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尾宁曳涂

39、冰箱吻

　　赵浦月跟着肖前到了他家的筒子楼，打开门，窗户没关，客厅里肖前出门前扔在地上的资料被风吹的满屋都是，赵浦月帮着肖前把地上的资料捡起来问，“这是什么资料？”
　　肖前，“大四实习的项目资料，系里老师介绍了几个项目让我去投简历试试。”
　　赵浦月翻着看了看，有园林建筑，有公共景观，还有景区改造的，“肖前哥，这些你都能做吗？太厉害了吧。”
　　肖前把资料收起来，“没有那么厉害，这些项目参与的人很多，我只是做其中一些，辅助图纸和落地之类。”
　　赵浦月，“那也很厉害呢。”
　　肖前，“好了，洗洗脸睡吧，都快一点了。”
　　赵浦月，“嗯，我睡哪里？”
　　肖前指了指自己卧室，“睡我屋，我去睡我爸那屋。”
　　提到肖志军，赵浦月想起自从肖志军从医院逃走就再也没有消息，她问，“肖叔叔这几年还是没有消息吗？”
　　肖前摇头，“没有，他不敢联系我和我妈，不过就他那个自私样，在哪也能活下去，快去睡吧。”
　　赵浦月，“哦。”
　　看着赵浦月进去卧室，肖前关了客厅的灯去肖志军的卧室，从衣柜找了床被子铺开睡了，被子几年没晒满是潮味，肖前辗转半天还是坐起来，点了一根烟靠到床头。
　　肖志军的床头背板有空有实，肖前敲了几下，撬下一块板子，里面是两瓶白酒，还有一个旧账本，他翻了翻，账本记的很碎，有肖前的学费，加油费，陈丽的转账，还有几笔卖酒的帐，他看了一会把账本扔进床头柜，拿起一瓶酒打开闻了闻喝了一口，他不常喝酒喝不出真假，索性睡不着便一口一口喝起来。
　　挂钟走到三点，赵浦月起夜没找到客厅的开关，拿手机照着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路过冰箱，她打开冰箱找了瓶水喝了一口，黑暗中一个火星闪了一下，有烟的味道从沙发那边传过来，她问，“肖前哥，是你在抽烟吗？”
　　有脚步声走过来，借着冰箱打开的灯光，赵浦月看到肖前的脸，问“你怎么这么晚一个人坐在客厅？”
　　肖前没说话，拿过她手里的水瓶放回冰箱，向前两步抱住赵浦月，他身上带着一股酒味，勾起赵浦月不好的回忆，她皱眉，“你喝酒了吗？”
　　肖前，“喝了一点。”
　　他抱着少女压在墙上，头埋在她肩膀里，赵浦月，“你干嘛？”
　　肖前，“给我抱一会。”
　　他身上混着烟味和酒味的味道冲进赵浦月鼻子，赵浦月用手推他，“放开我，你身上很臭。”
　　肖前不仅没有放开她，还压紧了她，一手环住她的腰贴向自己，赵浦月汗毛竖起，用手肘撞肖前，“肖前，你又发什么疯，松开我！”
　　“我喝醉了，囡囡。”
　　肖前的手从少女的脑后温柔的摩挲到脖子、肩膀，然后低头亲下去，赵浦月挣扎的手被他捉住按在身后的墙上，冰箱半开的光照在他们身上，少女努力侧过脸不愿意被亲到，却还是被肖前擎住下巴转过来，他嘴唇贴住女孩的脖子一口一口往上一直亲到她的下唇，赵浦月闭着嘴巴不给他亲，他就含住她的唇肉似咬非咬的磨她张嘴，“囡囡，乖，张嘴。”
　　赵浦月被他堵住嘴说不清话，含糊拒绝，“不……”
　　肖前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合上他们身旁开着的冰箱门，冰箱门被合上屋子陷入黑暗，黑暗中赵浦月感觉自己被抵在冰箱上，老式冰箱的高度并不高，她上半身被压着，从蝴蝶骨到头颈被迫后仰撞到冰箱顶部的铁皮上，赵浦月疼的出声，“好疼……”
　　肖前伸手去揉她被撞到的地方，舌头趁机挤进她张开的嘴在赵浦月嘴里四处探寻，浓烈的酒味和烟的辛辣瞬间充斥进来，她呜咽着想躲，肖前却不允许，他的舌裹挟着她的抵进她喉咙深处，赵浦月被两个人的口水呛的流泪，肖前手指抹掉她的泪，抱起她的腰抬高抵在身后的墙上，他亲的用力不肯给赵浦月一点张嘴呼吸的空隙，口水的黏液从他们唇齿相接的地方流下，丝丝粘连在两个人的脖子上、手臂上，还有衣服布料上，赵浦月双手无力的揪着肖前胸前的衣服让自己不至从他腿上跌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前终于把她放下来，他紧紧贴着赵浦月，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喘息，赵浦月感觉自己的力气已经耗尽了，她后退着靠在墙上，抬起手臂擦了擦脸上的唾液和痕迹，问他，“你疯完了吗？酒醒了吗？放开我，我要回去睡了。”
　　肖前没说话，赵浦月当他清醒了，推开他要回卧室，肖前拦住她，“囡囡。”
　　赵浦月眼睛红了，一巴掌打在肖前脸上，“你还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肖前被她一巴掌打得后退，赵浦月蹲下身哭起来，她不明白肖前为什么要对自己做这些，一次又一次的强迫她，为什么就不能只做自己的哥哥。
　　肖前蹲下来摸着她的头按到自己怀里道歉，“对不起。”
　　赵浦月哭了许久终于停下来，哑着声音问他，“你刚才喝醉了对不对，明天醒来你还是我哥哥对不对。”
　　肖前亲着她的头发说，“是，我今晚喝醉了。”
　　他站起身，“我去开灯。”
　　赵浦月拉住他的手，“别开灯。”
　　肖前，“好。”
　　月光照进屋子，他推开卧室门，“进去睡吧。”
　　赵浦月问他，“你呢。”
　　肖前走到大门口，抓起一串钥匙放到口袋，“我出去，你在家里睡吧。”
　　说完他打开门出去，门在他身后关上，楼道响起脚步踩在台阶上的声音，然后那脚步声渐渐走远再也听不见，四周再次陷入一片安静。
　　赵浦月等那声音消失很久才走到床边躺下，黑暗中被子里传出女孩低声的呢喃，“疯子。”
　　一夜寂静无声。晨光升起，老巷子里响起各家各户早起的声音，水洒在石板路上的声音，小孩子吵闹的声音，还有电瓶车骑过石板松动的声音。
　　一条僻静的巷子深处走出一个踩着拖鞋的少年，他的身后是一地的烟头，那是一夜没睡的肖前。肖前去到常去的馄饨摊要了一碗馄饨和一笼汤包坐下，摊主问他，“没跟妹妹一起来吃啊？”
　　肖前，“她还没起，一会给她带一份打包回去。”
　　摊主，“你可真是个好哥哥。”
　　吃过饭，肖前带着打包的早饭回去筒子楼，打开门把早饭放到桌上，他去敲卧室的门，“小月，我带了早饭，你起来了出来吃。”
　　等了一会没有人应，肖前推开卧室的门，里面床是空的，赵浦月已经走了。
　　肖前叹气，去洗手间洗了澡把身上的烟味洗掉，换了身干净衣服拎着早饭去赵家门洞。门洞内大门紧闭，他敲了好几下也没有人应答，把早饭挂到门把上，肖前给赵浦月发了个微信，[小月，我打包了一份早饭挂在你家门上，你醒了吃点，下午我找师傅来给你屋装玻璃。]
　　屋里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手机亮了一下，沙发上裹着毯子的女孩从毛毯里伸出一只手拿过手机看了眼消息，扔开手机裹着毯子继续睡了。
　　下午四五点暑气慢慢下去，肖前带着安装玻璃的师傅来到门洞，他敲了敲门，这次赵浦月给他开了门，肖前和她说话，“小月，我来装玻璃。”
　　赵浦月开了门没理他，回去客厅坐在餐桌前继续看课本，肖前讪讪的，带着师傅去她卧室量玻璃窗的尺寸，师傅量尺寸的时候，肖前拿扫把把地上的碎玻璃收起来，又用布擦了擦桌子和床上的碎玻璃。
　　等玻璃安装好，肖前送走师傅，回屋里问女孩，“浦月，你晚上吃什么，我晚上给你做饭好不好。”
　　赵浦月低着头看书，伸出手指指着大门，“你走。”
　　肖前，“好，我走。”
　　他出去把门虚掩上，嘱咐她，“你一个人在家关好门窗，晚上记得吃饭，明天我再来看你。”
　　等肖前走了，赵浦月又做了会题，把课本扔到一边进去卧室，屋子里已经没有昨晚一地的碎玻璃，桌子和床也被整理得干净，赵浦月坐到床上翻出枕头下面的烟盒，她把烟盒握在手里心情复杂的看向窗外的天空，“奶奶，我该怎么办？”
　　她不能接受肖前对她做的事，又无法完全拒绝肖前出现在她的生活，她无法想象如果她的生活没有肖前是什么样子，毕竟他是她除了血脉以外唯一真正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