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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To the pure, all things are pure ...

  •   西里斯·布莱克轻易不会冒险进入图书馆,除非是为了和某位女性探索某个鲜少被使用的区域。本学年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参观了14世纪的巫师妖精战争和亚瑟王历史的书架,尽管他并没有坐下来阅读书架上的任何一本书。原因是他在当时有点太过专注于探索普里西拉·阿克顿和戴安娜·丘吉尔,以至于书在那种秘密时刻不得不成为了背景板。这通常是他会冒险进入平斯夫人的刻薄领地的唯一原因,通常。

      对于霍格沃茨的高年级学生来说,前往霍格莫德村早就不再是什么不寻常的活动了,他们一个月至少也能去一次。真正不寻常的是每天被布置的大量作业。也许是因为NEWTs,老师们联合起来在这次霍格莫德之旅前给他们布置了尽可能多的作业,西里斯个人认为这是一个阴谋。更糟糕的是,莱姆斯已经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不会帮他完成任何一项作业,并声称:“这是为了让你每门考试都能拿O。”,但西里斯怀疑莱姆斯只是享受这种时不时地粉碎他灵魂的感觉罢了。

      在所有的掠夺者中,莱姆斯·卢平确实有令人震惊的做到这一点的能力,这个能力有时是鼓舞人心的,有时是令人害怕的。而这一次,是令人恼火的。因为这意味着西里斯必须被迫亲自出马了。

      这并不是说西里斯从来不自己做作业。当莱姆斯·卢平是你最好的朋友时,你不可能完全松懈下来。只是他天生的智慧和令人难以置信的外貌——这是一个强大的组合。这让他可以在任何需要一点额外魅力(通常不需要)的场合中占尽优势,也让他只需要快速浏览作业就能取得高分。因此他通常不关心像功课这样普通的事情,通常。

      麦格布置的 “误用人类变形术的危险”的两英尺长论文,周末前的魔咒课考试,关于米布米宝实际应用的草药学论文,还有其他几乎所有课也都布置了的作业——不那么紧急,但“并非不重要”(cr.莱姆斯),仍“需要被认真对待”(同样,cr.莱姆斯)。

      因此,西里斯·布莱克没有在这个晴朗的星期三下午和他的朋友们一起维护掠夺者的声誉,也没有参与任何他平常的爱好:探索扫帚间和侮辱斯莱特林(按首字母排序,排名不分先后),而是发现自己被拉进了图书馆——不是被某位女性,而是莱姆斯·该死的·卢平,他还不停地朝身后的西里斯投去严厉的目光,好像他认为他的朋友随时都可能跑掉。

      唉,和莱姆斯做最好的朋友有时也有缺点,但至少他不是唯一一个受苦的人。

      “看看平斯的表情!”詹姆拖着沉重的脚步跟在西里斯后面,嘶嘶的说道。彼得也和他们在一起,和他的两个朋友一样,他似乎也不太乐意冒险进入图书馆。一般来说,掠夺者们只会在酝酿了某种麻烦的时候才会出现在这里:无论为了恶作剧查阅资料,在亚瑟王历史的书架前亲热,像一个变态跟踪狂一样偷瞄莉莉·伊万斯,哄骗斯莱特林,还是为了找点乐子故意制造噪音。总之,学习从来不是理由之一。莱姆斯是唯一一个为了这个目的在这里待的人。因此,现在发生的一切简直太反常了,如果你问西里斯的话。

      无论如何,现在平斯夫人脸上怀疑的表情一点也不值得奇怪。四个掠夺者一踏进她的领地,她就放下了羽毛笔,开始用强硬的目光审视着他们,仿佛认为下一秒他们就会破坏她这里的和平与安宁。

      西里斯看到后哼了一声,笑着低声说道:“这表情简直是在求着我们搞破坏。”

      詹姆也窃笑着,但接着嘟囔道:“我可不想让关禁闭毁了霍格莫德之旅。我们下周再说,大脚板。”

      “我们今天不会捉弄任何人,”莱姆斯一边找空桌子,一边小声对他们说。“我们要在这里像普通学生一样学习和做作业。”

      “我已经开始无聊了。”彼得惋惜,莱姆斯瞪了他一眼试图让他闭嘴,但彼得没有注意到,他正带着固有的不信任的表情环视着周围的书架,仿佛他一生中从未见过这么多书,有点不知所措。

      事实上,他并不是唯一不知所措的人。得益于他们的声誉,掠夺者们的出现让其他学生立刻向他们投去了警惕的目光,毫无疑问,他们认为一场巨大的恶作剧会随时打断他们的注意力。能在这里见到掠夺者,这非常难得,也意味着非常危险。

      莱姆斯领着他们来到图书馆中间的一张空桌子前坐下,然后立刻从书包里拿出几本课本和一卷羊皮纸。他的朋友们则把自己塞进了剩下的椅子里。詹姆在把脚翘到桌子上三秒后看到平斯夫人那张凶狠的脸,他尴尬地清了清喉咙,把脚放下,摆出了一种十分规矩的姿势。这并没有减轻平斯的怀疑表情,但至少让她把注意力转移回了羊皮纸上——尽管她仍然会时不时地向他们投去机警的一瞥。

      “我不喜欢这样。”西里斯低声说,一边看着莱姆斯翻阅魔咒课本寻找与考试有关的章节。

      听到这话,莱姆斯立刻叹了口气:“大脚板,你甚至都没拿出你的作业呢。”

      西里斯皱着眉头,坚定地说:“我不能在这种条件下学习。”

      “这是一个图书馆。你在这还能干什么?”

      “平斯一直盯着我们,而且这里全是灰尘的腐烂的羊皮纸的味道。”

      “如果你开始做作业,她就不会再盯着你了。”

      “我没法做!这可是平斯,脾气暴躁,年纪过大,非常邪恶——呃,我是说她简直不可思议,有着我所见过的最漂亮的蓝眼睛,看上去绝对不超过三十岁。”西里斯朝突然双臂交叉出现在他们桌子旁的平斯夫人迷人地笑了笑,她那鹰一般眼睛已经眯到了“最漂亮的蓝色”几乎不可能看到的程度。

      “安静,男孩们。这是图书馆。”她带着威胁的口气对他们说,掠夺者们此时都像西里斯一样摆出了自己最迷人的表情。不幸的是,彼得的表现平平,看上去只会让人觉得他的社交能力很差——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真的。

      “对不起,平斯夫人。”詹姆用他那温柔的声音说,他通常只对莉莉用这种声音说话。他用手捋了捋头发,让它们比平时更凌乱了,然后微笑着说:“我们只是太兴奋要开始做作业了。”

      西里斯扬了扬眉毛。莱姆斯低头看着课本,假装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彼得皱着眉。至于平斯夫人,嗯……

      她哼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投去了最后一个怀疑的目光,但并没有继续逗留并责备詹姆的自作聪明。她只是掸了掸自己的黑色女士长袍,回到了她的办公桌,在掠夺者们纷纷拿出课本后继续时不时的投来警惕的目光。

      “梅林,今天天气可真好。”詹姆悲伤地叹了口气,瞥了一眼高大的落地窗。他不情愿地从包里抽出一卷羊皮纸,带着悲伤的表情准备着羽毛笔和墨水瓶。

      莱姆斯翻了翻眼睛。“我还以为你很兴奋要开始做作业了呢,叉子。”他干巴巴地提醒他,詹姆对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当彼得开始翻阅变形课课本时,西里斯在书包里翻来覆去的找羽毛笔,在花了几分钟搜寻之后(忽略了他手里握着两根羽毛笔的事实),他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上,用他在最符合图书馆的声音(其实根本不是图书馆的声音)宣布道:“我忘带羽毛笔了,我想这意味着我需要从别人那里借一个。”

      其他三个掠夺者向他投来不信任的目光,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同样的干巴巴的、半信半疑的表情。

      “玛琳没在这,大脚板。”詹姆告诉他。

      莱姆斯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搞作业的,不是搞女孩。”

      “你需要的话我这里有一支多余的羽毛笔,大脚板。”彼得提议到。

      西里斯举起双手,摆出一副绝望而痛苦的表情,叹道:“看来没办法了,先生们。没有羽毛笔我实在没法专心学习,而既然你们都没有多余的书写工具可以借给我,我就只好得出去独自一下处理这个问题了。”

      彼得皱眉:“可是我刚才说我有——”

      “你真是个好朋友,虫尾巴,但我不能让你为我做出这样的牺牲。”西里斯打断他,又叹了口气,好像他很为难似的。

      “我有——”

      “不过不用担心,因为我看到有几个可能可以帮助我的人。”西里斯补充道。他扫视了一下图书馆,调皮地朝坐在几张桌子外的一群六年级的赫奇帕奇女生们笑了笑。

      詹姆愉快地喷了喷鼻子,身体前倾,戏剧性地说:“去吧,大脚板,去做你该做的事。”

      莱姆斯叹了口气,“别鼓励他,尖头叉子。”

      在看到赫奇帕奇的女生们因为得到了西里斯的注意力而开始咯咯笑之后,彼得终于明白过来了,他耸了耸肩说:“我不懂你为什么对女生这么在意,大脚板。”

      听到这话,西里斯告诉他,“我不是对任何女孩都在意的,虫尾巴。她必须长得好看,善于聊天,她的笑声能让我笑得直不起腰来,她喜欢魁地奇,而且——她的笑容是我见过的最邪恶的……”

      詹姆、莱姆斯和彼得都困惑地扬起眉毛,朝他皱起眉头。当然,直到他们意识到西里斯现在盯着的是谁。

      “哦,不——你现在不能惹麻烦,否则我们都会被赶出去的!”莱姆斯说着,瞥了平斯夫人一眼,看她是否还在注视着他们。

      詹姆只是窃笑着慢吞吞地说:“你是说你喜欢有邪恶笑容的女孩?这真不错,大脚板。”

      西里斯疑惑地摇了摇头,问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说的?”

      “刚刚。”

      “我没有。”

      “你刚刚说你对斯莱特林感兴趣。”

      “别拿这种事开玩笑,尖头叉子。”

      “我不敢苟同,大脚板。”

      “等等,”彼得插嘴说,“我还以为你讨厌斯莱特林呢,大脚板。”

      “我讨厌,虫尾巴。”

      “可是叉子刚刚说,你有兴趣——”

      “我知道他刚刚说了什么,他就是个混蛋。”

      “喂,我只是重复我听到的!”

      “在平斯把我们赶出去之前,你们能闭嘴吗?梅林啊——“

      “我需要一支羽毛笔,你觉得布莱尔有多余的吗?”

      “好吧,既然你对斯莱特林这么感兴趣,你就只好去问问她咯。”詹姆假笑着说。

      西里斯翻了翻眼睛:“我想我对让斯莱特林们下地狱总是很感兴趣的,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叉子。”他从桌子上站起来,坚定的盯着詹姆,默默地威胁着他不再继续谈论这个问题。詹姆这次放过了他,只是耸了耸肩,靠在椅背上,得意地笑着,看着西里斯向图书馆另一侧走去。他并不是唯一看着他的人——平斯夫人眯起眼睛,怀疑地注视着西里斯的一举一动。

      薇薇安正在写论文,西里斯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但薇薇安头都没抬,这让他有点恼火,因为他知道她绝对意识到了他的存在。没人会注意不到西里斯·布莱克。

      片刻的沉默之后,薇薇安的羽毛笔仍然在不停地刮擦着,西里斯终于不耐烦地嘟囔道:“下午好啊,戈德里克。”

      薇薇安没有理他,只是看了看课本,翻了一页,读了几行,然后把找到的信息写进她的论文里。西里斯做了个鬼脸,她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你在写什么?”西里斯的问道。他讨厌被忽视。而薇薇安非常清楚这一点。

      她还是什么也没说。

      “有多余的羽毛笔吗?”他问道。

      沉默。

      “我真想把你的椅子踢出去,看你再摔在地上,”西里斯说。

      薇薇安继续悠闲地写着。

      “把你的论文点着——”

      她继续写。

      “——或者干脆施个咒,让你做的论文消失,这样你就得全部重写……”

      薇薇安嗤笑着,喃喃道:“我知道你喜欢自言自语,血统叛徒,但我还要写作业,如果你要借羽毛笔,为什么不去找你的婊子们借呢。”

      西里斯瞪着她,把脚伸出去踢了一下她椅子,她吓了一跳,也让他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虽然椅子并没有像她在开学时关禁闭时那样倒在地上。

      “哦,等等,你不就是一个婊子吗?抱歉之前没注意。”他带着嘲弄的奉承道。

      薇薇安对他怒目而视:“你到底要干嘛,布莱克?我很忙。”

      西里斯停顿了两秒钟,然后脱口而出:“加文·克拉克,嗯?”然后他又停顿了一下,因为他没有想到这些话会从他嘴里溜出来。自己明明是这里来激怒她的,怎么突然问起了她的霍格莫德约会?就跟他们是朋友似的?

      薇薇安显然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停止了书写,抬起眉毛看着他,眯起眼睛,阴沉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他妈为什么要管我在空闲时间做什么?”

      西里斯也讥笑道:“我没有。我只是觉得这很搞笑,你邀请疯子克拉克去霍格莫德,进行约会。”

      “你觉得搞不搞笑关我屁事?”她对他低吼着,身体前倾,用她最阴沉的表情瞪着他。

      她的表情似乎并没有让他感到困扰。话又说回来,西里斯·布莱克就是在这种目光下长大的,他对此有一种令人印象深刻的免疫力。

      “其他纯种的斯莱特林都被绑架了?还是说你们学院没人愿意当你的受害者了?”西里斯咬牙,然后补充道,“你故意这么做的,对吗?你明知道克拉克是麻瓜出身,不是吗?”

      薇薇安听到后愣住了,张开嘴,然后又闭上。她的沉默就足够让西里斯发出一声大笑——声音太大了一点,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窃笑着说:“你不知道,对吧?如果你知道,你就不会问他了。你们这些纯血至上主义者就是这么狭隘。”

      至少有一件事他说对了,薇薇安确实不知道加文·克拉克有麻瓜血统。但这样一来,很多事都说得通了。比如,为什么加文接受邀约时那么不情愿。她之前只是将其归结为学院间的敌对,以为是她自己的名声使他踌躇不前。但当把那种不情愿归结为血统原因的时候,一切都显得合理多了。尤其是结合目前在霍格沃茨围墙外发生的一系列恶意事件,麻瓜出身的巫师当然会尽量避免和纯血统的斯莱特林们联系在一起,毕竟她的许多斯莱特林同学都支持伏地魔,而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她发出邀约时会收到其他级长的奇怪目光。

      西里斯看上去令人恼火的得意。他靠在椅背上,交叉双臂,幸灾乐祸的凝视着她,等待着她的回应。然而,他没有等到他所期望的。

      薇薇安哼了一声,又继续写起她的论文,用一种厌烦的、拖长声调说:“你知道的,布莱克,并不是每个斯莱特林都讨厌麻瓜出身的人。”

      他绝对没想到这一点。

      “哦,得了吧。”西里斯皱着眉头,“你觉得我会信这些屁话?”

      薇薇安耸了耸肩:“总之如果你认为克拉克因为在各个方面都不如我就会阻止我周六和他约会,那你就错了。”

      “所以你承认你觉得他是个渣滓——就因为他的血统。”

      “你是真蠢,还是故意分不清重点?”她漫不经心地问道,享受着在不经意的侮辱中让他气急败坏:“纯血统的我显然比他更好。”

      西里斯嘲笑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约会呢?”

      “因为我想。血统叛徒,现在你可以滚了。”

      他瞪着她。薇薇安也瞪着他。

      “你不讨厌麻瓜出身的人吗,就像你那垃圾学院里的其他人一样?”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刨根问底,但是她会确保让他对接下来话感到失望。薇薇安扬起尖尖的眉毛,讥笑道:“麻瓜出身的人确实低我一等。但仇恨不是其中的因素。”

      她并不讨厌麻瓜出身的人。她也没有和学院的其他人相同的信仰。她甚至不认为像她这样的人必须为了防止被麻瓜血液玷污而保持血统纯洁。都不是。但她会让布莱克相信这三个都是。

      哦,他确实信了。他的嘴唇往后一拉,露出厌恶的怒容,从喉咙深处发出嘲笑,似乎找不到恰当的词语来描述他的厌恶。就像命运精心调转并安置在了它预先铺好的轨道上一样,西里斯·布莱克全信了。

      然而……

      薇薇安·布莱尔并不讨厌麻瓜出身的人。她的世界观使他如此厌恶的原因,是一种更大层面上产生的副产品——她所成长的世界,她唯一知道的世界。摆脱童年灌输的枷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个年轻的头脑是柔韧和容易被灌输的,而薇薇安从出生起就生活在那种根深蒂固的世界观之下,她从来都不知道人也会有其他的生活方式。

      她不恨麻瓜出身的人,但麻瓜出身的人就是低她一等。因为他们的魔法来源没有那么纯洁,他们不可能取得纯血统所能取得的成功。但他们是否有资格在这所学校里上课则完全是另一个问题。她只是认为他们没法与她这样的人相提并论。这是她世界观的支柱,是她成长至今的基石。这种信念为她铺平了从她第一次呼吸到现在的所有道路,从她的父母和她的社交圈的四面八方向她灌输。她从来没有质疑过这个问题,也没有问过为什么会有这些信仰,或者麻瓜出身的巫师是否真的是劣等巫师。她从来没有任何理由去质疑她所在世界所固有的局限性。

      这正是薇薇安·布莱尔与西里斯·布莱克截然不同的地方。

      “我真希望你能从我的眼睛里看看你自己。”西里斯尖刻地小声对她说。“那你可能就会意识到,你才是那个劣等的人。”

      她的傲慢令人恶心。更恶心的是薇薇安对他眨眼睛的方式:完全冷漠,显然不相信他的话有半点价值。而比这还要恶心的是她嘲讽着说出的话:“真有意思,从你嘴里说出这种话。”

      他挑了挑眉毛,薇薇安把论文卷起来扔进包里,毫无歉意地冷笑道:“因为你也低我一等,血统叛徒。”

      接着,薇薇安保持着冷笑的神情,站起身来,向图书室的门口走去,一心准备结束这段谈话,而且,如果运气好的话,她会彻底忘了这事,就好像她需要听西里斯喋喋不休地评判她的信仰似的。她有点担心他会在自己消失之前为了报复她叫了他那么多次血统叛徒而给她施个恶咒,但他没有。他没有,因为他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别的事情上了。

      在匆忙离开时,她忘了一件事。一本书——不,是一本字典——一本塞满了诅咒的字典。但是,当西里斯打开字典,看到中间有一张折起来的纸标记着她的读到位置时,他发现这本字典远不止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哦,乍一看,一切都还是很正常的。他的目光掠过一串咒语,把下巴搁在手掌上,悠闲地翻着书页。

      Langlock,Levicorpus,Melofors……

      事实上,这里面倒是有很多西里斯不知道的咒语。有一些看上去很危险,但他怀疑薇薇安·布莱尔是否能区分其中的好坏。他记得,她的恶咒首选通常是火烤热辣辣,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咒语,因为它可以让沸水一样的热流泼满目标的脸。想到这里,西里斯有些畏缩。因为在过去的七年里,他见过许多任性的学生遭受过这种折磨。薇薇安·布莱尔绝对没有她假装的那么天真。

      西里斯决定待会再仔细看这本书,他的目光移到夹在书页之间的那张折叠的小纸条上,他打开了它。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好奇心占了上风。也许,像往常一样,只为了去发现关于薇薇安·布莱尔的一些东西好来对付她。也许他只是渴望看到折叠的羊皮纸里藏着的东西,渴望从中找到她性格中令人厌恶的新方面,并利用它使薇薇安吃瘪——这是一种普遍共识,一种每当涉及到她的时候,他总是坚持的共识。对他来说,这种角力几乎就是一场游戏。一场不放过任何一个嘲笑和侮辱对方机会的游戏。这是他和她之间关系的基础。但当他打开这张夹在字典里的纸条时,他看到的只有潦草的字迹。

      Evidentir ,Evidenter ——清晰,更容易集中

      Transmutare argenti——幻觉,好像不是真实的东西。怎么才能永久转变?

      Luxmultere——需要继续试验,试试不同的词根

      Mendacium videre ——成功,但需要目标正确,否则会适得其反

      从上到下,整页都是潦草的拉丁文。它们是西里斯以前从未见过的咒语,但他肯定它们确实是咒语。这就是她在业余时间做的事吗?进行咒语实验?但一个更紧迫的问题出现了:她发明的那些恶性毒咒在哪?这毕竟是薇薇安·布莱尔,一个发出令人讨厌的冷笑和他所见过的最邪恶的怒视的纯血统的斯莱特林。也许他刚刚漏掉了……

      他又翻起了书页,并找到了其他一些用简洁紧凑的草书匆匆写下的实验性咒语。在某些地方,她的字迹比其他地方更潦草,仿佛她是在思绪从她身边溜走前紧迫的把它们写下来似的。这几乎让她有些迷人。这使西里斯想起了某些天才独有的疯狂。好吧,“天才”这个词可能有点夸张,但他确实被轻微(非常轻微,非常非常轻微)的震撼了。

      书中没有恶性毒咒,至少没他还没有发现。但在羊皮纸的最底部,有一个咒语让他好奇地歪着头。它有几种形式,好像实验进行的不太顺利,需要修改。这些修订都是为了那一个咒语,纸上布满了反复检查的标记或划痕,页边空白处也全是注释和箭头。这是最极致的疯狂。

      Viverati

      Vivicendi

      Viveramus

      Cendi, dium, dius, dia

      西里斯的目光转向最后几个字后面匆匆写着的话:

      “顺序全错了。需要重新排列。最终效果太微弱。还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

      命运是个很奇怪的东西。西里斯·布莱克还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手上拿着的东西意味着什么,他把书和羊皮纸塞进了书包,瞥了一眼图书馆的门,薇薇安·布莱尔刚刚气冲冲的从那里离开了。唉,但命运并不总是沉默的。它并不总是悄无声息地发挥作用。有时,它熊熊燃烧的烈焰是那么难以被忽视。有时,那是地狱之火。

      而在另一些人看来,它不过是从岸边扔下的小石子,在微妙而平静的水面上留下微微涟漪。

      “恐吓布莱尔有意思不?”当西里斯慢吞吞地回到图书馆的桌子旁,一脸满意地坐到椅子上时,詹姆问道。西里斯只是歪歪扭扭地笑了笑。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恶作剧的光芒,这种神情并不少见,尤其是在他与薇薇安·布莱尔的对话(如果可以这么形容的话)中。

      彼得好奇地问:“那么,你借到羽毛笔了吗?”

      西里斯伸出一只胳膊搂住彼得的肩膀,用睿智的声音说:“我借到了比羽毛笔好得多的东西,虫尾巴。看看这个!”

      他把薇薇安的咒语清单扔到了彼得的面前。彼得拿了起来,但似乎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他困惑地抬头望着西里斯。詹姆迅速地把它从彼得手里夺了过来,仔细阅读起里面的内容,。

      “Luxmultere…Mendacium videre…” 他抬眼看着西里斯,扬了扬眉毛,“你是说这些是布莱尔发明的?”

      西里斯耸了耸肩:“看起来是。但老实说,我不认为她有这种智商。你觉得的呢,月亮脸?”

      莱姆斯好奇地拿起羊皮纸。当他扫了一眼那张布满拉丁文的纸条时,一段记忆在他脑海里闪过。他想知道这是不是几周前他看到的薇薇安在夜巡时写的那张羊皮纸,当时她斜靠在窗台的边缘,就着月光,一直孜孜不倦地在一本书上写写画画,而那本书和西里斯手里拿着的那本非常相似。

      在莱姆斯张口回答之前,詹姆急切地说:“你知道,有些咒语没准咱们能用,比如大笑咒之类的。”

      大笑咒。西里斯不认为像薇薇安·布莱尔这样的斯莱特林会研究这样的咒语。在某种程度上,有点儿戏。它太纯洁了,造成不了太大伤害。他认为她会对更黑暗的东西更感兴趣,没准是有关吸血或造成痛苦的咒语。事实上,在这一页上就有一些看起来会造成轻度伤害的毒咒(如果毒咒可以被认为是轻度的话)。

      莱姆斯摇了摇头,说道:“但她没有写任何魔杖挥舞的方式。我怀疑咱们没法用。”

      确实。如果不知道如何挥动你的魔杖并赋予它力量,光知道咒语是没有用的。没有挥动方式,它就只是一个词而已。然而......

      “哦,得了吧。我们可是的掠夺者,弄明白这个还不容易。”西里斯哼了一声,然后补充道,“而且,我们正在谈论的是戈德里克。她也不可能弄出什么复杂的东西。”

      莱姆斯看起来则非常迟疑:“不管怎样,如果布莱尔发现你偷了她的东西……”

      “她差不多是故意留下来给我的。”西里斯耸了耸肩,听起来毫不在意,还把他那本“借来的”书推到桌子中央。“看。我告诉过你们,她总是随身带着一本诅咒字典。”

      他的三个朋友都带着警惕的表情看了看字典,但随后说出得话却截然不同。

      “万一它被诅咒了呢?”彼得犹豫着,似乎不愿意去碰它。

      “肯定没有,因为西里斯已经碰过它了,”詹姆指出,然后说,“但是这里面可能有一些真正邪恶的诅咒。如果布莱尔发现我们拿了她的书,她可能会用里面的咒语来对付我们……”

      莱姆斯只是低声说,“如果她意识到它不见了,她肯定会来找的。”

      男孩们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图书馆的门,好像他们认为下一秒薇薇安就会怒气冲冲地回来寻找她丢失的东西。但当什么也没发生的时候,西里斯只是耸耸肩,慢吞吞地说:“我只是先替她保管着,直到我能鼓足勇气地把它还给她。”

      “……鼓足勇气?” 彼得重复着,听起来有点怀疑。

      西里斯得意地笑着说:“一朝绅士,永远绅士。”

      莱姆斯哼了一声,“首先,你什么时候开始做绅士了?第二,如果你们再不压低声音,平斯看起来可能会杀了我们。”

      男孩们又一次停下来回头看,这次看的是图书管理员,她正眯着眼睛从桌子后怒视着他们。她的表演确实令人毛骨悚然,但这并没有阻止男孩们向她发出开朗的笑容——尽管有点过火。詹姆甚至高兴地打了个招呼,但这似乎让平斯夫人的眼睛眯得更深了。

      “我要回塔楼研究一下。”西里斯说着,从詹姆手里夺过羊皮纸,塞回书里。他的话无疑会激励其他人效仿。就连莱姆斯似乎也在犹豫他是否真的想留下来。他好奇地瞥了一眼西里斯塞进书包里的那本书,又看了看他写了一半的论文,然后叹了口气,站起来跟上了朋友们。晚点再写作业也没什么。

      平斯(和整个房间的人)看到掠夺者们吵闹着走出图书馆,似乎都松了口气。他们愉快地向她道别,声音比平时还要响一些,似乎在抓住最后一刻的机会惹她生气,然后他们就溜到了走廊里,往宿舍走去。他们选择了挂毯后面的走廊,挂毯上是一群马人,为了避免在布莱尔回图书馆找书的路上遇见她,他们走得很匆忙,直到进入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才放松了下来。他们如此匆忙地闯进休息室,使得房间里的其他人都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们。因为掠夺者如此渴望回到像格兰芬多休息室这个的安全港的原因通常只有一个,而这个原因这里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你们四个到哪儿去了?”审视着他们匆忙的样子,莉莉疑惑地问道。她的女学生会主席徽章在傍晚的夕阳下闪耀着金色和红色的光芒。她狠狠地看了詹姆一眼,瞥着他的 “男学生会主席”徽章,似乎认为他不配戴上它。

      詹姆马上张开嘴想回应她,但被莱姆斯打断了,他平静地说:“我们刚从图书馆回来,莉莉。现在劳驾……”

      他抓住詹姆的手臂,把他拽向宿舍的楼梯,以防詹姆在心上人面前出丑,或者在花痴的过程中不小心泄露他们最新的秘密。如果莉莉·伊万斯发现他们拿了薇薇安的东西,不管他们是不是“偷”的,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揭露他们。莱姆斯很确定这整件事都是个糟糕的主意,但他还是好奇。

      詹姆转身朝莉莉咧嘴一笑,他的头发乱成一团,遮住了眼睛,然后他就被拽上楼梯,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中。男孩子们迅速地挤进寝室,毫不在意的把书包扔到一边,然后坐在地板上。西里斯从书包里拖出那本书和羊皮纸,急切的把他们铺在了地上。

      “大脚板,我们为什么要留着它,而不是把它还回去呢?”彼得问道,身体前倾着读着那一页乱作一团的潦草的咒语实验。莱姆斯也在看,他看起来对那无数的咒语和符号感到震惊。

      西里斯靠坐在詹姆的床边,大家都聚集在他周围,他解释道:“因为,虫尾巴,我们可以用这里的咒语来进行恶作剧。”

      詹姆一边俯身细读字条,一边哼哼着表示同意。似乎正要提出一些看起能用的咒语,打算和他的朋友们集思广益。但还没等他开口,彼得就说:“这本书真奇怪。”

      他们都转过身来看着他。彼得显然已经克服了自己对这本书可能会被诅咒的恐惧,也厌倦了那种令人困惑的潦草的拉丁文纸条,他把那本书打开放在面前的地板上,趴着翻看书页。他若有所思的评论通常只是一种好奇的、无用的陈述,但当它以一种彼得很少能做到的方式吸引朋友们的注意力时,他继续坦率地解释道:“这篇文章的写作方式很奇怪,你们看。”

      他把书向他们倾斜,指着那些单词,以及它们是如何完美而反常地结合在一起的。西里斯的喉咙后面发出一阵疑惑的声音,因为他在图书馆翻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这很奇怪,直到莱姆斯皱起眉头,“这让我想起了我妈妈读的书。”

      男孩们转过身,困惑地盯着莱姆斯。

      “可你妈妈不是麻瓜吗?”詹姆脱口而出。

      莱姆斯耸了耸肩,“是啊。”

      西里斯哼了一声,“这背后肯定有什么别得原因。我们谈论的这本书可是薇薇安·布莱尔的,因此它显然是关于魔法的。”

      毕竟她是那么憎恨麻瓜,憎恨有麻瓜血统的,和任何不属于她的精英纯血高等世界的人。然而,就在他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西里斯的思绪又闪回到了不久前薇薇安在图书馆里说的话。

      “……不是每个斯莱特林都讨厌麻瓜出身的人。”

      但他们谈论的是薇薇安——一个斯莱特林的纯血至上主义者,她亲口说,她认为自己比其他人都好,就因为她的血比他们干净。她坦率地承认了这一点。但她也曾说过,仇恨并不是其中的因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怎么能在自视甚高的同时又不恨麻瓜出身的人呢?这两种观念怎么可能不相辅相成呢?毕竟,西里斯自己的父母也持有这种血统纯洁的观点,而他们厌恶麻瓜世界的一切。

      “有件事很奇怪。”西里斯摇着头低声说,一边低头看着那本书。彼得漫不经心地翻了翻字典的L部分,然后翻到了S部分。他看起来有点警惕面前书页上散落的黑魔法,所以过了一会儿,他合上了书并把它推开了。

      西里斯凝视着那精美装订的皮质封面,凝视着浮雕在封面上的“诅咒字典I”。

      接着,西里斯脑子里的一个灯泡啪的熄灭了。

      “第一卷?”他若有所思地说着,然后打开书翻到了最后一页。

      Zamia corporialis

      Zelotypsie

      Zephyrus

      “……如果这是第一卷,那它为什么包含了完整的字母表呢?” 西里斯疑问到。他的脑海里闪现出了魁地奇选拔赛那天的情景,以及格兰芬多队缓步走进球场时薇薇安在看台上看书的情景。她当时看的是第三卷。他发誓。

      詹姆、彼得和莱姆斯对此皱起眉头。

      “也许这是一个修订版。”莱姆斯补充道,但他听起来不太相信,尤其是当他低头看着书页上非常熟悉的印刷字体时。在霍格沃茨的这段时间里,他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的印刷。

      詹姆歪了歪脑袋,看上去有点恼火,然后伸手去拿他的魔杖。他停顿了片刻,然后在打开的书上挥了挥,坚定地说,“原形立现!”他们都向后靠了靠,好像在期待着某种疯狂的、非常黑暗的诅咒从书中迸发出来。

      然而,恰恰相反。

      书的文本只是立刻进行了重新排列,字母从单词中分离出来,与其他字母重新结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之前不存在的新单词。突然之间,整本书根本就不是一本字典了。

      西里斯困惑地抓起书,把它翻到封面。它的书名也变了。现在,它变成了“曼斯菲尔德庄园”,作者是西里斯从未听说过的某个女人。

      “简·奥斯汀是谁?你听说过吗,月亮脸?”他抬头看着莱姆斯问道。

      莱姆斯撅起嘴,哼了哼:“她听起来很耳熟……我一定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个名字……”

      然而,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听到这本书的,也想不起这个女作家是谁。四个男孩往后一靠,因为信息的缺乏而显得有些烦躁。

      “……她一定是个黑巫师。” 西里斯喃喃地说,他打开书,想看看曼斯菲尔德庄园到底是个多么邪恶地方,竟可以让人写出一部关于它的小说。他的脑海里充斥着黑巫师在庄园走廊的阴影里做着反常的、恶毒的实验的画面。

      然而,他读到的不是关于黑暗实验的邪恶描述,而是一些截然不同的东西:

      “你有一些品质,我以前从来没有想到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会有这样的品质。你身上有一种天使的气质,超越了——不仅超越了你所看到的东西,因为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超越了你所想象的东西。”

      西里斯扬起眉毛,翻到另一页,寻找着这本书里一定存在的邪恶咒语。

      “一个性情随和、不做作的姑娘的是不会喜欢上一个习惯了通情达理的女人的男人的。他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

      他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鬼东西?”他问,詹姆伸手去拿书。

      詹姆一边看,一边耸了耸肩:“我猜,这是某种小说。布莱尔竟然能读书吗?”

      莱姆斯翻了翻眼睛。“如果她不识字,她在这里干嘛?让我看看。”

      詹姆把书递了过去,看上去不像以前那么感兴趣了。彼得也是。他们没有再去想这本书,而是伸手去拿羊皮纸,又看了一遍咒语,当他们看到一个看起来很淘气的咒语时,就会互相嘀咕。

      不过,西里斯……

      即使在他的朋友们不再试图弄清楚这本书是什么之后,他还是匆匆翻阅了一下。他以一种奇怪的执著,几乎是热切地钻研它,直到他发现他不能放下它,因为它的诗句中有一些东西似乎是重要的,使他认为他需要了解它的本质。

      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不知道。也许只是因为这是对薇薇安·布莱尔的研究——一种让他知道她是谁的方式,从而为他的恶作剧写出更好的情诗。或者想要在她身上找出新的缺点来加以嘲笑。又或者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是对自己行为的一次不小心的误算。一个致命的错误。

      “毫无疑问,你只看到了一半。你们看见灾祸,却不见安慰。到处都会有小小的摩擦和失望,我们都容易期望过高;但是,如果一种幸福计划失败了,人性就会转向另一种;如果第一个计算是错误的,我们会做出第二个改进:我们总在某个地方找到安慰。”

      是的——也许这只不过是命运之门上的一次叮当作响的转动。

      “我有个绝妙的恶作剧主意,”那天晚上吃完晚饭,大家都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时,一个叫詹姆·波特的人说。

      “掠夺者”们又一次占据了壁炉前的沙发,多年来,这几乎成为了他们专属座位,以至于他们在附近的时候大家都不会选择坐这个沙发。炉火在壁炉里欢快地噼噼啪啪地响着,尽管四个掠夺者都带着作业,但只有莱姆斯和彼得在努力完成他们。莱姆斯正试图帮助彼得完成黑魔法防御课的论文。彼得正忙着翻阅课本,试图寻找有用的资料。西里斯现在正从跟薇薇安“借”来的书的边缘向玛琳眨着眼睛,自从那天早些时候他们发现了这本书,他就对它产生了奇怪的兴趣。当他们听到詹姆的声音时,都抬起头来盯着他看。

      每当詹姆·波特脸上出现这种表情的时候,意味着一切协议解除。那熟悉的恶作剧的光芒划破了他绿棕色的眼睛,生动的闪耀着在他整张脸上。此外,当他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双臂搭在沙发靠背上时,也足以吸引别人所有的注意力。而他手里拿着的那张纸条,更是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

      “恶作剧?”彼得重复着,看起来有点茫然,可能是因为他一直埋头写着作业。

      莱姆斯好奇地歪着头,看了看詹姆手里的纸条。至于西里斯……

      “好吧,那说来听听吧。”他慢吞吞地说着,啪地一声合上书,转身向詹姆走去。当你想引起西里斯的注意时,恶作剧的主意总能奏效。

      詹姆只是笑得更厉害了,把纸条拍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指着上面的一个咒语,眼里闪着骄傲的光芒。

      “还记得三年级关禁闭的那次,我们是怎样高兴地看着费尔奇溜回学校的吗?”他问道。

      彼得回忆起那件事时,皱起了眉头,慢慢地想:“你是说,我们禁闭结束的那一刻,他就开始跳起爱尔兰快步舞的那次吗?”

      西里斯一想起这事就大笑起来。莱姆斯也笑了笑。费尔奇在走廊里跳了一整天,直到弗立维教授想出了解咒,让他恢复了正常。他们因此被多关了两个星期,但这件事太滑稽了,没人在意随后的处罚。尤其是这件事还给他们提供了充足的资本,让他们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每当在走廊里看见费尔奇就起吹爱尔兰曲调的口哨,然后他就会气得满脸通红。

      无论如何,

      “那个确实不错。”西里斯叹了口气,看上去有点怀旧。

      詹姆只是得意的笑道:“拜托。我们还能做得更好。”

      他说话的方式,就好像他已经知道如何胜过他们的老恶作剧一样。这让大家都陷入沉思,看着詹姆所指的那条咒语。

      “毕竟,你真的应该把布莱尔的书还回去。”詹姆转向西里斯,补充道。他得意的笑容变成了一种无法抑制的傻笑。

      莱姆斯勉强笑了笑,向后靠了靠。噢,他并没有完全原谅他的朋友们,但他们确实不时地逗他开心。

      彼得高兴地说:“好主意,叉子!”

      西里斯——好吧。

      他脸上也慢慢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喃喃地说:“我想这是她的错,因为是她想自己出了这个咒语,对吗?”

      就这样,掠夺者们一起开始研究起纸条上的咒语,并记下了一些的将来他们可能会用到的,这使他们暂时忘记了薇薇安·布莱尔那本反常而奇怪的书。

      毕竟,当你偶然发现一个异常时,你并不总是知道如何处理它。当某样东西没法融入你一直熟悉的世界时,你自然会假装它不存在。但唯一的问题是,有些异常不喜欢被忽视,它只是冰山一角。

      不过,他们现在还没看到海面下的那一部分。他们总有一天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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