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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Contributions to a cause ...

  •   布莱尔庄园位于偏远的乡村地区,周围数英里都是起伏的原野和风景如画的农田。这么听起来,它似乎与整个社会完全隔绝了,但不是这样的。这里离伦敦很近,如果她愿意的话,薇薇安甚至可以骑着她的扫帚飞到城里去。当然,她不会这样做。她母亲总是说,飞天扫帚对有地位的年轻女士来说不是合适的交通工具,而薇薇安之所以能被允许加入斯莱特林魁地奇队,只是因为她父亲上学时是其中的一员。作为卢卡斯·布莱尔夫妇的独生女,这给了她比像她这样的纯血统女儿更多的自由空间,但她毫不怀疑,如果她有一个哥哥,她目前所经历的任何特权都会转移给他。

      无论如何,薇薇安一直很感激能够有这个看似遥远的家。庄园周围的土地所提供的壮丽景色甚至有时会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在英格兰,而是深处在某个空气中闪烁着魔法的异国他乡。在过去的几年里,每当她回家度过假期时,她总能立刻感到一种解脱的感觉。用最令人尊敬的简·奥斯汀的话来说:“没有什么比呆在家里更能享受真正的舒适。”(注:《爱玛》)

      它确实很舒适。薇薇安喜欢这里。她喜欢弯弯曲曲的走廊,不那么秘密的通道,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荒野。她喜欢和家人围坐在拥有宽敞窗户和宜人景色的餐厅里享用家养小精灵们做的丰盛早餐。她喜欢在森林小路上蹦蹦跳跳,沿着穿过庄园潺潺流淌道小溪漫步,或者到屋后的田野里,坐在她最喜欢的橡树下,膝上放着一本好书。

      当然,在接下来的两周内,她不会这么做。现在又冷又下雪,要在森林里呆上一段时间可不太合适。虽然她可以给自己施一两次暖身咒,鉴于她已经正式成年了。但她现在脑子里并没有想到树林、小溪或橡树。不,她有点想知道她的父母想和她说什么,以及为什么庄园看起来那么......不同寻常的黑暗。

      哦,但它既不像希斯克里夫在《呼啸山庄》里阴郁的家那样明显地黑暗,也不像蒂尔尼先生在《诺桑觉寺》里的假哥特式大宅那样不祥地宏伟。房子上空没有任何明显的阴影,甚至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住在里面的人有任何变化。然而——这是最奇怪的事情,真的——当她跟随她的父亲沿着鹅卵石小路通向华丽的前门时,薇薇安感到一根卷须似的东西在她的脑海里发痒。她不愿意说这是直觉或预感,因为她认为这种东西太异想天开,是没有根据的,但她也不能完全忽略这种感觉。这是一种太强烈的杂音,太顽固的印记。

      一旦他们走进来,这种感觉就变得势不可挡。表面上,一切看起来都一样。门厅和以往一样宏伟,到处都是画像和对财富的展示。阳光从高高的拱形窗户射进来,水晶枝形吊灯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其亮光反射在白色大理石地板上,仿佛整个吊灯都被洒上了魔法般的仙尘。也许对有些人来说,这里的旧世界氛围能带来一种奇怪的轻快感。尽管布莱尔家族及其所有祖先都来自同一个学院,但在装饰上却没有令人压抑的斯莱特林痕迹。相反,浅色的木质家具和宁静的色调,这个庄园可以是任何人的家,可以属于任何正直的圈子。

      然而——有些东西不太对,而薇薇安很快就知道了其中的原因。

      “受宠的孩子终于回家了。”一个声音从通往庄园深处的门口传来。声音只能勉强被描述为讽刺,但很快,薇薇安就意识到和声音主人一直以来的语气比,它已然足够友好了。

      “贝拉特里克斯。”她惊讶地说。从眼角的余光中,她看到了父亲坚定地瞥了那个女人一眼,但她没有回头看他。相反,她抬起眼睛锁定着房间另一头正掀开厚眼皮审视着她的那个女人。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看上去和薇薇安上次在去年八月马尔福庄园举行的夏季活动的末尾见到她时一模一样。那场活动的主要目的是正式宣布纳西莎和马尔福家的继承人订婚,因此她所有的亲戚都出席了。事实上,基本任何和两位主角有点关系的人都去了。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时,贝拉特里克斯穿着一件深红色的长袍,但现在她从头到脚都被黑色包裹着。

      “你好,亲爱的。”贝拉特里克斯向她打招呼,嘴角转了转,露出了随意的微笑,看起来不太真诚。不过,薇薇安对此毫不在意。她很了解贝拉特里克斯,知道这样的问候对她来说很正常,并不能说明她是否喜欢你。贝拉特里克斯气质就是如此不可预测,她自己可能也对此相当自豪。

      “你在这里做什么?”薇薇安问道。毕竟,对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来说,无缘无故地在布莱尔庄园里转悠是很不寻常的。她的家族和她的没那么亲近。当然,薇薇安可能与纳西莎是同学,但就算是她们之间也没有亲近到邀请对方在各自的家里长时间逗留。毕竟,当他们经常在聚会和晚宴中见到对方时,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

      贝拉特里克斯似乎对薇薇安的疑问很满意,她张开嘴骄傲地宣布:“当然是为了传递一个信息。罗德今天已经在魔法部得到了优先安排而我——”

      “过来,薇薇安。”她的父亲突然打断她,伸手去抓住了女儿的胳膊。他对贝拉特里克斯摆出一副傲慢的表情,而他眼中闪过的警告使他显得更加傲慢,他说:“你妈妈在书房里等着你。”他领着薇薇安往前走,然后补充道:“贝拉特里克斯,你应该在错过之前回去。”

      这话让这个女人怒不可遏,但她只是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们俩离开,她不敢在卢卡斯·布莱尔的家里反驳他。在离开前的最后时刻,薇薇安转过头来再次对上了她的目光,一个问题在她们的眼神中被传递,但贝拉特里克斯只是得意的看着她,好像她在暗自庆幸自己知道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很明显,情况远比她看到的要复杂。当薇薇安和她父亲经过客厅时,她听到里面有几个声音在小声说话。贝拉特里克斯显然不是唯一来这里的人,尽管原因薇薇安一时还搞不清楚。但无论如何,她还是无法摆脱在她胃里那种溃烂的阴暗感觉,那种感觉告诉她,布莱尔庄园有点不对劲,她需要聪明地小心行事。当他们走过客厅后,她抬头看了看父亲,试图从他的侧脸中寻找一些她想看到的痕迹,但她只看到了一个没有感情的面具笼罩在他脸上。这对他来说并非是不正常的,但是这不能缓解她内心的灼烧感。

      卢卡斯·布莱尔的书房要穿过几条走廊,位于房子的东侧,可以俯瞰绵延数英里的群山。这是一间装饰华丽的房间,尽管它所营造出的气氛近乎ji权主义。这个空间的主要构成是那张占据了四分之一空间的昂贵的桌子,目前堆满了各类文件。樱桃木地板上铺着华丽的地毯,在精致的让人印象深刻的壁炉里,炉火正噼啪作响,但薇薇安最喜欢的部分是高高的书架,书架一直延伸到天花板,横跨了整整三面墙壁。

      她从父亲那里继承了对书籍的热爱。这也许是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但也仅此而已。她没怎么细读过卢卡斯·布莱尔的私人收藏,主要是因为那其中的大部分文字都是关于黑魔法和黑魔法物件的,而薇薇安对这类魔法不那么感兴趣,她更喜欢读小说。她父亲对自己的藏书非常讲究。如果她对这类书籍更感兴趣的话,他可能会很高兴,甚至很可能会允许她读这些书,但他对她对待书籍的方式要求的过于严苛了。

      无论如何,书房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原来的位置。唯一的直接区别是她母亲的身影,她站在房间里唯一的一扇窗户旁边,倚着窗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当薇薇安走进书房时,伊泽贝尔·布莱尔转过身来,她平时坚忍的面庞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薇薇安,亲爱的。”她说着,朝薇薇安走去。立刻,薇薇安被拉进了她的怀里,她闻到了几乎充斥了她的童年记忆的熟悉的玫瑰味香水的气息。伊泽贝尔·布莱尔不是世上最温暖的人——绝对不是——但归根结底,母女之间的爱并不是可以轻易捏造的。也许有时是有弹性的,但它永远在那。

      “火车上怎么样?”母亲问,匆匆把薇薇安拉到她父亲桌子前的椅子上。她把薇薇安斗篷的领子固定好,对着她的身材嘟囔了一会儿,然后把她的背包放在了桌子旁边的地板上。伊泽贝尔·布莱尔母性的一面并不经常出现,但在这样的时刻,她却展现了出来,似乎在无声地表明,她内心确实是有爱的。

      薇薇安告诉她母亲,火车上的一切都很好,她快速地向她汇报了自己的考试和最后一周的课程,她父亲关上了书房的门,优雅地坐了下来。他一边翻着文件上,一边听着他面前的对话。他似乎有点心事。

      “贝拉特里克斯为什么会在这?”薇薇安安抚了母亲后问道,她知道稍后应该会有更彻底的盘问,也许是在晚餐时,关于她的级长职位之类的事情。不过,就目前而言,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

      她没有错过父母在她询问时交换的眼神。很难不看到他们的目光是如何短暂地相遇,仿佛他们在薇薇安的头顶上默默地交流着。她的母亲留在她身边,一只手放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捏着自己腰部的布料,但薇薇安可以察觉到房间里最微小的变化。一种僵硬的感觉占据了上风。在它最终沉淀成某种类似于不情愿的真实之前,它几乎是令人振奋的。

      她的父亲看着薇薇安的眼睛,坚定地说:“正如她所说,她是来传递一个信息的。”

      这是一个如此简洁而令人困惑的回答,使薇薇安感到一丝沮丧的灼烧着她的全身。

      “那其他人呢?”她问道,暗自祈祷她的父母不会因为她的问题而生气。毕竟,他们已经给了她一个解释。

      他们在她的头顶上交换了另一个眼神。她这次也没有错过。

      她父亲放下了翻阅的文件,把全部目光转向了她:“你妈妈在信里告诉你,我最近得到了一个新职位,薇薇安。但不幸的是,我在古灵阁的工作让我整天都很忙,所以我决定尽我所能在私人时间来为这项事业做些贡献。我允许了我的新同事们在这里开会。但你不会经常见到他们的。”

      薇薇安并不愚蠢,也并不天真。她母亲那封信的内容曾使她十分困惑,现在一切的真相都清晰明了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看待这一切。一种恶心的感觉在她的胃里翻腾。一个需要他为事业做出贡献的新职位?当然,他指的只会是那一件事。

      房间里出现了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但很快被她母亲打破了。她的微笑看起来很勉强,她说:“他们在这里不会打扰你的,薇薇安。你甚至根本不会注意到他们。”

      她知道母亲这样做是为了让她对这些被邀请进入自己家的陌生人感到好受一些,但她没能成功。然而,作为一个纯血统的好女儿,薇薇安掩盖掉了自己的勉强的表情,挺直了她的身子。借口。谎言。显然,她这个假期将是由这些事情组成的,她当然不会承认她对这个消息如此不情愿和不高兴的真正原因。她的父母可能会觉得这仅仅是因为薇薇安已经习惯了和她的父母一起过节,让这些陌生人出现在家,在她从小就熟悉的房间里闲逛并污染整个房子,会使她感到奇怪和不舒服。但这不是原因,至少不是全部原因。

      过一段时间,薇薇安会回想起这一刻,她会想知道自己此时是否该对父母说些什么,是否应该让他们重新考虑他们的新同事。当然,对她来说,这也只能是些微不足道的幻想了,因为即使是现在,她也很清楚自己说什么都不会起什么作用。即使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同意她的观点,不想和黑魔王结成紧密的联盟,卢卡斯·布莱尔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他太骄傲了。他已经为自己和家庭都做出了承诺,他不会动摇了。

      “现在,让我们谈点更好的事情吧!”她母亲说,然后走到了他父亲坐的地方,从他的肩膀上向薇薇安看过来。她的突然离开对薇薇安来说有些奇怪。

      她的父亲点了点头:“啊,是的。过几天我们要去莱斯特兰奇府邸参加一个宴会——”

      突然,书房的门开了,一个头探了进来,打断了卢卡斯·布莱尔还没说完的话。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抬起头看着他们的家养小精灵威斯佩。这只小生物很清楚,打断它在书房里的主人的讲话是很不正常的,但她传达的信息确实是需要立即注意的。

      “怎么回事?”她父亲不耐烦地问,对于被打扰显得很不高兴。当他在书房里时,家养小精灵是不允许进入的,这违反了规矩。

      小精灵很清楚这一点,这就是为什么她看起来比平时更胆怯,她紧张地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主人,客人们大胆地进入了楼上的大厅。您交代过威斯佩——”

      薇薇安不会说耐心是她父亲的特点之一。他不是一个性情平和的人。也就是说,他喜欢他的规则,当有人违反了他的规则,他会认为这是对他个人的侮辱。这些新来的客人违反规则的消息并没有让他高兴。他的眼睛里闪着烦恼的光芒,而威斯佩则立刻沉默了下来,不安地低下头去研究那华丽的地毯。她的手指在她瘦小的身躯前扭在一起,等待命令。

      但是命令没有下达。相反,她的父亲愤怒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显然决定自己亲自解决问题。当然,这对薇薇安来说并不奇怪。任何对卢卡斯·布莱尔的不公都会受到同样程度的报复,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其发泄在那些他认为应该对此负责的人身上。

      “我们晚饭后再讨论这个话题。”他说,然后就唰的离开了。威斯佩很快挪到一边,被不耐烦地打发去做其他事情了。就在门关上之前,她看到家养小精灵匆匆走过了长长的走廊,这条走廊通向房子后面的阳台和玫瑰花园。这个小精灵的日常职责包括照料被施了魔法玫瑰花,它们即使在隆冬也会开放,是几年前伊泽贝尔收到的礼物。

      说到女主人,当薇薇安转过身看着母亲时,她显得有些紧张。当然,她立刻掩盖掉了脸上的表情,但在她那毫不畏缩的外表后面那种紧张仍能被隐约察觉。她调整了一下面容,对女儿微笑了一下,但是已经没有了薇薇安刚来时所拥有的那种母爱的温暖。现在,它就像伊泽贝尔·布莱尔平常给她的微笑一样优雅。也就是说,它已经无法用“充满爱意”来形容了。

      他们回到了熟悉的模式。

      “你为什么不回你的房间去呢?”她母亲建议道:“一小时后就能吃晚餐了,我相信你会想好好放松一下的。记得穿得漂亮些,我们的客人将和我们一起用餐。”

      薇薇安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想要争辩,但她母亲坚定的眼神足以让她叹息着顺从的点了头。她确实想听听其余的消息,但她知道自己不该纠缠她。她从父亲那里继承了对书籍的热爱,但她的固执则直接来自母亲。

      走回她房间的路上平安无事。她的父亲肯定已经处理过那些违规的闯入者了,因为当她从西面的楼梯上到她的房间时,她没有碰到任何人。在路上,她经过了父母的房间,但没有逗留去看父亲是否在屋里,或者他是否还在楼下。

      当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背包扔到床上时,房间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墙壁是淡蓝色的,并有一个大书柜在门的右边。房间的另一边是她的桌子和梳妆台,在她床那侧的墙上有几扇窗户,可以俯瞰窗外的小树林。这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少数几个物品用于展示她生命中值得纪念的时刻:一个她在四年级从公共休息室抢回的斯莱特林横幅,第六年级时赢得的魁地奇奖牌,她因为得到级长徽章而被父母奖励银箭之前所使用过的旧扫帚,和其他一些和学院有关又不需要带到霍格沃茨去的零碎。除此之外,人们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纯血统的斯莱特林的房间。

      好吧,至少差不多是这样的。尽管她不喜欢明目张胆地炫耀财富,但很明显,这里的家具都非常昂贵,她的床罩是丝绸做的,还有几盏水晶灯摆放在房间各处。不过,它不像庄园里的其他房间那么华丽。

      她花了一些时间整理背包,把一些书放在床头柜上,解开了斗篷。她仔细查看自己的衣柜,想找到一件合适的衣服晚宴的时候穿,最终她只是选了一件简单而优雅的银色长袍,然后把它扔在床上,打算等一会儿再换上。她实在不知道一个人应该穿什么去参加一个满是食死徒的晚宴。不过她认为这可能和她参加过的所有其他宴会一样,考虑到贝拉特里克斯已经牵涉其中了,这些“同事”恐怕很可能都是些她已经认识的人。

      事实证明,她的假设是正确的。一小时后,当她拖着脚步下楼来到一楼的主餐厅时,她确实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他们中的一些人似乎只是来参加晚宴的。卢修斯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出席了,不过他的妻子和儿子明显不在。伯斯德家和弗利家也在场,诺特家和亚克斯利家也来了几个人。许多人的妻子似乎都没有出现,但这并不奇怪,因为对于那些有孩子的人家,这是孩子圣诞假期的第一天。薇薇安其实很感激没有孩子在场,她不想在假期继续听那些她在学校已经听够了的对话,一想到要花多少时间和艾德里安·穆尔塞伯或他的朋友们相处,她就浑身难受。

      “你今晚真漂亮,亲爱的。”贝拉特里克斯在薇薇安到场后慢吞吞地对她说。她母亲很快就走到了她身边,尽管薇薇安不确定她的存在是为了某种形式的保护还是完全出于其他原因,但不管怎样,她半是因为母亲的存在而松了口气,半是因为母亲不断的低语,要求她站直一点,多笑一点而感到厌烦。虽然她的低语也确实创造了一个来对抗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缓冲。

      贝拉特里克斯和薇薇安从来没有真正相处过。她们倒也从来没有打过架,但是她们的性格有点不同,所以从来算不上朋友。此外,贝拉特里克斯比薇薇安年长几岁的事实,也阻止了她们变得更亲密,即使她们在聚会上总是看到彼此。

      “嗯……谢谢。”薇薇安对她说道,主要是出于礼貌。

      贝拉特里克斯给了她一个斜睨的微笑,然后继续向前走。当贝拉特里克斯经过伊泽贝尔·布莱尔身边时,她的目光移向了她,但没再说什么,而是径直走向了在那边站着的丈夫罗道夫斯。他一定已经完成了他在部里的工作。

      晚宴是卑鄙而肮脏的,但薇薇安尽量保持了得体。因为她是在场唯一一个还在上学的孩子,大人们互相交谈着,完全忽略了她,这让她很开心。她挨着父亲坐在桌子的前端,夹在爱德华·诺特和奥菲利斯·亚克斯利中间,两人在互相吹嘘着自己的儿子。他们的儿子几年前从霍格沃茨毕业,显然已经引起了黑魔王的注意。听起来,他们是在夏天加入的,而且已经“非常努力地工作”了。薇薇安试着不去听,但当他们无法停止攀比时,是很难被忽略的。

      老实说,整个晚宴就是典型的纯血统聚会。在她的一生中,她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事情,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唯一不同的是人们的对话。

      “卢卡斯,这样把庄园贡献出来对你来说是件好事。”马尔福先生说。卢修斯的父亲是一个很克制的人,即使他是在赞美也不会让人感到很满意。尽管如此,她的父亲还是泰然自若。毕竟,他也是这类人,并且和马尔福家的男主人总是相处得很好。

      “我们大多数年轻的新兵都很渴望得到命令。卢修斯很不耐烦。”马尔福慢吞吞地说,似乎把得到命令看作是一种荣誉。

      她父亲举着接骨木花酒低吟道:“他毕竟是你的儿子。”

      阿布拉克萨斯得意的笑着:“的确。”

      听到这番话,两个人都笑了。但薇薇安一想到卢修斯·马尔福已经陷入了什么样的生活,她只感到了一种深深的不安。在座的的这些年长的人参与的应该不是同样的行动吧?这种想法不自觉的让薇薇安继续思考了下去,在当前的的环境中,思索这些有些太危险了,但出于同样的原因,她又无法不多想:自从加入黑魔王后,坐在她身边的人中有多少人成为了杀人犯?他们中又有多少人为了所谓正义的名义犯下了滔天罪行?

      她正和杀人犯们共进晚餐。

      在此之前,她只是怀疑父亲有兴趣加入伏地魔。这仅仅是在闲暇时消遣的念头,尽管有这种感觉,但她不觉得这是可能的,她也不愿意相信这可能是真的。因此,就像所有因为不被欣赏而免于被考虑的真相一样,她把那个念头抛诸了脑后。现在,她真希望自己那时能多想一些,这样她就能早点准备好了,这样当她现在坐在满是杀人犯的桌子旁,试着把食物吞下去的时候,她就不会觉得这么措手不及了。

      这些本是不应该发生的。她应该像往年一样回到家后和父母一起过圣诞节。是的,有些传统她不太喜欢——马尔福家的新年舞会她从来都不期待——但是其他的一切都应该是一样的。家养小精灵们应该忙着挂花环和装饰圣诞树,而唯一可能让人沮丧的可能就是平安夜没有下雪。这才应该是她最关心的问题。而不是现在这个。

      她一边吃着晚餐,一边情不自禁地想知道梅芙和她的父亲此刻在干什么。她父亲把装饰品拿出来了吗?他们是在听圣诞歌曲,喝着热可可,装饰她父亲在梅芙回家前砍下的圣诞树吗?他们是否在谈论在等待饼干烤好的时间里他们有什么计划呢?

      但无论如何,薇薇安都可以确信他们绝对没有在做什么:他们没有在招待满屋子的食死徒,没有在听他们兴高采烈地讨论黑魔王最近的袭击,也没有在嘲笑有多少麻瓜在袭击中丧生。

      “那你可爱的继承人呢?卢卡斯?”贝拉特里克斯突然从桌子的另一边问。或许,将其描述为一种要求更恰当——而且是一种隐蔽性很差的要求。贝拉特里克斯抬起眼睛,对薇薇安假笑着,慢吞吞地说:“假期结束前,我们是不是可以再招一个新兵?”

      整张桌子的人都停下来等待着她父亲的回答。这是一种因思考而产生的停顿,这是一种人们评估另一个人的能力和力量的停顿。他们都转过头来看着薇薇安,打量着她,好像在试图确定她是不是一个好的新兵。女性加入食死徒行列并非闻所未闻——贝拉特里克斯已经亲身证明了,她不仅成为了一个食死徒,而且还成为了一个受人尊敬的食死徒。尽管如此,薇薇安还是因为被众人如此仔细的考虑成为那种角色而感到明显的不舒服。

      她父亲似乎不太关心贝拉特里克斯的问题。他看了女儿一眼,耸了耸眉毛,只说了一句:“我们等着瞧吧。”然后就转移了话题。每个人都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显然也没有在意她父亲的神秘而随意的反应,但贝拉特里克斯却并没有很快放过薇薇安。

      那是她的眼睛,它们闪烁着阴暗的愉悦,好像她已经透过薇薇安隐忍的表情看出了她的不适,就像看天气那么容易。她撅起嘴,露出一种恶意的假笑,她深红色口红更是加重了这份恶意。她看着薇薇安的样子,好像把她当成了一个挑战。一个不愿服从的天才。

      是的,是她的眼睛。直到晚餐结束,回到自己房间以后,薇薇安也没能把它从脑海中抹去。她每眨一下眼睛都能看到贝拉特里克斯冲她得意地笑着,目光中燃烧着接受挑战的火焰。她似乎无法逃离它,即使现在庄园已经安静下来,即使家里除了她的父母和家养小精灵之外已经没有了其他人。

      当她试图在睡眠中寻找安慰时,它还依旧在她的眼皮后面,像任性的鬼魂一样萦绕着她,试图把她拉进狂风暴雨中。但是风暴将把她带到哪里,她又将如何通过它——这是需要留到另一个时间点去讨论的问题,当薇薇安·布莱尔已经为面对她的命运做了更多准备的时候。

      波特家和西里斯在暑假结束离开时的记忆里一样。现在,戈德里克山谷的街道都结冰了,因为晚上会有暴风雪,外面的人也不多了。当他朝着村边的大房子走去时,西里斯的世界很少像现在这么安静。它离村子的其他地方有点远,也比大多数房子稍大一些。撇开血统叛徒的名声不谈,波特一家仍然是一个有钱的纯血统家庭,这也反映在了离他们越来越近的这栋房产上。

      这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家,有高大的窗户和华丽的家具,但西里斯最喜欢的是它与他成长的地方是如此不同。古老而高贵的布莱克家族(他在讽刺)是一个永远病态且压抑的地方,充满了黑魔法物件和不祥的装饰。人们只要走到主楼梯就能发觉这些,那一排家养小精灵被砍下的脑袋确实令人震惊——在西里斯看来,这种震惊并不是什么好事。无论如何,相比之下,波特家和他曾经的家就像太阳和月亮一样不同,而他喜欢太阳。

      当然,波特夫妇也是一股新鲜空气。

      “一小时后吃晚饭!”波特太太大叫着,她的亲生儿子和养子正吵吵闹闹地朝楼上走去。他们互相怼着胳膊肘一路挤到二楼的样子让她有点恼火,他们间的争斗就像亲兄弟一样自然。她把愤怒的眼睛转向丈夫,但波特先生只是嗤笑了一下,俯身吻了下她的脸颊,然后就朝客厅走去了,显然,他已经习惯了两个男孩的滑稽举动。

      是的,这里的一切都很不一样。过去的圣诞节都是阴郁而单调的,但在这里却充满了欢声笑语,温暖而愉悦。

      “莱姆斯和彼得可能会在周末过来。”詹姆边说边倒在床上。他的黑发又一次朝各个方向翘起,他的眼镜也歪斜着,但詹姆懒得去管,他只是踢了踢腿,然后高兴地叹息着,毫无疑问,他很高兴回到家里。西里斯坐在桌子上,向后一靠,也很高兴回到这里。

      “你觉得皮特能摆脱他妈妈的纠缠吗?”他问道,想到了佩迪鲁太太强大的占有欲。这个可怜的家伙每次回到家都会被牢牢束缚住,但如果西里斯是诚实的,他其实一直有点嫉妒彼得讲述的关于他的妈妈从来不停止为他做吃的,总是端着茶送到他的房间,即使他并没有要求的故事。他一直很难想象会有一个如此深爱自己儿子的母亲,因为他自己的母亲对他的关心连她的一半也没有。

      詹姆耸了耸肩,脸仍然贴在床垫上:“不知道,但莱姆说过他会来的。啊,还有满月的问题,不过我们还有时间进行计划。”

      的确。满月再过一周左右就到了。当莱姆斯在家的时候,总是由他的父母帮他度过难关的,但从五年级其他掠夺者都正式成为了阿尼马格斯后,他们就说服了莱姆斯的父母,由他们来陪伴他。

      “我今年圣诞节打算送他一大桶巧克力。”西里斯说着,身子往后一靠。他还没买好圣诞礼物,而且像大多数男性一样,他打算直到最后一刻才出门。购物并不是他喜欢的事情。

      詹姆哼了一声,抬起头,扬起了眉毛:“你去年就给他买了巧克力。你开始落入套路了,大脚板。”

      西里斯有点抱怨着回答说:“他喜欢巧克力。”

      “他也喜欢笑话坊的任何东西,书,还有在丽痕书店卖的那些漂亮的乌鸦羽毛笔。”

      “成吧,真不好意思,我不太擅长给人选礼物。为此,我想我得出去找块石头送你了。”西里斯假笑着说,詹姆则悻悻地把一个枕头扔向他作为报复。

      “嘿!你敢!”他挑衅到,当枕头成功打在西里斯脸上时,他笑了起来。

      “我甚至会给它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西里斯坏笑着把枕头扔回去:“并附上一张卡片,‘亲爱的尖头叉子,这块石头使我想起了你冰冷的石头心。’——爱你的大脚板。”

      詹姆怒视着他,但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太多的欢快了,他并没有真正地生气。

      “那你打算给布莱尔买什么呢?”他问道,声音调皮,满脸都是复仇得逞的表情。

      西里斯用奇怪的眼神瞪着他,叫道:“布莱尔?我为什么要送她圣诞礼物?你终于彻底疯了?”

      詹姆慢吞吞地说:“我只是觉得你会在假期里多写些诗。好让下学期能轰轰烈烈地开始,懂吗?”

      西里斯瞪着他。詹姆瞪回来。然后……

      “这主意真是太棒了!”西里斯大叫着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开始踱步,一边暗自窃笑,一边想着他可能写的诗。毕竟,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这位简·奥斯汀夫人是谁,他终于有了更多攻击她的武器。在假期继续恶作剧是很自然的事情,真的。爱情是没有时间限制的,不是吗?——呃,是情诗没有,任何情况下都没有。

      詹姆扬着眉毛坐了起来。西里斯对他的建议的反应比他预期的要热烈一些。

      “你这么觉得吗?”他慢吞吞的问,看着他的朋友在书架前踱来踱去。说实话,这个恶作剧确实有点失控了,真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刺激西里斯。他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同意莱姆斯的观点,认为这有点残忍,但他爱开玩笑的一面却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想法中。再说,她是薇薇安·布莱尔。

      没错。薇薇安·布莱尔。一个不知道她院里的同学有多邪恶的斯莱特林纯血统精英……

      “邪恶的斯莱特林…是啊。听着挺对的。”

      詹姆眨了眨眼睛,皱了皱眉头,有那么一刹那,他在想那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但随后他就摆脱了这种想法,继续看着他的朋友踱步,写诗,接着——

      就算他帮西里斯策划出了下一首情诗,那也只是因为他和他身边的掠夺者一样喜欢精彩的恶作剧而已,对吧?这与恨薇薇安·布莱尔无关。另外,他还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恨薇薇安也不是西里斯做这件事的主要原因,但这只是一种感觉,不管怎样,这能出什么差错呢?

      但命运摇了摇头,笑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Contributions to a ca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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