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尾宁曳涂

33、深夜

　　晚上赵浦月回到公寓，里面灯已经亮了，徐琪然脸色阴沉坐在客厅沙发，赵浦月有些惊讶，“琪然哥，你怎么来了？”
　　徐琪然，“我不是说了会来检查吗？”他指着桌子上的烟灰说，“这烟是怎么回事？你带男的回来回来了？”
　　赵浦月看了一眼脸色讪讪，那是昨天肖前留在桌子上的烟头，她低声道歉，“对不起哥，昨天我朋友上来给我送夜宵坐了一会，我们没干什么。”
　　徐琪然，“奶茶店跟你拉拉扯扯那个男的？”
　　赵浦月不想节外生枝，低头默认了。
　　徐琪然，“我说他怎么一听到我是你哥就那么殷勤，原来你们早勾搭在一起了，他是不是还在这里睡了？”
　　赵浦月抬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徐琪然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打量，“你觉得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啊，真是乡下来的，不知检点。”
　　赵浦月，“你嘴巴干净点。”
　　徐琪然冷笑，“那这烟头怎么解释，你都请人上楼休息了，都是男人我能不知道什么意思？”
　　赵浦月，“我没有，徐琪然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说完想进卧室不想和徐琪然在这理论，徐琪然拽住她，“话还没说完你跑什么？”
　　赵浦月挣开他，两个人一个拉扯赵浦月的衣领被拽开，露出肩膀上的牙印，那牙印还没消退，分明是刚咬的，徐琪然一时心情莫名，他虽然嘴上一直骂赵浦月，但是没想到她真的和别人做到这种程度，一时怒火上头拽着她肩膀质问，“你说你没乱搞，这是什么？”
　　赵浦月低头，“是意外。”
　　徐琪然，“什么意思，那男的强迫你的？”
　　他说完赵浦月没有反驳，徐琪然踢了下桌子，“什么玩意儿？他强迫你不会反抗啊！”
　　赵浦月有些难堪的拉着衣领盖住伤口，“徐琪然，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徐琪然，“什么叫你的事，打狗也要看主人，明天你跟我去奶茶店找那男的去，不行，现在就去，那男的住哪？”
　　赵浦月有点着急，这事不是张笑然做的，去了就要牵出肖前了，她忙拉住徐琪然，“琪然哥我求求你你别管了，这是我和他的事，你别插手。”
　　她急的眼睛里都是泪，徐琪然气得坐回沙发，“那你是愿意的？”
　　赵浦月转头擦了下眼睛，“我愿意的。”
　　徐琪然，“我真搞不懂你，随便你爱和谁谈谈吧，但是这个公寓我不会再让你住了，你收拾收拾明天就搬走，在这看得我心烦。”
　　赵浦月，“我现在就搬出去。”
　　徐琪然看了眼挂钟，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但是他话都说出口了，也懒得留赵浦月，“随便你。”
　　赵浦月在公寓的东西不多，没多久就收拾好拉着行李箱离开公寓。等她走了，徐琪然一个人闷不做声坐在客厅生闷气，他手边的手机响了下，是张铮的微信，[怎么样啊，说服妹妹来拍照了吗？]
　　徐琪然这才想起来今天过来公寓是为了牵线赵浦月去拍写真的事，结果他一进门看到客厅桌子上的烟头就忘记了，现在人都被他赶走了更不用提了，他敲字回张铮，[不拍了，臭丫头忙着谈恋爱随便她。]
　　张铮打电话过来，“怎么了啊这是，下午说的好好的。”
　　徐琪然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和张铮说了，“搞不懂她脑子里想的什么东西，才高一就搞这出，真是乡下来的没人管教。”
　　张铮，“我听着妹妹这小男朋友是不是有点胡来啊，别是在骗妹妹吧。”
　　徐琪然，“那男的你下午不是也在奶茶店见过，油嘴滑舌的，估计就是这么骗赵浦月的。”
　　张铮，“反正我这几天闲的没事，不如我来跟拍下那小子吧，看看他在搞什么？”
　　徐琪然，“行吧，拍到了弄他。”
　　张铮，“放心吧，做狗仔哥们有经验。”
　　公寓楼下，快十二点的大街上空无一人，赵浦月拖着行李箱坐在路边，她拿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孙月这会应该已经睡了她不想打扰，肖前的头像在她微信聊天框的上面几个人，她手指停在肖前的头像上还是划走，最后打开地图想看看附近有什么旅馆。
　　她低头看手机，没有注意身后有人靠近，直到那人手放在她肩膀上，赵浦月害怕的起身，身后的人拉住她，“小月是我，肖前。
　　赵浦月这才看清是肖前，她冷下脸，“这么晚你跟着我干什么，我不是说了不想看到你吗？”
　　肖前，“我不放心你就想跟过来看看，你怎么这么晚出门，还带着行李箱？”
　　肖前昨天从公寓离开后就懊恼不已，今天他跟老师请了假在奶茶店附近徘徊了一天想要找机会跟女孩道歉，但是赵浦月微信根本不理他，晚上他跟着赵浦月到公寓，还没想好怎么上去找她，就看到赵浦月一个人拉着行李箱出门。
　　赵浦月拉着箱子离开肖前几步说，“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肖前，“是不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你和我说，我可以帮你。”
　　赵浦月看见他就想起昨天晚上他按着她在落地窗胡来的样子，不禁胸口一股闷气，“你走，不要管我，我不想看到你。”
　　肖前按住她的行李箱声音带着强硬，“赵浦月，这么晚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在街上乱走，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赵浦月眼睛发红，如果不是肖前昨天胡来，她今天晚上就不会被徐琪然骂，也不会现在这样夜里十二点拖着行李箱在大街上，她呜咽说到，“都怪你……都怪你……”
　　肖前感觉到可能跟自己昨天的行为有关，但是赵浦月什么都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再问，“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你晚上住哪里？我送你过去吧。”
　　赵浦月摇头沉默。
　　肖前拉过女孩的行李箱说，“先跟我回去吧，我现在跟老师他们住酒店，你今晚先睡我的房间，明天我再帮你找其他地方安置。”
　　肖前打了辆车带赵浦月到他现在住的酒店，酒店房间是大床间，除了床还有一个沙发，他把赵浦月的箱子放好，又问前台要了一床被子放在沙发说，“我晚上睡沙发，你睡床上。”
　　赵浦月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听到肖前这样安排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去洗手间换了睡衣躺到床上一把拉过被子把头埋进被子里，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肖前等她睡了，才拿了烟到外面阳台，把玻璃隔断门关了一个人靠在阳台抽烟，床上赵浦月从被子里掀开一点缝隙，看着肖前的抽烟的背影，夜色深深，他和她一个人在阳台抽烟，一个在屋里装睡，就这样沉默在宁城的深夜里。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肖前帮赵浦月在网上找了几个鼓楼附近的中介，“最早一个上午十点就可以过去看，你有什么要求我可以提前和他们讲。”
　　赵浦月还是不太愿意和肖前对视，低头说，“你把他们联系方式发我，我一会自己和他们联系。”
　　肖前，“你一个人不行，我陪你一起去看房。”
　　赵浦月没说话算是答应了，她跟奶茶店请了一天假，吃过饭和肖前一起出门去鼓楼那边，上了公交，两个人还是没怎么交流，随着车子过站人越上越多，两个人慢慢被挤到最后面的地方，肖前一手搭着栏杆一手撑在车窗上，围成一个半圈护住赵浦月，公交车在路口一个急刹车，赵浦月站不稳倒在肖前的胸膛，肖前单手揽住她的腰，担心问她，“没事吧？”
　　赵浦月推开他的手站直，“没事。”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她包包里的手机响了，是张笑然的微信，[月月，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身体不舒服吗？]
　　赵浦月回他，[家里有点事，明天再去。]
　　张笑然，[那好吧，想你。]
　　她没有避着肖前，微信的内容肖前看得清楚，等赵浦月收起手机他说，“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在找房子？”
　　赵浦月，“没什么为什么。”
　　车上人多，肖前也没有多问，等又过了几站他们到站下车，肖前继续刚才的话题，“小月，你为什么没有告诉你那个男朋友自己的困难，你说你喜欢他，可是昨天晚上十二点你一个人在街上为什么不找他帮忙？”
　　赵浦月径自往前走，“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别问了。”
　　肖前拉住她的手拽到一个小巷中，“小月，你还不明白吗？你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感情，你遇到事情也不会想到找他，你不喜欢他更不爱他，你只是一时冲动。”
　　赵浦月有些难堪，她直视肖前的眼睛，“是，我和他是没有感情，我是一时冲动，那又怎么样，我和你感情深，我拿你当亲哥哥，可是你呢，你脱我衣服的时候当我是什么？”
　　肖前被她质问的低下头，“对不起，我那天真的是冲动了，我以后不会了。”
　　赵浦月冷笑，“你每一次都这么说，在南山的时候你就这样，那年你喝醉了在我家旁边的巷子里拉着我亲，根本不管我当时有多害怕，昨天在楼上也是，你疯起来从来不管我愿不愿意。”
　　肖前愧疚说到，“对不起，小月，我下次真的不会了。”
　　赵浦月蹲下身靠在墙角，“没用的，你下次还会，你心里根本没把我当妹妹，只当成自己的东西想碰就碰。”
　　肖前，“我没有，我把你当妹妹的。”他蹲下身摸着赵浦月的头，“可是我也是真的喜欢你，我嫉妒那些靠近你的人，没办法忍住不碰你。”
　　赵浦月头埋进膝盖里，“可是我不喜欢你，我只想让你当我哥哥。”
　　肖前捧起她的脸，给她整理了刚才蹭乱的刘海，手指按着她红红的眼角，“囡囡，我做不到只做你哥哥，我这辈子只会喜欢你，我不能忍受你喜欢别人，你必须试着接受我。”
　　赵浦月被他的话吓到，肖前此时的眼神深沉，很像之前在公寓里强吻她的时候的眼神，赵浦月害怕他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你说的这些，我需要时间接受。”
　　肖前，“我可以等你，一年两年，多少年我都等，等你可以接受我。”
　　下午他们看了几个鼓楼附近的房子，肖前看了都不太满意，，“你一个人还是太危险，我和你一起租吧。”
　　赵浦月忙拒绝，“不用，孙月可以和我一起，我已经和她说过了。”
　　她把几个合适的房源推给孙月微信，结果没注意发到宿舍群里，宿舍的顾筱在群里问，[你们要找鼓楼的房子租？]
　　孙月，[是啊，我和浦月在鼓楼这边奶茶店打工，要在附近租房，顾筱，你是宁城土著，有没有这附近熟的房源？]
　　顾筱，[熟的房源没有，有一套我自己的公寓，在滨江大道。]
　　孙月，[真的假的？]
　　顾筱，[前两年那边开发的时候我爸妈给我买的，好像还是精装修，我都没去看过。]
　　赵浦月，[壕无人性。]
　　孙月，[抱大腿。]
　　顾筱，[等我找找钥匙啊，刚好最近在家里住的烦，假期剩下这一个月搬去那边和你们一起住。]
　　赵浦月把群里的聊天给肖前看，“我同学在前面滨江大道有套公寓，马上就可以搬过去。”
　　肖前去看她们的聊天，群里顾筱还在发公寓的装修图，肖前，“你和你同学一起住这样还好，人多安全。”
　　赵浦月，“嗯，我们约好明天搬家。”
　　肖前，“好，我明天帮你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