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香烟与血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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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继续躺在病床上养伤，喉咙依然干涩，她咽了咽口水，伸手去拿桌上的冰水，却发现水已经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转过头，看到那道瘦小的身影，顿时愣住了，是他，阿莫。
“你过来做什么？”
阿莫淡紫色的眼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我听人说你受伤了，所以想来看看你。”
“我跟你又不熟，你非得装作和我很亲近的样子吗？”艾玛漫不经心地喝着冰水。
阿莫愣了愣，“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我干嘛生你的气？”
“是我的错，我应该提前教教你如何应对像斯特兰戈那样的人的。”阿莫叹了口气。
艾玛听到他这话眉头一皱，将玻璃杯往桌上一放，嘭的一声，阿莫颤了两下，艾玛望向他，“你知道斯特兰戈是什么人？”
“当然，虽然不清楚他的具体身份，但海伦太太说过，他可能会是我们这辈子见过最尊贵的客人了。”
艾玛打断了他的话，“不对，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他有那些奇怪的癖好，还让我进屋去侍奉他？”
“你因为这个生气？”阿莫一怔，垂下头，“你是第一次做这个吧？所以忍受不了我可以理解，我以为以海伦太太丰富的经验，应当提前跟你说清楚了，斯特兰戈大人喜欢年龄小的孩子，而且喜欢在侍奉过程中进行肢体暴力，不过他给的报酬丰厚到难以想象……”
“我的确是第一次做这个，也是最后一次。”艾玛想想先前发生的一切，胃里又开始犯恶心。
“那钱呢？”
“你是饿得吃不上饭了吗？”艾玛盯着他，目光冷如冰窖，“有必要让自己脏成那样吗？”
阿莫沉默半晌，见艾玛神情不悦，交叠着手掌，缓缓地翕动嘴唇：“第一次做这个的时候，的确是饿得吃不上饭了，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了……”
他说着纤细的指尖往上攀，想要握住艾玛的手，却被艾玛不露声色地躲开，她侧过了头。
“露娜……”
“从来就没有露娜，我叫艾玛。”
阿莫听此黯然地往后退了两步，门口传来脚步声，黑色披风的少年站在门口望向屋内。
少年快步走上前，俯视着阿莫，“没有允许，谁准你这下民到豪华车厢来的？”
“抱歉大人。”阿莫一惊，连忙回避，“我这就告退。”
艾玛听到阿莫不甚规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回过头。
烟盒与打火机扔到了被子上，她抬头看着那戴着黑白面具的少年，惊讶地说：“你真给我找来了？”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艾玛听此笑了笑，拿起烟盒抽出一根卷烟来，将翻盖打火机一开，点上烟慢慢地吸了口。
湿润的烟雾没入喉咙，氤氲肺腑，消解了困扰嗓子许久的干涩，艾玛感到整个人都清凉舒爽了许多，她吐出烟雾。
“你经常吸烟吗？”
“倒也不是，我戒烟很久了，不过现在的处境让我焦虑得只想来两口。”艾玛耸耸肩，又吸了口烟，此时的烟雾有种沁人心脾的香味，在鼻尖缓慢地散开，眼前烟雾缭绕，令她暂时忘却了来到异世界的迷惘与痛苦。
然而没过多久，她便又感到不自在了，因为那面具少年的目光仿佛固定在了她身上，牢牢地注视着她，仿佛在严加看管什么保护动物似的。
艾玛咂咂嘴，转头看向他，“你不抽烟的话，其实可以不用守在我身边。”
“如果你跑了，我会很困扰。”詹姆抬起手，瞄了眼手腕上银色的机械表，“你应该知道斯特兰戈想折磨你吧？”
艾玛叼着香烟，“所以我说，那时候你为什么不选我，要去选那个小屁孩，反正那小屁孩愿意侍奉斯特兰戈，可我是真的要被他弄死了。”
“或许斯特兰戈还更希望我能选你。”詹姆拉下袖子，“还有五个小时就要抵达终点站了，你可以先睡一觉，等下了车还有一段路要赶。”
艾玛熄灭了烟头，扔到垃圾桶内，躺在枕头上，翻过身子盯着詹姆。
他就站在床头，身材笔直高挑，披风内腰线优美，黑色衬衣包裹着腹肌若隐若现，艾玛一路往下望去，一只手忽然拉上被子将她的脑袋盖住，“好好睡觉。”
“好……”艾玛躲在被子里，闭上了眼，预备睡觉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大概是来到这个世界最令她安心的一次睡眠了，或许是因为睡前无意看到了完美身材的缘故。
她睡着了，在闪烁着红光的梦中，他燥热的目光一寸寸抚过肌肤，细腻的头发落在耳垂边，雏菊清香环绕周身，身体仿佛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在被不断地挤压揉碎，这朵玫瑰却黏满汁水与爱意，怦然地绽放了，意犹未尽却也酣然淋漓……
不知过了多久，艾玛从梦中醒来，尴尬地捂着脑门，竟然做了春梦，还是和那个家伙。
火车还没抵达寂静死地，她看着桌上的水杯，没水了，喉咙却有些干涩，她从床头抽出根烟点上，拿起水杯，光着脚便出门接水。
刚走出门，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女孩儿的哭声，那哭声声嘶力竭，痛苦不已。
艾玛蹙起眉头，打算无视掉这动静，走到水壶前，拿起水壶要倒水，一声刺耳的尖叫响彻车厢，随后便是一声声沉闷的劈砍声，艾玛悚然一惊。
她放下水杯，一瘸一拐地循着那声音的源头往走廊另一头移动，忽然感到脚下湿漉漉的，她低下头，顿时僵在原地，双脚浸在大片血水之中，妖娆的暗红中十根脚趾显得白皙分明。
艾玛脸色苍白，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停下了脚步，“不，这跟我没关系，不要惹是生非。”
她转身正打算离开，巨大的圆月下遽然掠过一团血影，无法辨识具体部位的肉块和骨头飞散在华丽的彩绘玻璃窗外，嘭的一声后，一个圆形物体卡在了半开的玻璃窗上，艾玛这才看清那是什么。
那是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硕大的眼窟内没有眼珠子，只剩黏腻的血浆，随着列车不断的颠簸，那颗头颅滚落窗外，车窗上还沾着两根飘然的发丝。
艾玛双腿不受控制地软下，她瘫在了墙边，盯着血红的玻璃窗，有人遇害了。
她正要起身，走廊内便传来了沉闷的脚步声，艾玛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不远处那道黑影。
黑影来到了月光洒落之处，外形渐渐清晰明朗起来，他伸手扶了扶面具，面具纯白的部分立即沾染上几个血红的指印。
“你怎么没睡觉？”他脱下手上沾满血迹的白色乳胶手套，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内，发现少女的双肩在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他眸光冷淡，“你在害怕吗？”
“那个小女孩……”
“她已经不在这辆火车上了。”詹姆背着手，“很快会有人过来清扫地板，你回去休息吧。”
艾玛默默点头，缩着身子，fuck，她还以为他是个比斯特兰戈稍微好一些的人，她到底在想什么！？
斯特兰戈说的没错，他真的是个疯子，他在杀人，将人分尸后还能面无表情地对她说话。
艾玛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她努力地扶着墙壁想要站起身，脚下却又是一软，差点滑倒，幸好最后还是稳住了身体，脚步蹒跚地往屋内走去。
“等等。”
艾玛浑身一僵，那凉薄的声音再次响起:“坐上来。”
她转头，看到詹姆敲了敲摆放水壶的桌子。
她低下眸子，发现他右手手腕银色手表的表盘上，沾着一点血红，詹姆抬起手腕，从胸前口袋内抽出一张手巾擦了擦表盘上的血迹。
“坐到桌上去。”
艾玛闭了闭眼，来到那张桌子前，面对着那站在光暗交界处长身而立的少年，撑起胳膊坐上桌子，“我刚刚做了个梦，然后就醒了。”
“嗯。”
詹姆上下打量着艾玛，艾玛穿着那件早已破损的蓝色长裙，微卷的棕色长发洒落在白皙的双肩之上，她放在桌上的手指不自然地摁压着桌面，“你不好奇我梦到什么了吗？”
“你梦到什么了？”詹姆显然对她的梦不是很感兴趣，伸手握住她的右脚脚腕，艾玛一惊，只见他将她的右脚猛然抬高。
艾玛僵直身体，“我，我梦到我们在做/爱……”
火车呼啸而过，穿入漆黑的隧道，光线一瞬暗下，听到艾玛后半句话的詹姆抬起湛蓝的眼瞳，望着脸颊微红的少女，嘴角一抽，“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他伸出另一只拿手巾的手，艾玛连忙摆着手，“不，不要，不要杀我……”
却见丝绸制的手巾在她的脚底擦过，力道时轻时重，时缓时急，微妙无比，将她脚上沾着的血水一丝不苟地擦干净。
右脚擦完，又抬起她的左脚擦，他冰凉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脚趾，艾玛感到有些痒，咛了一声。
“我告诉过你，斯特兰戈想要折磨你，我不会杀你。”
“要是那时候你选了我，现在地上流的会是我的血吗？”
“……谁知道呢。”詹姆唇角微微勾起。
“好吧。”艾玛点了点头，“所以现在那个女孩死了，你可以选我了吗？”
天使抱怨着，神啊，她也太歹毒了，这儿才刚死了一个人。
詹姆抬起头，眼神愕然，“你不怕我吗？”
“虽然你杀了人，但你不一定会杀我，可斯特兰戈是一定会侵犯我的。”
“你只要顺从他，让他开心，他会给你丰厚的报酬，而我不一样。”詹姆敛起目光，“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只是斯特兰戈的一条走狗。”
“我不想顺从他，之前不想，之后也不想。”
“为什么？”
“别老问我为什么？如果他要和你发生关系你也顺从他吗？”
“他不碰超过十五岁的人。”
艾玛哑然，半晌后吐出一句:“老变态。”
一个斯特兰戈一个詹姆，没一个是正常人。
詹姆擦完脚，伸手一揽，便将她从桌上抱了起来，艾玛一惊，但很快用双腿勾住了他的后背，以极度暧昧的姿势与他拥抱在一起。
詹姆将她抱到门口，稳稳地放下，艾玛靠在门口，将衣领拉得更低了一些，“应该还有两三个小时才到站吧。”
“差不多，你还要睡吗？”
少女缓缓靠近詹姆的颈窝，张开牙轻咬他的脖子，温热的吐息洒落在冰凉的体肤上，她用那种很明显的挑逗语气说:“有些睡不着，你要进来喝点什么吗？”
人类，总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欲望。
恶魔幽幽地低语，杀了她，放干她的血液，拆掉她的头骨，摘了她的眼珠子……
詹姆抬起手，抚上了少女的下颚，小指锋利的指甲划过她的脖子，咽下口水，喉结微动。
忽然他浑身一颤，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她的嘴唇，冷漠地望着她，“别痴心妄想了，下民，你连做我玩物的资格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 香烟与血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