觉得裴衍现在的样子有些贱贱的,是小时候后逗她玩的那副神情,一肚子坏水,没安好心引导她,但是她忍不住好奇心,

      “什么情况?”

      裴衍把玩着手里的空茶杯,看长孙蕴的模样憋着笑,“我这一趟收获不小,符岩是假的。”

      “假的?”长孙蕴豁然站起身,“怎么会是假的?那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我早知道他是假的,”裴衍确认四周没有人,将手里的空杯放下,声音压低,摸了摸侧脸下颚,“他说他为前河南牧平冤,可他脸上也刻着薛家奴仆的印记,但是又有哪个奴隶敢和主人叫相同的名字。”

      长孙蕴道:“可是有些大户人家里待奴仆十分亲近,名字相同甚至称兄道弟也是有的。”

      “不,”裴衍蹙眉,“薛家不一样,薛家家训甚严,这种做法在薛家大逆不道。”

      长孙蕴道:“我见过薛家的印记,可他们不是一般都纹在后颈,他的印记却在脸上,这一点确实令人怀疑。”

      裴衍道:“印记做不得假,确实是薛家的印记,但是在我们周围还有一个人有相同的印记。”

      “是谁?”

      “凌良弼。”

      长孙蕴一口茶水喷出来,呛得咳嗽不停,“怎么可能?凌良弼家世不显,也不可能去做薛家的奴隶。”

      裴衍摇头,拿出那朴素的耳坠,“那就要看凌良弼跟你说了什么了。”

      “两个线索,”长孙蕴平稳住咳嗽,拿起纸笔,把凌良弼写给她的字写了一遍,“今天这个线索我们已经找过了,但是另一个我们却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去找。”

      “还有一件事,”裴衍想起来,“何皎皎醒了一回,也提到了凌良弼。她以前是春香楼的花魁,不知道得罪了谁,被扔在了那里。”

      若不是他们正好赶到,估计何皎皎活不下来。

      一个青楼花魁,怎么和凌良弼扯上联系。

      难道何皎皎就是凌良弼这么多年没有再娶的原因。

      不对,看何皎皎的年纪,要比凌良弼小得多,说是女儿还差不多,就算是凌良弼喜欢她,那也是近几年的事。

      忙了半天好不容易吃上饭,没有姬念念在旁边,两人也没那么多话可说,长孙蕴身心疲惫,接下来也没有事情需要她干,便嚷嚷着要去补觉。

      说是补觉,长孙蕴却没一点困意,这几天纷纷扰扰,她也该重新审视一下所有人。

      暂时相信裴衍,但是裴衍肯定还有事情瞒着她。

      皇帝舅舅她一向最为相信,但是现在所掌握的情报难免会指向京城的人,她一点不相信勤政为民的舅舅会做出这些事情,那么这里面肯定有人做手脚。

      那是谁?

      恭亲王最有嫌疑,念念也提醒自己小心他,但是自己的势力远不能比恭亲王府,这些人又何必冒险引她入局。

      三公乃至实权丞相?

      倒是有可能,官官相护,他们又在预谋些什么?

      长孙蕴一时半会儿想不到。

      还有长宁王,但是长宁王被剥夺了实权官职,他怎么有能力做这些?

      除非,有人在替他办事。

      不知不觉睡着,一觉醒来,日薄西山。

      裴衍在外面等着,大理寺的人已经到了,明日就会把人压往京城审讯,今天夜里,是他们知道真相帝额最好时机。

      “我们去哪?”长孙蕴揉了揉睡眼惺忪的脸,努力给自己醒神。

      裴衍手里拿着锄头,穿一身黑衣,在暗影下,看不真切,“去有松柏的地方。”

      一阵风刮过,长孙蕴抬脚往安抚使府走。

      被裴衍拉住,“你不能去,你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什么?”长孙蕴不明所以。

      才注意到裴衍身边跟着不起眼的女子,混在自己的侍女边上,打扮寡淡,却挡不住风华姿态,何皎皎蒲柳之姿,朝长孙蕴盈盈行礼,“贵人请随我去见个人。”

      长孙蕴没有立刻答应,她现在对裴衍多了一分防备,有什么事情还是问清的好,“你什么时候醒的?要去干什么?”

      何皎皎从后面拿出帷帽,半曲身子,低微的姿态,“。一个时辰前,贵人先随我去,路上再跟贵人慢慢解释。”

      “不行,”长孙蕴不相信她,半路捡回来的人,不能不明不白跟人走,她不是草木皆兵,只是不得不谨慎。

      松柏的线索是她亲自带回来的,现在裴衍却要把她支走,肯定不行。

      裴衍知晓她的心思,将长鞭拿在手里,解释道:“蕴儿,时间有限,只有你们拖住大理寺和暗处的人,我们才能更快找到线索。”

      何皎皎抛出诱惑道:“此去不是让贵人白跑一趟,而是有位夫人一定要见到贵人,有话要对贵人说。”

      长孙蕴一再犹疑。

      裴衍道:“是关于司录参军府上的事情,那位夫人也是司录参军夫人。”

      长孙蕴想起了那双对她鄙夷的眼睛,“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撞在甘草的剑上,长孙蕴亲眼看到她断了气,也是刚烈女子。

      “另一位。”何皎皎戴上帷帽,拿出司录参军府上的令牌,这几日河南府形势复杂,户部还没来得及认命新的官员上任。

      “你在骗我。”长孙蕴笃定,“你和那位夫人什么关系?你怎么会有这个令牌?到底什么目的?”

      “说起来,想见你的那位夫人才是司录参军府上的正经夫人,另一位算不上是。”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