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尾宁曳涂

34、分手

　　第二天搬家，赵浦月东西不多，肖前一个人就搬了所有行李。到了顾筱的房子，孙月已经到了，她给两个人开了门，“浦月，肖前哥。”
　　肖前把行李搬进屋子，赵浦月问，“顾筱来了吗？”
　　孙月，“顾筱下午才过来。”她指指屋子里面，“一共三间卧室和一个书房，这边是主卧，靠南还有两间卧室，浦月你看你喜欢哪间？”
　　赵浦月选了南边的一个次卧，肖前跟过去把她的行李放下，赵浦月不想和他说话，跑去外面拉着孙月去阳台看风景，顾筱的房子靠近江边，17层高的阳台是一排长长的江景阳台，可以俯瞰半个宁城。
　　肖前一个人在屋子四下看了看，这里常年没有人住，虽然定期有人打扫，还是有不少浮尘，他找来工具埋头打扫起来。
　　阳台上孙月一脸迷惑，“干嘛拉我到阳台，你不跟你哥一起啊？”
　　赵浦月不想说肖前和她的私事，只臭着脸说，“这两天吵架，不想跟他呆在一个屋子。”
　　孙月看了看屋里打扫的肖前，“你哥脾气这么好，又帮你搬家，又打扫卫生，你还和他吵架。”
　　赵浦月说了句你不懂，转身倚着栏杆吹风。
　　孙月，“你跟你哥真不像兄妹，又闹别扭又吵架像一对情侣。”
　　赵浦月，“说了我和他不是，我不是有男朋友吗？”
　　孙月，“张笑然啊？说到他，你今天怎么没叫他来？”
　　赵浦月，“他在上班。”
　　孙月，“没有啊，昨天你请假，他也请假，我听丁婷说他今天也不去奶茶店。”
　　赵浦月只好说实话，“不想叫他。”
　　孙月，“你可真奇怪，把哥哥当男朋友用，把男朋友放一边。”
　　赵浦月尴尬笑笑，拿出手机给张笑然发了个微信问他在做什么，等了几分钟对方没有回她便忘了。
　　两个人回去屋里的时候，肖前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他把手里的抹布放到一边问，“中午想吃什么，我带你们去吃。”
　　赵浦月，“我下午还要上班，没时间。”
　　孙月撞撞她的胳膊，赵浦月拉着她坐到沙发上玩手机。
　　肖前，“那点外卖吧，浦月，你想吃什么？”
　　赵浦月，“随便。”
　　孙月过来肖前旁边，“肖前哥，我想吃黄焖鸡，帮我点黄焖鸡好不好。”
　　肖前，“好。”他给孙月点了一份黄焖鸡，把手机拿给赵浦月，“你要点什么，月月。”
　　赵浦月，“和孙月一样吧。”
　　赵浦月平时不喜欢吃黄焖鸡，肖前知道她还在生气，随口说的，他另外点了一份焖排骨，外卖到的时候，他把排骨推给赵浦月，“吃这份排骨吧，焖鸡那份忘记备注不要辣了，你吃不了。”
　　赵浦月没说什么，端着排骨那份默默吃起来。
　　到了奶茶店，丁婷已经在上班了，赵浦月换好工作服，丁婷问她，“浦月，你知道张笑然怎么了吗？两天没来上班了。”
　　赵浦月摇头，“我这两天家里忙，没怎么和他联系。”
　　连着三天张笑然都没有到Matcha上班，赵浦月的微信他也没回，直到店长安排新人加到她和丁婷的班次，她们才知道张笑然已经离职了。
　　奶茶店人员不固定，来来去去很正常，丁婷诧异了一下就带着新人去操作台培训了，赵浦月站在收银台站了一会，发消息给张笑然，“你离职了吗？”
　　过了好一会，张笑然才回复她，[嗯，离职了。]
　　赵浦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张笑然那边显示正在输入，几分钟以后他发了一段文字过来，[浦月，这两天发生了一些事我不方便说，奶茶店的工作我不会再做了，我们的关系我考虑了一下，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我们还是分手吧。]
　　这几天张笑然都不回复她的消息，赵浦月其实已经有预感了，真的被分手她不是特别难过，反而有点释然，可能就像肖前说的，她和张笑然彼此并不了解，她也没有那么喜欢他，他们只是因为那天的阳光太好短暂的互相喜欢了下。
　　赵浦月在微信框回复张笑然，[好，分手吧。]
　　张笑然，[浦月，祝你幸福。]
　　赵浦月，[你也是。]
　　晚上顾筱她们准备在家里聚餐，赵浦月下班晚，被安排去超市采购几个缺的食材和调料，从超市采购完快走到楼下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赵浦月以为是孙月催她，接了电话直接说，“快到了就到楼下了。”
　　电话里是徐琪然的声音，“什么楼下？”
　　赵浦月，“徐琪然？你找我什么事？”
　　徐琪然，“你在哪里？到我公寓这，有事和你说。”
　　赵浦月拎着购物袋在楼下找了个石凳坐下，“有什么事你在电话里说吧，我还要和朋友聚餐。”
　　徐琪然被她语气里的冷淡气到，他看着手里的照片还是压着火说，“你那男朋友的事，电话里说不清，你到我公寓这来。”
　　赵浦月，“我跟张笑然已经分手了，他有什么事我不关心，还有，他已经从奶茶店离职了，请你不要管我的事。”
　　徐琪然，“分手了？这小子跑的挺快，算他识相。”
　　他手里的照片是徐琪然和一个女的在大学门口拥抱，还有在校园牵手的照片，他让张铮跟了张笑然两天，没多久就查出张笑然根本不是什么高中生，而是附近的大学生，在学校还有女朋友，在奶茶店打工不过是为了骗赵浦月这种小女生谈恋爱才故意把年龄说小的，他拿到照片先找的张笑然，对方信誓旦旦说只喜欢赵浦月，会和女朋友分手，没想到这么快就跑了。
　　赵浦月在电话里问，“张笑然离职，是不是跟你有关？”
　　徐琪然，“东西发你了，看你微信。”
　　他把张笑然和他女朋友的照片发给赵浦月，[这人是大学生，在学校还有女朋友，去奶茶店打工就是逗你这种小姑娘玩的，我拿着照片找了他一次，他就心虚的和你分手跑了。]
　　路灯下赵浦月翻着那些照片，明白了张笑然突然分手和离职的原因，也许这几天事情太多，知道原因后她反而没什么触动了，只是回徐琪然，[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徐琪然发了个语音，“那个，你要不要搬回公寓，我这边空着也是空着。”
　　赵浦月，“不用了，我现在和宿舍同学住在一起，她在这附近有房。”
　　徐琪然，“那行吧，公寓的事，你回去不要和我妈乱说。”
　　赵浦月，[我知道，谢谢你，琪然哥。]
　　徐琪然看着她发的那句琪然哥嘴角弯起，这个乡下丫头，还是懂点礼貌的。
　　到了楼上，肖前今天也在，赵浦月，“你怎么来了？”
　　孙月在一旁说，“我喊肖前哥来的，那天搬家肖前哥帮了不少忙，而且顾筱也想见见你传说中的这个帅哥哥哦。”
　　顾筱走过来，“是啊，你的肖前哥从来只闻其名今天总算见到人了。”
　　她们都这样说了，赵浦月也不好再反驳，肖前伸手把她手上的袋子接过去，“过来吃东西吧。”
　　吃到一半，女孩们聊起八卦，顾筱在学校被男生排队告白的事迹又被说起来，顾筱摆手，“别说我了，赵浦月，你肖前哥你这么帅，又是学霸，从小到大也不少人追吧。”
　　赵浦月，“问我干嘛，你直接问他啊。”
　　肖前，“没有很多，我在学校不爱和女孩讲话。”
　　赵浦月想起在南山镇的时候，他们第一次见面，肖前拎着棍子赶走混混的样子，还有靠在墙上抽烟丧丧的样子，成年以后的肖前没有少年时候那么丧了，也不总是揣着烟一脸冷漠，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学校有很多女孩追。
　　孙月问赵浦月，“你呢，浦月，你跟张笑然怎么样了？”
　　赵浦月夹了一口菜说，“他离职了，我们分手了。”
　　饭桌上安静了几秒，孙月，“张笑然离职了？你们分手又是什么情况啊？”
　　肖前放下来筷子看着赵浦月，赵浦月笑笑，“就是这样啊。”
　　孙月还要追问，顾筱打了她筷子一下，“两个人玩玩，散就散了，吃东西。”
　　吃过饭赵浦月去阳台看星星，阳台门关了一下，男生有点重的脚步声走过来，她没回头，知道是肖前。
　　肖前过来在她身边站住，在夜风中低声问她，“浦月，你分手难过吗？”
　　赵浦月摇头，“没什么感觉。”
　　肖前，“要是难过了就找我，我陪你聊天。”
　　赵浦月不想跟他聊这些，问他，“你这几天总请假，老师项目那边没事吗？”
　　肖前，“园林修复是慢活，不急在一两天。”
　　赵浦月，“哦。”
　　肖前，“我还要在这边呆到八月底，你，我还能去Matcha找你吗？”
　　赵浦月低声说，“肖前哥，那天晚上的事，给我点时间，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夜风从江面吹过来，掀起女孩的裙摆，肖前看了看女孩衣领覆盖住的锁骨，眼神深黯。赵浦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锁骨，下意识按住淤青的地方，肖前问，“还疼吗？”
　　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了，但是他这么问赵浦月仿佛又回到那个晚上，无助的自己和疯狂的肖前，那处被他咬的地方烫烫的，她放下手，“不疼了。”
　　肖前还想说什么，阳台的门敲了敲，孙月拿着扑克牌问，“要不要一起玩啊。”
　　赵浦月跟肖前说，“我们去玩牌吧。”
　　肖前，“好。”
　　八月底，赵浦月在开学前结束了奶茶店的打工，拿到工资后给徐迪和两个妹妹买了礼物，东西不贵重也算正式，徐迪淡淡夸了她几句，徐琪然不满意没有自己的礼物，赵浦月郑重请他和他朋友在市中心吃了一顿饭当做答谢，才让他脸色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