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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

  •   而此时,三皇子府里,刘北成刚刚被三皇子派人接进了府,看着桌上的佳肴,刘北成忽然泣不成声的撩袍跪下不停的对三皇子磕头。
      三皇子周玉宁忙上前亲自扶起道:“快快起来,你父亲的事我也是痛心不已,快快起来。”三皇子一脸悲痛,还自称“我”。
      刘北成摸着泪,一脸感激道:“听草民表妹说是殿下亲自为草民杀了那恶奴,草民感激殿下厚恩,只是……”刘北成看了一眼周玉宁,不敢再说。
      周玉宁道:“有什么就说,我这里你不用担心。你父亲与我也甚是亲厚,你也算我的世侄了。”
      这话让三十八岁的刘北成有些噎,这三皇子也不过三十的样子。
      刘北成看着三皇子,忽然,又撩袍拜下,重重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抬起头看了看三皇子身边的人,没有说话。
      周玉宁挥了挥手让屋里的人都出去并带上了门,看着关上了门,周玉宁才道:“好了,没人了起来说。”
      刘北成没动,眼里露出一股决绝,他道:“望殿下为草民的父亲伸冤。”
      周玉宁蹙眉道:“这如何说?”
      刘北成摸了一把泪道:“草民知道,这运财恶奴是受人指使这么做的,运财给我表妹说是太子让他做的,却在三殿下这里说是丞相,丞相如何会做这样的事?只怕丞相连我父亲是谁也不知的,那运财给我表妹交代时说了,说是太子很气当日城门边百姓送殿下锦幅之事,还在东宫砸了东西,而后来听说殿下送的东珠也是我父亲替殿下寻来的,更是生气这才利诱运财害我父亲解恨。”
      周玉宁慢慢坐下听着刘北成的叙话,这太子皇兄只怕是恨着自己这里吧!杀了刘忠不过是给自己警告罢了。
      刘北成又道:“我刘家一界草民,被太子杀了,原也不敢出声,只是我刘家族人几百口子,不想因得罪太子而让刘家以后灭门啊!殿下。”
      周玉宁道:“这话就严重了,不至于。”
      刘北成道:“太子如今只因不喜我父便杀了他,可一旦他日当了皇帝,我刘家焉有活路?他要除了我刘家比捏死一只蚂蚁轻松。草民知道,草民父亲的命万不敢让太子来抵了命,这事本也只能这样了,可是想到我刘家上下几百口子的族人,不得不来此叨扰,寻求殿下的庇护。”
      周玉宁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刘北成,无奈道:“我如何庇护你们,他是太子,我可什么也不是。”
      刘北成抬头,眼里全是希冀的望着周玉宁,道:“草民一路上京来,听到说书的讲起殿下为民修桥铺路,亲自修堤,还与民同吃同住,这样的清明之主,百姓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何况这些银子全是殿下变卖了自己的产业做的,殿下为民为国,难道这不比太子人格高尚?”
      周玉宁眼里露出一丝严厉,看着刘北成道:“你知道你说的什么吗?”
      刘北成忙道:“草民没读过书,也说不来什么好听的话,可这就是草民一路听来的,‘厚德流芳,宵衣肝食’,草民不懂是什么意思,可是一些读书人说这是赞扬有德之君主的。
      殿下正是民心所向啊!再看看太子,他有殿下一半的德吗?他知道如何修堤?知道百姓都吃些什么?穿得怎样?可是这些殿下都知道,百姓知道当今圣上有一个德善仁厚,一表人才的三皇子,可不知太子长什么样,品德如何?”
      周玉宁挑了挑眉,心情有些压不住的愉悦,他笑道:“你这马屁拍得也太过了些。”
      刘北成奇怪的抬起头,不解道:“难道殿下没有与百姓同吃住?没给百姓送衣食?”
      周玉宁道:“自然送了,也与他们住一个棚里。”
      刘北成道:“那小的就没听错,这就是说的殿下。草民一路上京在心里就想着,只要能让太子失了太子之位,草民也不虚此行了,太子不当太子就当不了皇帝,我刘家也就安稳了,三殿下要能当上太子,这天下百姓就安稳了,国泰民安,我这做生意的自然也就可以盆满钵满。”
      周玉宁此时并没因刘北成大逆不道的话而喝停他,只懒懒的道:“你这话说得倒是容易。”
      刘北成眼角一跳,这是有些意思了,忙道:“草民自知自私,想着请殿下将太子拉下来就行,也算草民对家父敬了孝心,让他老人家走得安心些,草民决不会让殿下吃了亏,这本是草民家事,奈何草民人微言轻,草民这里……这里……”刘北成边说边忙不迭的在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上道:“殿下请看,这里面是我刘家一半的家业,愿孝敬给殿下,如若太子真的被废那日,我
      刘家必然将另一半家业为殿下奉上。”
      周玉宁拿着信封道:“全给我,你们吃什么?”
      刘北成道:“我家现在正准备开海业,以后有了海上贸易,刘家定全力扶佐殿下,也想承殿下的福泽。”此番话一出,周玉宁怎么不知这刘家什么意思,想让他夺帝位,他刘家以后就是皇商了。
      周玉宁不吭声,慢慢抽出信封里的纸,是一张洒金红纸,周玉宁展开随意的一瞧,竟渐渐变了脸色,神情也严肃了起来,看完后又折起放回信封道:“这可是一百间商铺啊,三十个庄子你舍得?”这张纸上只写了商铺地址和年利润。
      刘北成道:“为家父自然舍得,这本也是家父所挣下的家业。”
      周玉宁心中不以为然,他可听说这刘忠是将他主家的家业给吞了,那家的孤女也不知他如何藏起来了。
      周玉宁扬了扬手上的信封道:“这可不是一笔小财富,你可想好了。”
      刘北成道:“草民早就想好了,只是草民明日得赶回家去南方,草民家第一批出海的船快回来了,草民有些担心,想看看带回的货如何,验过后,草民便来京与殿下将这些铺面过了户,殿下也可以派个可靠的大掌柜与草民一起去各铺子看看。”
      周玉宁点点头道:“你家海上已做了起来?”
      刘北成道:“刚出海第一批船,草民也想先试试水,听说海外的珠宝很是名贵,这次我让人带了些样式回来,到时定为殿下奉上。”
      周玉宁心里甚是畅快,看来刘忠还瞒了些家业,这个儿子倒是胆大,便点头道:“你放心,下次来京必是好消息。”
      刘北成大喜,忙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小声道:“殿下果然有日角龙颜之姿,彤云素气之瑞。”
      周玉宁手一顿,抬手让他起来,轻笑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刘北成一愣,起身恭敬的站着道:“这不可说吗?”
      周玉宁笑道:“你不知这话什么意思?”
      刘北成摇摇头,有些懵的道:“草民不知,草民只是私下听那说书的说殿下有‘日角龙颜之姿,彤云素气之瑞’,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只摇手说不可说,殿下这真不能说吗?草民听他摇头晃脑说着挺好听的,就传来给殿下听听,这本也是在说殿下的。这不好听吗?那草民不知,草民有罪。”
      刘北成忙惶恐的又跪下,周玉宁抬手制止道:“没什么,只是别往外说。”
      刘北成忙道:“是,谨尊殿下吩咐。”
      周玉宁将信封放进袖子里,便没再说话。
      刘北成适时道:“那殿下要没别的吩咐,草民告退,草民明日到南方。”
      周玉宁点点头道:“你父亲的事,你也莫要伤心了,你刘家好好的做生意,以后会光大门楣的。”
      刘北成当即又跪下,眼里竟有了泪光,这就是三皇子的承诺了。
      周玉宁很满意刘北成的反应点点头。
      刘北成刚出了三皇子府,陈须生便被叫进了书房。
      是夜,沈绣收到一张条子,沈绣在水里浸了一下,上面写着“春搜”二字。沈绣嘴角露出一丝笑来。

      相比沈绣的笑,国公府的楚子墨却眉头紧锁,刘措来报说刘北成没来国公府,竟去了三皇子府半日,近午时才出来。这中间要没有点猫腻,他可就不是楚子墨了,而这猫腻他要相信没有沈绣的手笔,那他就真是个大傻子了。
      跟着沈绣的陈名回禀道:“夫人今日去了长公主府,一个时辰后便出来了,夫人今日画了妆。”想到夫人从长公主府出来进马车那一瞬,夫人画的浓妆,陈名还有点不敢认,只看到那个玉竹才确定是夫人,后直到回双江巷进了侧门也没看到夫人下车。
      “她又去那里作甚?夫人出长公主府可有生气?”楚子墨问。
      陈名道:“没有生气,夫人上车前属下看到那个叫玉竹的丫鬟还说了一句什么,还笑了一下,应该不是为难的事。”
      楚子墨点点头,他想到当年他才进京,一次收到长公主的宴请,他不知底细,以为请了很多人,本着不得罪这些人为本去了长公主府。
      谁知进了府却没其他宾客,只一个侍女带他进了一个花园的房间里,让他进去便关上了门,他转身便看到长公主身着轻纱,衣着暴露的走了出来,慢慢坐到榻上向他招手,他手按腰上的刀冷声道:“长公主即然有事,楚某告辞。”
      “慢着。”长公主抬了抬腿,裙摆竟滑落下来露出白皙的腿,虽说她也有四十多了,腿上的肉虽不是细惹凝脂,吹弹可破,可也滑腻匀称,保养得宜。
      楚子墨侧身避开这场景道:“臣告退。”说完便向外走。
      长公主哪遇过这样的难堪,脱成这样还被人无视,当即将桌上的香炉扔了过去,正打在楚子墨脚后跟上,楚子墨也没理,长公主跑上前扯住楚子墨,楚子墨本能的一推,长公主被推在地上,人还没站起来,楚子墨已一脚踢开从外面闩上的门,中门大开,门外伺候的下人就这样看到倒在地上鬓发歪斜,衣衫不整、肌肤裸露的长公主,吓得一众忙低头跪下。
      楚子墨头也没回的提起刀出了长公主府。
      之后长公主在路上故意碰到楚子墨几次,言语间都是他只要答应她一次,她可以不计较他的冒犯,都被楚子墨冷冷的拒绝了,后来便也就没骚扰他,可是再后来听到楚家二爷竟和这位长公主好上了。
      如今,这位长公主找上沈绣还是沈绣主动找上长公主的?要在以往,他一定会是认为这是长公主主动找到沈绣,可是自从知道她是苏伊儿后,就不再这么简单的想了。
      沈绣一再给长公主说她被自己休,自己弃她,那长公主不该害沈绣来报复自己,那么是沈绣找到长公主?
      长公主与三皇子关系相对与其他皇子好一些,皆因这位长公主喜长得美的男子,三皇子是众皇子中长得算是比较阴柔的,可能也就讨了长公主的喜欢,难道沈绣是想利用长公主对付三皇子?
      她倒底是想平他父亲的冤案还是只想为父报仇要了三皇子的命?
      楚子墨并不打算亲自去问沈绣,她知道她不会说,即然是她策划的,她怎么会说给自己听,她并不信任自己,想到此他有些气馁。

      第二日,刘北成依然没去国公府,他收拾了东西离开了京城。
      而三皇子的人回来报说人已离京。三皇子则将那洒金红纸给了府上的管事让他即刻去看这纸上就近铺子是否是刘家的,夜里管事回复说全是刘家自己的铺子,看起来生意都不错,并问其他地方的要不要派人也去查查,三皇了便让管事安排了,此时他的心里是雀跃的,不为这些铺子,为刘北成最后的那句话“日角龙颜之姿,彤云素气之瑞”,他觉得浑身都是劲,又拿起那串玛瑙项链去了琴娘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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