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尾宁曳涂

31、早恋

　　赵浦月把自己和孙月的情况和店长说了，调了奶茶店的班次，她晚班的班次多了之后基本和丁婷还有张笑然一组上班。每天下班张笑然都会骑着电车带她下班，有时候轮到白班，四点多下班张笑然还会骑车带赵浦月到附近逛逛。
　　奶茶店的同事都看出了张笑然在追赵浦月，孙月悄悄问赵浦月，“你跟张笑然是不是已经谈了？”
　　赵浦月，“没有啦，我跟张笑然就是顺路回家搭个伴。”
　　孙月，“这个可不好说，近水楼台花前月下的，他又是个大帅哥你敢说不动心？”
　　赵浦月，“真没有啊，你别乱说。”
　　孙月，“我说真的，这么个帅哥谈谈也不吃亏啊，虽然比你家肖前哥哥差点。”
　　赵浦月，“你别扯肖前哥。”
　　张笑然从后厨过来，“你们说什么哥哥？”
　　孙月，“没说什么哈哈。”
　　张笑然，“浦月，明天晚班，我们上午去美术馆看展好不好，那边有个现代油画展在展出。”
　　孙月笑着看着两个人。
　　赵浦月喜欢看展，有点心动，“会不会来不及回来上班。”
　　张笑然，“赶得及的，我们十点碰头，看完展还能回来吃个饭。”
　　孙月，“浦月你去啊，回来多拍点照给我。”
　　赵浦月，“好，那我们10点在美术馆见吧。”
　　芳洲，围栏围住的园林里，肖前正把一块园圃按照设计图翻整，上面的青苔和兰草他移动的很小心，和工人一起翻弄了一整天总算把假山附近的一块园圃侍弄好，他跟老师打了个招呼先下班了。
　　坐公交到鼓楼，肖前直奔Matcha，进了门没看到赵浦月，孙月看到他，“肖前哥，你来了。”
　　肖前，“浦月下班了吗？”
　　孙月，“是啊，她今天白班，四点就走了。”
　　肖前，“哦。”
　　这几天肖前来找过几次赵浦月，总是碰不上，孙月看他神情失落说到，“那个，我听她和张笑然约下班去城隍庙吃东西，肖前哥你要不要去城隍庙找找月月。”
　　肖前，“我知道了，谢谢。”
　　肖前出门去了公交站，拿出手机点开和赵浦月的聊天框，他发的消息，[下班了吗？晚上要不要去逛街。]
　　赵浦月刚刚才回复他，[下班了肖前哥，我跟同事在外面，下次约吧。]
　　到城隍庙的公交车已经进站，肖前没上车，坐了另一班车回家，回到家陈丽在做饭，许怀文也在，正跟弟弟在客厅玩儿童足球，肖前抱住弟弟，“豆豆。”
　　豆豆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哥哥。”
　　玩了一会，肖前去厨房帮妈妈把晚饭做好端出来，饭桌上许怀文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
　　陈丽问他，“怀文，公司有什么急事吗？”
　　许怀文，“有个急单，工厂出了点事情做不了，我过几天去广州看看有没有别的工厂。”
　　陈丽，“去那么远啊，来得及吗？”
　　许怀文，“来不及也没办法，损失肯定有，只能尽量减少损失。”
　　肖前，“许叔叔，宁城这边的工厂没有能做的吗？”
　　许怀文，“单子太大，这边都是加工厂接不了。”
　　肖前，“我有个同学家里做纺织的，他家在港区开的厂挺大的，我帮你问问呢。”
　　许怀文，“你先问下他家公司的名字，港区的工厂我基本认识。”
　　肖前问了杨马家里公司名字，杨马，[宁洲针织，怎么了？]
　　肖前，“他家公司叫宁洲针织，许叔叔，你认识吗？”
　　许怀文坐直身体，“宁洲针织，我那单子十倍的量宁洲都不一定会看上，帮我谢谢你同学吧。”
　　肖前虽然知道杨马家的产业大，但是没想到规模竟然这么大，许怀文的公司也做了七八年了接的都不是小单，竟然够不上合作，他微信回了杨马，[我叔叔有个急单在宁城找不到工厂做，他说单量太小你家的公司不会接，让我谢谢你。]
　　杨马，[我家下面有子公司可以接散单，我推给你一个名片，你让你叔叔问问呢。]
　　肖前把杨马推过来的微信名片转给许怀文，“许叔叔，这个是我同学子公司的负责人，他说你可以问问。”
　　许怀文加了名片，把情况跟对方说了，对方爽快答应了，让他明天去公司谈详细的合作。
　　许怀文挂了电话和肖前说，“小前，帮我好好谢谢你同学啊，这个事他虽然随手一帮，但是帮了我公司很大的忙。”
　　肖前，“嗯，我会的。”
　　晚上肖前和杨马视频，“这次你帮了我叔叔很大的忙，等你回宁城我请你好好吃一顿。”
　　杨马那边在海边清吧喝酒，“那可说定了，暑假我跟我爸妈在泰国玩就不回宁城了，等过年回去好好敲你一顿。”
　　肖前，“好。”
　　杨马，“对了，你跟你妹怎么样了？”
　　肖前，“老样子吧，她现在还小，等她上大学再说这些。”
　　杨马，“你可真有耐心，行吧，你好好守着你妹吧，我玩去了，回聊。”
　　挂了视频，肖前微信问赵浦月，[小月，你明天有时间吗？一起去公园走走呢。]
　　赵浦月，[不好意思啊肖前哥，我明天和同事约了去美术馆，我们下次约吧。]
　　肖前，[是和那个张笑然吗？]
　　赵浦月，[嗯。]
　　肖前想到之前见到那个男生看赵浦月的眼神，同为男性，他很明白男生对一个女孩感兴趣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他低头打了很多字，最后还是删掉，只发了一句，[早点睡吧晚安。]
　　赵浦月到美术馆门口的时候张笑然已经在了，他递给赵浦月一盒牛奶和三明治，“不知道你有没有吃早餐，给你带的。”
　　赵浦月，“谢谢，刚好我还没吃早饭。”
　　两个人在美术馆外的休息椅上吃东西，赵浦月怕赶不及吃的有点快结果一口呛到，张笑然把牛奶插上吸管递到她嘴边，“你慢点，不着急。”
　　早上凉风习习，风吹过女孩的长发，几缕碎发挂在她的耳边，平时在奶茶店为了卫生赵浦月都是扎着头发，张笑然还是第一次看到披发的她，比束发的样子多了几份分清丽。
　　赵浦月埋头吃着三明治，耳边的长发有些挡住视线，她正想整理，张笑然伸手帮她把头发拨到耳后方便她吃东西，男生温热的手指触到她耳朵，赵浦月有点不好意思躲开，“谢谢哦。”
　　张笑然从包里拿出一个微单反给赵浦月拍了张照，“浦月你吃东西太可爱了，我拍一张哦。”
　　赵浦月有点害羞躲着镜头，“你不要拍。”
　　她越躲张笑然越是要拍，等两个人闹完已经快十一点，张笑然拉着她往美术馆门口跑，“某个人太好看我拍得都忘记时间了，我们得赶快进馆了。”
　　画展是现代画的展览，张笑然边看画边拍照，开始还在拍画作，后面就基本在拍赵浦月了，女孩看画的时候拍，看镜头的时候也拍，赵浦月被他拍得都没了脾气，“你找我看展原来是为了拍照。”
　　张笑然，“原本是为了拍画，结果发现人更好看就拍人了。”
　　逛完展出来，美术馆外立面是一排特别有建筑美感的墙面，张笑然找了个光线很好的位置让赵浦月站好，自己蹲坐到地上，找了好几个角度给女孩拍照。
　　拍完照，他把相机里的照片给赵浦月看，“你看，你多好看。”
　　他说的真诚，赵浦月不好意思，“你不要再说了。”
　　阳光透过建筑空隙照在女孩身上，女孩的耳朵在光线的照射下红透透的，张笑然一口亲在她耳朵上。
　　赵浦月眼睛瞪大惊讶又生气，“张笑然！”
　　张笑然，“赵浦月，我喜欢你，你可以喜欢我吗？”
　　赵浦月还碰到过这样的人，把喜欢说着这么坦荡，她躲开他的眼神，“我还是学生，我不谈恋爱。”
　　“学生也可以恋爱啊。”张笑然挨近赵浦月把她困在墙角，双手按在女孩的耳朵上声音带着蛊惑，“赵浦月，你十七，我十八，我们年纪这么配，一起早恋吧。”
　　有鸟从建筑顶飞走，飞鸟的扑翅声中赵浦月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好吧。”
　　赵浦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答应张笑然，可能那天的阳光太好，男生的声音太蛊惑，她在十七岁这年暑假突然开始了一场早恋。
　　两个人恋爱的事没瞒过奶茶店的人，孙月没两天就审问赵浦月，“你是不是跟张笑然谈了？你们俩这两天天天腻腻歪歪的。”
　　赵浦月，“有吗？很明显吗？”
　　孙月，“一上午你们都拉了多少次手了，我又不是瞎子。”
　　赵浦月，“好吧，我招，那次去美术馆他告白了，然后就谈了。”
　　孙月，“真有你的，你们准备谈多久，开学了怎么办？”
　　赵浦月，“我没想那么多啊。”有客人进来，赵浦月把孙月推到吧台，“先招待客人吧。”
　　打发完孙月，赵浦月到操作台做奶茶，张笑然过来加纸杯物料，摸摸她的头小声说，“下班一起回家啊。”
　　赵浦月，“嗯。”
　　晚上下了班，张笑然载着车把赵浦月送到公寓楼下，赵浦月说了再见要走，张笑然拉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回去早点睡，明天见。”
　　赵浦月，“明天见。”
　　赵浦月转身进公寓，没有看到马路对面一直站着的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