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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往事揭露 ...

  •   这真是荒唐话,怎么会一下冒出另一个身份相同的人。

      就和天下有两个符岩一样可笑。

      何皎皎却说出了她不得不去的理由,“关于恭王府那位,此一去或许有答案。”

      姬念念?

      裴衍神色平常,只期望着长孙蕴能够快点同意。

      有人拿她的至交好友来诱惑她,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要跟着去了。

      看来是有人想她入局,不知道裴衍是将计就计,还是布局者之一。

      在牢狱外,长孙蕴问何皎皎:“你怎么会知道恭王府的事情?”

      隔着帷帽,何皎皎露出个凄然的笑来,“不是所有人生来就是娼妓,也不是所有人生来就是公主。”

      话说得大不敬,换做以前的长孙蕴,鞭子已经出手了,一鞭把她抽下马车,非要让她皮开肉绽不可。

      “说的不错,不过以你的地位,今时今日说这些话可有想过有什么后果。”

      长孙蕴救过何皎皎,在她初救何皎皎之时,何皎皎对她的态度很是恭敬。

      从那之后,自己与何皎皎并无交集,直到今日,何皎皎态度大变,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谄媚讨好也就罢了,怎么会在言语之中处处针对。

      除非,自己的身份对她造成过更大的伤害。

      可那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看起来,只是目前自己能够帮到她,而她也是审时度势下不得已的屈服。

      “左不过是一条命罢了,”何皎皎翩然下车,目光眺望眼前森然的住所,破败之气扑面而来,“想要拿便拿去。”推门而开,竟然是掩藏在监狱不远的小院,别有洞天,院落古朴,但却极尽风雅,何皎皎做了个请的动作,不知道是不是自以为捏住了长孙蕴的把柄,格外大胆,“就算公主殿下想要妾的命,在这之前也得随妾知道一些真相。”

      一座院落,三间瓦房,并无山石摆件,却有冬日里盛开的缤纷,落英铺于地上,令人叹为观止,长孙蕴被眼前景象所蛊惑,竟想也没想,不顾是否陷阱埋伏,回过神来,已经到了院落中央。

      院中花香迷迭,晃有琴音漂浮耳边,靡靡之音,勾得人心驰神往,飘飘欲仙,不欲飞升。

      长孙蕴杂念全无,也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只一心沉醉在不似人间的美景之中。

      便是太极宫瑶池仙境也没有如此景色。

      何皎皎没有管长孙蕴痴醉的表情,一一推开门窗,走进最中央的房子,将里面的红烛点燃,映照出满头华发的夫人,面容枯槁,却十分恬静,

      “沉心。”

      一声浑厚,如小泉流水,静谧中把琴声截断,长孙蕴猛然回神,花木的荆棘划破了身上的衣料,再往前一步,便要见血了。

      长孙蕴循声望去,何皎皎搀扶着拐杖老妇人,缓缓从屋里走出,那老夫人虽素衣破衫,但一身正气,面容犹可窥见当日的风华绝代。

      “你是谁?”长孙蕴全身戒备,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手臂上的伤,估算着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能让她刚才丧失神志的,很有可能是迷药,而种在自己脚下的,有一半是艳丽的毒药。

      这个地方绝不简单。

      拐杖发出两声敲击,长孙蕴眉心微跳,老朽的面容下却有着不可匹配的年轻嗓音,“我?许多年没有人问过我的名字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捉摸的怀念,“我年轻时是个医师,个别人叫我一声夹谷春,后来放弃了一些东西来到这里,别人称我一声参军夫人。”

      夹谷春,没听说过,但看何皎皎对她恭敬的样子。

      参军夫人?

      这也是长孙蕴奇怪的一个点。

      河南府的司录参军竟然一直是河南府的司录参军,期间并无被贬官,亦没有升职,甚是蹊跷。

      也就是说,柴自珍作为司录参军,在河南府这个位置上坐了二十年,河南府百十官员左右迁徙,竟无人在意这个小小的七品官员,若说没有人庇佑,必然不可能。

      今日一定要把这些事情弄清楚。

      “我……”

      “我知道你是谁,但那都不重要,你还是先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被人打断,长孙蕴心里很不舒服,有了刚才的经历,何皎皎手里那杯冒着热气的茶,长孙蕴也没打算接。

      何皎皎现在的心情显然好多了,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将手中的茶放到嘴边,一口咽了下去。

      “我知道公主现在不相信我们,可是公主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不是吗?”

      长孙蕴没有接何皎皎的话,她感受到院落里隐藏的熟悉气息,是裴衍的暗卫,在京城中,她常常嫌麻烦,不带奴婢侍卫,私下跑出去,裴衍便时常派人来保护她。

      刚才的烦闷一扫而光,长孙蕴顿时轻松许多,理清了思绪,有了底气,

      “夫人想得到什么?又想拿什么交换?”

      夹谷春使刚才的杯子又倒了一杯茶,温声解释道:“你不要介意皎皎的无礼,你们家亏欠她的。”

      “我知道,但何娘子总归要理解,我们家亏欠许多人,但我记性不大好,何娘子总归要理解。”长孙蕴接过,不以为然。

      她现在能心平气和的在这跟她们俩说话,已经是她心怀愧疚的结果了。

      夹谷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想必贵人应该见过凌御史了,凌御史也给了贵人线索。”

      她怎么知道?

      是裴衍透露给她的?

      长孙蕴看向旁边的何皎皎,何皎皎表示并不是自己说的。

      夹谷春道:“贵人不必惊讶,老身邀你前来,自然是做了全然准备。”

      长孙蕴在此之前并没有听说过此人的名字,但在朝堂之下隐藏的人还很多,长孙蕴只谈自己见识少,民,间势力不容小觑。

      她没有执念面前人的身份,只要有所图谋,两人合作,早晚会知道的,既然要合作,长孙蕴也没有隐瞒,“是一支耳坠,暂时还没有找到其他有用的东西。”

      夹谷春起身,木头敲击的声音复又响起,长孙蕴目光跟随老妇人的身影晃动,夹谷春从怀中掏出一物,珍惜地摩挲片刻,放到长孙蕴面前。

      “是这支吗?”夹谷春问。

      确实,除却没有长孙蕴怀里那只的锈迹,一般无二。

      长孙蕴握手挡住自己的小动作,她不自然想掩饰自己怀里的耳坠,“你怎么会有?你和凌夫人是什么关系?”

      夹谷春看出了她的隐藏,不急不缓地开口:“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我就长话短说,说一说这支耳坠的主人,也就是你口中的凌夫人。”

      她话里带着沉重,长孙蕴不免也正襟危坐了几分。

      “在我们还没来河南府的时候,阮书……哦,也就是你口中的凌夫人,阮书和我是在京城中认识的,那时她还是个不受宠的嫡小姐,我是个仗着医术无法无天的野丫头。”

      长孙蕴这才想起来,论起来医术,民间好像是有个什么派系,听说与宫里的御医相比也不逞多让,民间还给他们这些人送了外号,叫做“华佗庄”。

      “医术?你是华佗庄的人?”长孙蕴问。

      “华佗庄?”夹谷春露出了今天第一个不合时宜的嗤笑,“那个小家小户的也配和我们相提并论。”

      小家小户,闻名天下的华佗庄竟然被面前的妇人如此唾弃,长孙蕴更加好奇眼前人的身份。

      “不过,这华佗庄也是我们相遇的地方。那时我去踢馆,在门前遇见了对着受伤的乌鸦哭得正伤心的阮书,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心慈的傻丫头,她身穿绫罗,我故意上去跟她卖惨套近乎,实际上把她当做恩客,只求把她身上的银两骗光。”

      “可这傻丫头明明察觉到了,依然变卖首饰,供我吃喝玩乐,我那时就想,一直跟着这个傻子也不错,可是没想到,她那个坏心眼的爹,贪图荣华富贵,要把她嫁给薛符岩做妾。”

      长孙蕴道:“阮家?什么官?”随即反应过来,“薛家家大势大,不论谁都想巴结几分。”

      夹谷春从鼻子里哼出冷声来,“一个刺史罢了。”却没对薛家多做评判。

      京都里的刺史,上州刺史也能是个五品官员。

      怎么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长孙蕴恍然有些挫败,可能在有些人眼里,皇权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

      “对啊,薛家,”夹谷春感叹,“薛家才是我们一切不幸的开端。”

      这一句道出了太多的无奈,尘封的往事伤疤要被揭露,夹谷春也不能保持那副淡然的表情。

      长孙蕴疑惑,“可她怎么会嫁给凌御史?”

      那一瞬间,长孙蕴看到了夹谷春眼里温柔过后的暖光,接下来是顺息而动的滔天恨意,红烛上的火光也暗淡了几分。

      夹谷春说:“阮书有个妹妹,长得不如她,身份不如她,却想处处和自己的姐姐争抢,听闻阮书要嫁进薛家,就使了个腌臜手段,先一步见到了薛符岩,薛家的那个东西是个色胚,呸~一见她妹妹顿时改了主意,阮书便被她那一便宜父亲,随意指给了凌良弼。”

      “不过,可惜,阮书还是没能逃过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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