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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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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霞不甘示弱:“做不作数自有姑姑决断,你凭什么为姑姑做决定。”
芷月:“你——”
“好了!”刘姑姑打断两人,“都在宫中做事这么多年,居然还这般小家子气,不成气候。”
“葵扇,是不是你干的。”她转向葵扇。
葵扇:“不是。”
“不可能,除了你还有谁!”芷月拔高声音,仿佛对错能用声音的大小判定。
“我好像记得你曾经干过为污蔑他人不惜伤害自己的事,小小的衣裳自然不在话下。”
人群之中传来声音,所有人注视着说话的人。
她站在第二排,以葵扇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平静表情和极亮的眼睛。
刘姑姑叹一口气,看起来有些头疼:“雪竹,你有什么话想说?”
雪竹走出来站在破碎的衣裳前,“刘姑姑,前两日因为我得了尹美人的赏赐,被芷月看到一边记恨我一边又想拿手里的东西,故意撞伤自己转过来污蔑我,当时没人在,没人为我作证。”
“大家都知道芷月晚出早归,不到最后时间绝不动身,等于说她最晚离开最早回来,早上绝对有人看到葵扇早早离开,刚刚才回来,她这一天分身乏术,怎么可能有时间弄芷月的破烂,含霞说芷月昨晚就给葵扇使了绊子,怎么就不能怀疑是芷月贼喊捉贼呢。”
芷月尖利着声音:“胡说八道!!”
含霞看见有人站在她们这边,挺直腰板,说话也硬气:“你也说了你在葵扇床上洒了水,要不大伙过去看看,那被子是不是湿得晒一天都还没干。”
芷月颤抖着指着她们,以往只有她欺负人的份,还没见过别人欺负她的,其他人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兴致盎然的看戏。
刘姑姑看过来,什么话也没说,但已经让她心凉半截,她嘴唇颤抖:“好……好,这是你们说的,衣服可以不论,那我枕头里五六根银针呢!”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毕竟在枕头里放银针可比剪衣服恶劣多了,那可是妥妥的谋杀啊。
刘姑姑冷下脸,有些不耐烦了,以往看在芷月的会说话的面子上倒懒得计较,只是不知今日怎的,变得疯狂起来,一个劲的胡言乱语。
“你说枕头里有银针,为何刚才不说,韵梅去拿过来。”
韵梅道了声“是”后便小跑着去她们房屋。
芷月见此冷笑:“我不过是给某人一个好听的面子罢了,谁知某人不识好歹,还教唆他人反过来污蔑我。”
葵扇心里嘀咕,恐怕不是什么给面子,是暗藏一手,以她有仇必报的性子怎么可能轻易善罢甘休。
没多一会儿韵梅拿着芷月的枕头出来,递给刘姑姑,刘姑姑狐疑地在枕头上小心到处按按,还真让她取出五根绣花针。
刘姑姑没问葵扇,而是转头问她:“刚才也说了不是葵扇干的,如今又跑出来和银针,这无凭无据的,你又想告发谁?”
芷月:“姑姑,我们白天都各自做事,保不准葵扇会提前回来,再者,我昨日看到她的针线盒里的针正好是五根,这谁也说不准这人的心眼会不会比针眼还小,再说我和葵扇曾经一同在李姑姑那里学习宫规,保不齐她早就对我有所成见。”
“噗。”葵扇听到这话直接笑了出来,没见过这么喜欢自掘坟墓的人。
刘姑姑冷冷瞥了她一眼,没理,朝芷月道:“葵扇刚来时我检查过她的包袱,里面没有针线,你要真说有,那就只能是我昨日给她的,你是觉得她借刀杀人?可我的针线盒里绝对没有五根针,芷月,你到底想说什么?”
芷月一噎,没想到还有这一层,登时有些慌了,眼神看到含霞像是看到救星,正准备说什么时却被打断。
雪竹:“姑姑,我记得含霞喜欢刺绣,经常晚上回来的时候绣两针,可以去她们房间看看,如若她的针也没少,那可不可以说明芷月在监守自盗。”
“是啊姑姑,我作证绝不是含霞干的。”
“芷月对于这种事是熟能生巧,姑姑万不能信。”
“姑姑莫要听芷月一面之词啊。”
其他宫娥开始为她们说话,纷纷为两人洗脱嫌疑,没有一人为芷月说半个字好话。
刘姑姑高昂一声:“肃静!”
众人顿时闭上嘴不吭声,但眼睛还能流露出对芷月的控诉。
葵扇上前一步道:“姑姑,既然芷月觉得有人陷害她,不如把她调走吧,这样远离了我们她也安心。”
芷月炸了:“凭什么不是你们这些贱婢走,却是我走,凭什么!”
刘姑姑忍无可忍:“芷月!说谁是贱婢。”
芷月浑身一震,看到刘姑姑不耐烦的表情后,忽然泛起恐惧,大家都是奴婢,连带刘姑姑也是,她说贱婢等于把她也骂了进去。
刘姑姑皱着眉头,没了刚才的平淡的语气,“其他人都散了,静禾宫正好缺人,芷月收拾东西去吧。”
芷月叫道:“我不去!我可是得了贵妃娘娘口谕,谁敢赶我走!”
刘姑姑眉头皱的更很:“贵妃娘娘正在给太后娘娘吃斋念佛给先帝祈福呢,你说口谕,有信物么?”
芷月愣住了,局促地小声道:“没有……可是她说了,只要把葵扇弄死,便把我提到她身边做贴身宫女,提为女官。”
葵扇:“……”
含霞:“……”
雪竹:“……”
一众宫娥:“……”
刘姑姑终于忍无可忍,大喝道:“胆大包天!胆敢污蔑贵妃娘娘,念及你是初犯,扣三月银钱,往后去外院做事,由王姑姑代理。”
芷月急了:“姑姑,我说的是真的,娘娘真的来找我了,就在葵扇来的那天,我说的句句属实啊。”
刘姑姑没心情听她闹,另外两个宫娥来钳制住她把她往外带。芷月剧烈挣挥舞着四肢,嘴里叫嚷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葵扇笑着朝雪竹道了谢,算是少了个人情。
雪竹只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回去了。
含霞兴致冲冲拉着葵扇回屋,关上门忙不迭地的问:“是你干的吧?”
葵扇顽皮笑笑:“一半一半吧,衣服是我剪的,针不是。”
含霞煞有介事地拍拍胸脯:“吓死我了,不过她能走你也功不可没,你是不知道,都没人愿意跟她住一屋,好死不死偏偏分到我这来,要不是她有刘姑姑护着,早跟她闹起来了。”
葵扇:“不过贵妃娘娘为什么要害我?”
含霞:“傻啊你,贵妃娘娘是何等身份,会陷害你个小小的宫婢?芷月鬼扯的你也信。”
葵扇:“可是……虽然我们以前一起学习宫规,但交集不多,她为何要这般害我,还对自己这么狠?”
含霞:“芷月比我后来这里,她脾气臭得没话说,这个院子住有五十多个人,多多少说都得罪过,特别是雪竹,她虽不惯着她,但架不住芷月找管事压她,芷月树敌众多,她能有今天的结果本就是自作自受。”
“算了不说她了,陛下怎么突然想建什么楼,你在他身边伺候,说说呗。”
葵扇把今日在朝堂上的事简单说了一下,这种事没什么不能说的,稍微探查一下就能知道,不过是知道得早晚的问题。
含霞摸着下巴:“在皇宫西南方建迎嘏楼,西南方向……”
葵扇觉得她挺有意思,这有什么好琢磨的,但没打断,闲着也是闲着。
含霞忽然想到什么,恍然大悟,但又怕别人听了去,压低声音道:“估计那钦天监的人被德妃娘娘买通了,才在朝堂说起此事,你说那个穿紫色官袍的估计是卢太尉,听说他是先帝的留下的忠臣,经常与陛下唱反调,所以陛下不喜欢她,正好钦天监来这个档口,借此打压卢太尉。”
葵扇满脸疑惑:“啊?”
什么跟什么?她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含霞看她懵懂的表情,“德妃娘娘不是怀孕了么,且居住的瑞清宫正好在西南方,估摸着为了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传玄乎点,就去买通了钦天监。”
葵扇似懂非懂:“啊,这样啊,这样议论真的没关系吗?”毕竟芷月在前……
含霞摆摆手:“没事,小点声她们听不到。”
她又问了葵扇下午的事,葵扇挑挑拣拣的把小公主受伤和选秀女的事说了。
含霞:“我在坤宁宫外围,自然也是听说小公主受伤的事,不过皇后娘娘特地带小公主去陛下那恐怕没那么简单。”
葵扇继续一脸疑惑:“啊?你知道的好多啊。”
含霞:“昨晚陛下去了皇后宫里,今天小公主就受了伤,感觉皇后娘娘是想让陛下把范太医给她,但陛下看出来了,就没理,顺便责怪了一下她宫里的人。”
葵扇提出问题:“我太明白,为什么不让范太医看,他医术这么好。”
含霞叹一口气:“这你就不懂了吧,范太医从进宫以来一直只给陛下治疗,从未有特例,昨晚陛下去了坤宁宫,如果今天又把范太医给她,那皇后娘娘岂不是就太过受宠了了,皇后背后是林家,林家又如日中天,肯定不能对她多好,不然岂不是要翻天。”