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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   沈绣和玉竹来到城东的双江巷,因这巷后面正是两江汇合处,因此而得名,出了巷口便是两江处,夜里更是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巷子第二家便是沈绣买的大宅子。
      玉竹下了马车扶下沈绣看了看周围道:“咋有些眼熟呢?”
      沈绣叹口气道:“可不熟吗?”说着指着巷子前面尽头道:“尽头左拐过去第二家是国公府。”
      “啊!这么近,大点声音叫一声,大人就能听见吧?”玉竹说着就压低了声音。
      沈绣笑道:“谁说不是,当初买的时候只想着这一处临水,这一区域都是官宅,也就沿江这
      一条巷子是由私人修的才可以买卖,不然哪买得了这一处的房子。”
      玉竹道:“等紫竹来了,也得吓一跳。”
      江雄将马车从侧门赶了进去,守门的老者一见忙起身道:“哟,江爷可是?”
      “是,小姐来了。”江雄对守门的王贵道。
      王贵一听忙上前见礼,又忙跑进府里去通知府里的人。
      王嬷嬷抹着泪第一个跑了出来,玉竹和沈绣忙跑上前扶着,玉竹埋怨道:“你老可悠着点儿。”
      “知道了。”王嬷嬷又拉着沈绣的手,抹着泪道:“这都多久了没见着小姐了,都瘦了。”
      “三个月没见面了。”沈绣拉着王嬷嬷道,这时里面又跑出来两个人,一个四十左右健壮的黑脸男子,一个近四十的妇人,两人都脸露喜色的上前见了礼。
      “小姐,小的叫赵山,这是我那口子王氏。”叫赵山的黑脸男子拉着老婆王氏,给沈绣磕头。
      沈绣记起陈须生说过哑婆的儿子和媳妇都过来了,后面哑婆也蹒跚着出来了,她和玉竹去长公主府前,让哑婆先过来通知一声了。
      沈绣让玉竹将二人扶起道:“今后我便住在这里了。”
      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王嬷嬷更是激动道:“这样多好,看你瘦成什么样了。咦!那个紫竹丫头呢?”

      紫竹一脸忧愁的进城东的宅子,沈绣正在王嬷嬷布置好的书房里整理桌面,她已让赵山明日去城西学院山下租一套房子,以后,小晋放假便不再进城里,由王嬷嬷去照顾。
      见着一脸凝重的紫竹,忙放下手里的活,问道:“琴娘有事?”
      紫竹摇摇头道:“琴娘说她后日会去天龙寺进香。”
      沈绣点点头,问:“那是何事?”
      紫竹道:“我回小院时,发现梁公子在院外,见我回去便说他已等了一个时辰了,当时天黑我也没见到他站在何处,谁知刚开门,他就叫我。”
      沈绣道:“他说什么?”
      紫竹道:“他说他祖父明日巳时请您去梁府。”
      玉竹也停下手里的事,走过来道:“这可不是好事。”
      沈绣叹口气,她倒真没想到这么快。
      “你有没有说我们来了这里?”玉竹忙道。
      紫竹摇摇头道:“他想进院里,我也不知小姐你们走了,我只说太晚了,不方便他一个男子进去,他才说让我带话。”
      紫竹进了卧室在桌腿下才找到玉竹留下的信号来了这里。
      沈绣点点头道:“好了,天也晚了,都休息吧。”
      “小姐?”玉竹和紫竹同声道。
      沈绣笑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已这样了,愁也没用。”
      紫竹道:“客房里的桌子好像被人踢飞了,椅子也被砍破了一把,小姐?”
      沈绣点点头道:“是大人吧,不用管了。”
      玉竹想到她路上说的长公主之事,心下更是焦急,道:“那大人那里的事?”
      沈绣道:“不急。”
      “小姐,你倒底是如何想的,您就不该答应长公主去杀大人。”玉竹急道。
      紫竹吓了一跳,忙跑到门口看了看掩上门小声道:“这是说的什么?”
      玉竹只得简单道:“长公主要小姐毒死大人。”
      啊!紫竹半天闭不上嘴,这是怎么回事?
      沈绣道:“长公主已经说出要杀大人的话了,我便成了知情者,我除了成为参于者外,无路可选,你以为我不答应就能走出长公主府?再说,她总是要找人杀他的,不如我好些。”
      “小姐!”
      “好了,我累了,睡吧,总不能明日让梁大人看到我憔悴不堪的样子让他小看了去吧,睡吧!一步步走着看便是了。”沈绣笑笑道。
      “小姐。”玉竹上前拉着沈绣道:“小姐何必硬抗,我看大人对小姐之心是真诚的,小姐不必避着大人,小姐让大人来处理这些事便行,大人必然是有办法的。”
      沈绣站在桌前,久久没有言语。
      紫竹小心道:“小姐,玉竹也是担心你。”
      沈绣点点头道:“我明白,只是你们想过没有,此事的后果,不管是输是赢我们都是不能呆在京里的。”
      “赢了为什么不行?”玉竹道。
      沈绣叹了口气道:“此事不管输赢,我的身份都是欺君之罪,何必连累他。我的身份一旦被人识破,不管我父亲的案子有多冤,我这欺君之罪是不可避免的,而楚子墨帮我伸诉冤情,那么他就是知情人,他也就犯了欺君之罪,皇上正想拿了他的短处来挟制他,我这就递了刀子。
      所以,他与我越疏远越好,长公主那里我已说了,大人想休了我,我也痛快的答应杀了他。”
      玉竹一时无声,她是没想到小姐的身份问题,是啊!哪怕,官司赢了,恢复身份的也是教坊司里的青竹,小姐哪能是苏伊儿!这不是欺君嘛!这真真是让人为难。
      紫竹道:“不与大人见面,那忠叔呢?”如今忠叔可还在国公府里。
      沈绣道:“大人说人已醒了,明后日刘大哥应该会进京了,我让江雄在城门口等着,刘大哥还得去见三皇子,无论如何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不能退。
      大人插手进来未必是好事,反而以大人的手段,只怕不仅是犯欺君罪,还得正面杠上三皇子和樊家,事情只怕更复杂。至于忠叔,如果稳定了,就让刘大哥让人送忠叔回珉县。”
      想到下午楚子墨说的什么看看别人的命硬还是他的刀硬,这真是北地呆久了,只会快意恩仇,沈绣更是坚定了不能让楚子墨参于自己这事,至于忠叔,现在只能暂时在国公府更好些,但是必须在四月前离开京城。
      玉竹道:“小姐此番躲开大人又能躲几时,大人的手段不出两日便会找到小姐的。”在玉竹看来,在小院与在此没什么区别。
      沈绣道:“去了国公府,我就不容易出来了,我必须去见琴娘,何况明日还要见梁大人。”她倒庆幸搬了出来,哪怕明后日让他找到她,她也处理好事情了,但愿。

      国公府里,书房内直至凌晨,刘措来报人没找到,城门口也打听了,午后就没有哪家丫鬟小姐出城的,连年轻公子也没有。
      楚子墨想不明白,沈绣为什么要躲着他,明明他走前她很听话,对他也有些依赖样子,可是……,他现在是真想不通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果然猜她的心事比打仗累。
      他梳理了一下他得知的情况,只不太明白,安玉县的证人为什么会送去守北郡这么远,反而引得人去刺杀而这边鞭长莫及,若不是她早安排了虚晃一枪,那两个证人也就死了。
      他让人查了珙县那处游侠被杀的地方,据当地官员说,人先被迷晕,然后一刀抹了脖子,手法非常老练,个个刀口朝向及深浅一致,并不是一般游侠所为,游侠刀法不一,他们更喜一刀贯穿胸口。而那些死了的游侠倒像是被训练有素的一批人杀死的。
      训练有素的,不是死士就是士兵,或是高官家里的高级护卫。
      楚子墨将书里夹着的那片烧毁的信,这个“驿站的”三个字,显然是驿站里有关,安玉县的驿站并没什么事发生过,而守北郡一路的驿站就多了,珙县就有一个,可她或她的姐夫与珙县驿站有什么关系呢?
      证人为什么放那么远?如果是他,证人自然是放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出了事能快速处理的地方。而不是要赶十天的路程去的地方,一般人不会这样,她从小在南边长大,证人也只能藏在南方才更能掌控,那么这两证人有可能就是北地的人,只待京中能开庭审理案子,她才让人护送证人回来。
      安玉县离守北郡有二百里地,如果证人就是守北郡人。或者就是游侠所在的珙县,那么珙县的驿站与安玉县一个县丞有什么关系?
      他拿出护卫调查的安玉县及周围几个县的驿站,还有守北郡所有驿站这几年出过什么大事。当时并不知是她姐夫出事,所以并没有指定出是七年前发生的事。
      楚子墨认真的看着每个驿站出过的事情,时间指在七年前,他一页一页的看过去,烛火跳动,茶水已冰冷,书房里只闻纸张翻动的声音,四平来看了四次了,也不敢惊动,只得在隔间房等着。
      忽然,楚子墨看着一记录珙县那页纸上,天顺三十年,大火,驿站烧毁一半的房舍,正适三皇子送军粮路过,让护卫守卫,不让闲杂人等靠近,防物质被盗,经三天后,才让人进驿站内清理,驿站内的驿丞和驿卒皆亡,驿站经三个月的修缮后重新启用。
      楚子墨记起来了,当年确实三皇子来送过军粮,当时士兵们还调侃过,说这粮食吃起来都不一样了,这可是皇帝的儿子亲自送的。
      年前沈绣的姐夫因灾粮之事被冤,而恰好三皇子运军粮,恰好驿站大火,如果说这之间非得有关系,那就是调包,也许那火烧了军粮,三皇子就将安玉县的灾粮拿来顶替,而沈绣的姐夫苏成毅就成了替罪羊,家里搜出的银子只怕也是栽脏。
      如果事情是这样的就能解释为什么刘忠要接近三皇子,沈绣为什么要将运财交三皇子府,她是有计划的在接近三皇子,然后找到机会告状吗?可是目前看来没有任何有利的机会,凭三皇子七年前的能力,怎么可能在极短的时间陷害得了一个县丞,这事只怕樊家脱不开关系,那沈绣知道此事关系的人她轻易惹不起吗?
      楚子墨忽然一怔,沈绣不止一次的暗示过自己,她不想连累自己,那个紫竹丫鬟也说过沈绣不想连累自己,白日里她曾说是个很历害的人,问他怕不怕?
      她是知道此中人物的关系历害的,所以她不是在逃避他,她是不想自己牵扯其中,所以,她不回国公府,对七公主说她被他休了,他不喜她,她被撵出府的,这一切是想对外表明,他和她没关系了。
      楚子墨想到此,闭了闭有些干涩的眼睛。
      沈绣,她这是想为她姐夫和外甥女豁出命去吗?这个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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