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朝来寒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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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魂归帝结界，开！”
邱于欣召唤出自身结界，一瞬间，众神皆是惊叹。
星光如同流萤一般触手可及，半轮月，一圈日，以及四散的星辰。
和无尽的黑暗。
“每一颗星都是一个人的命运，星神掌管每个人的气运，而我则规划每个人的来去。”邱于欣面相西门笑雁深深鞠了一躬。
除了上神的命运她无法控制，其余的，上至神官，下至百姓，生杀予夺都在她一念之间。
这种人，若能为我所用，甚好。
万神朝拜日的第二天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艳，那些表演与歌舞无非是一些障眼法，专门演给那些道行不高的小神官，至于上神，一眼看穿，简直无聊。
西门笑雁简直百无聊赖，姐姐伪装的花神正在拉拢其余几大副神，而焕帝现在也在狼吞虎咽，这并不怪他，毕竟他已经被困在火山里好几千年了。
生活的漫长岁月就是这样被这些无聊的事情打发过去了，以至于让人有一种蜉蝣一掠的感觉。
普通人的岁月就这般短暂，碌碌一生的不在少数。
而他，纵使拥有着千万年的寿命，也不希望浪费一分一秒。
他，不知怎的，突然想跳舞了，想和扶寰跳舞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是他还在廉辉那里修习的时候，那时候，恬不知耻的扶寰，一个活了几千万年的老男人，化名为朝雨来天天勾引他。
尤其是廉辉外出时，还会带着偷偷下凡，去学一学人间俗不可耐却也欢喜的舞步。
“你把我衣服踩脏了，你什么意思啊！”
扶寰一脸坏笑地看着由于被自己踩脏衣服而气急败坏的小朋友。
西门笑雁拍着衣服上的印子，唉，估计廉辉回头又要拷问他去哪里玩了。
“好了，别闹了，再来一段吧，这次我牵着你，小心一点。”扶寰对着西门笑雁的眼神总是宠溺的，甚至是占有的，可西门笑雁总是感觉他那眼眸里埋葬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悲伤。
那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就像是提前编排过一样，无可挑剔却又让人觉得有些机械和生硬。
仿佛，他已经自己演练过很多遍了。
没有等他多想，扶寰搂着他的腰，右手与之相扣，在人间的烟火暮色里翩翩起舞。
西门笑雁记得，那一天好像是人间的除夕，反正街头巷尾都是人满为患，平日里乏味单调的人间，此时也变得霓虹靓丽，这一切都是不同。
他自从出生，好像从来没有过这么快乐，看不同的风景，吃不同的美食，以及尝试爱一个人。
朝雨就像是他灰白世界里的颜料，一点一点勾勒出西门笑雁对这个世界的爱与留恋。
舞步停下。
西门笑雁还在疑惑，却猛然间收到了来自扶寰的吻。
不轻不重，像是试探，像是流连忘返。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腼腆，青涩，一切都恰到好处，烟火恰好绽放，西门笑雁刚好转身，扶寰刚好鼓足勇气。
就像是一场梦。
但一切，就真的像一个梦一样。
西门笑雁回过神来，也许，他们可以再跳一支舞。
偷偷的，私下的，不被发现……
让这支舞成为独属于他们的回忆。
“朝雨，我想跳舞了，可以吗。”西门笑雁用念力传递给了扶寰。
或许是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扶寰的心口一震。他看向西门笑雁的感情很复杂，像是感慨，像是爱，像是愧疚。
时过今日，当时只道是寻常，从原本的金风玉露到如今的……也许连扶寰自己也没有想到西门笑雁回忆自己再次共舞。
于是二人找了借口暂时离场。
他们来到了泾水园，初见的地方。
不过原本的亭子被改名为了长梦亭。
花前月下，佳人有约，彩云追月，暗风拂柳。
扶寰握住了西门笑雁的右手，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他搂着西门笑雁，彼时的他穿着稚气未脱的白色修仙服，清新脱俗。
而今的他穿着沉重的长袍，背负着地位和感情走到了扶寰的身边。
两个人谁也不记得当年那愉快的节拍和曲调，倒也是挺好笑的，最后跳起来上天庭的舞蹈。
“哈哈哈，你也真是，几百年了，你还是踩到我的衣服，你啊……”西门笑雁边转圈，边笑着嘲笑扶寰。
扶寰也不恼，摸了摸西门笑雁的头，抱着他坐在了亭子的位子上。
“雁儿，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
西门笑雁先是一阵沉默，而后打趣着说:“我比你小了几千万岁，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很久，干什么现在说这个。”
“没什么。只是……”
西门笑雁可以感受到扶寰的忧思。
不管他与上天庭有什么仇恨，不管怎么样，至少此刻的他没有家族血仇，没有爱恨交错，此刻的他只属于他，只属于西门笑雁，只属于他的爱人扶寰。
“我答应你，陪你到天边最后一颗恒星的灭亡。”
永生永世。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朝来寒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