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恶作剧天使与冤种阎王》飞行者墓园

29、私人搜身 1

　　面积不大，但设施精良的私人电影院，音响设备顶尖hifi，再加上天使荣光加持的温度调节。检查完毕。

　　三张宽大舒适的沙发，每一张都配备了一张小桌，上面备妥了苹果汁、矿泉水、香槟、啤酒，各色小零食、一套跑团用的骰子，还有一个遥控器。检查完毕。

　　灯光柔和丰富，收音设备清晰可靠，保证让每个嘉宾看上去可爱迷人。检查完毕。

　　加百列放下了笔记本，看了看精心布置的舞台，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吧！”

　　音乐起，无数彩纸片从天花板上落下，舞台边上的两扇门缓缓打开，预制观众欢呼声适时得响起。克劳利和米迦勒同时出现在舞台上，他们环顾四周，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加百列身上。

　　“这是什么意思，加百利？”米迦勒把头上肩上的彩纸屑拍下去，他来到了其中一张沙发前，拿起遥控器检查了一下。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可以在所有网购平台得到的遥控器，他试着使用自己的能力改变遥控器的材质，但是遥控器没有反应，根据加百列设定的规则，这个幻境没有需要使用天使力量的必要，只是个现实题材的作品。但三个遥控器，只有一个屏幕，这就有点奇怪。

　　“先生们，我对你们俩的想念如汹涌的海浪一次次扑上脆弱的河堤，将它冲垮了。你们瞧，上一次我们的节目出现了一个意外，但因此停止游戏则不是我的风格，我们要主动规避风险，而不是畏首畏尾。”

　　“说我能听懂的语种。”

　　“我已经无聊炸了，亲哥。”

　　“毕竟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能失去了。”克劳利从善如流，让自己腾起一阵烟雾，当烟消散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一身绿色带闪片的墨绿色燕尾服，附加一顶维多利亚时期流行的大礼帽，“明白你的意思了，在无聊致死和战死之间我还是选……我不选！赢得胜利并且录下一期节目听上去好多了。”

　　“好极了！请落座吧，嘉宾先生。”加百列对着中间的沙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并完全无视了米迦勒担忧的审视，自己则坐到最边上的沙发里去。

　　“我已经准备好了下一部影片，鉴于上一次影片意外闯入了不速之客，这次我们没有具现化的场景，只有这个屏幕。”加百列按动手中的遥控器，影院的大屏幕开始播放片头，在等待字幕滚动的时候，他开始介绍全新的节目方式。

　　“这是一种在未来的地球会流行的影片形式，叫做全支线电影。”加百列兴致勃勃开始介绍，“在未来，电影不光是表达编剧的想法，还要包括观众的。这种电影有一条基础的，导演默认的剧情线，但具体剧情的走向，将完全取决于观众的选择。不喜欢主角？没关系，把镜头移向你喜欢的角色，看这个人的故事，选择你想要的结果。当然，结束以后，电影可以再一次播放，观看不同的选择支线。”

　　克劳利想起了什么：“这不是角色扮演游戏吗？”

　　“的确有人这么批评这种新的电影形式。不过它很受欢迎，而且付给演员和制作团队的酬劳也更多了，没有谁会抱怨这个。想想吧，你如果只是一个十八线小演员，原本是个龙套，但是你只要被人喜欢，就能在一部大片中获得大明星的受关注度。”

　　“很多人会愿意演。”

　　“确实。”加百列示意他们拿起桌上的遥控器，“现在我们到了一个有趣的部分，是我加上去的改动——你们都看到了，我们有三个遥控器，一个屏幕。我们的任务和之前一样，就是主角达成所愿。当我们的选项出现分歧的时候，要么全票通过，要么二对一，要么，重新选。”

　　“每次只有两种选择，还是多种？”米迦勒看了看身边的两个——有他们在，可能片子放不到一半就会打起来，“如果出现了三种以上的选择项，我们三个是要互相讨论出结果吗？”

　　加百列答道：“选项的数量会根据剧情需要上下浮动，从两个到四个都有可能。剧本由我——大天使加百列本人和地狱之王共同完成，其中往happy ending去的剧情由我执笔，往bad ending导向的剧情由他写就。这些桥段经过打乱随机编排出场顺序，也就是说，最后会形成一个什么故事，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

　　当然可以暂停讨论。既然是综艺节目，我们的撕……交谈也是节目内容的一部分。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次暂停的机会，当我们的选择产生分歧并且需要商量的时候，就按下你们遥控器上的暂停键，记住，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

　　还有一点，在影片播放的时候，不能往前倒带，但全场有一次“存盘机会”。在开始之前，还有什么疑问吗？”

　　“教授，我有问题。”克劳利将双手在腮边互握，眨巴着眼睛，瞧着加百列。

　　“克劳利殿下？”

　　“上次那个恶心的玩意儿再来了怎么办？我们面对这个电影屏幕没错，但是那东西从屏幕里爬出来了怎么办？唉，我如此较弱的人，怎么经得住如此惊吓……”

　　“我们可以跪下来求它放过我们。”加百列露出了同样做作的表情，“我也可以舔它的靴子，如果它有脚的话。”

　　在其他两个人诡异的目光中，他甩了甩手，“开玩笑的，既然它上次想要加入我们的游戏，我这里还有第四个遥控器，所以，我们就看它会怎么选。怎么样？”

　　“先这么决定吧。”米迦勒点头。

　　“开始吧。”克劳利把遥控器拿到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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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人搜身

　　人头攒动，拥挤匆忙的机场安检口，似乎总有人排起长龙。

　　机场以严苛的安检流程而闻名，连孕妇肚子里的胎儿都得被检查，所以准备登机的乘客经常要像木头一样杵在检查口几个小时，稍有不慎还会被魁梧的安检人员送进小黑屋，开始新一轮的搜身。

　　可惜那位小伙子只是个从农场里出来的土包子，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搜查方式，他此刻正装作潇洒地，用一种油腻夸张的语调向一个金发女孩搭讪。

　　格子法兰绒衬衫，脏兮兮的牛仔裤，配一双随时可以变身骑野牛的牛仔的皮靴，哪怕他有着为了今天进行梳理过的褐色短发，和一双如仲夏的森林般生机盎然的绿色眼睛，一眼便能看破他土到掉渣的品味。

　　在看到这个小伙出场的时候，米迦勒瞪着加百列，“这位只是你笔下的……迪恩？”

　　他诧异地猜测这小子写了个什么剧本。要知道，在超级豪华身临其境的谋杀之谜游戏中历经生死，和看着迪恩·温彻斯特在他们面前演出完全是两码事。

　　“当然，人类又到不了虚无。”加百列拿起了一桶爆米花。

　　很快，迪恩开始对金发姑娘讲一些能把南极企鹅冻死的笑话，和吹嘘自己是“波本与可乐俱乐部的会员”，显然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奇怪品味的俱乐部并没有引起姑娘的兴趣，而检票口的工作人员对他只顾着搭讪不配合工作的行为大为恼火。

　　这是当然的，在一个WIFI信号漫天飞的世界里，还在用报纸看新闻的他对这种自从911以后建立起来的搜身措施十分不满。当一个穿着防弹背心，戴着蓝色一次性手套，一脸公事公办，但是有着像星空一般湛蓝眼睛的工作人员要求他解开皮带扣，并承诺只会用手背触碰他的敏感区域的时候，他气愤的吵闹声直接把自己送进了私人搜身的小黑屋。

　　在走进搜身室的时候，他骄傲且顽固地顶着属于自己的标签：德州男、格子衬衫的骄傲、绝不在男人面前脱裤子的直男。

　　十分钟之后他抱着自己的靴子，牛仔裤的腰带还开着，站在搜身室门口，憧憬痴迷地看着安检员重新穿上他的防弹背心，金发姑娘在他身边走过，被他熟视无睹。

　　这怎么能怪这个农场出来的小土包子呢？他从没见过如此温柔体贴的交谈者，这个安检员听到了他刚才随口吹的牛，给他调制波本可乐，装作碰巧猜到了他的喜好；恰到好处地夸赞他强壮的身体，适时地靠近，又能自然地化解突然触碰身体的唐突。

　　他想和这个蓝眼睛的安检员一直聊下去。是因为他脱下了沉重的防弹背心，只穿着机场制服衬衫，从一个冰冷且令人不安的安检室里如同变魔术一般拉开了一个发出夜店光芒的酒柜？是因为他自然轻松，令人如沐春风又专注的眼神？还是那副蓝色的乳胶手套令他的手背感觉那么温柔？亦或者是因为那张英俊的面孔？

　　像是认识他很久了。

　　他们很自然地说起迪恩的过去，哪怕是他的朋友也没有人喜欢听的关于父亲的家暴史，安检员却认真地听取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赞赏他的勇气，从未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

　　那时候安检员正蹲下去检查他的裤腿，他抬起头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眼睛，那情景让迪恩情不自禁地吞了口水，他想把手探进那黑发中将他拉起来，想象安检员脸上露出吃痛却沉沦的表情。

　　迪恩很快将这个幻想压制下去，这些东西……这些他曾经偷偷翻阅的杂志看到的东西，让他挨了整整三天的揍。父亲的嘲弄夹杂着浑身的酒气，将农场崽春天的躁动和恐惧彻底揉在了一起。这些的肮脏的东西，必须永远埋在最深的海底，父亲正在看着呢，他永远在看着。

　　那个安检员一定摸到他小腿上的那道凸起的手术缝线疤痕了，这是个让所有人都会感到不快的象征，但安检员只是夸奖他，他说他很勇敢地保护了弟弟。

　　——问问他名字。

　　安检员礼貌地提醒接下去要将手探进他的腰带内缘，迪恩发现自己居然还穿着裤子。太疯狂了——只要蓝眼睛盯着他看上一眼，他就仿佛已经赤身裸体一般毫无秘密。而他自己还挺喜欢这样的。

　　蓝眼睛的安检员，他一定是天生的骑手。

　　农场男孩被一个念头卡住了脑壳。如果，只是如果。如果迪恩只是一匹烈马，那么他希望脖子上的皮质缰绳握在他手中，那双手轻轻拉紧皮带，力量恰到好处地，将他的意图传递给自己，又不至于感觉窒息。

　　一开始对方一意孤行爬上自己的后背，(没有马鞍，没有东西可以阻挡他们零距离接触。)他因此跑起来，试图用尽一切手段把骑手甩下去，这时骑手会用大腿内侧紧紧夹着他的腰腹，既纵容着烈马每一次力量的爆发，又柔韧地摆动身体卸去猛烈的力道，用他神奇的魔力化解烈马的每一次暴怒，而控制的缰绳另一头依旧牢牢握在他手中。

　　接着烈马开始奔跑，原始野性的生灵不允许自己的尊严被人类驯服，他孤身走过千山万水，他是骄傲的孤行者，不需要同伴和主人。他肆意展示自己的力量和平衡，骑手被这样的美丽的野兽吸引，下定决心不惜一切得到他，他用尽浑身每一丝力气，他贴紧马背，双臂搂着烈马的脖子，他的他腿开始颤抖，扭动腰身稳定自己，他们的身体紧贴着，每一次动作都能为彼此描摹对方的身体。人类有好几次险些摔下来，但还是坚持着没有放手。他们迎着仲夏的带着香樟树气息的风驰骋在广袤的平原，大河在夕阳下泛起金色波光笼罩着他们。是逐猎，还是嬉戏，或是角力，没有谁能分清。

　　也许这个人了解自己，也许他这一次交出自己也不会失望。渐渐地烈马慢下来，回头蹭着体力逼近极限的骑手，让他们的汗水和气息交融在一起。

　　——问啊。原谅我罪恶的想象，快问他叫什么。

　　随着轻轻的卡扣声，安检员解开了他的皮带，拽着皮带，将他拉向自己，手指探进他的牛仔裤，轻而易举完成了击溃他所有防御的最后一步。迪恩的嘴唇像是被什么堵住，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呆愣地看着对方缓缓靠近，那双嘴唇是淡淡的粉色，优美温润，不是幻觉也不是想象，就在他面前。

　　——别问了。

　　他想吻他。

　　但所有旖旎的幻想和虚妄的想象终止于一声：“检查通过！”把暗搓搓萌芽的小枝条都吓回了种子里。

　　而完成了工作的卡斯迪奥则脱下手套扔进了垃圾箱——桶里还有其他几个一次性杯子和蓝色乳胶手套。房间外又传来了苏珊大妈呼叫协助的叫声，安检员走出房间，左右扭扭脖子，准备掰弯下一个不合作的乘客。

　　不幸的乡下土包子带着一脑袋浆糊上了飞机。

　　罗德岱尔，他来了。

　　阳光、沙滩、美女，罗德岱尔的三大名产，从它出现在大众视野内之后，就是旅游名胜，在各种MTV中高频率出现。

　　那个安检员说，他16岁时去过那里。会是什么样子？

　　那时候还是学生的他，也许会穿着……不，不是T恤，他会穿一件校服白衬衫，是的，一定是制服，解开第一粒风纪扣，让领口被海风吹拂。还要有一条洗到发白的浅色牛仔裤，配一双同样白色的帆布鞋。

　　他姿态轻松随意地走在罗德岱尔的沙滩上，眼神自信又温柔，一整个大海的湛蓝都住在他的眼睛里，引得周围的人悄悄侧目打量他。

　　可惜不知道他叫什么。

　　迪恩魂不守舍得接过空姐递来的矿泉水，叹了口气，然后突然发现自己他妈身在三万英尺的高空。

　　飞机上出动了三个空少才控制住因为恐高而抓狂的迪恩。

　　乘务长先是对他勇于挑战自己的极限表示了肯定，然后诚恳地请求他下次改坐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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