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和地狱之间》樱雪幻舞

11、 梦境——莫夜１２岁时的日记（2）

　　小番外——莫夜十二岁时的日记（２）

　　２月１日

　　昨天的心情真是ｄｏｗｎ到谷底了。
　　告别萧飒后，我直接被莫煜丢到了一家温泉旅馆，那里的风景的确如诗如画没错，但却坐落于鸡不拉屎鸟不生蛋乌龟不靠岸的荒郊野外，公交车都没有，害得我偷跑出去的计划完全落空。
　　于是昨天我在温泉池里郁闷了一下午，什么都不想干。
　　晚上打了个电话给萧飒，这家伙竟然没良心地要我节哀顺变，说他不敢招惹莫煜，让我自己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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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想劈了他，这个只会说风凉话、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人神共愤的不道德的家伙，也不想想我这么凄惨是谁造成的！
　　这下倒好，我这个电灯泡不会打扰他和丽姨卿卿我我了！
　　突然觉得伤心。不明原因的悲哀，一波一波漫上来，沉默地吞噬掉我。
　　心……有点痛。

　　２月２日

　　昨夜失眠了，今晨起来有些头晕，是生病了么？
　　没料到莫煜居然丢掉丽姨跑了过来，看见我这副模样，二话不说把我丢进医院，然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脑袋昏昏沉沉，可心里更难受。
　　独自呆在沉寂的病房里，满眼苍白。
　　我不是早该习惯他对我不闻不问了吗？为什么还会觉得难受……
　　医生不许我坐太长时间，就到这里吧。

　　２月３日

　　半夜醒来，发现莫煜竟然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我。
　　心底流动的温暖……是感动吗？
　　实在太过疲惫，我又沉睡了过去。然而早上睁开眼睛，床边却空空如也。
　　为什么……一定要在黑夜才出现……
　　我不知道。
　　萧飒拿着水果鲜花来慰问我，结果被护士挡在门外，若非我被他的狼吼吵醒让护士放他进来，他就打算动手打人强行闯入了。
　　暴力分子哪。
　　白天有了萧飒的陪伴都是在笑声里度过的，然而我更期待夜晚。
　　我打算一晚上不睡，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去跟踪莫煜。实在太好奇他的行踪了。
　　萧飒见我心不在焉的模样，施展无敌盘问大法，知道了我的打算以后，低声臭骂了莫煜１０秒钟，决定一起来玩。
　　他以视死如归的口气加上壮士断腕的表情，慷慨激昂，我突然想起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荆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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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真疯狂。

　　２月４日（１）

　　昨天，我和萧飒睡了整整一下午为晚上的行动补充体力。这个家伙真是的，死也不肯睡沙发，宁愿和我挤也要睡床。要不是我正在输液无法脱身，早就逃到沙发上去了，真受不了他的少爷习气。
　　迅速吃完晚饭填饱肚子，萧飒到附近商店买来了压缩饼干和小瓶装的矿泉水当粮食，免得跟踪莫煜的时候又冷又饿——在冬天，这件事实在是一苦差。
　　我和萧飒全副武装，穿着羽绒衣、棉裤和保暖鞋，手上戴着手套还拿着绒线帽。看时候差不多了，我盖上被子，萧飒钻到了床底。
　　呜，在２５摄氏度的房间内穿着羽绒衣盖着厚棉被的感觉糟糕透了，我打赌我会有８０％的几率感冒，可想瞒过莫煜冷锐的眼睛，也只能这么干了。而呆在床底的萧飒，恐怕也不会比我好过多少吧？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这真是个馊主意！
　　我起身把空调的温度开低，依然十分难受。
　　夜幕完全降临了，耳边的喧闹渐渐化为一片死寂，我的眼皮也越加沉重，在极不舒适的情况下，睡得很浅。
　　不知过了多久，异样的气息突兀地侵入我的感知领域，冷若数九寒冬呼啸的凛冽北风，柔若阳春三月拂面的嫩绿柳丝。
　　尽管全无声息，连开门声也没有，但我知道，莫煜来了。
　　我倏然惊醒，身体不自觉地紧绷。
　　我一动也不能动，害怕泄露身上衣服的秘密。因为温度过高，背上已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我甚至感觉到脸上也沁出了几颗汗珠。我只祈祷今夜光线越昏暗越好，免得莫煜发觉我的异状。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去，我期望可以快点结束这酷刑。
　　仿佛过了几千几万个世纪，我的意识有点朦胧，因为极度疲倦而陷入昏睡的边缘，思维基本停滞。
　　那丝气息忽地抽离了我的世界，我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只看见他疾速消失的背影。
　　就是现在！
　　略等了几秒钟，我迅速跳下床，看到全身僵硬的萧飒艰难地爬了出来，雪白的衣服沾染上一层尘土。
　　“呜呼，你爸爸绝对不是人！”萧飒低低地下结语，我却没心思听他抱怨，飞快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